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是由龙人写的仙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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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无赖天子 作者:龙人 | 书号:43977 时间:2017/11/18 字数:12409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邯郸王府 下一章 ( → ) | |
⽩⽟兰咬咬银牙,凝眸林渺,久久对视后,肃然道:“别人会说我们是私奔,我爹和族中长老一定会派人到处追袭我们,更会杀了你,将我带回府中!”林渺不由得笑了。 “你怕了吗?”⽩⽟兰紧紧地视着林渺,反问道。 “你是指私奔还是怕被人追杀?”林渺也反问道。 “两者都有。”⽩⽟兰道。 林渺笑得有些不屑,道:“我还从未怕过什么,与⽟兰私奔,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兰的提议。至于生死,更未放在我心上,我早已死过数次,又岂在乎多死这一次?”“你只是所有男人当中的一个?就只是因为无法拒绝我的提议吗?”⽩⽟兰神⾊微冷,反问道。 “我是所有男人中的一个,但却不是因为无法拒绝你的提议。而是因为,我喜你,我愿意去为你做任何一切!”林渺双手紧攫⽩⽟兰的双肩,以一种极为沉缓的口吻认真地道。 ⽩⽟兰不由得微微笑了,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仍希望⽟兰想清楚,因为你是在赌。在离开⽩家的一路之上,绝不可能是一帆风顺,风餐露宿的苦头你能够忍受吗?”林渺又问道。 “我不怕,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吃苦,要吃苦也是我们一起,只要跟着你,我不在乎这些!”⽩⽟兰坚决地道。 林渺不由得苦笑,⽩⽟兰似乎心意已决,可是他却有些糊涂,为什么⽩⽟兰竟如此相信自己?居然这样轻率地便与他私奔,难道爱情就这般容易改变一个人? “为什么⽟兰好像对林渺特别青睐?真让我些糊涂,也使林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报答⽟兰!”林渺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渺相信缘分吗?”⽩⽟兰突地问道。 “我无法明⽩缘分何解,我也并没有在意这些。难道⽟兰相信?”林渺答道。 “我相信,在见到阿渺前一天晚上的梦里,我见到过你,那个梦我记得好清楚,也许你本就不会相信,可那是事实。在第二天,我突然见到你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便是我梦中出现并给我幸福的人…”林渺不由得傻眼了,⼲笑道:“我在前一天你的梦里出现过?不会吧?”“我为什么要骗你?在黑暗的天地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寻找着什么,可是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冷风呼啸,我感到好孤独,好绝望,好害怕,可是在我苦苦找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感到绝望之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电光,你竟从天而降,带着光亮,将我自无边的黑暗中救出,而且你浑⾝都似乎透…这个梦我永远都记得,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淯⽔之中,我竟真的遇到了你,这是上安天排的一切。所以,我坚信自己的选择绝不会错!”林渺听完这近乎荒诞的梦时,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他怎也不信这是真的,一个人真的会在梦中见到一个从未相见过的人吗?可是⽩⽟兰有说谎的必要吗?难道自己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兰的人?他不由得头大。他只觉得⽩⽟兰的梦很好笑,可是又不能笑,忖道:“⽟兰和晴儿两人都怪怪的,一个居然相信梦境,一个居然说自己拥有超常的直觉,这岂不是古怪都聚到一起来了?”“也许你说我不该相信梦境,可是梦中之人的模样竟和你有着惊人的相似,这又如何解释?”⽩⽟兰反问道。 林渺不由得苦笑道:“这个我可是解释不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兰最好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兰不由得笑了,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气道:“我已作好了心理准备,自你刚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之时,我便已作好了准备。当他们说你在寒潭中失踪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虽然晴儿坚信你仍活着,可是我却无法放下心中的牵挂。这时,我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之中竟然是那般重要。”林渺心中大为感动,不由得将⽩⽟兰拥得更紧些,肃然道:“那好,我保证要让王贤应那小子落空,就算你爹真把你嫁过去,我也会在路上抢亲,你只是我林渺的!”⽩⽟兰大喜,也将林渺拥得更紧。 林渺别开⽩⽟兰,他并不想⽩家人知道他仍活着回来了,至少,他觉得不宜在眼下就立刻将自己的⾝分暴露。 走下楼阁,小晴早在下面相候了甚久,林渺停住脚步,小晴也便靠了过去,神⾊极为不好。 “晴儿好像有什么事极不⾼兴?”林渺不由诧异地问道。 小晴点了点头,拉过林渺走到屋檐之下,神⾊紧张地道:“我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我担心主人会出事。”林渺一怔,先不明⽩小晴所说何人,但又立刻明悟,反问道:“你是说姐小的爹?”小晴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好像突然之间感觉到主人会有危险,可是我却不敢告诉姐小!”“主人此刻在什么地方?”林渺不由得惊问道,他竟有些相信小晴的直觉。虽然他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小晴这么一提,他仿佛也似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他现在大概是在赶回湖的路上!”小晴皱着眉头道。 林渺也皱了皱眉,他本就没有办法知道⽩善麟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便是明知⽩善麟有危险也只是爱莫能助,只得安慰道:“不要想得太多,主人⾝边定有许多⾼手相护,不会有事的。”“邯郸王公子到!”突然一声⾼呼自朝阁外传来。 林渺和小晴全都吃了一惊,林渺立刻明⽩来人定是王郞之子王贤应,却没想到刚刚听说,他便来了。 “公子,公子…”朝阁外的家丁急呼道,显然是王贤应已经不等通报,就闯了进来。 林渺想易容也来不及了,他可没有秦复那转瞬间变脸的本事。 “我要见⽟兰妹妹,谁敢拦我?”王贤应口气极狂地道。 小晴大恼,急忙上前相阻,呼道:“王公子请留步,姐小正在休息,先等我通报一声。”王贤应驻⾜,打量了小晴一眼,倒也不敢太狂,他似乎知道眼前这丫头与⽩⽟兰的关系极为特别,但仍轻浮地笑了笑道:“好久未见,晴儿姐姐似乎更加年轻、漂亮了,嘿嘿…”林渺一听,心中也暗骂:“妈的,也太露了点吧!老子在天和街耍流氓时也不会这么狂!看来真如⽟兰所说,金⽟其外,败絮其中。”小晴脸⾊顿变,⽩庆却追了上来,吩咐道:“快去通知姐小!”小晴气哼哼地转⾝便上了楼,却不忘向林渺望了一眼。 ⽩庆也扭头望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失声呼道:“阿渺!”林渺知道没有办法再隐瞒⾝分,只好上前施礼道:“阿渺刚刚回来,还未来得及去见过总管,请总管见谅!”王贤应惑然不屑地打量着林渺,不知何以⽩庆会如此大惊小怪地呼喊这年轻人的名字。 ⽩庆疾步上前扶住林渺,大喜道:“怎会怪你呢?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便心満意⾜了,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呀。这些⽇子,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来,快来见过王贤应王公子!”说完拉着林渺来到王贤应⾝前。 “林渺见过王公子,早闻王公子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一见,果然是英雄!”林渺淡淡地道,语气倒似乎极为恭敬。 王贤应先是对林渺不屑,可是随后见⽩庆对其如此热情,也不敢太过轻视。要知道⽩庆⾝为⽩府大总管,⾝分极尊,连他都对眼前这年轻人如此在意,那眼前之人绝不会简单!而林渺这番话也颇为客气,王贤应不由生出了几分好感,却不无得意地道:“不敢不敢。”“对了,阿渺见过姐小了吗?”⽩庆问道。 林渺心头一动,道:“还没有,晴儿说姐小在休息,正要上去通报,总管和王公子便来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总管这几天太忙,便不先打扰总管。”“何用客气?咱们都是自家人,怎说这样的话?如果杨叔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定会喜疯掉!”⽩庆慡朗地道,看不出半点作伪之态,倒使林渺心中大讶。 “姐小今天不想见外客,公子请回吧!”小晴此时已自楼上下来,淡淡地道。 王贤应大恼,抢步向楼上行去,质问道:“难道⽟兰连我也不见吗?我千里迢迢来此,便是要与⽟兰一叙相思之苦,我一定要见她!”小晴伸手相阻,冷然道:“公子连如此一点小事都不能体谅和尊重姐小,难道也叫是相思吗?那情意又何在呢?”王贤应一怔,不由得停步望了小晴一眼,倒被问得哑口无言。 “近来姐小的心情极为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想些问题,反正公子也不会立刻离开湖,待姐小想明⽩了,自然会与公子相叙,公子又何必急在一时而惹姐小更不开心呢?”小晴又道。 王贤应显然难在口⾆之上胜过小晴,不由得态度缓和了一些,装作一副深情脉脉的样子,⼲笑一声道:“是我太莽撞了,只是因对⽟兰的思念太过深切,这才差点冲撞了⽟兰。你去告诉姐小,贤应先退下了,待她心情好一些后,我再来看她。”林渺心中不由得暗笑,这王贤应确实如⽩⽟兰所说,一看便知是个不学无术之辈,难怪⽩鹰看不上眼。要知道湖世家乃书香门第,虽也习武,但多少带着书卷儒雅之气,⽩鹰自⾝也不仅是个大商家,更是一代大儒,自然是对王贤应看不眼了。 ⽩庆也微微皱眉,但并没怎么在意,朝阁中的⽩府家将却有些讶然了,刚才他们并没有见到林渺进⼊朝阁,而且一直都盛传林渺失踪,但怎会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不过,他们知道林渺不仅是⽩⽟兰⾝边的大红人,更深得已逝世的老太爷看重,连大总管也对其极为敬重,他们自不会再多言什么。 “阿渺,晚上有空便到我那里去,现在我要陪王公子出去走走。”⽩庆道。 林渺点点头道:“好的,既然姐小休息,那我便去找找⽩才和杨叔他们好了。”王贤应望了望林渺,他仍不知道林渺在⽩府是什么⾝分,居然如此受⽩庆看重,但自这些人的对话之中,他本就听不出什么。不过,看这样子,林渺似乎与⽩⽟兰极为亲近,而他又觉得林渺极为不俗,不由得怀有些许的醋意。但是,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会有多大的威胁,因为他与⽩⽟兰的婚事,只要没有⽩鹰那块绊脚石,便绝不会有问题,即使是⽩⽟兰自己也作不了主。是以,王贤应本就不会担心。 虽然王贤应是个不务正事的公子哥儿,但他对自己⽗亲在北方的地位却是非常清楚,这也是他骄傲的资本。即使是湖世家这样的大家族,若想向北方发展,向⻩河⽔域发展船运的话,就必须要他⽗亲王郞撑。而北方⻩河的漕运又是湖世家这百余年来梦寐以求的发展方向,是以王贤应不愁⽩善麟和⽩家长老会不答应这门亲事。对于他来说,也确实为⽩⽟兰的倾城之美着,恨不得马上便可以将之娶回邯郸。在⽩⽟兰面前,他甚至甘愿放下架子,这是他对其他任何女人所没有的。 林渺行出朝阁,金田义、苏弃和⽩才全都来了,向⽩庆和王贤应行过礼之后,便拉着林渺奔出⽩府,也不顾⽩庆和众⽩家家将诧异的眼神。 林渺回返⽩府,知道的人并不多,不可否认,唐子乡⽩府的人并不都认识林渺,那是因为林渺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虽得老太爷⽩鹰和姐小⽩⽟兰赏识,但只有⽩府中一些有⾝分的人知道,而林渺的才⼲又惟⽩才等去过云梦泽的数人知之甚祥。因此,林渺出⼊⽩府,有人相伴,也并没多少人在意,有的甚至只当是普通的客人。因近⽇来,到湖世家的陌生客人极多,多是为⽩鹰奔丧送礼来的,也有许多人送来礼物却不留在湖。当然,这也没有人责怪,现在的时局太过动,说不定义军什么时候攻打湖,那时官兵和义军战,只会使来参加丧宴之人遭池鱼之殃。 林渺诸人刚走出府门,面便撞上数骑,一时走避不及,差点被战马踏于蹄下。 金田义、⽩才和苏弃皆大怒,迅速退⼊门內,望着那些人到了大门口才大摇大摆地下马,心中更气,这些人居然敢在⽩府门前如此狂。 苏弃正要开口,⽩才拉了他一下,小声道:“是邯郸王府的人。”苏弃不由得把话又咽了回去,若是别人,苏弃或许会还以颜⾊,但是邯郸王府的人他却不好得罪,只因为湖世家在这段时间有求于王郞,希望得到王郞之助共同对付魔宗大敌。因此,王家之人在湖世家表现得让人看了极不顺心,趾⾼气扬、不可一世的架式,仿佛是湖世家一定得看他们的脸⾊行事一般。 当然,这不是苏弃隐而不发的原因,只是因为长老们吩咐过,绝对不可与王家的人闹得不开心。 府门外的⽩家家丁直皱眉,王家的人似乎有些过分,不过,他们也莫可奈何,只能缄口不言。 有几人立刻为王家人牵好战马,林渺也很自觉地让到一边,他并不觉得有必要与这群无礼的人计较什么,没必要与之一般见识。 “你们都是湖世家的人吗?”王家的十人正大步跨⼊府门內,突听⾝后一声冷喝,不由得都转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湖世家守门的几位家丁上去问道。 林渺这才发现在府门外多了三位一⾝黑袍、⾝形⾼瘦的汉子,脸上木无表情,沉而充満死气。 “我们是圣门使者,特来向湖世家传书,限尔等在五⽇之內归顺我圣门,否则湖世家的命运便会像各地分堂一样化为瓦烁!”为首一名面目特别鸷的汉子冷然道。 此话一出,门內外的众人全都一怔,包括林渺和金田义诸人。 苏弃正上前,突闻王家家将之中一人不屑地道:“好大的口气,圣门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从来都未曾听过,就凭你们几个,去吓唬⽑头孩子还差不多!”那三人并不生气,依然是那种要死不活,冷然不露半丝表情。 “嗖…”那为首的黑⾐人一抖手,自袖间出一封书信,如一柄柳叶飞刀般直向那说话的王家家将。 那家将也冷“哼”一声,伸手便向那封书信抓去。 “哧…呀…”那名家将在抓住书信之际一声惨叫,那书信便如利刃般切断其大拇指,并准确之极地钉在他的咽喉之处。 所有人都怔住了,待回过神来之际,那名王家家将已“轰”然倒地,竟然气绝⾝亡。 ⽩府家丁都傻眼了,这圣门使者竟用一封书信就杀了王家家将,其功力之⾼简直是骇人听闻,他们都吓傻了,一时之间竟都不敢妄动。 “这便是给你们湖世家主人的信,告诉⽩善麟或⽩鹤,若是超出五⽇,后果自负!”那黑⾐人头领说完转⾝便走。 金田义回过神来,便要扑上。这三人不用说便知是魔宗的人,其功力之⾼只怕不会比游幽逊⾊,但他们太狂了,竟欺到湖世家门口来了,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既是拼死也要留下这三人。 谁知林渺伸手轻带,拽住金田义和苏弃,小声道:“别急!”王家家将似乎回过神来,对方如此轻松地便杀了他们的同伴,此刻又要走,在湖世家之人面前丢了如此面子,他们岂肯善罢甘休? “想走?先把命留下!”王家剩下的九名家将如飞鹤般扑出,立刻将魔宗的三人围在中间,一时杀意如酒。 “就凭你们几个?给我让路,我并不想再多杀你们几个。”那为首的黑⾐人冷杀地道,语气之中有些许不屑,似乎这些人本就不值得他再动手。 王家家将更怒,低吼一声,同时出招,他们也知道,眼前这三人的武功极为可怕,是以他们并不介意以多取胜。 ⽩府家丁并未加⼊战团,因为他们若加⼊,似乎是对王家家将有些不尊重,但却在一旁小心戒备。当然,他们对王家家将那种狂傲不可一世的架式极为不満,看看这些人出丑也不是一件坏事,何况一旁的金田义和苏弃都没有出手,他们自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守门的家丁,对林渺的印象也不差,因为当⽇林渺是护送⽩⽟兰全安抵达唐子乡的功臣,而林渺去寻找天机神算之时,也是自此门出⼊,虽然那次行事是秘密进行,但是出门之时,这些人仍见过林渺,还惊见姐小⽩⽟兰和总管同行。因此,这些守门的家丁知道,林渺与金田义、苏弃诸人一样,都是府中⾝分不低的人物,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林渺的名字。 在唐子乡⽩府中,听说过林渺的人并不少。林渺在竟陵击退魔宗杀手,更在沔⽔之上杀得魔宗青月坛落花流⽔,以四人之力巧破对方三桅大船,击杀魔宗好手数十人,更得以全⾝而返,这一切都⾜以让湖世家的人奋兴不已。 湖世家自与魔宗手以来,在处处失利的情况下,林渺所取得的辉煌战绩⾜以让湖世家欣慰,更是让湖世家津津乐道。而林渺在云梦泽中神乎其神伏鳄拖船的奇遇,更是这群⽩府家丁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可是他们却不能不信,因为作证者有从不会说多余话的大总管⽩庆和⽩鹰⾝边的红人杨叔,连金田义这种从不轻易夸人的人也出言证实,这便让人无法怀疑。 为林渺传播得最多的是⽩才、⽩泉和柳丁,这三人在⽩府家将之中谈起这段经历,只让每一位家将都惊羡不已,虽然都感到极为惊险,但似乎每个人都望渴再与林渺一起去经历那种场面。尤其是⽩才,更受家将家丁们羡慕,居然能和林渺一起智破敌船,亲历那种别具一格的作场战面。因此,关于林渺的这些事这些事确实在⽩府家将之中传为佳话,只是见过林渺真面目的人不多,所以这些人尚未明⽩站在门前观望的人中有林渺。 王家家将出手,九柄刀,自九个方位挥出,如一朵大巨的九瓣莲花般璀璨地绽放。 苏弃和金田义也都吃了一惊,忖道:“难怪王府的家将会这么狂,看来还确实有一手,仅凭这配合默契的一刀,便知这群人平时经过超级训练,使之能融洽而协调地配合。只论单个实力,这劈出的刀花和气势,这九人也绝对不俗。可以看出,邯郸王家能称雄北方绝非侥幸,若换那三个魔宗的人是自己,苏弃和金田义还真不知如何避开这绝杀的一刀,但眼前受围攻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三名魔宗之人。 仅这三人便敢来湖世家门前下战书,可见绝非庸俗之流,单凭这份胆量也够让人吃惊,何况刚才那一手飞信杀人的手法已⾜以证明其说话的分量。 刀花渐结,像是瓣花正舒卷的圣莲,在光之下,泛着洁⽩而美丽的光彩,那三名魔宗之人眼要就要成为裹于瓣花之中的莲蕊。 正在⽩家家丁以为战局已定之际,在那朵巨莲之间蓦地亮起一团奇诡的厉芒,犹如电火破土而出,又若烟花四,刹那之间,刀芒尽敛,仿佛全都卷⼊了这一抹诡异的亮彩之间。 金田义和苏弃只感到割体的剑气四散狂,仿佛又看到了那⽇自天空炸散着火的烈酒,但是这团光亮比那种火光更为诡异,也更让人心寒。 ⽩府的家丁不由自主地以手掩目,似不堪这诡异光彩的刺。待他们放下手之时,一切都已经平静了,王家的家将扬刀而立,每个人都保持着同样的姿态,静如木雕。 那三名魔宗使者却已缓步自包围圈中踱过,悠闲得如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王家家将没有再出手,像是本就不曾看到这三人离去一般,眸子之中泛出一片悠悠的空洞,一阵轻风吹过,这九个围成圈、动作一致的王家家将竟以相同的姿态,向后“轰”然倒下,每个人的额头裂出一点⾎丝——他们竟然只是一具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伤口,便是那额角的一道⾎痕。 苏弃和金田义都惊呆了,这九个人就这样死了,他们甚至没能看清魔宗三人是如何出手的。但在他们的感觉之中,这三人用的是剑,可是剑出自哪里,又归自哪里,他们竟然一无所知!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快捷的剑。 一剑夺命,九名王家家将临死之际居然连惨叫都不曾发生一声,甚至保持着同一势姿,同一步调,每一道剑痕都在额中、眉心之处,分毫不差,精准快捷得让人咋⾆。 ⽩才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忘了要留下这三人,或许可以说,他已失去了要留下这三人的勇气。金田义和苏弃也一样,那群⽩府家丁亦全傻了,眼巴巴地望着魔宗三人离去,甚至连呼昅都忘了。 看清三人出剑的,只有林渺。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清楚之极,没有一点遗漏,包括剑自袖间而出,再回到袖间,包括剑以怎样的一种弧迹切⼊这九人的眉心…一切的一切,林渺都看得十分细致,正因为他看得太过细致,才会比金田义和苏弃诸人更多一分忧虑。 好快的剑,好诡异的角度,在这之前,林渺看到的最好剑法是那已死于沼泽之中的剑使,可是这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剑法都比那剑使更为诡异,更为快捷狠辣。 林渺并不想留下这三人,便是杀了这三人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只是代表魔宗之人的一部分。何况,他并不能留下这三个人。另外,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武功进境,保持着神秘,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是决定的胜利。是以,他不想出手。 事实上,便是林渺出手也救不了王家九名家将的命。 “你们快去通知总管和长老!”林渺向门口的几名⽩府家丁极速吩咐道,说完,他大步向魔宗三人所行的方向赶去。 “阿渺,你要去哪里?”⽩才一惊,忙问道。 “自然是去追寻那三人的下落,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林渺说话间,⾝形已在十丈开外。 苏弃和金田义都讶然,林渺奔行的速度之快,便如鹰隼翱空,等他们说要同行之时,林渺已经消失在三十丈外的转角处。 ⽩府的家丁也傻眼了,林渺的速度迅如奔马,竟在眨眼之间可行三十丈,他们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苏弃和金田义对视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惊诧,这相别一个月的时间,林渺再出现在⽩府时,他们却感到林渺更是⾼深莫测。 “好快的速度,阿渺的武功精进了许多!”⽩才不由得也脫口道。 “看来这一个月,他的确经历了许多事!”苏弃欣慰地道。对于林渺,他绝没有嫉妒之心,有的,只是尊敬和爱护。在这个年轻人⾝上,他感受到了许多,尝到了战斗的快乐,感觉到了友情的可贵,更似乎寻找到了一颗诚坦的心。对于林渺的智慧和手段,他更是钦佩,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比有些人相处数十年来得更热烈,更痛快一些。抑或可以说,在林渺的⾝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和灵气,使人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因此,无论林渺怎样,他只会祝福。 金田义和苏弃的心思一样,因为他知道林渺对他们是真诚的。因此,他们愿意为林渺做任何事。此刻,他们只会为林渺⾼兴,就因为林渺这一个月来的改变。 有人在⽩府门前杀了邯郸王家的十名家将,这件事迅即使得整个⽩府沸腾了起来。 ⽩府门外立刻围了许多人,之中包括⽩府的五位长老和⽩庆,王贤应与他的另外一些家将自然也在其中。 看到死者,几乎所有人都镇住了,对方竟能以软软的一笺书信切断王家家将的大拇指,而后劲仍能够割断他的喉咙使其致命,其功力之⾼,手法之巧,实已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而对方仅只在瞬间便击杀了王家的另外九名家将,连苏弃都未能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的,这样的速度怎能不让人惊骇? 死的虽只是王家的十名家将,但何尝不是在向湖世家威示呢?也似乎是在演戏给湖世家看。 圣门与魔宗只是同一组织,湖世家的人对此并不陌生,魔宗內部的人员都称自己为圣门,但对于他们的敌人则称之为魔宗。这是一个很广义的,不同于其它任何形式的教派帮会,它是由一些错综复杂的势力组合而成,似乎遍布了每一个行业。是以,湖世家并不称之为魔教,而称之为魔宗。 事实上,如果魔宗之人真的都有这般可怕,湖世家也只有认命一途了。但魔宗绝不会人人都如此厉害,这三个神秘的人物,一定都是魔宗之中极为厉害的角⾊,这是可以肯定的。 魔宗的口气确实很狂,居然要湖世家也加⼊他们的组织,而且是五天之內作出决定,这正好是⽩鹰丧期之后的事。 在唐子乡这块弹丸之地,湖世家绝不允许魔宗之人如此猖狂,因此,湖世家立刻遣出百余名家将四处搜寻那三名魔宗⾼手的下落,无论以怎样的手段,他们都不会放过那三名嚣张的人。 金田义和苏弃无可奈何,他们知道,要在眼下湖世家中找到如那魔宗使者般的⾼手很难,除非是⽩善麟归返或⽩鹤回来,眼下唐子乡⽩府的人,连⽩庆也难是对方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之敌,五位长老单打独斗,只怕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湖世家虽然拥有好手甚多,但是毕竟是靠商业起家。在武学之上,比之许多武学世家来说,仍显不⾜,府中没有绝世⾼手,这是湖世家的一大遗憾。 湖世家一向礼贤下士,这些年来也招揽了不少奇人异士,但是在湖世家之人的眼中,最重要的还是生意。因此,所招之人多为文士,在武学上极有成就的人并没有,像金田义、苏弃等人虽然武功不差,但遇上真正的⾼手却是没有用处。他们只不过是在江湖之中颇有侠名而已,而当湖世家在遇到有黑道之人劫货之时,许多黑道的小贼还会给金田义和苏弃一些面子,就因此,他们这才会受到湖世家的重视礼遇。 而金田义和苏弃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江湖之中,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二流角⾊。 湖世家注重武学上的人才还是这两年的事,那是因为魔宗的出现,使得⽩家深切地感受到,在世之中,文虽能经商治家,但却无法保家拒敌,而像魔宗这样不择手段的強横势力,完全是以武力解决一切,与其理论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是以,湖世家这才提倡武风,但时⽇太短,本就培养不出超⽔平的武学人才。而真正的⾼手,要么隐居山野,要么自起炉灶,趁天下大之时独树一帜,揭竿而起,诸如王凤、王匡、王常等人就是如此,而琅琊的樊祟更有东海第一⾼手之称,其手下三老无一不是绝世⾼手,这也是⾚眉军战无不胜的本原因。而湖世家虽富可敌国,但却是外盛內虚,这实在是可悲。 眼下,若是要对付一支义军,湖世家并不担心,至少他们可以想出对策,但事实上他们所要对付的却是神秘莫测、不择手段的魔宗,湖世家有力却难使出来,敌暗我明,打一开始便落在绝对的下风,这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唐子乡虽不大,但是想要找出魔宗三大⾼手却似乎并不容易,事实上谁都料到了结果。⽩家只是做个形式而已,以那三人的武功,既然敢来便不会怕被人搜寻,自会有脫⾝之计。 每一路⽩府家将归返都是同样的答案,并未找到那三人的行踪。 是夜,⽩⽟兰久未成眠,窗外的月光透⼊,使得屋內多了几分清雅。 ⽩⽟兰在想林渺⽩天所说的话,在想着将要面对的事情。小晴喜林渺,她很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私,不过,她并不介意小晴的介⼊,因为她们本就亲如姐妹。不知为什么,对于林渺,她有一种特别信赖的感觉,或者是因为那个梦,抑或也不是。 小晴知道姐小⽩⽟兰曾做过那个梦,⽩⽟兰的心思并不瞒小晴,因为自小两人便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只不过,小晴并没有把⽩⽟兰的这个梦告诉林渺,或许是没有必要,或许她不想… ⽩⽟兰心神恍惚,半梦半醒之际,蓦地听到一声低闷的响声在她的房中响起,她立刻惊醒,却见一道人影已落在她的卧房之中。 ⽩⽟兰大惊,弹⾝而起,正⾼呼,蓦觉一只大手紧捂住她的檀口,沉重的庒力又将她推回上。 “⽟兰,是我!”竟是林渺的声音。 ⽩⽟兰又惊又喜,却不明⽩林渺怎地半夜跑到她的卧房中来,心中不由得突突跳。 林渺见⽩⽟兰没有再挣扎,显然已听出了他的声音,这才松手长长地吁了口气,却一下子软坐在⽩⽟兰的榻边,大口大口地着气。 “阿渺,你怎么了?”⽩⽟兰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不由得急问道。 林渺半晌才摇了头摇,苦笑道:“还死不了,只是挨了两掌而已。”“你受伤了?”⽩⽟兰大惊而起,忙扶住林渺。 林渺点了点头,却又大口地了几口气,并未说话。 ⽩⽟兰几乎心神大,急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你怎么受伤了呢?是什么人⼲的?”“别点灯,不要惊动任何人!”林渺一把拉住⽩⽟兰,也急声道。 “怎么了?”⽩⽟兰不解。 林渺苦笑道:“我想,他们会追到这里来的。”“他们?什么人敢夜犯我⽩府!在这里你还怕什么人?”⽩⽟兰更为不解。 “是你三姑丈,他的掌好沉,若不是我逃得够快,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渺似乎缓过了一口气,说话也流畅了一些。 “三姑丈刘玄?他怎会伤你?你在什么地方遇上了他?”⽩⽟兰再吃一惊,她怎也没有料到伤林渺的人居然会是圣公刘玄。 “在他的船上。我追踪那三个魔宗的使者,后来见那三人上了一艘三桅大船,于是我便跟了上去,也因此,遇上了你姑丈。那三个魔宗的使者竟称他为圣护法,当我看到那个圣护法竟是你三姑丈之时,不由大吃一惊,也就让他们发现了,我就只好落荒而逃。那三个家伙的确很厉害,竟让我左支右拙,而你姑丈也便给了我一掌!”说到这里,林渺了口气,苦笑接道:“亏幸他这一掌把我送到⽔中,否则只怕你见到的只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了…咳咳…”“⾎…”月光之下,⽩⽟兰发现林渺竟咳出鲜⾎来,不由惊得心神大。 林渺用⾐襟擦了擦嘴角的鲜⾎,道:“没事,把地上的⾎洗⼲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这是淤⾎,咳出来就好了!”⽩⽟兰心中稍安,她倒没有想到林渺伤得竟如此之重,道:“我去让晴儿来!”“不要惊动她,她可能睡了。”林渺又道。 “那你怎么办?”“我只要调养几天便不会有事。不过,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你姑丈大概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他一直在追我,一路上有好几次差点被他追上,幸亏我还有点小聪明,只是多挨了他一掌,不过这一掌还真不好受,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应该追到府外了。”“什么秘密?”“你姑丈⾝为魔宗的圣护法,这本⾝便是一个大秘密,而他们更要在路上暗算你爹,让你叔祖做湖世家之主。这样,你叔祖便会支持你姑丈的义军,甚至是魔宗,其中內情我不甚清楚,但你叔祖似乎与你姑丈搭成了一个共同的协议。我本想再多听一些,谁知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对了,你爹现在哪里?”林渺急问道。 “什么?他们要暗算我爹?!”⽩⽟兰惊得花容失⾊,失声问道。 “不错,若是你爹成了湖世家的主人,那他一定不会支持你姑丈,而你姑丈的子又是你叔祖的女儿,只要让你叔祖当上了湖世家的主人,那么,你叔祖又怎会不支持自己女婿的事业?到时,湖世家还不是刘玄的家?你爹一去,他们会立刻让你远嫁邯郸,那湖世家就全是你叔祖的人了,即使你知道因果,也孤掌难鸣,他们这计谋不谓不毒!”林渺昅了口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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