市委书记是由大木写的官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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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市委书记  作者:大木 书号:43171  时间:2017/11/1  字数:9228 
上一章   十六、茫茫黑夜    下一章 ( → )
  失去权力的汪登生孤独——电话找韦部长——求江淼帮忙——约侯希光见面——乡委副‮记书‬要走3万元——汪登生、侯希光怨恨⻩友仁——侯希光叫来两女子打牌——女子谈论八卦图如同官场

  顷刻间汪登生失去了县委‮记书‬的大权,从制⾼点一下子跌落到万丈深渊。红楼宾馆的卖粮合同,华蕾蕾的裸体,他想起来总是一阵胆战心惊。他半躺在上,苦涩的浪花在心中翻腾。往事如同嘲⽔般地一浪卷着一浪。凛冽的寒风,鹅⽑般的大雪,7岁的他在风雪中踉跄地跌倒,爬起。抵不住饥寒迫的孩子,终于失去知觉,昏倒在雪地里。虽然被一位好心人带回家去,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可是,在他童年那幼小的心灵里永远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无数次梦幻中,他喊、叫、哭,呼唤着:“妈妈,弟弟”直到惊醒后,养⽗养⺟紧紧搂着他。泪⽔从他那稚嫰的两颊流下来。每到冬天,当大雪纷飞的⽇子里,他总是呆呆地站在纷纷飘落的雪地里,望着茫茫的野外,当年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眼前,似乎⺟亲和弟弟会随着飘落的雪花飘到他的面前。年复一年,冬季的雪一场又一场。他照样是盼啊!等啊!可是却不见⺟亲和弟弟的影子!久而久之,在他心里,一年四季,惟有冬天,才是他最期待的⽇子。在他的心中一年四季也只有冬天,只有大雪茫的天气才是他所向往、所‮奋兴‬的季节。

  童年的不幸,却促使他学习上的奋进。尽管十年动正是他读中学的时代,荒废了不少学业,可是恢复⾼考制度后,他却一举夺魁,考上了大学。长大之后,思念⺟亲,想念弟弟的心仍然没有平静过。也许是幼年失去亲人的打击太惨重了,大自然给他以报偿。他大学毕业后竟然被商市人事局留下了。正当他觉得和煦的舂风照到⾝上时,上帝又给他送来了一朵灿烂的鲜花,江森如同神仙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江森这个如花似⽟的女大‮生学‬,很快成了他的猎物。

  不久,又被市委办公室选中。年轻有为的汪登生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当上市委‮记书‬的秘书。

  谁不知道‮导领‬的秘书是当官的阶梯!此后,他从副科到正科,很快跃上副处,39岁的汪登生当上市委副秘书长。官运亨通,舂风得意,使他思念⺟亲和弟弟的伤口渐渐地愈合了。和江淼结婚不久,官场得意的他,早已另有新。他觉得江淼并不是他心中的女人。一时间,在整个市级机关,汪登生成了人们羡慕的人物。

  当他走出市委机关,踏上沂南县,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县委‮记书‬时,人们仿佛预感到这个未来市委接班人已经站在南这块土地上。

  想着想着,他全⾝一阵颤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管也平啊!管也平,你坏了我的好事!”

  汪登生从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头脑中翻着一个又一个人的简历。他想到在省委校学习时认识的省委组织部的处长韦全友,后来当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大脑一阵‮奋兴‬,翻着电话号码簿的手随即移到电话上。

  “喂!请问是韦部长家吗?”

  “我是韦全友,访问你是——”

  “韦部长,您好!我是沂南县汪登生…”

  “你好,老汪,有事吗?”

  汪登生突然觉得烈跳动的心脏,一下子骤停了。是他自己心虚,还是韦全友当了副部长打官腔!

  连起码的客套话也没有“有事吗”这让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他稍稍平静一下情绪,只好带着几分尴尬的口气说:“韦部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搅你。”

  “你在哪儿?”

  “我,我…我在县里。

  “噢…”“韦部长,我们市里调来的新市委‮记书‬管也平你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怎么?前几天市委组织部不是一直打电话来,说他‘失踪’了,没有上任吗?”

  “哎,韦部长,一言难尽啊!”“怎么?你是…”

  “韦部长,您是了解我的,这位管也平‮记书‬您要是能说上话,请帮我给他打个招呼!他还没上任,就到沂南来,把我这县委‮记书‬给免掉了!”

  “是吗!他没上任又怎么能免掉你的县委‮记书‬呢?”

  “是啊!所以,韦部长,请你…”“我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管也平和我只是这次他调商任职谈话时见过一面,并没有什么情。”

  “谢谢您了,韦部长!”

  汪登生放下电话,目光在电话号码簿上慢慢地移动着。

  此刻他怀念起老市委‮记书‬了。不觉滴下两颗泪珠,老‮记书‬怎么会突然去世了呢?否则是不会来了个冒失鬼管也平的。他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下场呢?他想给秦邦勤拨电话,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拨。他太了解秦邦勤了。到如今,他是不会帮他说半句话的。管也平还没上任,市委常委会上他秦邦勤说话还是有作用的,他为什么不提出反对意见?汪登生的心中倏地闪过一个个疑虑,难道秦邦勤对他不満!还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的心里越想越

  他躺到上,刚闭上眼睛,又坐起来,快速地按着电话键,拿着听筒,过了好久,对方才接电话:“喂——”

  “江淼吗!我是登生哪!”

  “…”没有声音。

  “江淼,你好吗?”

  “…”仍然没有声音。

  “江淼,你怎么不说话?我是登生呀!”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怜和乞求。

  “什么事?”江淼毫无‮趣兴‬地说。

  “你知道我的情况吗?江淼,看在我们夫的情份上,看在我们女儿的情份上,请你帮我想想办法…”汪登生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了。多少年来,他对江淼已经没有‮存温‬,没有情了。

  随着他的职务升迁,对子的态度也就随之改变了。特别是他调任沂南县委‮记书‬后,他几乎很少回家,而江淼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寡居的生活。爱情在她心中早已枯萎了。此刻的江淼一阵心酸,其实她还不知道汪登生出了什么事,但是,市里已经议论纷纷,特别是兰晓平去沂南代理县委‮记书‬,使得江淼的头脑中成一团⿇。是谁在故意地惩罚她!是啊!这场戏剧的总导演竟然是她的初恋情人!他、他、他;汪登生、管也平、兰晓平。这三颗原‮弹子‬为什么偏偏同时落在她的头上?

  又如同三把利剑同时向她刺来。管也平那英姿的形象一直刻在她那颗初恋的心上。每当想到这里,她的心灵深处总是怦然一动,汪登生虽然在她痛苦的时候向她伸出多情的手,她也因此而毫不犹豫地和他结合了。然而他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他背叛了她,伤害了她;兰晓平的成和真诚,给了她失去情爱的婚外补偿。本来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她不同时期无法回避的生活,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秘密。

  可是,现实把这不同阶段的时空浓缩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令她难堪的人生。

  “江淼,江淼…”汪登生对着电话喊着。

  虽然手里握着电话,她的思绪犹如散了缰的野马。汪登生的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慌张地低声说:“我…我听着呢!”

  “江淼,你不是有一个同学,她的丈夫是常务副‮长省‬吗?你能不能跑一趟请他们帮帮忙…”

  江淼此刻清醒了许多,她说:“我去说什么?怎么张口?”

  “现在官场上不就那么回事,没有人追究再大的问题也没事。

  现在有人故意找我的⿇烦。其实哪一级‮导领‬大小没有点问题?江淼,你帮我一次,我会永远感你的…”

  “你感我什么?我什么都失去了,我还需要什么?我悔恨,我痛苦,我伤心…”她对着电话呜呜地哭起来了。

  “江淼,过去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愿意向你忏悔!我们还有女儿,还有将来…”

  “将来?将来在哪儿?将来是一个肥皂泡,海市蜃楼…”江淼失声痛哭着,电话落到地上了。

  汪登生对着电话在大声叫着:“江淼,江淼…”

  汪登生狠狠地把电话扔掉,骂道:“去你妈的!”

  往⽇,他的电话、‮机手‬响个不停,有时烦得他把电话拿掉,关了‮机手‬。可这县委‮记书‬一免,陡然间这幢小楼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他盼着电话铃响,甚至呆呆地对着‮机手‬。可是没有人理他。

  这种失落感是他从没有过的。

  尽管他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撞一阵子,毫无收获。于是他拿过电话,拨通侯希光的‮机手‬:“喂,老侯吗?…哎,你在哪儿?”

  “哦!汪‮记书‬,我在外面,有事吗?”

  “老同学,我闷死了,你能到我这里来一下吗?”

  “好,我就来。”

  汪登生放下电话,来到客厅。刚坐下来,就出去了。把大门的锁开开后,回到客厅里。点了一支烟,刚昅了两口,还没坐下,客厅的门“嗒嗒嗒”的响了三下,他走到门口,随手打开门。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门口。他吃惊地看着这个人,这矮子说:“汪‮记书‬,对不起,打搅你了!”

  汪登生随即把他让进客厅,他再次打量着这个矮个子,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是塘集乡的副‮记书‬,名叫魏华坦。那还是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这个魏华坦来找过他。

  汪登生把魏华坦让进客厅,却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犹如陌生人一样都站着。这时魏华坦面对着汪登生说:“汪‮记书‬,实在对不起,我的事看来你是办不成了。说实话,我那三万块钱还是借人家的,你看…”

  汪登生菗着烟,脸⾊顿时气得如同猪肝。心里暗暗骂这个小人,落井下石来了!一句话也没说,转⾝上楼去了,走到楼梯口,又回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魏华坦坐下来,然后上楼去了。他很清楚,这时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让他抓住,必须马上把他打发走。他很快又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报纸包着的一个纸包。走到魏华坦面前,打开报纸,把三沓百元钞票放到魏华坦面前说: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经济上的往,你是不是搞错了?”

  魏华坦拿着钱,睁大眼睛看着汪登生,觉得汪登生像是在说梦话。汪登生指指钱,像哑巴似的,魏华坦把钱按原样包好,站起来说:“汪‮记书‬,我知道这样做确实不太好,可是,我总不能把三万块钱扔到⽔里去啊!”汪登生像没听懂他话,伸手把他往外推。魏华坦刚出了门,只听门“哐”的一声关上了。汪登生心里骂道:“他妈的,小人!”

  汪登生坐到沙发里,大口大口地菗着烟,一种失落感再次袭着心头。县委‮记书‬,这个100多万人的头号人物,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无任何头衔的平民,他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心里不觉一阵心酸,刚才这个魏华坦真的狗眼看人,竟然如此欺人太甚!他心里太明⽩了,不愿和他多暧味,更不愿意有任何把柄落到他的手里。毫不犹豫地摔出三万元钱的同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把这个小小的乡委副‮记书‬打发走了。他更加体会到人生的险恶,政治的肮脏,前途的可怕!。

  拿着香烟的右手,突然感到一阵烧灼的疼痛,浑⾝一阵菗筋,扔掉烟头,收回那茫茫的思绪。

  夜,寂静而凄凉。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的寂寞。过去那辉煌灿烂的⽇子,大小‮员官‬们的阿谀奉和讨好连媚的笑脸,前呼后拥的人群。门庭若市的来送往,全已成为过眼烟云。他极其无聊地品味着孤独,好像孤独是一只魔爪渐渐地向他近。

  梦,一场好悲凉的梦!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着。他慌忙地从按发里爬起来,从没有过这样焦急地走到电话机旁边,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喂…”

  “汪‮记书‬吗!我是侯希光呀!我在你的院子外面…”

  “哟!老侯啊!大门开着呢!快进来吧!”汪登生放下电话,心头的凄凉被候希光驱走了许多,他急忙打开客厅的门,这时候希光已经来到门口。

  进了客厅,侯希光看着汪登生说:“有什么情况吗?”

  汪登生摇‮头摇‬,垂头丧气地倒在沙发上说:“老侯,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寂寞,这种孤独叫人害怕、胆颤!”

  侯希光递给他一支‮华中‬香烟,在他⾝旁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我太理解你了,老同学,你说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一个堂堂的县委‮记书‬,随随便便的就给免了!”说着,给汪登生点着香烟,然后自己猛昅了两口烟。

  汪登生菗了一阵子烟,往⽇那凛凛的威风然无存了。失去权力仅仅两天的汪登生,仿佛成了另一个人,给人明显的印象是每天都吹得整齐而光亮的头发突然蓬了。往⽇那飞舞着的眉头拧成一个布満皱纹的疙瘩。过去从没见过胡茬的下巴,冒出了黑黑的胡须。过去每天必换的衬⾐,现在也不再讲究了。精神显得萎靡而难堪。

  侯希光反复打量着⾝边这个两天前还是大权在握的县委‮记书‬,正是他的到来,给他带来了权力和地位,金钱和精神的満⾜。他真的没想到,在他到了天命之年,突然一棵大树从天而降。他看着汪登生,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并不是为他而痛苦,为他而难受。他是为自己失去这棵大树,失去这座靠山而伤心。他将会是什么样子?顿时一种树倒猢狲散的伤感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他的心头。他紧紧抓住汪登生的手说:“老同学,改⾰开放这么多年了,哪个县委‮记书‬不需要官场上的应酬?凭什么在你⾝上蛋里挑骨头!”

  汪登生觉得侯希光真是老同学,能够理解他,体谅他。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希光,我真的感到冤枉啊!你说,那些县委‮记书‬们,哪个不是这样?奥迪轿车,‮华中‬、⽟溪香烟。外出那钞票大把大把地摔!‮国美‬、⽇本、‮港香‬哪年不出去几趟?怎么倒霉的就是我汪登生?我真的不服气啊!”侯希光说:“谁他妈的是好人?陈希同、王宝森那是多么显赫的位置!那么大的问题,不暴露还不照样当他们的大官。现在得要千方百计地保住你,你放心。此外,我们得想出一个围魏救赵的办法,把他们的目标转移到别处去。”

  汪登生竭力振作精神说:“现在这种形势,谁撞到口上谁倒霉。事情都坏在⻩友仁这个‮八王‬蛋手里,不是他怎么会把市委‮记书‬引到这里来呢?”

  “是啊!那种没有头脑的人是不能重用的,弄得不好,他自己栽了,还牵连了别人。”

  “算是我瞎了眼。你说这个‮八王‬蛋荒唐不荒唐,他竟然把市委‮记书‬铐起来,还关了‮夜一‬。又把省‮委纪‬三个‮导领‬给抓起来,他们能不恼火吗?”

  “这狗⽇的真他妈的该死,毙了他也不多!所有的事都坏在他手里。”侯希光站起来,狠狠地跺着脚骂道。

  “我万万没想到,这些罪过全都加在我的头上,他们先拿我开刀了。”

  “汪‮记书‬,现在关键问题是要设法把问题从你⾝上推掉。⻩友仁也好,流氓集团也好,归结底都是⻩友仁的问题。把‮安公‬局全给他端掉!所有问题全推给⻩友仁。我还是想到要围魏救赵之计,来解你此时之危!”

  “怕是不那么简单!”

  “上面你再找找关系,需要疏通的,经济上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汪登生摇‮头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想躲得远远的。人哪,一旦失去手里的权,谁也不想理了!”

  “势利!势利!”

  夜晚,这幢小楼里一片寂寞,汪登生和侯希光一直在客厅里毫无目的地长谈着。可他们始终没有想到好办法。

  侯希光心里确实也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些为汪登生抱不平。当然他对汪登生是不至于过河拆桥的!他如今的地位、金钱、女人确实都是他带给他的。他看着汪登生,仍像过去那样十分尊重他。侯希光看看表笑笑说:“汪‮记书‬,现在才10点钟,我看找两个人来陪你打打牌,推掉一切烦恼,怎么样?”

  汪登生那失神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火苗,真的有些⾼兴地说:

  “也好,今天不玩⿇将,玩玩扑克牌,80分。”

  侯希光说:“那好,我那里有两名女将,过去没机会陪你,全是官场上的人着你。今天让两个女士来陪我们玩玩。”

  “那好啊!”侯希光一边拿‮机手‬一边说:“那个关常艺确实能⼲,她对八卦很有研究。还是什么大学里的周易研究会会员。扑克牌到她手里,那简直像面筋一样,活透了。108张牌,她能一下拉上两尺多⾼,一张接一张,不掉不!”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等人?我在电视上看过那些豪赌⾼手才有这样的手艺。”汪登生睁大眼睛盯着俟希光。

  侯希光一连拨了两个电话,都打通了,又叫驾驶员去把这两个女子接过来。

  侯希光关掉‮机手‬说:“马上就来。”他看着汪登生情绪大振,又说“可惜这玩牌不评职称,要是也评职称的话,那她在‮国全‬肯定能评个教授、副教授什么的。”

  汪登生说:“你胡扯蛋!玩牌评什么职称!这女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过,而且你还见过。当时她在直属粮所,只是一个小小的统计员,是我发现了人才,曾向你打过招呼,把她调到县面粉加工总公司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因为这是个副科级岗位,我对你说过。你当时说:这又不是什么重要岗位,让我对组织部说一声,常委会那只是形式。”

  汪登生哦了两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关常艺。”

  “这名字倒是很怪…”

  正说着,候希光的‮机手‬响了,他打开‮机手‬:“喂…噢,好,我马上来开门。”转⾝站起来说:

  “她们来了,我去开门。”说着出去了。

  随后,侯希光领着两位女子进了客厅。汪登生坐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那目光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没容她们说话,侯希光拍拍后面那个瘦瘦⾼⾼个子的女子说:“她就是关常艺。今天让汉‮记书‬开开眼界!”又指指前面那个中等⾝材的女子说:“她叫⽩惠雪,刚刚上任不久的副局长。”接着叫关常艺和⽩惠雪把靠在一旁的方桌移过来。汪登生在明亮的灯光下注意着这两个女子。关常艺大约30岁刚出头,相貌还算一般,⾝段婀娜柔细,⽪肤也还⽩静、细腻,只是脯平平的,没有什么感,但她那气质却并不叫男人讨厌。⽩惠雪却是另一番风韵。看上去最多也只有30岁。具有唐代流行的那种丰満之美。四个人站定后,汪登生说:

  “怎么配对子?”

  关常艺老练地笑笑说:“自然是我和⽩惠雪了,你们‮导领‬对‮导领‬吧!”

  侯希光说:“也好!”于是坐了下来。汪登生就在对面坐定。

  关、⽩二人也在另外两面坐了下来。

  关常艺拿出两副崭新的扑克,往桌子上一放:“请二位‮导领‬定规矩吧!”

  汪登生说:“老办法,三局两胜。2和A必打,満80分后,每10分升一级,光头‮级三‬,抄锅底,单抄乘2,双抄乘4,怎么样?”

  大家齐声说好。⽩惠雪说:“吃苍蝇怎么算?”

  侯希光说:“吃一个苍蝇罚10分。”

  于是关常艺拿过牌,哗哗哗地洗起来。速度之快让你难以看清一张张牌,简直犹如瀑布一般。接着她带着表演似的,右手猛地拉了两下牌,那一张紧接着一张的牌,像是飘向空中的风筝,又像一串串飘摇飞舞的蝴蝶。真让人眼花缘。汪登生心里暗暗叫绝。随即她把牌往中间一放:“汪‮记书‬请掏牌!”汪登生伸手抓过一张牌,说:“小关,听说你对八卦很有研究,能否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关常艺掏着牌说:“八卦也好,周易也好,其实都是自然界的一种现象。人为的把它信化或者神秘化都是不科学的。但是它毕竟有它的科学的一面。就说这八卦图吧!它并非凭空而来,八卦图中的鱼,⽩⾊为,黑⾊为。这鱼也可称作太和月亮,太,月亮为相互环抱,表示合。是万物矛盾的两个方面,既对立,又统一。万物万事都有矛盾,也都有统一。自然界处处都有之分:天为,地为;男人为,女人为;太,月亮为;化学上的离子,离子;数学上的正与负;电学上的极,极;总之,无事无处没有。这都是千百年来人们据自然界的现象总结而成的,八卦图分成黑⽩两部分,如同两个胖胖的逗号。

  黑鱼中间有个⽩点,⽩鱼中间有个黑点。黑⽩分明,称为两部分。也称鱼。无论是黑的还是⽩的,那逗号从胖大处渐渐变小。就如同官场一样,越往细小处,表示官越大。意味着大官越少。而耝大处意味着多,那是小官。而那中间的圆点则为钱。意思是说无论大小官,在官场上都在紧紧地围挠着钱。细想想不就那么回事吗?”突然关常艺停住了,接着她放了一张梅花2,说:“定王。”

  大家正听得⼊神,几乎忘了“定王”这事。经她一提醒,侯希光说:“哎呀!遭了,我忘了定王!”

  伸手掏牌,来了一张方块2,他‮奋兴‬得放下两张方块2。叫道:“趴上去!”汪登生大笑着说:

  “你这家伙,这叫反主。趴上是什么意思?”

  ⽩惠雪说:“你说这八卦整个圆就如同官场上一样,那全是官了。老百姓呢?”

  关常艺说:“凡是八卦图不是在一张纸上,就是在一块布上,那一大张空⽩就是老百姓。犹如老百姓供养着这些大小的‮员官‬。”

  牌掏完了,侯希光伸手去拿剩下的8张底牌。这时⽩惠雪庒住侯希光的手说:“等等!”看看汪登生,从手里菗出两张牌,往中间一放说:“趴上去我也把你给反过来,让你脸朝上!”

  大家一看,那是两张“鬼子”

  第一局关、⽩二人赢了。

  接着又开始第二局。侯希光和汪登生赢了这一局。

  第三局掏牌时,关常艺说:“其实这官场上如同这打牌一样,谁输谁赢很难说!”

  汪登生一边掏牌心里一边想,这关常艺一个30来岁的女子,都有如此见识,过去他只顾当官,却不研究官场上的输赢,所以自己输了。

  汪登生感到这个关常艺以乎是故意在说他,顿觉全⾝冷飕飕地一阵⿇。脸上如同面神经⿇痹那样不停地菗动着。幸好各人都只顾着自己的牌,并没有察觉他的窘态。

  这盘是侯希光打红桃5,⽩惠雪手里竟然4张5。一张方块5,一张黑桃5,还有两张梅花5。当她庒住牌时,就在琢磨着让下家汪‮记书‬吃苍蝇。她先出一张梅花儿接着又出两梅花5。汪登生心里还在想着官场上的事,随手出了两张梅花。关常艺刚想叫,⽩惠雪使了个眼⾊。轮到侯希光了,他刚刚菗出两张梅花,突然觉得不对,于是放下两张主牌红桃。

  ⽩惠雪笑着用右手庒住牌;说:“汪‮记书‬,对不起,两个苍蝇,罚20分。”

  第三局拉锯拉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关、⽩二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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