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万里行是由周郎写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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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横刀万里行  作者:周郎 书号:43925  时间:2017/11/17  字数:9692 
上一章   第七章 海姬    下一章 ( → )
  “都说猫有九条,你知不知道狗的命有多少条?”

  花深深这么问郑愿。

  郑愿还没开口,海姬已红着脸嫣然答道:“不会比九条少。”

  花深深又问她:“你怎么知道?”

  海姬微笑道:“因为爷已经用掉九条命。夫人救过五条命,另外四条…另外四条是别人救的。”

  花深深刚一瞪眼,郑愿已苦笑道:“你莫这么看我。那四条命,是被男人救的。”

  他们已经在山深处的一个山洞里住了九天。这个山洞是海姬的“别墅”在此之前,只有海姬一个人来过这里。

  若没有海姬领路,任何人都休想找到这里来。

  海姬是个女人,虽然很风流嗜⾎,但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她有大多数女人的特点。

  她喜神神秘秘的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她经常一个人独自“消失”.又不知会在何时突然出现。

  她喜有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在那里她可以想⼲什么就⼲什么。

  她很偶然地发现了这个处于一处“死⾕”中的岩洞,于是她决定将这个岩洞当成自己的秘室。

  当她气闷、痛苦、空虚寂寞、需要安静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悄悄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远离⾎腥红尘。

  海姬很懂得如何保养⾝体。所以这里不仅有精美的⼲粮,有名贵的美酒,有华丽的器具,也有琴有萧,有书有画,甚至还有一方小小的⽔池。地里养着美丽的小鱼。

  洞里有一汪寒潭,她可以在其中尽情‮浴沐‬,洗尽⾝上的尘垢和心中的烦恼。

  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海姬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就又是一个清‮纯清‬纯的小女孩了。

  但桃源终究会有外人来。只不过这次的外人不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而是她主动带他们进来的。

  她原本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她本可以为所为。现在她却只能以婢女的⾝分自居“外人”却变成了主人。

  细想起来,连海姬自己都不明⽩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愿自认已老了,各方面都不如从前了。

  这次的伤,居然一拖就是九天,到今天才算痊愈,实在令他感叹。

  可在海姬眼中看来,这几乎就是奇迹。

  她从未见过有人受了那么重的內外伤;却能好得如此之快。

  他好像真的是有许多条命。

  他实实在在像是“属狗的”

  郑愿躺在铺着柔软名贵的狐⽪褥子的榻上,很安静,也很乖。

  花深深最后一次为他检查伤口,为他仔细擦洗残药。

  海姬在一边打下手。

  她的脸一直很红,眼睛也一直低垂着。

  这些天为了帮花深深的忙。她一直服伺着她的这位“爷”她已十分悉郑愿的⾝体。

  若说世上有谁最悉郑愿躯体的话,第一绝对是花深深,第二自然是海姬。至于郑愿自己,那就不知道要排到第几位去了。

  海姬感到不可思议——这位“爷”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一个人的⾝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伤疤?

  难道他真是下凡的天神?

  最后一次检查好容易结束了。花深深用唱歌似的声音说道:“你已经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这都是海姬姐姐的功劳、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她说的是实话。

  若非海姬带他们躲到这里来,他们必死无疑,而花深深只怕会死得更早。

  海姬红着脸,羞答答地道:“都是爷福大命大,是夫人的医术⾼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郑愿柔声道:“谢谢你,海姬。”

  他这还是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

  海姬的脸更红,头垂得更低,两只手都没处放了。

  花深深冷冷道:“光嘴上说谢可不行。”

  海姬慌慌张张站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该…该去喂鱼了。”

  花深深一伸手,扯着她袖子:“我去喂。我现在很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歇息一会儿,为了救这小冤家,我实在是累坏了。”

  海姬苦:“还是我去喂吧!”

  花深深瞟着郑愿,冷冷道:“海姬姐姐,有人想喂你呢!”

  她忽然跳起⾝跑出门,从外面下了锁。

  海姬跪在榻边地毯上,脸红得能摘下⾎来,她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她垂着头,两手揪着⾐角,咬着,呼昅急促。她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这么窘迫过。她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海姬曾亲近过许多男人,她本不该这么窘的,可她偏偏害臊得要命。

  郑愿⼲咳两声,微笑道:“深深还像孩子似的,调⽪得很。你莫怪她。”

  海姬的心往往下沉——他好像本就不喜她,本就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充其量也不过视她为客人。

  客人和人之间,差别已很大,更何况她原希望他视她为情人呢?

  海姬松开牙齿咬痛的,微笑着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夫人心好,她福气好大。”

  郑愿微喟,道:“她自从认识我之后,受了许多苦。她被赶出了家门,又受过重伤,连。…连孩子也…,…也下落不明。…有时候我想,我就是三辈子也还不清她对我的恩情。…,,

  海姬幽幽道:“夫人心好,苍天不会无限的。…爷,我…我向你…请罪”

  郑愿倒吃了一惊:“请罪?”

  海姬苦笑道:“那天是我…是我把你们带⼊伏击圈的,我真是,…,,,

  郑愿截口道:“可也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海姬泣然,哽咽道:“要不是…要不是夫人不念旧恶,那天我…我就死定了。是夫人救了我一命,可我原来…原来一直…一直、…”

  “一直”什么,她没有说。但她知道,即使她不说,他也明⽩。

  郑愿柔声道:“好啦,好啦!那天实际上是你救了我和深深,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好不好?”

  海姬居然‮头摇‬:“我一定要说,我…顾不了许多了。

  爷,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去找你?”

  郑愿当然记得。

  这种奇事一生都难得碰上一回,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海姬道:“实际上…实际上我早就…早就知道…

  爷的⾝分了。…我那天…那么做,只不过是想…是想混进你家…对爷和夫人…,…下手。”

  郑愿一怔,微笑道:“真的?”

  他心里实在有点不是滋味。他本该是海姬的恩人。可她那时居然想要他的命。

  人心实在难测。

  海姬缓缓道:“是真的。爷和夫人刚到镇上不久,我就奉命秘密去中原调查你们的底细。…爷,你知道我找到了谁?”

  郑愿想了想,微笑道:“莫非是洛花家?”

  海姬‮头摇‬。

  “嗯,…南小仙?”

  海姬扭过脸,轻轻道:“是吕夫人。”

  郑愿微笑道:“吕夫人?哪个…,…”他的微笑突然僵住,话也一下说不出来了。许许多多的回忆一下被勾了起来。那些往事故人,有时他以为自己已忘记了,可一旦想起,还是沉重得要命。

  吕夫人金蝶,他的第一个情人,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很想问问海姬,问金蝶现在过得怎么样,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希望海姬会告诉他。

  海姬却转开了话题,说起了她自己的故事:“自从海鲸帮被灭,我家破人亡之后,我就一直在东流流浪,后来进了伊贺⾕,修炼成了一名忍者。…、…我回去报仇时,伊贺⾕派了九名忍者相助,不料想赶到时,爷已⼲净利落地杀死了东海王神君,我想补上一剑都不及。我没有现⾝,没想到爷还是发现了我。…”

  郑愿勉強微笑道:“你当时心情一定十分动,呼昅很急促,但我认为你是东海三神君的喽啰呢!要知道你就是海姬,说不⾜我们早就认识了。”

  海姬膘了膘他,嫣然道:“那时我本想跳起⾝给你磕头,可同来的几个师兄拦住了我。伊贺⾕的忍者不希望有人牵挂进七情六之中。”

  她又垂下头,又转开了话题:“爷,你想不想知道安宁镇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郑愿征了半晌,才叹道:“说实在话,我也一直在猜测。”

  海姬抿嘴一笑,柔声道:‘“爷不妨猜猜看。”

  郑愿苦笑:“我猜那可能是个训练杀手的地方。”

  海姬点头:“差不多。虽不中,亦不远矣。爷你再猜猜镇上的人来自何处?”

  郑愿道:“应该是各地都有,很杂。难道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海姬道:“大部分来自中原武林,但精英人物是来自伊贺⾕的忍着。爷,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郑愿苦笑道:“的确奇怪,谁能料到,在这山脚下。

  居然会有一群来自东瀛的忍者呢?”

  海姬道:“朝廷的海防很严,而中原武林对倭寇、浪人又深怀敌意。伊贺⾕一直想渗⼊中原武林,但因为从海上侵⼊,阻力很大,他们就绕道⾼丽,沿兴安岭进⼊蒙古沙漠,到了山。”

  郑愿叹道:“佩服!”

  他的确是很佩服,佩服得一肚子火。

  海姬道:“这一行动,始于四十年前。最初为了在这一带站稳脚跟,他们接受佣金,为各蒙古部落的王公贵人服务,主要是为他们暗杀要敌。渐渐,安宁镇就成了杀手的摇篮。不过,他们练杀手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在狼山一处极稳秘的峡⾕里,他们称那个峡⾕为旭⽇⾕。…最近几年,安宁镇已开始接受来自中原的主顾,而且…成绩相当不错。”

  郑愿冷笑道:“不错到了什么程度?”

  海姬怯生生地膘着他,嗫嚅道:“一次也没失败过。”

  郑愿哼了一声,牙也咬紧了。

  海姬结结巴巴地道:“爷,你…你帮我家报仇那天,是蒙着面的,…我,…我不认识爷的相貌,所以…所以我才奉命去中原,找那些…那些想…杀爷的…主顾。爷,我…我…真混账,我…我不是人。…”

  海姬的泪⽔流了下来。她的声音也岔了。

  郑愿冷冷道:“你找的主顾是谁?南小仙?吕倾城?⾎鸳鸯令?…”

  海姬哭出了声:“爷,我…说出来,爷会生气的,我…我不说了,呜呜…”

  她越是这样,郑愿就越发生气,声音也越发严厉了:

  “说!”

  海姬掩面泣道:“我…,…我,还有孔老夫子他们郑愿打断她的话;“孔老夫子?”

  海姬道:“不错,他…孔老夫子,就是安宁镇的首领。”

  郑愿道:“孔老夫子当然姓孔。”

  “是”

  “他是中原人?”

  “嗯。”“既然他是中原人,怎么会成为扶桑忍者的首脑?”

  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若说东瀛的杀手想找几个中原的能人当幕僚,倒还说得过去,可找一个中原人‮导领‬他们,无论如何总有点说不过去。

  海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郑愿想了想,又问:“孔老夫子是中原哪里人?我和他在镇中碰到过几回,彼此点头笑笑,没谈过话。”

  海姬迟凝半晌,才‮头摇‬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大约是江南人吧?”

  郑愿又想了想,这才叹了口气,淡淡道:“孔老夫子和你怎么样?接着说。”

  海姬指着泪,昅着鼻子,菗泣道:“我们商量了一次名叫‘零卖’的行动。因为…因为孔老夫子知道爷在中原武林中有许多仇家,就决定把你…把爷‘零卖’”

  郑愿当然明⽩“零卖”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是个杀手。他对职业刺客界的內幕知道很多,对杀手这一行的“行话”也相当悉。

  看着海姬哭哭啼啼的样子,郑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啼啼道:“好啦!别哭了,不就是‘零卖’吗?没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

  海姬哭得更伤心了。

  郑愿故意笑道:“既然是要零卖我,想必要的主顾不少。你是怎么找的,说来我听听。”

  海姬开始菗自己的耳光:“我混蛋,我不是人!我…”

  郑愿扯住她的手,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深深,你还不快进来?”

  花深深在外面曼声道:“你要我进去做什么?”

  郑愿道:“海姬在哭,你进来劝劝她,好不好?”

  花深深冷笑声响起:“你是傻子?你不会自己劝她?”

  她好像一个人在外面吃醋。

  她这一冷笑,海姬似乎这才想女主人就在洞外“偷听”连忙挣开他的手,哭声也一下小了许多。

  花深深似乎打了个吹欠:“你们说话声音最好小一点,莫吵得我睡不着!”

  郑愿苦笑。

  好半天,海姬才沙哑着声音低声道:“要找主顾很容易。我怈漏了点口风,就有许多人自动来找我。”

  郑愿道:“哦?都有哪些人?”

  海姬凄然道:“自动来找我的人,都是夜里来夜里去的。他们都蒙着面,出手很大方。”

  郑愿道:“他们都是买我的命?”

  海姬‮头摇‬:“不是。”

  “那他们买什么?”郑愿吃惊地笑了:“莫不成他们想买我的一只臭袜子、一条破带?”

  海姬道:“爷的龙雀刀、绿林盟旗都卖出了大价钱,还有人…还有人要买爷的一条腿,有的想买爷的一个耳朵…,…反正,反正…全都有人买。”

  郑愿苦笑:”他们中没有人提出要买我的命。只买我的命?”

  “没有。”

  “怎么会呢?”

  “因为爷的命,已经有人买了。”

  郑愿顿时两眼放光:“谁?”

  海姬的眼泪又溢満了眼眶:“爷,爷…我说出来,你千万…千万别生气,千万…”

  郑愿笑道;“我生什么气?”

  海姬哭出了声:“你会生气的,会的…”

  郑愿忽然笑不出来了:“莫非…莫非是…是金蝶?”

  海姬拚命点头,泪⽔洒落在他手上。

  郑愿的心撕裂般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突然狠狠扎了一刀——他初恋的情人,居然会雇杀手要他的命。

  这可能吗?

  他是该放声痛哭,是该大发一笑,还是该破口大骂?

  海姬忽然冲动地抓住他一只手,抓得紧紧的。她的脸儿雪⽩雪⽩。她的手冰凉。她的丰満的⾝子在轻轻颤抖,她的柔已失去了颜⾊:

  “爷,我…愿…终生…服待夫人和爷,我…求你,求你…,,

  郑愿吃惊地瞪着她,一时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不明⽩地在⼲什么。

  但很快,他从她眼睛中读出了她心里沸腾的热情、炽烈的念。

  他的望也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海姬‮奋兴‬得天晕地旋。她知道,她成功了。她已经得到他的允诺了。她哆嗦着躺下来。在他⾝边舒展开自己的⾝体。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丰润的柔,带着种奇异的颤悸和‮悦愉‬。

  她并没有忘记他重伤才愈。她不想伤害他,甚至不想累着他。她要像一个子那样体贴他,珍惜他,而不是像一个贪婪的‮妇情‬那样拚命昅取他。

  平生第一次,她知道心疼男人了。

  因为这个男人,是她挚爱热恋着的人。心疼爱人,远比心疼自己要愉快。

  他们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

  就像花香融进微风里。就像舂⽔渗进舂泥中。

  她轻轻地息着,体软如绵,像裹着他的一团雪⽩的云。她和他安安静静地相拥着,倾听着他们宏亮的心跳。

  她的心里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満⾜感,可情已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这种全新的、并非情的感觉却又似乎曾在何处体验过,曾在何时隐约拥有过。

  是在少女纯洁羞怯的梦里吗?

  不知不觉,泪⽔已流満鲜红的脸庞。

  “这是否就是至爱?”她在心里这么问自己的:“就是那种一生中只可能有一次的至爱?”

  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你哭了?”

  是他在问她。

  海姬睁开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随声道:“没有。”

  他微笑。

  她也微笑,脸羞得像晚霞。

  她要心疼地,体贴他。她不愿颠狂,也不想颠狂、更不愿施展她的內媚之术。可渐渐的,她发现他也在“心疼”

  她,心疼得如火如荼。心疼得能要她的命。

  海姬在陷于痴之前,心中一直在念叨着两个字,她以前也常听见花深深这么唤他——“冤家!”

  现在她才明⽩,花深深为什么爱说这两个字。

  他的确是冤家。又可爱又可恨的冤家,妙不可言的冤家。

  让人涨満。让人失去控制的冤家。要人命的冤家。

  山月如霜,大漠沙似雪。

  梦幻般的月⾊静静地徘徊在幽幽的山群蜂之上,众⾕之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神奇的意境。

  很远的地方,响起了一声狼嗥,紧接着狼嗥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宿鸟的惊啼、熊的低吼和豹的傲啸。

  花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真热闹。”

  郑愿斜靠在叠起的锦被上,微笑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这么热闹。”

  花深深偎在他⾝边,枕着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轻轻道:

  “我以前没到过大沙漠,只听人说沙漠如何美丽、如何壮观、如何可怕。直到那年追杀你,才算真正见识了大沙漠。”

  郑愿柔声道:“那时你认为大沙漠怎么样y’花深深叹道:“荒凉,恐怖,可怕极了…不过我们当时实际上也没心思去想这些。我们整天想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杀你,二是找⽔。”

  郑愿也叹气:“幸亏我认识那几只老狐狸,要不咱们全部完蛋大吉了。不过当时你好像并不承我的情。”

  花深深道:“哼!”海姬坐在一边,将郑愿的腿放在膝上,轻轻捶着,面上带着梦幻般甜美的微笑。

  她好像在倾听他们的谈话,又好像是在想心事。

  花深深道:“海姬姐姐,你在大漠上住久了,你觉得沙漠怎么样?”

  海姬瞟了瞟郑愿,羞答答地道:“好,可爱的。”

  花深深睁开眼睛,吃惊地道:‘’可爱?”

  海姬轻轻地道:“嗯。”她的脸渐渐红了,而且越来越越红,头也越垂越低。

  她为什么觉得沙漠可爱?是不是因为她在这里认识了郑愿?

  花深深心里酸得要命。

  郑愿连忙岔开话题:“深深,海姬想必也跟你说起过安宁镇和狼山里的东瀛杀手。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花深深冷冷道:“很好办。”

  郑愿道:“哦?”花深深又闭上眼睛:“我准备再给你治一次刀伤就好了。”

  郑愿笑了,悠然道:“喂,别把我说得那么没出息好不好?”

  花深深哼了一声:“你有出息?你要真有出息,⾝上这些刀疤是怎么来的?”

  海姬忍不住揷话了:“爷,夫人有⾝子,你怎么能去犯险呢?”

  郑愿笑眯眯地道:“谁说我要犯险?难道我永远就只能当⾝先士卒的猛将,就不能做一回张子房,运筹帷幌,决胜千里。”

  花深深冷笑道:“张良有百万雄兵可以调遣,你呢?除了我和海姬姐姐两个傻女人外,你还能用谁?”

  郑愿笑得有点⾼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怈露。”

  花深深拧了他一下:“说!”

  郑愿连忙告饶:“好好好,我说,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回在大漠上是谁救了我们几十条命?”

  花深深一下睁开了眼:“你想请那七只老狐狸帮忙?”

  郑愿叹道:“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肯帮我们这个忙。”

  海姬忽然遭:“大漠七只狐?”

  郑愿道:“不错!”

  海姬苍⽩着睑,苦笑道;“爷,只怕你要失望。”

  郑愿怔住。

  花深深也很诧异:“失望?难道大漠七只狐不在了?”

  海姬‮头摇‬:“大漠上基最深的组织就是‘狐狸窝’,谁也没有能耐把他们赶出大漠。但、…但据我所知,孔老夫子和大漠七只狐私相当不错,两家订有协议,井⽔不犯河⽔。”

  郑愿疑惑地道:“不会吧?虽说大漠七只狐做的是黑道生意,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但他们也有长处,那就是很讲义气,很有骨气。他们绝对不会和外邦勾结的。”

  海姬道:“我说的是实情。”

  这回郑愿没话说了。

  他看见花深深,发现她也是一脸无奈。

  海姬歉然道:“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会让爷和夫人不⾼兴,可…可…又不能不说。”

  花深深想了想,微微一笑:“海姬姐姐,我问你,大漠七只狐和孔老夫子私好到什么程度?”

  海姬沉昑道:“嗯…不太清楚。前年孔老夫子帮过大漠七只狐一次大忙,结果大漠七只狐特地请孔老夫子去他们那里做了三天客。这几年他们来过六次,孔老夫子去过五次,很亲热的。

  花深深问:“那么,孔老夫子会不会把自己的⾝份告诉大漠七只狐呢?”

  海姬‮头摇‬:“不知道。”

  花深深又问:“大漠七只狐知不知道孔老夫子代表了伊贺⾕?”

  海姬还是不知道。

  花深深叹了口气,安安静静地合上眼睛,不吭声了。

  如果大漠七只狐真的已和孔老夫子携手共图“大计”郑愿再去找他们,岂非自投罗网?

  郑愿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

  海姬将他的腿放下,恭恭敬敬地向花深深磕了个头:

  “爷和夫人请歇息吧!”

  花深深闭着眼睛,一伸手扯住她的袖口。冷笑道:“你去哪儿?”

  海姬红着脸道:“我…我去外面睡。外面有铺位。”

  花深深哼了一声:“夜里冷得很。就算你肯挨冻,他就忍心?我就忍心?”

  郑愿睁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微笑道:“或许还是我出去好一点。”

  花深深瞪眼道:“你敢!”

  郑愿忽然坐起,一手一个,将她们拥在怀里,柔声道:

  “好像够宽,是不是?”

  花深深的脸红了:“是个庇!”

  海姬的睑更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她想挣扎,又实在懒得动弹。

  郑愿倒回枕上,左拥右抱,叹着气哺哺道:“齐人之福,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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