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是由钱莉芳写的综合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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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天意 作者:钱莉芳 | 书号:43584 时间:2017/11/7 字数:82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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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言行搞糊涂了,想问,又不敢问。他坐在那儿,出神地想着什么,时而喃喃自语道:“只能找那一个了…可是…唉!”时而抬头看看我,道:“嗯…这样安排的话,也行…至少可以借此怒他一下…” 我越听越糊涂,他却忽然站起来,对我道:“明天早晨,我再来这里找你,你不要走开。”说完他就走了。 “他那些古怪的言语,我到现在也没想明⽩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按照他的嘱咐没有离开。我不怕他去告密,我相信自己的命运。何况生死早已不是我所关心的,只要有一丝刺杀成功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第二天,他如约而来,带来了一个狭长沉重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支黑黝黝的长形尖头的物体,似椎非椎,似剑非剑,形状极其怪异。我看不懂。他神情凝重地告诉我:此物是上古神器,可袭敌于千里之外,要谨慎使用。他详细地给我讲解了使用之法。我记下了,可心里却半信半疑。 “他又给我一卷图画。说,两个月后,秦始皇又要开始巡遊了,图中就是他这次巡游的路线,我可以按这路线图找地方行刺秦始皇。我听了更是疑惑:秦始皇疑心极生,在咸宮苑中行走,都不准侍者怈露他的行踪,怈者立斩。这黑⾐人怎么会这样神通广大,提前两个月弄到他的巡游路线图? “我満腹疑问,可他说完这些话后,就飘然离去了。追上去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头也不回地说:他叫沧海君。这当然不会是真名,我明知他在随口敷衍,却也无法可想。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我按照那路线图,沿途考察,最后决定选在博浪沙。如果那沧海君那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博浪沙将是最容易成功的地方。 “我就要一马平川,我就是无险可守。别人行刺需要隐蔵之所,我不用。我将在离驰道十里的地方设伏,有谁能发现我?事发之后,又有谁能抓住我?要不是为了亲眼看到仇人的毁灭,我甚至可以待在更远的地方。 “等啊等,终于,秦始皇的车驾来了。遥遥望去,浩浩,不见尽头。我克制着自己动的情绪,举起那神器,按照沧海君教过我的方法,摸抚目标。我吃惊地发现,那神器竟能使我将那么远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我一下就找到了皇帝专乘的金车,驾六马,张羽盖,⻩屋左纛,不错…但我还没来得及⾼兴,就发现了第二辆金车,不,不止!还有第三辆、第四辆…我越看,心越往下沉。 “长长的队伍里,前前后后竟有十九辆金车! “十九辆中,当然只有一辆是真的,可我怎么知道是哪一辆呢? “我不能把时机⽩⽩放走!我不想让这独夫再多活一天!长期郁积着的亡国之恨涌上心头,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无法再控制自己——我把那神器对准了一辆看起来最华丽的金车。唉,其实我只要冷静地想一想,就该想到:秦始皇为人严峻深刻,怎么会把自己的坐车打坐得那么花哨繁复呢?唉!”张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无比懊悔的神情。 齐王道:“那辆车到底是谁坐的呢?” 张良道:“后来我打听到,是秦始皇的一个宠姬坐的。” 齐王道:“那么那件…神器又是怎样摧毁那辆车的?” 张良闭上眼眼,隔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情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亲眼看到,那神器怒矢离弦般飞出去,它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像闪电一样从空中划过,⾝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然后,几乎是一眨眼间,它击中了那辆金车。随着一声可怕的轰然声响,一蓬大巨的火焰从那里升起,然后消散在空中。” “我震惊得忘了自己是在行刺,只呆呆地向那里走去,想去看个究竟。我遥遥地看到地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还在燃烧着的车子残体,侍从、宮女们全都被这剧变惊呆了,站在那儿发愣。很快,训练有素的武士们清醒过来,他们首先做的,不是检视车子的残体,而是迅速冲向另一辆金车,将那辆金车密密地围护起来。然后一部人开始分头向四面搜索。 “我这才回到现实中来,同时明⽩了一件事,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选错目标了。 “天哪,我遇到了真正的神人,他授予了我如此威力奇大的武器,而我竟然失手了!我的悔恨难以用语言形容。 “朋友知道了我做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夸赞我的胆量,有本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算什么有胆量有本事?我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人!我把一切都搞错了,我愚蠢,我无能,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那个错误…这件事成了我心中啊深的憾恨,然而别人偏偏常因此称赞我,这使我更加痛苦。我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蔵起来,让时间洗掉世间众人对我的一切记忆,我的避世静修的念头,其实就源于此。但后来群雄逐鹿,风起云涌,我⾝不由已卷⼊其中,想退也不能退了。看来,真正要修道只能等到天下太平以后了。” 张良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无限萧素。 室內沉默了许久,齐王忽道:“子房,你刚才说,那神器飞出去后,⾝后拖着一条⽩影?” 张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怔,道:“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而且那⽩影在空中凝固了许久才慢慢消散。” 齐王道:“⽩影…拖着一条⽩影…拖,就是‘曳’…嗯,对了…” 张良奇怪地道:“你说什么?” 齐王摇了头摇,道:“没什么,来,⼲了这杯!” 张良走后,齐王又陷⼊了沉思的状态,与前段时间的沉思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神情间多了一层忧虑之⾊,这是季姜从未见的。以前就是遇到在别人看来是天大的难题,齐王也能轻松自如地解决,从不会显示出忧虑的样子。季姜非常担心,关切地问道:“大王,你在忧虑什么?跟项羽的决战吗?听说范增已经让陈平的离间计赶跑了,气死在半道上。现在项羽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大王你不必须为此…” 齐王摇头摇,道:“不是为了项羽。”季姜道:“那是为了什么?” 齐王吧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些事…不大对头,我说不出来。” 齐王说着,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眉头深锁,轻声自语道:“难道是因为那強大的攻击力量?可他并没有敌意啊…何况他还要靠我们…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是担心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样大巨的神力,如果存心要做什么不利的举动,又有谁拦得住呢?唉!到底哪里有什么问题呢…” 季姜的目光跟着齐王转来转去,道:“大王,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 齐王抬眼看了一下季姜,隔了一会儿,忽道:“季姜,陪我玩一局‘八宮戏’。” 季姜一怔,道:“‘八宮戏’?大王,你要下‘八宮戏’棋?” 齐王道:“是啊,去把棋盘棋子拿来。” 季姜道:“大王,如果你正为什么事伤脑筋,就别下这棋了,这棋费神的。” 齐王道:“这你就不懂了,脑子越练越好使,这棋能帮我开拓思路,去拿来吧。” 季姜有些不情愿地拿来了棋盘棋子,陪齐王下了起来。现在季姜已经对八宮戏的棋路摸得很,能跟齐王走上三四十步了,她也对这游戏越来越感趣兴,只是此时却无心多下。 齐王摆开局阵势,指着道:“季姜,你看,八宮戏是按八卦的原理来的,遵循天地生化之道,多玩玩,对脑子绝对有好处。” 下了几步,季姜道:“也就大王你了,要换了旁人哪,八卦生克,千变万化,非搞得晕头转向不可。大王,你居然拿这么深奥的东西来锻炼脑子,真叫厉害。” 齐王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厉害?八宮戏只是八卦一个微不⾜道的衍生物罢了,发明八卦的那人才叫厉害呢!也不知怎么想出来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代表天、地、雷、木、⽔、火、土、山泽,再两卦相重为六十四别卦,不得了!把天下万物都囊括进去了,叫人钻一辈子也钻不完。” 季姜道:“大王,你不要跟那人比。人间没有超得过你,可那一位不是人,是半人半蛇的天神伏羲,那智慧当然不是咱们凡人能比得上的。” 齐王拈着一枚棋子,看着棋盘,道:“是吗?有意思,这么博大精深的东西居然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忽然,齐王拈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抬起头,道:“半人半蛇?你说半人半蛇?” 季姜道:“是啊,传说伏羲不是人首蛇⾝么?上古龙蛇不分,也有说他人首龙⾝的。哎,管他蛇⾝龙⾝,想想都恶心死了,古你怎么会编出这么难看的神呢?真不知…” “啪”的一声,齐王手上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滚了几滚,才定下来。 季姜抬头,只见齐王两眼定定地望着半空中,吓了一跳,道:“大王,你怎么啦?” 齐王喃喃地道:“人首蛇⾝…伏羲…啊!我怎么没想到他呢?”说着,慢慢把目光转向季姜“季姜,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伏羲的事。” 季姜道:“那些事有什么好听的?大王,伏羲氏的时代离现在少说也两三千年了,那时的人类连记载史事的能力都没有呢。那时的事流传到现在的,大多已经歪曲得不像样了,十句里只怕有九句是假的。” 齐王道:“别管什么真假,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季姜奇怪地看了看齐王,仰起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一般的说法,认为伏羲是雷神之子,开辟以来的第一任统治者。三皇五帝之首的‘泰皇’就是他。诸子家百的典籍,提到他的也不少,不过大多是杜撰出来的以佐证自己观点的,不⾜为信。真正可信一点的,我看就《周易?系辞》中一段讲得还可以。那里面称他为‘包牺氏’,包是包罗万象之意,牺就是以牲畜奉祀神灵。文中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季姜的记忆很好,旁征博引,一一道来,讲完后,道:“大王,你怎么近来尽对这种上古之事感趣兴?一会儿彭祖,一会儿伏羲,还有什么颛顼帝啊龙啊之类的,这些传说与现实无关,又大多荒诞不经,大王你最好别沉溺太…” 齐王喃喃自语道:“这是恩德啊,他为什么要隐瞒呢?…”忽然全⾝一震,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啊!不!” 季姜吓了一大跳,道:“大王,你…你怎么了?” 齐王背着手在室內来回急速行走着,道:“对了!对了!没有始,怎么会有终?没有因,怎么会有果?如果一开始就不是这样,那么…那么…啊——”齐王把手放在额头上,闭上眼睛,颤声道:“天哪!我竟险些做下如此可怕的事…” 季姜慌地道:“大王,你冷静点,冷静点。到底怎么了?” 齐王木立当地,一句话也不说,室內只听得到他那急促的呼昅声,许久,齐王沉声道:“来人!” 一名侍从应声而⼊,躬⾝道:“大王有何吩咐?” 齐王道:“传令:把西殿那些东西全给我扔出去!扔河里也罢,扔山沟里也罢,扔得越远越好,一丝一毫也不准留下!” 那侍从一愣,但还是道:“是。”转⾝出门传令去了。 季姜奇怪地道:“大王,那些东西不是你命人搜集来的吗?现在怎么又叫扔了?” 齐王摇头摇道:“这就对啦,大王。丹药这东西最害人了,哪个帝王一沾上它啊,准好不了,大王你能及时醒悟,真是太好了!大王,我真为你⾼兴。” 齐王看了看季姜兴⾼采烈的样子,摇头摇,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齐王把一卷长长的画像展开,摊在几案上,聚精会神地观看着。 季姜走到齐王⾝后,见那画卷有两幅画。左边一幅画的是一座形状古怪的⾼山,山顶呈平滑的圆形,旁边还标了许多数字和一些奇怪的符号,山体上画着十余条或耝或细的直线,不明何意。季姜想了想,不记得齐国境內有这样一座古怪的⾼山。再看右边那幅,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渤海海图。齐国的地图她看过无数次,记得海岸线的形状。只是这幅看起来更具体、更精细,而且画的重点似乎不在陆地,而是海上,海中大大小小的岛屿都标得一清二楚,有些连她都不知道。 齐王的视线似乎全在海图上,死盯着一刻不放,却看也不看那幅怪山图。 八月,那个可恶的黑⾐人又来了。季姜看见他就来气,走得远远地往下一坐,气哼哼地斜眼瞟这边。打定注意齐王就算叫她也不过去侍候——只当没听到!哪知道这次谈话齐王从头到尾没有叫她一声。 “你怎么还没开始?”一坐下来,黑⾐人就用训斥的口气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齐王平静地道:“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黑⾐人道:“什么东西?” 齐王道:“曳影剑。” 黑⾐人脸⾊一变,道:“你说什么?” 齐王道:“你能给张良,为什么不能跟我?” 黑⾐人死死地盯着齐王,许久才道:“我跟你说过,凡人不能窥测天机的。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齐王道:“我没有存心打探,是无意中得知的” 黑⾐人道:“那你要曳影剑⼲什么?” 齐王道:“用它对付汉王!” 黑⾐人道:“汉王不是你的对手,不必动用这样的神器,再说这也不在我们的易条件之中。” 齐王道:“如果这是工程的需要呢?” 黑⾐一怔道:“什么意思?” 齐王道:“明年年初,我将与汉王合力进攻项羽,项羽一灭,我夺取天下的惟一障碍就只剩下汉王了。天无二⽇,国无二君,家国不统一,工程给以开展,我和汉王之间早晚要有一场决战。汉王现在的实力已不可不视,又有萧何、张良这些能臣辅佐,对付他很不容易。不错,我早晚会打败他,但那将至少用去三年时间。最主要的是…”齐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到那时,家国人口将有可能以一千三百万以下,而这对工程是很不利的。” 黑⾐人道:“一千多万人还会不够?” 齐王微微一笑,道:“你没治过国,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老、弱、妇、孺能算劳力吗?⼲活的人不要吃饭吗?我的军队士卒、朝廷官吏不要供养吗?你以为一千多万人全能出派施行工程?何况战火过后,満目疮痍,民生艰难,总要与民休息一段时间,做一点恢复重建的工作吧?” 黑⾐人被他说得怔住,道:“那…你算出来是怎样的呢?” 齐王道:“战后余生者,往往妇人多于男子,一千二三百万人里,青壮年男子能有个两成就不错了,也就是二百四五十万人吧,这太少了。我算来算去,要使工程在我有生之后完成,至少要有男丁四百万,那么家国的人口基数就必须保证在两千万以上。当然,天下定安之后,人口会逐年递增,但就算把这个因素算进去,初始人口也不能只有一千二三百万。” 黑⾐人踌躇着道:“那你打算做?用了曳影剑就可以不发生战争了?” 齐王道:“是的,用曳影剑除地汉王,事后谁也无法追查。到时一片混,群龙无首,我将力主由汉王幼子继位――汉王表示过,他喜如意甚于太子。凭我的地位、权势,群臣必无人能拗。如意幼弱,我自任辅政,逐步翦除异已,尽揽大权于一⾝。一两年后,形势差不多可以了,我再他禅位于我。如此则不战而尽得天下,对国力的损耗岂不是要小得多。” 黑⾐人震惊许久,才回过神来,道:“好厉害的计策!也只有你想得到了。好吧,我去跟主人说说试试。曳影剑威力太大,制造也很⿇烦,主人轻易是不肯动用的。” 齐王道:“可以的话,多给我几支。” 黑⾐人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多给你几支?你以为是买东西吗,想要多少就多少?这种神器主人那里都不多。一支够你用了!曳影剑无坚不摧,汉王又不是铜筋铁骨,你要多了⼲什么?” 齐王道:“张良杀死秦始皇了吗?计划得再好,也可能出意外。汉王为人狡诈,有好几个替⾝,我不能保证一击必中。去年荥之围,假扮汉王出降、被项羽烧死的纪信你听说过吗?你去打听打听,他跟汉王有多像!有时连我们群臣都分不清!” 黑⾐人神⾊间似乎被齐王说服了,犹豫着道:“我不知道主人会不会同意,不过…你说得确实有理,我尽力而为吧。” 黑⾐人走后,季姜笑嘻嘻地走过来,道:“大王,你终于看出这个沧海客不是好东西啦?” 齐王一怔,道:“你说什么?” 季姜道:“你们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跟他说的一定没一句真话,你在蒙他呢?是不是?” 齐王脸⾊一变,道:“季姜,你看出什么了?” 季姜凑到齐王耳朵跟前,道:“大王,你有个小⽑病,一用计,右手就喜握着左手的食扳来扳去。放心,你这⽑病只有我知道。” 齐王松了一口气苦笑道:“都是跟师傅学的,改不了,终于叫人看出来了。” 季姜道:“我成天在你⾝边呀?也要细看才看得出来呢。大五你可狡猾了,知道自己有这⽑病,有时不用计也扳几下,叫人家摸不着规律。我观察了好久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齐王伸手轻轻捏着季姜的下巴怜爱地端详着。道:“小鬼头,我还说可惜你是女的呢!好在你是女的,要是你是男的,恐怕没哪个君王敢用你。” 季姜头一扬,道:“哼!还是看不起人!我为什么非要被别人所用?我要是个男的,老早就自己打天下了,⼲吗还看人脸⾊?” 齐王道:“唔,这倒是…咦,对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脸⾊看了?” 季姜道:“我没这么说呀,大王。你和别和君王不一样,自己见识⾼,还能包容采纳别人的意思。李左车那样有才气有傲骨的人,不都给你收服了?我休是个男的啊,跟谁争天下也不跟你争。我愿意做你的臣子,不过小的不行,至少也得是个丞相。” 齐王笑道:“嗬!至少?你可够谦虚的,还有比丞相更大的官吗?再行为表现上你就得篡位啦!” 季姜道:“我就服你一个人嘛!别的人我都没放在眼里。” 齐王道:“越说越好玩了,还当真哪?行了,说正经的,季姜,你今天看出的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尤其不要在那个沧海客面前流露出一星半点,知道吗?” 季姜不⾼兴地道:“大王,那么多军政密件我都替你保管得好好的,这点小事你还不放心我?那个沧海客恻恻的,冷得叫人汗⽑直竖,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巴不得你早点疏远他!你对他耍点计谋给他点苦头吃,我⾼兴都来不及,哪会来坏你的事?” 齐王点点道:“这样就好。不过季姜,你不要这样漫不经心。这不是小事,真不是小事。只要你怈露了一点点口风,就会造成远比你能想像得到的大得多的牺牲。我决不是在吓你,季姜,你明⽩吗?” 季姜摇了头摇道:“不,我不明⽩。大王,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齐王蹲下来,轻轻抱住季姜的双臂,道:“我在与一个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危险、最強大、最有智慧的敌人战。从来没有一场战争让我害怕,但这次,我害怕了。因为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季姜,我需要你。请你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信任我,帮助我,好吗?” 听着齐王如此认真地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话,季姜心中一阵阵发寒,不由挣开双臂,退后一步,道:“大王,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清醒了。” 齐王道:“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季姜,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的举止有许多让你疑惑的地方,我一时很难向你解释,也没空向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变,我还是以前的那个齐王,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请相信我,季姜。” 季姜依然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齐王,不动,也不说话。 齐王看了季姜一会儿,叹了口气,站起来向外走去。他低着头,样子像有些落落寡。 季姜看着齐王的背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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