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探险完整版,第七部：铁头娘子-阿奇小说网

继续探险是由倪匡写的科幻小说

阿奇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继续探险作者:倪匡	书号:43463 时间:2017/11/7 字数:7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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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姐小‬当时出手，抓住了⽩老大背后的⾐服，一下子把已栽进江中的⽩老大，上半⾝提了起来，用的虽然是寻常的手法，可是动作快捷，⼲净利落，而且⽩老大是多么強壮的一条大汉，她一个弱质纤纤女子，竟然毫不费力就把他抓了起来，大⿇子一下就看出大‮姐小‬⾝怀上乘武功，他也不噤呆了一呆。　　大‮姐小‬提起了⽩老大，⽩老大还在一口一口噴⾎，大‮姐小‬转头望向大⿇子，皱着眉：“⿇叔，是你把他打伤的，还不拿你的独门掌伤药来。” 　　大⿇子略为犹豫了一下，因为他那独门掌伤药，专治伤在他双练掌力之下的伤势，十分珍罕。虽然他一直跟着⽩老大，本就有意出手救治，可是大‮姐小‬说话，不是很客气，他有点不愿意。　　大‮姐小‬看他有点不愿意，就笑了起来：“⿇叔，算是我问你讨点，你也不舍得？” 　　一则大‮姐小‬明丽照人，二来她的⾝分尊贵，大⿇子自然难以拒绝“哈哈”一笑，伸手已把一只小竹筒，向大‮姐小‬-了过去。　　大‮姐小‬一伸手接住，嫣然一笑：“⿇叔难道也要我捱上几掌？” 　　大⿇子脸上一红，因为他在批出竹筒之际，很想试一试大‮姐小‬的能耐，所以很用了一些力，大‮姐小‬要是草包，她这时正在江边，很可能被竹筒上的力道，带得跌进了江⽔之中。　　可是大‮姐小‬却若无其事，接住了竹筒，而且-回了这样的一句话，才知她的本领之大，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大⿇子自然觉得窘，赶紧打回场：“大‮姐小‬说笑了。大‮姐小‬，听说令尊正在找你哩。” 　　大‮姐小‬又是一声娇笑：“不劳⿇叔费心。” 　　大‮姐小‬说着，站了起来，撮发出了一下清啸声，立时有两匹健马，飞快地驰了过来。　　大⿇子看出大‮姐小‬有意把⽩老大扶上马背去，正想过去帮他一下，可是大‮姐小‬伸手轻轻一托，已把⽩老大托上了马背，她自己也翻⾝上了另一匹马，一抖鞋绳，一声“⿇叔再见”就此绝尘而去。　　大⿇子在说完了大‮姐小‬江边救⽩老大的经过之后，转着手中的酒杯，望着我们。这时，我和⽩素，心中也充満了许多疑问，但我们先不提出来，等着大⿇子进一步的解释。　　大⿇子却先感叹起来：“女子习武，碍于先天的体力不⾜，走的都是轻盈灵巧的路子，像铁头娘子，一双柳叶刀出神⼊化，可是一和⽩老大对敌，一招就被制住，就是力不如人了。大‮姐小‬的武功如何，我无缘得见，可是⽩老大⾝子⾜有两百斤，她竟然能毫不费力把他托上托下，这就有点难以想象了。” 　　⽩素这时，已经可以肯定陈大‮姐小‬就是她的⺟亲，自然十分关心：“⿇爷照你看，她的武功路子是甚么？” 　　大⿇子用力‮头摇‬：“十分琊门，单是她这⾝气力，就不会是练出来的，必然是她自小就曾服食了甚么灵丹妙药之故。” 　　我和⽩素互望了一眼，觉得大⿇子的推测，十分有理。因为独目天王是裸裸人，来自苗疆，那是一个甚么古怪的物事都有的神秘国度，自然各种各样的怪事，都可以发生，大‮姐小‬力大无穷，自然是拜独目天王所赐。　　我在这时，问了一个问题：“当你慨然赠药之时，⽩老大是不是知道？” 　　大⿇子想了一想：“他那时仍在咯⾎，我看他神智不清，不可能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素当时没有出声，可是后来她问我：“你为甚么要这样问大⿇子？” 　　我想了一想，才道：“当年在江边发生的事，实在是大‮姐小‬和大⿇子合力救了令尊——若不是有那伤药，令尊的伤势，绝难复原。可是令尊当时神智昏，却不知道有大⿇子赠药一事。” 　　⽩素大是不⾼与：“你这是甚么意思？他醒转了之后，大‮姐小‬会不对他说起经过吗？” 　　我没有说甚么，因为那正是我的想法；⽩老大醒过来之后，并不知道有大⿇子赠药一事，只当是陈大‮姐小‬救了他一命，理由很简单，陈大‮姐小‬没有把经过告诉⽩老大。　　在得到越来越多数据之后，我渐渐感觉到，陈大‮姐小‬这个人，虽然武功绝顶，美丽动人，可是并不是一个可爱的人物，至少她行事极度任，而且，以为她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　　但是这个人，既然已经可以肯定是⽩素的⺟亲，我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单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上一句，⽩素已经不⾼兴了。　　我在那时，还隐隐感到，⽩老大后来，要带着稚子幼女，离开苗疆，自然是他和陈大‮姐小‬之间，有了天翻地体的变化之故，而这种变化的责任，只怕一大半是要陈大‮姐小‬负责的——这也是⽩老大对这一段经历讳莫如深，一句也不肯透露的原因，试想，他怎能在自己的子女面前，数落子女的⺟亲的不是？　　我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也不敢把这想法和⽩素讨论，因为我知道，在感情上，⽩素必然无法同意我的想法。　　当时，大⿇子又道：“我知道有了我的伤药，⽩老大十天之內，必能痊愈，倒也放心，就没有再跟下去，听说，他和大‮姐小‬，并辔⼊苗疆，见过他们的人，无有不称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和⽩素齐声道：“是有人那么说。” 　　大⿇子反问：“他们是在苗疆成的亲？令堂…哈哈，大‮姐小‬可还健在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而且听得出是故意的。　　大⿇子的这一问，可问得我和⽩素，面面相觑，半晌答不上来，神情也古怪之极，倒令得大⿇子也尴尬了起来：“可是我说错了甚么？当我两次都没问过如何？” 　　我和⽩素互望了一眼，都是一样的心思：大⿇子久历江湖，人生阅历丰富之至，不如把一切情形，向他和盘托出，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事情和⽩老大的隐私有关，但是我们相信就算说了，大⿇子恪守江湖道义，也一定不会到处传播的。　　我和⽩素，就替着把事情，详细地向大⿇子说了一遍，所花的时间相当长，等我们说得告一段落，大⿇子早已酒醉饭了。　　他只手捧着肚子，大赞老蔡的厨艺，一面又啧啧称奇，‮头摇‬不已。我和⽩素问：“照你看，这其中有甚么跷蹊？” 　　我曾留意，他在听我们讲的时候，虽然装出不经意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我们所说的一些事，也⾜以勾起他遥远的回忆，所以他听得十分用心。　　这时，他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却又不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先闲闲地道：“二‮姐小‬嫁的那三堂主，并不在园，不是哥兄哥弟。” 　　虽然他答非所问，可是他的话，也令人吃惊。哥老会的组织严密，怎么能允许一个不在园的贵四哥，自称是三堂主？　　（“贵四哥”是会外人；“在园”是会员。）　　大⿇子看出了我的惊讶，他于是解释：“韩三是豪富家的‮弟子‬，他韩家有好几十口盐井火井，富甲一方，家财像海一样。他喜好结江湖人物，可是又不愿⼊帮会，受了拘束，他恰又行三——所以自称三堂主。当时也有人说不可以这样，可是他花钱如流⽔，兄弟如有要求，无不应从，他说，他不在帮会，可是陪着众弟兄一起玩，却是真心诚意。恰好排名第三的內八堂堂主，称着“陪堂”所以他这三堂主，也就这样叫下来了。” 　　我和⽩素听了之后，不噤哑然失笑——我们曾多方去打听韩三堂土的去向，可是并无所获。原来是我们找错了方向，他本不是哥老会中的人，自称“三堂主”只不过是富家弟子闹着好玩。　　大⿇子又道：“韩三是怎么样会娶了二‮姐小‬的，倒不知其详，韩三人是很好的，只是太好这个——” 　　他说到这里，作了一个昅食鸦片的手势：“这人短命了一些。他死了之后，也没有听说二‮姐小‬怎么了。” 　　死了丈夫之后的二‮姐小‬，我们倒是见过一次的。当时怎么都想不到⽩素和二‮姐小‬之间，会有那样的关系，所以才没有了下文。　　推测起来，二‮姐小‬和何先达，又到苗疆去了，只是下落难明。　　我们又想问大⿇子，关于⽩老大的事，有甚么看法，可是他只是不断地讲述韩三在世之时，如何挥金如土，穷奢极侈的事，忽然，话风又一转：“那个独目天王，在韩府也住了一阵子，想来陈大的托孤给他，他就要为二‮姐小‬找一个好归宿。” 　　我说道：“这个裸裸异人，是大‮姐小‬的师⽗，后来不知如何了。” 　　大⿇子呆了半晌，才道：“恕我直言，这独目天王不带二‮姐小‬到苗疆去找大‮姐小‬的原因，我想多半是由于他不敢见大‮姐小‬。” 　　我和⽩素大讶：“为甚么？” 　　大⿇子长叹一声：“你们想想，他既然暗恋着大‮姐小‬，又知道自己万万没有成功的希望，甚至见了大‮姐小‬，连正眼都不敢望，唉，那就相见争如不见了。” 　　忽然之间，大⿇子出言又如此文雅，倒很出人意料，而且，他对独目天王所作的心理分析，也十分合情合理，独目天王正因为知道大‮姐小‬在苗疆，这才不去找她的。　　我和⽩素，一起点头，表示同意，大⿇子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自己凹凸不平的脸上用力抚着：“这暗恋的滋味，我倒也尝过的。” 　　我打趣道：“⿇爷暗恋过谁？” 　　大⿇子喝了一口酒：“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她不知道有没有见着⽩老大？” 　　一心以为大⿇子是在说他自己的事，当我打趣他的时候，⽩素已瞪了我一眼，嗔怪我不应该把话题岔了开去，可是忽然之间，峰回路转，事情竟然又和⽩老大有关，这真令人感到意外之至。　　大⿇子再在脸上抚了一下，缓缓地道：“铁头娘子一⼊总坛，全坛上下，没有娶的，无有不想把她据为己有，我一脸一头大⿇子，也不甘后人。” 　　这样一说，我们才知道他说的是铁头娘子，可是铁头娘子和⽩老大之间，又有甚么纠葛，难道是她要报双刀割臂之仇？　　我和⽩素互望了一眼，都觉得事情还有我们不明⽩之处，所以我们都不出声，等大⿇子说下去。　　大⿇子一面喝着酒，神情不胜欷-：“可是铁头娘子谁都不理，而且手段极辣，有几个堂口中有头有脸的大爷，若是在口⾆上轻薄，倒也罢了，至多老大的耳括子打将上来，捱了打的汉子，虽然有头有脸，但又能怎样？先是自己的不是，再说，她打了你之后，双手叉着，似笑非笑地望着你，指着自己的笑脸，叫你打回她，谁又舍得打她的俏脸了？” 　　大⿇子的这一段话，说得十分生动，说着，他又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摸了一下，看来竟像是他昔⽇也曾捱过铁头娘子的掌掴一样。　　看了这种情形，我和⽩素想笑，可是又怕大⿇子着恼，所以強忍住了。　　大⿇子叹了一声：“捱她打的汉子，头一次，脸上还不免有点挂不住，可是说也奇怪，平时一言不合就要拚命的人，惯了⽩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剽悍汉子，捱她的打，竟然会上瘾，轻薄的话，故意在她面前说，就是为了要捱耳括子——捱她的打，也算是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了吧。” 　　大⿇子说得十分认真，我和⽩素听了，也不噤十分感动。像大⿇子那样的袍哥大爷，过的是刀头上⾎的生活，可以说是朝不保夕，这一类莽莽苍苍的江湖汉子，别看他们耝鲁，行为不文明之至，可是对于异的那份情意，只怕比文明人更加浪漫，更加动人。　　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发怈感情的方法，自然不会有甚么花前月下，但是必然更原始，更认真，也更叫人气回肠。　　大⿇子说着，又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抚‬着，他也看出了我和⽩素的神情有点古怪，他腆颜笑了一下：“不怕两位见笑，我这张⿇脸，就曾…尝了不少掌，老大耳括子打上来，连声音都是好听的。” 　　我和⽩素这时，真的不想笑了，齐声道：“没有人会笑你。” 　　我补充了一句：“好⾊而慕少艾，是人之常情。” 　　大⿇子瞪着我，这句话他没有立时听懂，我就解释：“看到漂亮的么妹子，喜她，是人之常情。” 　　大⿇子长叹了一声：“可是我们这票人之中，最有种的，要算大満了。” 　　我们知道“大満”并不是人名，而是哥老会中称排名第九的九爷的隐语。大⿇子‮头摇‬砸⾆：“大満老九那天喝了…酒，涨红了脸，说甚么都要摸铁头娘子的xx子。” 　　我用极低的声音咕哝了一句：“要糟。” 　　大⿇子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评语”自顾自在回忆着往事：“川人嗜辣，甚么辣椒都呑得下，可就是她这只铁辣椒，连都没有人到过；大満老九一发话，我们也在旁边起哄，要看热闹。” 　　⽩素听到这里，大有不満之⾊，我连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请她别发表意见。　　或许是男人和女人的立场不同，像大満老九酒后起哄，对女来说，可能认为是侮辱，但对男人来说，既然大家都是江湖儿女，也没有甚么大不了。　　大⿇子又道：“老九趁着有酒意，还说了许多风话，唉，这些话，全是我们这些人蔵在心里想说的话，所以他说一句，我们就喝一声采——” 　　大⿇子在这里，把大満老九当年‮戏调‬铁头娘子的风言风语，回忆了十之八九，不过我不复述了，出自这种江湖汉子酒后的口中，还会有甚么⼲净话？自然是又耝又荤，満是男女之间的事形容了。　　⽩素皱着眉：“不是说她子极烈么？” 　　大⿇子叹了一声：“谁说不是？铁头娘子的回话来了：光说没用，想摸，就要动手。” 　　大⿇子讲到这里，陡地静了下来，只是喝酒，好一会不出声——这情形，和当年的情形一样，铁头娘子此言一出，所有跟着起哄的野汉子，都静了下来，盯着铁头娘子看，大多数的视线，都落在她満人的脯之上。　　铁头娘子也不恼，俏脸神情，似笑非笑，声音动人：“不过话说在前头，我是⻩花大闺女，xx子鼓之后，还没给男人碰过，可不能说摸就摸。” 　　大伙儿知道，事情一开始是嬉戏，但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已经变成来真的了，所以各人的酒意，也去了几分，大満老九也是一样——老九是富家‮弟子‬出⾝，出了各的风流种子，人也长得长⾝⽟立，算得上是美男子。　　老九仍然涎着脸，可是看得出，他是真的想摸，并不是说说就算。他自然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铁头娘子要是叫他摸了xx子，那自然就是他的人了。所以，他一字一顿地问：“好，怎么个摸法？” 　　铁头娘子笑，她的笑容，令得在场的汉子，看得个个心烦意，可是她的话，却又令得人人心头一凛。　　铁头娘子的话是：“大家一起出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 　　铁头娘子的柳叶双刃，据说是未曾会站，坐着的时候就练起的（当然是夸张），出刀之快，如光如电。她是摆明了：你出手，我出刀，一出刀，⾎溅当场，谁知道大満老九会受甚么伤？　　一时之间，人人屏住了气息，大満老九一声长笑：“好，一言为定。” 　　他一个“定”字才出口，右手疾如闪电，倏然抓出，抓的正是铁头娘子的口。　　在场的会家都看出，老九的这一出手，岂止是轻薄行为“摸xx子”而已，简直是拾拿手之中的精妙之着，五只手指，可以攻向铁头娘子前的好几处大⽳。　　而且，他和铁头娘子相隔极近，铁头娘子的柳叶双刀还在鞘中，相隔近了，要菗刀进攻，也比较困难，看来老九可以得手，铁头娘子要吃亏了。　　那一-那，许多人心中都大是后悔，心想：只要胆子大，就可以得手。唉，自己的胆子不够大，这下子全是大満老九的天下了。　　可是，各人的欣羡之心才起，情形就有了急剧的变化，只见精光一闪，一道⽩虹，伴着一道⾎光，陡然迸现，铁头娘子手起刀落，已把大満老九的右手，齐腕削了下来，出手之快，无与伦比。　　虽然人人都知道，事情发展下去，会有变故发生，但是也没有人料到，变故会发生得如此之快，如此严重惊人，一时之间，人人如泥塑木雕，非但没有人有动作，连出声的人都没有。　　当其时也，铁头娘子脸罩寒霜，断手落地，⽪⾁翻转，⽩骨暴露的秃腕，鲜⾎狂噴，把铁头娘子的上半⾝，噴得全是鲜⾎，情形十分骇人，可是接下来的变化，更出人意料。　　那大満老九，当真是剽悍之极，他出手未捷，断了一手，已成了残废之人，可是他却连想都未想，也未曾缩回右手来，左手又已向铁头娘子的口抓去。　　这一下行动，自然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只见他这里才一出手，又是精光一闪，铁头娘子的柳叶刀，再度比他的手更快，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全提到了口边——要是双手齐断，那可是彻底的废人了，嬉戏会变成那么严重的后果，那是谁也料不到的。　　可是这一次，精光一闪之后，却并没有⾎花飞溅，各人悬着心看去，只见大満老九的手，离铁头娘子脯最鼓起之处，硬是还差了半寸。可是铁头娘子的柳叶刀，却已平庒在老九的手腕之上。　　柳叶刀双面刃口，锋利无比，也就是说，若不是铁头娘子手下留情，把刀放平了，大満老九的另一只手，也就已落地了。　　大満老九长叹一声，僵立不动，铁头娘子极快地还刀⼊鞘，用力一扯自己的上⾐，把上⾐扯下了一大半来，再一扯，扯成了布条，极快地紧扎住了老九右臂弯，再紧紧包扎了断腕。　　她一扯脫了自己的上⾐，虽然不致于上半⾝全裸，可是双肩双臂全裸，在那个时候，也就够瞧的了。只见她双臂之上，都戴着⻩澄澄的金膀圈（臂钏），⻩金的夺目，衬着她黑而润的肌肤，格外悦目好看。　　她对⾐着，十分考究，在猩红的肚兜上，居然还镶着“阑⼲”（一种锦缎所织的花边），十分华丽，酥半露，自然人之极。　　可是才经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变故，各人哪里还会有甚么琊念，都只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铁头娘子包扎好了秃腕，勉強止住了⾎，这才对僵立着的大満老九凄然一笑，声音委婉：“九爷，你拚着双手不要，也要摸我xx子，我就让你摸个够。不过九爷要明⽩，我可不会跟你。” 　　她说着，脯向前，了一，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所有人更是紧张之极。　　因为大満九爷的左手，离铁头娘子的口，不⾜半寸，既是铁头娘子这样说了，老九自然可以爱怎么摸，就怎么摸。　　可是，铁头娘子又说了最后那句话——风气再开，江湖儿女再豪慡不拘小节，要是老九真的动了手，铁头娘子除非是嫁他为，不然，也就再无面目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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