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双姝是由佚名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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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剑双姝 作者:佚名 | 书号:43565 时间:2017/11/7 字数:16906 |
上一章 第二十章 白灵儿 下一章 ( → ) | |
过了许久,天渐渐亮了,外洞的两人已起⾝走了,林斌预料他们走远以后,才将大石移开,飞⾝赶去。 果然没走多远,已赶上那个不知名的花子,这花子只是一人低头急急赶路,曹知仁已不知向何方去了。 这不知名的花子一路奔跑,看看天已晌午,他已是又累又饿,陡然他改变方向,向左边山⾕拐去,三拐两拐来到几家猎户人家,这花子竟向一家猎户讨饭吃。 林斌远远见了,暗暗骂道:“死花子,才走了几步路,不是喝⽔,就是吃饭,再奔一程,也不会饿死你呀!” 林斌不知他此时虽非铁铸金刚,但已能噤得起短期不吃和长时劳累了,这个花子如何能比?那花子吃转⾝走了。林斌心想:“反正他走得慢,我也吃一些东西追去不迟,免得他吃饭时我不饿,等我想吃时,他又不饿了。” 林斌在花子走后,也向猎户商请让些食物,吃过留了些钱才又向南赶去。 虽然方向不变,但追了十多里路,还看不到那花子,他知道自己的脚程,这一阵狂追,最少比那花子快两倍。自己耽误时间不多,花子再快也顶多走了四五里路,怎么就会不见人影呢?他怀疑自己追错方向。 摹地,前面数里外传来一声长啸,啸声似笑似哭,林斌听得心里一怔,暗道:“这是癫丐的啸声!他在和谁打架?”他急忙循着啸声寻去,越过一个山头,发现啸声竟是从⾕底传来,他不假思索地转⾝跃下,藉着岩壁石角,轻登巧纵,向下落去,待看清时不噤莞尔一笑,暗忖:“癫丐总还是癫丐,居然和一个小猴儿玩得这样有趣,也难为他找到如此好的所在耍猴儿。” 这⾕底一片绿茵细草,中间片片姥紫嫣红的野花,织成一幅自然美丽的图案,山⾕四壁,奇岩突出,一株株参天古木,围着这美伦美奂的⾕底,真是别有天地,人临其间有如置⾝仙境。 一只尺许⾼的小猴儿,全⾝纯⽩,两只火红的眼睛,出两道晶莹的光芒,双手捧着一只草,在花草地上纵来跳去。 癫丐也展开绝顶轻功,纵跳如飞,扑攫小猴,虽说他轻功了得,却也累得満⾝大汗,仍设法碰着小猴儿的一毫⽑,而那小猴儿仍是极其轻松地左闪右躲,不时发了“吱吱”的得意叫声,气得癫丐连声怪啸。 这一人一猴在这幽静的⾕底纵跃扑闪,给这静寂的幽⾕平添了无限生气。 林斌被眼前这幅美景所昅引,他静静地站在一块岩石上眺望,竟忘了还有急事待办。他一步一步地慢慢移动,当他一脚踏进这五彩缤纷的草地上时,陡觉眼前一花,四周布満浓雾,伸手难见五指,癫丐和小猴儿的影子更看不见了。 林斌蓦地惊醒,心底暗道:“奇怪!刚才天气晴朗,而且午时才过不久,怎么眨眼就起了这么大的雾?” 在大雾中,癫丐和那小猴儿不知已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如退回山顶,时间一久,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那才糟呢!他转回⾝两步,只见丽⽇当空,哪有什么浓雾?他再回头一看,癫丐仍然在纵跳扑捉那只小猴儿。 他再次向癫丐和小猴儿站处定去。他唯恐再次走失,两个眼睛眨也不眨,牢牢地盯着一人一兽,岂知走没几步,眼前一黑,又是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 林斌急忙返⾝向回走,只差两步,天⾊居然不同,他站在光天化⽇之下,暗自怀疑道:“难道我眼花了?还是我的幻觉?不对,怎么只差两步的天地,竟会有截然不同的气象?” 他静静地看着这两步之差的地面。陡然,他灵机一动,跟前跟着一亮,他“哦”了一声,微笑着自语道:“差点让他骗了,这片花草杂陈的平地,定是排下的什么阵式,不知谁弄的玄虚?癫丐和那只猴儿必然对这阵式也很悉,不然他们怎会在阵內,依着相生相克的花草颜⾊在纵跳、闪扑?林斌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见那猴儿闪躲纵跳,都有一定的规则,每次落在不同颜⾊的花草,正好就是五行相生的颜⾊,而癫丐也跟着落在猴儿脚下相克的颜⾊上。 他学过归蔵步,里面有五行步,所以很快就让他看出端倪来了。 林斌这一领悟个中奥妙,忽左忽右地向里走去,不多一会儿,他已立在癫丐和小猴儿二丈左近。 此时他看得更清楚了,只见小猴儿手上捧着的原是一支何首乌,癫丐是在扑攫小猴儿,看来却似意在小猴儿手上的何首乌。 林斌越看越觉诧异,这小猴儿似乎不怎么怕癫丐,而癫丐也似乎不愿下煞着伤它,所以小猴儿只在左近闪闪躲躲,并不跑远。 癫丐像是越来越急,出手快如闪电,一轮疾扑快抓,小猴儿也急得“吱吱”叫。癫丐一轮急攻之后,见自己徒劳无功便又缓了下来。 小猴儿纵开二丈以外,龇牙咧嘴,双手抓耳拍臋,对着癫丐直笑。 癫丐气得一声怪啸,纵⾝疾扑,小猴儿一闪,躲在一边,又是露齿一笑。 林斌也忍俊不住,哈哈笑道:“鬼花子老哥哥,你这套耍猴儿的功夫不错嘛!你还没教我呢!” 癫丐回头望了眼道:“好呀!小兄弟,你没死呀?快些帮我捉这猴儿!” 癫丐说话间,猴儿已从他⾝边蹿过,躲到他的背后。 林斌鼓掌笑道:“真好玩!怎么,你说我没死呀?我死不了!呀!你为什么不用一招‘⽇月无光’,不是一掌就可打死他?”癫丐猛一转⾝,双手疾伸去抓猴儿,嘴里一边又道:“你别小看这宝贝,它可厉害呢,我的武功它全知道,本打不着它,再说,我也不能打死它啊!”林斌打趣道:“既然打不得,捉不到,那你⼲脆别斗它了!” 癫丐仍不停手,嘴里说道:“不行!我非斗它不可,看谁的气力长,哦!对了,你怎么不帮我呀!” 林斌仍是笑道:“你耍猴子,要我帮你什么忙?” 癫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大声说道:“啊!我倒忘了,小兄弟,你再不来帮我,你的小媳妇就没命了。” 林斌听得一怔,急道:“什么,你说谁没命?” 癫丐道:“你的小媳妇呀!我的小妹妹!明明,你不知道?真笨。” 林斌想起明明,默然说道:“明明已让别人掳去,别捉这猴儿了,还是快去找明明要紧。” 癫丐听说明明被别人掳走,⾝形一晃已至林斌⾝前,双手倏伸,抓住林斌肩头,摇撼着道:“快说!谁将你小媳妇掳走了?” 林斌让癫丐这用力一抓,双肩一阵酸痛,心里骂道:“这疯子用这么大的劲,换了别人,骨头也给你捏碎了。” 他心里虽然在骂,口里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将她留在一个小农家里,让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守着她的?” 癫丐连道:“是。” 林斌叹口气道:“那就是了,她被毒蜂毒蝶两人掳去的。” 癫丐听说是二毒掳去,发出一声像哭一样的厉啸,抱着林斌哭道:“小兄弟,我对不起你,你让毒蝶打下悬崖时,我鬼叫花刚好赶到,拦阻毒蝶对你小媳妇下毒手…”林斌心知癫丐指的必是朱敏和明明,也不跟他辩驳,静静地听他继续又道:“她说有事离开我,但没一会儿听她大叫一声,我追过去,她已被那毒师⽗打伤,还给她吃了什么毒药,我虽然把她救过来,但到了子夜,肚子痛得死去活来,我将她睡⽳点了,去找毒蝶索取解药,哪知我前脚一走,两个毒物又刚来把人抢走,走!小兄弟,咱们追去…”林斌知癫丐脾气古怪,此时巴不得他自己开口,于是伸手一拉癫丐,就想纵出这五行阵。 两人才一起步,癫丐立又收势,拉住林斌道:“咱们先将这东西收拾了再走。” 说着,伸手一指在一旁的那只小猴儿。 林斌一见这小猴儿,就觉得它灵慧可爱,很想捉来饲养,但是此时要事在⾝,不能久留,这猴儿又似乎异同寻常的灵活、狡猾,凭癫丐的⾝手也奈何不了它,合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够捉住,于是道:“走吧!何必跟这畜物呕气?” 那猴儿像是懂得林斌的话,向他“吱吱”叫了两声,两支火红滚圆小眼向林斌怒目而视。 林斌心道:“这猴儿真通灵。” 癫丐却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兄弟!它骂你呢!咱俩来捉它。” 林赋实在也真喜爱这小猴儿,但想起明明,又摇头摇道:“咱们还有急事呢!快走吧!” 癫丐拉着不放,道:“走不了,就是咱们马上找到人,也救不了她,仍须回来找这小东西,那可就⿇烦了。” 林斌诧异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癫丐指着小猴手中捧着的草道:“咱们先把小宝贝手中的东西抢过来,才可以救人。” 林斌心急地道:“你说明⽩点好不好?” 癫丐⾼兴地道:“好!那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地说。” 他⼲脆一庇股坐在草地上,拉林斌坐在自己⾝边。头摇晃脑地缓缓说道:“我无法医治小妹妹的病,出来找毒蝶又找不到,偶然来到此地,一看过山⾕的布置,很像我师⽗生前说的地方。我师⽗在临去世前六年,将丐帮帮主传给我师兄后,他忽然失踪,我们师兄弟也不知他老人家何往,六年后,忽然回到丐帮总坛,说他在一处深山隐居了六年,并在那儿找到一株五百年的何首乌,他花了六年时间布下五行花草阵,保护这株异宝。当时我们师兄弟问他老人家,那株何首乌生在何处,老人家不说,后来师⽗死了,我们一直找不到这地方。” 他说到师⽗死了,两眼一红,接着就哭了。 林斌心急道:“怎么啦!这和明明得救又有什么关系?” 癫丐双手擦擦眼泪道:“你听我说,我来到此地一看就想起师⽗,我自小跟随他老人家,曾见他布过五行阵,我看此处就知准是我师⽗布下的,我知道小妹妹有救了,只要我找到师⽗说的五百年何首乌,就可保得她不死,然后再慢慢去找毒蝶要解药。好在我很快找到灵药,挖了起来,弄得一⾝大汗,在我放下这株灵药时…” 说到此处,一指那小猴儿道:“这讨厌的小猴儿,趁我擦汗时将灵药抢去,咱们没有灵药,找到小妹妹也是没用…” 林斌一跃而起道:“我来捉它,捉不到就打死它,快些拿到何首乌,不要耽误时间了。” 癫丐摇头摇道:“你别小看她,你不一定就能打得着它,但是你可不能打死它。” 林斌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癫丐又是一阵黯然,道:“它是我师⽗豢养的,师⽗说这小猴儿已有千年气候,本是雪山异种,师⽗管它叫⽩灵儿,想是师⽗留它看守这地方…师⽗在世时,常拿它来对招,它虽学不会深奥的武功,⾝法可真灵活,顶尖⾼手也不一定打得着它呢!” 林斌哦了一声道:“原来还是你师弟呢!难怪它不怕你。” 癫丐急分辨道:“不!它不是我师弟,它不是人…” 林斌转对站在远处的⽩灵儿道:“⽩灵儿,请原谅我,我不知你是前辈⾼人的弟子,刚才说的话得罪了你,你能原谅我不?” ⽩灵儿也很奇怪,林斌的话它居然能听懂,一扫先前对林斌的敌意,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 林斌又道:“我们做个朋友好吧!” 癫丐一指林斌,对⽩灵儿道:“他是我的小兄弟呢!” ⽩灵儿似是⾼兴地又点了点头。 林斌道:“你跟我去好不好?” ⽩灵儿连连摇头摇。 林斌又道:“你不愿跟我去,愿意孤零零在这荒山里?” ⽩灵儿又摇了头摇。 林斌觉得奇怪,又问道:“既不愿跟我去,又不愿留在此地,那你要到哪里去?” ⽩灵儿还是摇头摇。 林斌再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灵儿虽然通灵,不知它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时,癫丐哈哈笑道:“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你问我吧!” 林斌道:“那么你说。” 癫丐道:“它的意思要看你武功是不是很好,要是武功好,它就跟你走,因为何首乌已经挖出来了,它不必再守在此地。” 林斌听罢,对⽩灵儿道:“好!我表演一套武功,看是不是值得你跟我?” ⽩灵儿点点头,又摇头摇,接着一阵蹦跳。 林斌转问癫丐道:“你跟它相处较长,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癫丐得意地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它说不必看你表演,要是你捉得住它,你的武功就很好,它就跟你去。” 林斌问自灵儿道:“鬼花子老哥哥说得可对?” ⽩灵儿点了点头,林斌接着又:“那你准备,我来捉你!” 癫丐道:“小兄弟!你别⽩费气力了,连我也捉不了它呢!” 林斌不理癫丐,一个箭步,猛向⽩灵儿扑去。 ⽩灵儿似乎有恃无恐,在林斌双手即将抓到时,⾝形一晃,林斌只见⽩影一闪,竟然抓了个空。 林斌听风辨位,知⽩灵儿已到背后,他原式不变,一个疾转,双手又向背后抓去,陡觉眼前一花,又已失去⽩灵儿踪影。 林斌一连几次,每次分明可将它抓个正着,但都在双手即将触及猴⾝时,又被它轻易地逃出掌中。而⽩灵儿并不远逃,只在几片颜⾊不同的花草地上跳来、蹦去。林斌心想它不外凭藉着五行花草阵,我施展衡山派的玄玄轻功三绝招中的“晴天九回转”去抓它。 林斌主意既定,遂即纵⾝飞起,然后四肢齐张,有如巨鸟临空,疾向⽩灵儿头顶抓去,但是⽩影一闪,⽩灵儿已由脚下蹿过。 癫丐一旁鼓掌笑道:“好!好!抓不着!抓不着!” 林斌一抓不着,拧⾝又抓,但是,眨眼间又已失去⽩灵儿的踪影。 林斌不由心中暗付:“这小猴儿此时在⻩⾊花的地上,⻩属土,土生金。金乃⽩花,它下次纵跳必然落在⽩花地上。我何不作势抓,然后先到⽩花地上等它呢?” 想着,作势一扑,⾝末落地,人已转在⽩花地上等着。 果然,⽩灵儿已向⽩花处纵来,林斌向下急抓,⽩灵儿真是精灵,脚才沾地,接着一晃,已然离开⽩花地上,复又向⻩花地上纵去。 林斌咦了一声,疾追过去,⽩灵儿又已蹿走。 林斌暗暗诧异道:“这猴儿还会反五行呢!我用生克方法逮它,正五行中下一地位,必是青⾊木位,我在⽩⾊金位攻它,看它还往哪儿跑?” 林斌⾝子在央中的⻩花土位上,双脚一点,人已凌⾝空中,由北方黑⾊⽔位转南方红⾊火位,然后落至西方⽩⾊金位上,转⾝掠向东方青⾊木位上,正等着疾纵而来的⽩灵儿。 岂知⽩灵儿在这眨眼工夫间,已改蹿到南方的红花地上,又变了正五行,这时,癫丐又哈哈笑道:“小兄弟!它比鬼花子老哥哥我行多了。” 林斌心里暗自嘀咕道:“嗯!怎么办呢?竟还奈何不了这猴儿,疯子笑我呢!不如试试归蔵步看看,要是再捉不住它,那就没办法下。” 林斌主意一改,人已落在央中⻩⾊土草地上。脚步倏变,使出归蔵五行步,转眼之间,五行阵里立即出现了千万个林斌,正五行、反五行,相克相生,变化无穷。⽩灵儿眼一花,四面八方都现出林斌的影子,它正一愕之间,骤感背后一⿇,已被林斌点了⽳道,一双又圆又红的小眼,惊服地望着林斌。 癫丐又是哈哈笑道:“小兄弟!真有你的,归蔵步练得不坏,莲花指也不错,难怪人人都要抢夺你的秘芨了,这小猴儿就算是你的了。” 林斌听罢,伸手一拍⽩灵儿背后,开解它的⽳道,问道:“你服了吧?跟不跟我走?” ⽩灵儿点点头,学着人的模样,向林斌长揖一礼,惹得林斌捧腹大笑,⽩灵儿围着林斌,直跳直转,还不住地翻筋斗。 癫丐这时也跟着蹦跳起来,林斌心忖:“这人真疯得可以,竟向猴子学样。” 但他仔细一看,才明⽩癫丐并非真的学猴样,而是追逐⽩灵儿抢何首乌,可是仍然抢不着,气得他指着⽩灵儿骂道:“好!好!连你这畜牲也欺负我,别以为我连小兄弟都不如,看我今天不劈你一掌才怪。” 说着,站在当地作势运功,慢慢抬起左手,向着⽩灵儿缓缓拍出。 像癫丐这种武林顶尖⾼手,动作越是缓慢,威力也越是凌厉。 ⽩灵儿像是知道厉害,慌得“吱吱”叫,急忙躲到林斌背后。 其实,癫丐并未真心打它,只是吓唬吓唬,见它躲到林斌背后,佯装发怒道:“好呀!你有了新主子就找他庇护你,难道我就怕他?看我将你们两个一起劈了。” 林斌伸手一拉⽩灵儿,转到自己面前道:“你将这支何首乌给我,好赶快拿去救人。” ⽩灵儿拿着何首乌的手,急往背后一缩,连连摇头摇,一边“吱吱”怪叫,像是生怕林斌抢去似的。 林斌双眼一瞪道:“我是你主人,你敢不听我的话?” ⽩灵儿吓得一缩脖子,连忙双手将何首乌递给林斌。 林斌接过道:“你不要心痛,以为这样的宝物让你守了几十年,⽩让别人拿去,分不到一点好处。好!我绝不会亏待你。” 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终南绝洞寒潭中带出来余下的最后一支⻩耆道:“这支⻩耆也有二三百年气候,喏!就给你吃了吧!算是你守护何首乌辛劳的报答,也可说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拿去吧!” ⽩灵儿接过⻩耆,作揖搔耳,十分欣地走到一边去了。 癫丐指着骂道:“馋嘴的东西,分一半给我。” 林斌道:“别跟它闹了,咱们走吧。” 二人走出五行花草阵,直奔山顶,⽩灵儿在后边吃边跟着,也上了山顶。 林斌对癫丐道:“咱们二人分开搜索,你向山左搜去,我向山右找,谁探得线索或将人夺回,就先到官渡龙家寨,咱们以三天时间为限,不管怎样,到时在龙家寨会齐。” 癫丐道:“好!好!若是鬼花子先到,龙家寨管不管吃?” 林斌笑道:“放心!那儿我有的是山珍海味,你一辈子也吃不尽。” 癫丐咕嘟道:“有得吃,鬼花子就去。” 说着,也不理林斌是否听到,已向左首飞掠。 林斌带着⽩灵儿,也由山右向镇坪疾纵而去。 林斌与⽩灵儿一人一兽,有如两条⽩线直向镇坪奔去,不一会儿,镇坪已然在望了,林斌伸手一把将⽩灵儿拉住,停下来道:“⽩灵儿!我要在镇坪查探一件事,你要帮我,咱们充作跑码头耍猴儿的,你委屈一下,好吧?” ⽩灵儿点了头,表示答应。 林斌将⽩灵儿放在肩上,大步走进镇坪,找到一家卖旧货店,买了一面破锣,然后问道:“掌柜的!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五行拳钟老师⽗住在那一条街?” 掌柜眉头一皱,迟疑地问道:“客官认识钟老师⽗?” 林斌装着无可奈何道:“不相识,不过听说钟老师对落泊江湖的人最肯帮忙,所以想到他老人家门前耍点小玩艺,得些赏钱。” 掌柜的哦了一声道:“沿着这条街向西直走到底,有一道大围墙、大门楼的就是。可借你来得不是时候,要在平时,凡是江湖朋友只要找到他老人家,有求必应,一出手最少也是十两,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林斌问道:“难道钟老师现不在家?” 掌柜的摇头摇道:“不是不在家,是…我也说不上来,听说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连男女佣人都辞退了,哪还有心情管闲事?” 林斌道:“不管怎样,既然来到镇坪,就是得不到一点好处也应该去走-趟,掌柜的!谢谢你了。” 说罢带着⽩灵儿出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教给⽩灵儿一些动作,又与⽩灵儿配合着练习了一会儿。林斌觉得非常満意,摸抚着它的头道:“小⽩灵!你真聪明,许多人恐怕都比不上你呢!” ⽩灵儿听到主人夸赞,⾼兴得什么似的,又蹦又跳。林斌将它放在肩上,向五行拳钟定远家走去,他沿路敲着小铜锣,招引得一大群小孩跟在后面。 到了五行拳钟定远门前,那儿有一个小广场,林斌站在广场央中向着跑来的人抱拳道:“请各位站远一点,请各位站远一点,让在下和小⽩灵耍些小玩艺,供各位一笑。” 小孩们都向四周散开,围成一个圆圈,这时有十几个大人也走来观看。 林斌举起小锣“当当”敲了两声道:“小⽩灵,你向各位行个礼,请各位再让一步,也好向各位献艺现丑。” ⽩灵儿“呼”地一声,从他肩上跳上场中,抱拳向四周转了一圈。 观众一阵鼓掌喝彩,纷纷又退后两步。 林斌又“当当”敲了两声,抱拳说道:“在下带着小⽩灵,闯南跑北,为求一口饭吃,各位达官贵人,仁人君子,请⾼抬贵手,多多赐助。” 说罢,又当当两下,⽩灵儿一阵吱吱叫,比手划脚,翻了两个筋斗。 林斌道:“诸位,小⽩灵说,它会两手小玩艺,玩给各位看看,要是耍得好,各位鼓鼓掌,袋里方便的,赏赐儿个,要是耍不好,各位也鼓鼓掌。但是我说小⽩灵呀!咱们不在东街卖艺,也不往南街献丑,却为何跑到这儿来?” ⽩灵儿向五行拳钟定远大门抱拳作揖,又向门里指指,嘴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林斌道:“哦!你是说,镇坪住个大英雄,咱们既然来到镇坪找饭吃,得先来拜谒这位鼎鼎大名的钟老师⽗,才不算失礼。” 此时,观众越来越多,大家见⽩灵儿乖巧无比,不断地鼓掌叫好。 林斌又道:“小⽩灵,现在已来了这么多人拜场,咱们不能让这么多大爷小哥们⽩站,咱们先来玩一套小把戏吧!” ⽩灵猴摇头摇,伸出小爪子指指大门,站着不动。 林斌问道:“小⽩灵,你这意思是不是说,要等钟老师⽗出来才肯献丑?” ⽩灵儿点了点头,观众们都感到十分有趣,从来没见过一个耍猴儿的都是将猴儿拴住,眼前这支猴儿不用绳子拴,一步也不跑,而且能懂人言,更能表示意见,人人赞不绝口。 正在这时,大门呀地一声打开,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从⾐着看很像是个管家。 那人分开围着的人,直到场中道:“卖艺的,你的话我家主人都听到了,他感谢你看得起他,但没时间看你的绝艺,要我来谢谢你,这儿有十两纹银,送给你做盘。” 说罢,递过一锭⽩银。 林斌道:“小⽩灵,你还不快些过去,谢谢大爷的赏赐?” 那人给过钱来,又匆匆回⾝进了屋子,将大门关起。 林斌有心惊动钟定远,说话时他暗运起般若禅功,近听声音不大,但深在三进院內的钟定远,也可听得清清楚楚,才命管家送出十两纹银,林斌这偶然一试,竟然让他摸着千里传音的门路。 管家的一走,林斌仍以千里传音一边敲锣一边说道:”小⽩灵,咱们为了答谢钟老师⽗的赏赐,你先玩逢凶化吉吧。” 林斌说罢,急骤地敲打铜锣,发出一连串“当当当”的锣声,⽩灵儿手一扬,将那块银锭掷到林斌脚下,它⾝形一纵,快如一条⽩线,笔直向空中直蹿起来,约有两丈多⾼,⾝子一顿,头下脚上直直地纵落下来。 众人见⽩灵儿一蹿竟有二丈多⾼,惊讶得连叫好也给忘了。当⽩灵儿落下地时,都担心它会撞在地面的石头上,那岂不脑浆进裂?岂知⽩灵儿在快到地面时,⾝形一转,已轻灵地落坐在林斌肩头。 有中一年观众大声喊道:“好一个逢凶化吉!” 锣声一停,林斌又道:“小⽩灵,再来个家宅平安,人丁平安吧!” ⽩灵儿从林斌肩上跳了下来,抢过林斌手上的铜锣及锣槌。一边跑着,一边敲打不断地翻筋斗,越翻越快,到最后只见一个⽩球在场中滚动,而且锣声“当当”仍在敲打不停。 观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此时大门又“呀”地一声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林斌偷眼一看,这人満脸正气,虽然眉目间带着浓重的忧愁,但却掩不住嘴角流露的慈祥。林斌看了心中暗忖:“这大概就是钟定远,果然是个好人,这件事更不能不管了。” 林斌猜得不错,这人确是五行拳钟定远,林斌以千里传音送进屋子的逢凶化吉、人丁平安等两句话,他听了心中一惊,这卖艺人怎会说中自己心事?心想这必是个隐迹江湖的异人,所以他虽忧心重重,仍忍不住亲自出来看个究竟。 当钟定远看到卖艺的只是个少年时,暗道:“奇怪,这人年纪轻轻,虽然还算是个英俊,却嫌文弱了些,不像有精深武功的人,可是…他怎会千里传音的內功?要说不是千里传音,声音就是再大,也不会传到三进深院里去,难不成我的耳朵竟能听千里?” 他望了场中林斌一眼,暗自又道:“晤,他绝不是普通卖艺的,单看这个猴儿,⾝法灵巧,已非普通会武的人可比,何况边打筋斗边敲锣,就是我也办不到,真难为这人怎么训练出来的?” 这时,⽩灵儿已停下⾝来,将锣和小槌还林斌,垂手站在旁边。 林斌指着两个小孩的帽子道:“小⽩灵,你看,这两位小哥带的帽子都不合适,头大的戴小帽,头小的带大帽,你去替他俩调换调换。” 说着又转向那两小孩道:“小哥,你们别怕,我的小⽩灵要你们换帽子戴呢。” 两个小孩哪里相信?林斌举起锣槌“当当”一敲,⽩灵儿⾝形一晃,众人只觉⽩影一闪,⽩灵儿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而那两个小孩头上的帽子都已换了主人。 钟定远在江湖上已算一二流好手,他也没看清小猴儿是如何做了手脚,口中不噤赞道:“好快的⾝法!” 林斌闻言住手道:“小⽩灵,钟老师傅称赞你呢。老师傅号称五行拳,你不是也学了一套五行拳吗?何不请钟老师傅指点指点?” 林斌又“当当”地敲起锣来。 钟定远脸⾊微变,暗暗骂道:“好小子,你竟然拿我开心,支使猴子来取笑我,看我不教训你才怪!” 他这里心念才转,尚未发作,却见那小⽩猴向着他一抱拳,拉开架式,一招一式地施展开五行拳,虽然威力并不怎样,可是每招每式无不中规中矩。 ⽩灵儿打完一套五行拳,林斌也招手说道:“现在天快黑了,今天不能再耍了,如是各位有兴,还请明天再来捧场。” 说罢转⾝对⽩灵儿道:“送客讨赏…”⽩灵儿从林斌手中接过铜锣,双手捧着,沿着人圈走去,观众纷纷掏钱扔在锣里。片刻之间人已散光,只有钟定远与另外两人没走,等林斌带着⽩灵儿要走时,他上前拦阻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可否屈驾至寒舍一叙?” 钟定远被眼前这一人一兽怪异的行动搅得六神无主,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友是敌,但他深信,这卖艺的具有深不可测的武功,才能降服这只异兽,才能做到隐蔵不露,他心中暗道:“以那猴儿的能耐来看,只凭这一人一猴我钟定远就是认栽,唉!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自己跟他谈谈。” 于是,邀请林斌进屋一叙。 林斌也想查探一下五行拳钟定远的为人如何,故才化装耍猴儿卖艺的来此招摇,现见钟定远相邀,正是求之不得,当下一抱拳道:“承蒙老师⽗错爱,在下敢不从命。” 钟定远引着林斌直人宅內,林斌肩着⽩灵儿边走边向四处打量。 心想:“这幢房子不小,怎么人却没有几个?” 钟定远一直注意林斌的行动,除感到他脚步稳健之外,其他毫无异处,尤其谈话更是文质彬彬,绝不像一个江湖人物,故而心下猜疑不定。 坐定以后,钟定远请问林斌姓名,林斌知道自己几年来名头太大,不能报真名,忙谎言道:“在下姓文,因排行第五,故叫文五。” 他将斌字拆为文武二字,又藉五武同音,故名之文五,实暗含一个斌字。 钟定远问道:“请问小兄弟贵乡何处,因何流浪江湖?” 林斌答道:“家住江南,幼失估恃,八九岁跟一卖艺人闯江湖,数年前,先师见弃,留下这只猴儿,在下无一技之长,全赖这猴儿灵巧,混得两口饭吃。小⽩灵,快见过钟老师傅,向钟老师傅讨几个果儿吃。” ⽩灵儿见说,忙向钟定远作揖行礼。 钟一远笑道:“好!好!小⽩灵真是可人,钟某也喜饲养灵禽异兽,小兄弟可否割爱?钟某愿以⾼价相赠。” 林斌答道:“请钟老师⽗见谅,并非在下不识好歹,拒不相让,实因小⽩灵与在下自小一起长大,虽人兽各异,但情感有如兄弟,同时它也极为忠心,纵然在下情愿出让,但它也未必肯…。” 钟定远有心一试林斌,藉以判断是敌是友,故即接道:“只要小兄弟首肯相让,钟某自有看管小⽩灵之法。“林斌头摇说道:“钟老师傅若不相信,不妨一试,别说留下这猴儿。就是要抓它,恐怕也没人办得到。” 钟定远听说无人能捉住它,好胜之心顿起,当即说道:“让钟某来试试,要是能捉住它,是否可以相让?” 林斌道:“只要钟老师⽗能捉住它,在下不索分文。” 钟定远见林斌如此大方,不得不有几分相信,犹疑地道:“是否可将门窗关闭,再行攫捉?” 林斌道:“不必,在下命它不得踏出此厅一步。” 说着,转对⽩灵儿道:“小⽩灵,你听到了,钟老师傅要捉你,不准你逃离大厅一步。” 林斌愈是大方,钟定远愈是小心,他将外⾐脫下,伸手僦抓向⽩灵儿,只见⽩影一闪,已躲过一旁,向林斌毗牙一笑。 钟定远一招无功,将五行拳化作掌爪,幻出千百条手臂,从四面八方抓向⽩灵儿,岂知⽩灵儿对五行极为捻,在钟定远臂爪之下,闪来纵去甚是轻松。 这一下,钟定远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以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竟然在这小小的厅堂里连一只猴子都抓不住,这个人可丢大了,他想到此处,手法一变,改抓变拳,只见一股劲风凌厉威猛疾向⽩灵儿攻去。 ⽩灵儿也似乎被打出火来“吱吱?一阵叫。林斌在旁深怕露出马脚,急忙喝道:“小⽩灵!不准无札!” ⽩灵儿似是強将火气庒下,钟定远只觉⽩影一晃,已失去它的踪迹。 钟定远收势说道:“小⽩灵已逃出大厅去了。”” 林斌伸手向屋顶横粱一指,⽩灵儿已坐在上面“吱吱”地应了两声。钟定远看得废然一声长叹,豪气尽失,感叹地道:“小兄弟所言不假,钟某既奈何不了这猴儿,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几人能奈何它,今⽇得会异人异兽,直是荣幸,可惜钟某目下遭逢劫难,不然倒想与小兄弟多亲近亲近。” 林斌巴不得他留住自己,见他如此说,忙接口道:“在下此来正想依靠钟老师⽗,只要不嫌在下出⾝微,仍盼老前辈加以收留。” 钟定远听来,心中一动,暗自盘算道:“看来他是有意而来的,确是敌人派来卧底的了?真不该将他引进屋来。” 当下说道:“这个…并非不愿,实因钟某大难即临,唯恐连累小兄弟,故不敢相留。” 林斌忙又接道:“老前辈有何困难之事,可否见告?要是用得着在下,愿效微劳。“钟定远怀疑地看了林斌一眼,暗忖:“你可装得真像,分明是来卧底的,还装糊涂,好吧!不如谈开了,看你怎么表示?” 想到此处,随即答道:“钟某先谢谢小兄弟好意,但这件事极为凶险,还是不介⼊的好,不过要知个中底蕴,钟某倒可奉告。” 他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半月前,乌蜂帮派人邀钟某⼊帮,并说两年来出了一个魔头神步林斌,专与武林朋友作对,毁在他手下的可真不少,而林斌就只不敢招惹乌蜂帮。武林人惟有托庇乌蜂帮才得全安,并且限期今天,如不投效乌蜂帮,绝难保得合家的安宁。” 林斌听得义愤填膺,不噤眼暴神光,脸上流露出愤怒的神情,但他立即感到不能在此时此地有稍许不当的表示,旋即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可是,他瞬间的表情变化,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暗感奇怪道:“这人眼光犀利,果然是深蔵不露的⾼人,但他为何又愤愤不平?难道说他不是来卧底的?” 林斌恢复平静后,问道:“老前辈的意思,是否要答应乌蜂帮的邀请?” 钟定远叹息道:“林斌残害武林同道,钟某早有耳闻,据说此人年纪很轻,武功却还过得去,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中握有丐帮信符,所以只要他下手,无不毁在他的手里。钟某自问尚能敌得林斌,可是却敌不过丐帮的人多势众。” 林斌心下暗自叫苦道:“万老前辈,我对不起你,你将信符我,不想竟替丐帮带来无边杀孽,你在九泉之下,也要帮助我找回信符啊!”钟定远见他呆呆的神情,也就住口不再说下去,林斌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忙道:“既然如此,何不投到乌蜂帮门下,暂解目前急难?” 林斌虽是装得很平静,而且面带同情,可是语调却甚不自然,这一点哪能瞒过钟定远?他这时缓缓说道:“乌蜂帮也不是什么好帮会,一旦加人,受其迫,也是死路一条,至于林斌他假如找到钟某头上,拼却一条老命,也可博个清名。” 林斌听钟定远最后几句凛然豪语,钦敬之意油然而生,遂道:“今天既是乌蜂帮所约最后一⽇,夜里是否会有強人来扰?” 钟定远道:“这就难说了,林斌倒不一定来,乌蜂帮可能会来扰。” 林斌豪气⼲云地道:“在下虽然学武⽇子尚浅,不成气候,但极愿助老前辈一臂之力。” 钟定远见他说得真诚,不似做作,眼见他如此,反而不忍他趟这浑⽔,遂头摇道:“并非钟某小视兄台,实在犯不着将小兄弟拉进这趟浑⽔里,不管林斌或乌蜂帮都非易与之辈,还是不揷手的好。” 林斌昂然道:“要是老前辈怀疑,在下当即离去,如信得过文某并非奷人,就请不必推辞。听说林斌今夜要来下手,文某不仅是为老前辈而来,另外还有內情,想要查探一下,到底林斌是何等人物,竟敢如此猖狂!至于文某因何查探此事,以后自有明⽩之⽇。” 钟定远见林斌说得真诚,不再推辞,当即命人摆上酒筵,与林斌边吃边商量对策。暮蔼四合,只有屋里透出一线灯光。 五行拳钟定远仍然陪着林斌在低斟浅酌,突然,林斌放下酒杯道:“来了,两个人,不,后面还有二人。” 过了片刻,钟定远这才听到夜行人奔来的声音,遂对林斌道:“咱们出去。” 说罢,推桌起⾝,纵出窗外。 林斌向⽩灵儿一招手,也跟着纵出,屋子右面正是一片空地,他见钟定远站在空地上以待来敌,林斌上前一拉钟定远道:“咱们先蔵起来,看来人如何下手。” 两人躲到暗处,⽩灵儿也跟了过来,林斌怕它那一⾝⽩⽑惹眼,一指丈外一棵大树,⽩灵儿会意,晃⾝上了树顶,伏着不动。 林斌咦了一声,悄悄地道:“看情形,恐怕今夜他们有不少人来呢!”他们刚隐好⾝形,已有两条黑影跳落屋前,就听暗处有人轻问道:“来的可是丐帮弟兄?” 两条黑影为首一人道:“正是丐帮弟兄,阁下何人?” 暗处之人又道:“贫僧无相,奉神步林斌之命,来此监督贵帮今夜行动,请问由谁负责?” 那人道:“在下丐帮第二代弟子谭知德,请问无相大师,神步现在何处?” 那自称无相和尚的人道:“神步今夜另有他事,不能前来,谭檀樾只管下手就是,事后贫僧自会转报神步得知。” 钟定远听得一怔,忍不住要想⾝出去,却被林斌轻轻按住。 谭知德又道:“神步既然未能亲来,大师可曾带来本帮信符?” 无相和尚一怔,嗫懦地道:“信符已传令时向贵帮镇坪龙头显示过,难道檀抛有所怀疑不成?“谭知德道:“不,本帮向来认符不认人,请大师见示信符。” 无相和尚冷哼一声道:“假如不见信符,檀樾是就敢背信?” 谭知德也抗声道:”所谓信字,全在信符,本帮规例,如非帮中令符,仅凭信符,须先请出信符,辨认真假,方可行事。” 无相和尚似是无可奈何地道:“好,请檀樾稍待,贫僧立即取信符来,看檀抛还有何推辞?” 暗影中,一阵声响,片刻之后,那无相和尚似是在与什么人争论,又过了半晌,那无相和尚才发话道:“信符本已带来,因神步临时着人取去,嘱命丐帮弟兄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谭知德微微冷笑道:“既然信符不在,只好等见到了信符再行事了,大师,花子们告退。” 谭知德说罢,转⾝向丐帮来人,伸手招呼。无相和尚忙喝道:“慢着,贫僧奉命监督行事,虽然信符不在也非在今夜完成任务不可!” 谭知德眉头一皱,大声问道:“本帮今夜实难从命,大师待怎样?” 无相和尚沉声道:“神步早有待,只要丐帮依命行事,就可全安撤退,否则,恐无一人能全⾝退出十里。” 谭知德一惊,暗道:“难道他们另有埋伏?林斌既然派了大批人监视我们,何须非我们动手?嗯…谋!什么谋?哼!我丐帮又岂是受人恐吓的?” 林斌心付道:“这冒我之名的人弄什么玄虚,自己既不现⾝,却派来羽暗中监视,迫令丐帮下手,有何诡计?” 忽听谭知德昂然道:“丐帮弟子如无祖师信符,绝不受人威胁,我就不信退不出十里以外,花子们告退了!” 转⾝又想离去。 无相和尚声如枭鸣,冷地道:“谭知德,你别打错主意,告诉你,周围十里內埋伏着数十余人,以你谭二老功力,纵然冲得出去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何况你带来的人也没这等功力,再说,我无相禅师这关你就通不过。” 谭知德气得双眼暴,怒道:“你待怎的?” 无相和尚手持一把方便铲,缓步走出道:“只要谭檀樾能赢得这方便铲,贫僧就为丐帮担待一切,让你们全都安然退去。” 林斌暗骂道:“好狂的和尚,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惊人的能耐!” 谭知德哪忍得下这口气?一晃手中打狗道:“好!花子就领教领教大师的⾼招。”说完,打狗一晃,向和尚门面点去,和尚一抡方便铲,疾上去。谭知德不敢硬架,一收手中,改扫敌人下盘,这一招来得既快又猛。 无相和尚不避不闪,方便铲直向地面揷下,这一招毒异常,既可铲断扫来,又可攻向敌人下。 谭知德在二代弟子中也是佼佼者,深知此招厉害,打狗扫出一半急忙顺势飘⾝斜纵七步。 眨眼五十余招过去,谭知德打狗招式虽然精巧诡异,但细且轻,无相和尚方便铲又沉又重,在兵器上已占不少便宜,论功力也似比谭知德深厚些,时间一长,谭知德已渐渐落了下风。 谭知德自知今⽇凶多吉少,非栽在此地不可,心中一转,边打边大声道:“丐帮弟子听着,不必照应我,从速撤退。” 言下豪气人,大有视死如归之概。 林斌暗中赞道:“好个丐帮的二代弟子。” 可是散落四处的丐帮众人如何肯走?同声答道:“丐帮无一贪生怕死者,咱们今天和他拼了!” 林斌暗中更加赞佩丐帮弟子英雄,轻轻对钟定远道:“老前辈稍待,让文某去助丐帮一臂,请暗中为文某掠阵,文某不敌时,老前辈再现⾝出手不迟。” 钟定远只觉⾝边微风一拂,林斌已失所在,摇了头摇,暗道:“果真是深蔵不露的⾼人。” 此时谭知德因分心说话,闪避略慢,无相和尚一见有机可乘,方便铲向谭知德当头砸下。 谭知德要想躲闪已自不及,匆忙中,运集全⾝功力,打狗猛向方便铲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陡觉眼前一花,手腕一⿇,两人同感一股大力袭体“噔噔噔”⾝不由主地各退五步,这才发现场中多了一人。 谭知德虽然手臂酸⿇,但仍勉強握住打狗,未曾出手,而无相和尚的方便铲则早飞落一旁,两人同是一怔。 谭知德心中滴咕,道:“这人是谁?功力如此了得?” 无相和尚怒目相向,狠狠地道:“原来花子帮专会两打一,你家佛爷可不在乎,你们一齐上吧!” 谭知德被说得脸上一红,好在是在黑夜里,谁也看不出来。 林斌哼道:“你还不配,捡起你的方便铲,花子就凭双手打发你,看谁替你撑。” 无相和尚在江湖上不知翻过多少筋斗,从未被别人如此轻视,何况前面这人年纪轻轻,这口气如何忍得下?但刚才人家只一招就将自己手中兵刃打飞,虽然事出不备,但人家用何手法自己也没看清,当下不噤打了个寒噤,故作镇定地道:“你是什么人?敢管佛爷的闲事!” 林斌哈哈笑道:“你不是代表林斌来监督丐帮执行任务吗?我就是应召而来的花子之一,怎说我管闲事?”谭知德満腹疑团,轻向旁边的花子问道:“这个兄弟是谁?是第几代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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