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擎天是由夕照红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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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一棒擎天 作者:夕照红 | 书号:43994 时间:2017/11/18 字数:14491 |
上一章 第十八章 女魔乔装比丘尼 师太无辜遭杀害 下一章 ( → ) | |
方大哧哧地笑:“⼲了⼲了,嘻…”舂香笑道:“你这手段,好像用过多次了。” 方大道:“如果我不杀人,我只有用这方法,这小伙子很可爱,哈…”她这一笑,才知道她的口中掉了一半牙齿。 距离屋子还有二十几丈远,方大便开口叫了。 “喂,小伙子呀,你醒来了吧,真好睡呀!” “你…老太太…” ⽑汾⽔一冲而出,当他发现老太太的⾝后还有两位姑娘的时候,便猴叫一声又跳回屋子里去了,原来他一急,光着⾝子跳出来了。 立刻引得老太太哈哈笑了。 她忙着走进屋子里“快把你的⾐裳穿起来,你看看,⾐衫全⼲了。” ⽑汾⽔抓过⾐衫就穿上⾝,他伸手道:“拿来!” 方老太笑嘻嘻地自怀中摸出银票,道:“呶,拿去,这是我替你保管的,一张也不少,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万一有人进来,拿起你的银子,我跳进江里也洗不清。” 方老太如此说,⽑汾⽔心中发疑,可不是冤枉人家了吧? 便在这时候,两个姑娘走进来了,⽑汾⽔有些窘,不由对两个姑娘⼲⼲一笑。 老太太道:“你们坐,我去弄吃的。” 老太太心中真难过,到手的银子又没有了,真是:煮的鸭子也会飞。 舂香浅浅一声笑:“朋友,方人老糊涂,早该把你⾐服先送来的。” 冬梅也笑了:“是呀,人老了,很容易把事情忘记,有时候她这儿没有米粮,她也会忘了去张罗。” ⽑汾⽔道:“二位姑娘,我很冒昧来打扰,刚才还有些误会老太太,不好意思。” 舂香坐下来,他上下看看⽑汾⽔,道:“朋友,你是往什么地方走呀?怎会来到这儿了?” ⽑汾⽔道:“我在江边不小心落⽔了。” 冬梅道:“江边落⽔,怎会走来这里呀,应该在江边渡口往城里去呀。” ⽑汾⽔当然知道应该往城里找一家客栈,但他是要去清莲庵,不过这话又不便说。 ⽑汾⽔笑笑,道:“我没有进城,我转往这里来了。” 舂香立刻追问一句:“你来这条路上找谁?” 冬梅道:“朋友也不是三⽔帮的人。” ⽑汾⽔道:“你二位是…三⽔帮的人?” 舂香道:“朋友,你看我们像吗?” ⽑汾⽔戒心不放松,他怕自己会上当,因为三⽔帮的势力太大,而三⽔帮的人已接到他们总舵的追杀令,哥五个处在危险中! ⽑汾⽔淡淡一笑,道:“二位姑娘,我猜你们不太像,倒有些…” 冬梅提着二胡一笑,道:“我们是唱河南坠子戏的,你看我这些东西。” ⽑汾⽔也看到舂香手上的小鼓了,不错,那正是从东面来的人常在江湖上出现的卖唱女子模样。 冬梅看看⽑汾⽔,道:“朋友,我们昨夜遇上坏人,差一点我姐妹就活不成了。” ⽑汾⽔道:“姑娘走江湖,处处要当心呢。” 冬梅道:“真幸运,要不是遇上三位侠士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汾⽔一听三位侠士,立刻想到陶大哥三人。 舂香发现⽑汾⽔脸⾊有异,便立刻又接道:“其中有个使的人,他的本事真大。” ⽑汾⽔几乎跳起来了。 “他们三人在哪里?” 真地吓人一跳,冬梅道:“哟,你怎么了?难道那三人同你有仇呀?急着找他们报仇?” ⽑汾⽔道:“我正在找他们。” 冬梅道:“⼲什么?” ⽑汾⽔道:“大事不好了,我…” 他急得口吃,又道:“我们是兄弟呀!” 舂香道:“那位使的说他还有两个兄弟,而你为什么只是一个人…你…”⽑汾⽔道:“是的,我同小弟在一起,可是小弟与我同在小船上,我们遇上三⽔帮的快船,一场厮杀,我兄弟二人跳⼊了江,我逃到此地来了,我那兄弟可就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了。” 冬梅吃惊地道:“我再问你,你曾去过桐柏大山里住过吗?” ⽑汾⽔道:“我兄弟五人同屠堡主每⽇一起吃酒。” 他指着冬梅与舂香笑笑,又道:“嗨,咱们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堆废话,原来是一家人啊,哈…”舂香道:“不错,咱们正是一家人,你那兄弟真的不见了?” ⽑汾⽔道:“至今没有我兄弟的消息,我这是赶往清莲庵去见我大哥的…却又在这儿…” 舂香道:“算你走对地方了,没得差一点你出丑。” 她不会说被方老太玩他,因为,方老太已托出个大木盘,上面放的尽是吃的东西。 酒菜放在桌面上,⽑汾⽔道:“怎的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昨天只有一碗饭和几条小鱼⼲。” 方老太哧哧笑道:“我这好的东西要同自己人分享,昨⽇我不认识你呀!” 舂香道:“吃吧,朋友,你姓…” “姓⽑。” “⽑朋友,别客气,吃了我们不留你,你快去找你大哥,尽快去打听你们的小兄弟。” 她还露出一副关怀之心,那冬梅又问:“以前你们在桐城的时候,常去‘快活居’呀,你们一定认识红红姐姐她们五个人了。” ⽑汾⽔笑笑,道:“红红她们回桐柏山了,我的女友叫乖乖。” 他此言一出,舂香与冬梅惊喜地道:“哟,越发的是自己人了嘛!” 舂香笑道:“红红五个比咱们幸运,跟在堡主⾝边,认识不少英雄豪杰。” ⽑汾⽔道:“看来屠堡主的手下果真不少能人呀!” 舂香道:“⽑朋友,你们再现三江,大概也是我家堡主的付托吧。” ⽑汾⽔叹口气,道:“可是,我却出师不利。” 方老太闻得这小伙子乃是屠堡主的客爷,那一份尊敬,便⽑汾⽔⾝边银子再是多,她也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好大一块⾁送在⽑汾⽔面前,方老太呵呵笑着道:“小弟弟,快多吃一些,吃了办事有力量。” 她绝不能提起把⽑汾⽔弄昏的事情。 ⽑汾⽔酒⾜饭之后,立刻提着钢刀走人。 舂香对冬梅道:“去,送送⽑朋友,我的伤不能多动,送到大路上你回来。” 冬梅笑对⽑汾⽔道:“你去清莲庵?” “不错!” “出门以后往西北方转,走,我去指给你看。” 她当先往外走,却不料忽然又回头。 “快!快躲起来。” ⽑汾⽔道:“有人?” “三⽔帮的人来了。” ⽑汾⽔急问:“来了几个人?” 冬梅道:“没看清楚,快躲进屋子里。” ⽑汾⽔立刻转进暗房中,他已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音传进来了。 舂香与冬梅二人坐在桌子边低头吃着,只见方老太太已拄着手杖走出去了。 “你们⼲什么的?” 方老太把人拦在屋外面。 屋外面传来耝重的声音:“老太婆,你看到有个落⽔的人往这边来过没有?” 方老太头摇道:“什么落⽔人?” 她再看看这人⾝后两个大汉,又问:“在哪儿落⽔呀,是不是我家附近的小河?这人落⽔多久了?还有呀,这个人多大年纪了?你们是她家里人呢,真可怜,你们一定要把人找到了呀,唉,生养一个人多不容易呀!” 她罗嗦半天,就是表明三个字,不知道。 那怒汉早就不耐烦地抖着手上鱼叉,叱道:“娘的,你到底看见有落⽔人打此过没有?” 方老太道:“有!” 那人立刻问一句:“在哪里?” “在这儿!” 是⽑汾⽔,他横着⾝子站出来了。 方老太一看是⽑汾⽔,不由愣然道:“小伙子呀,他们三个呀,三打一个你也⼲?” ⽑汾⽔道:“老太太,你一边站,在江面上也许他们狠,这是陆地,娘的,谁怕谁?” 于是,舂香一手支着柳,在冬梅的扶持下,也走出来了。 那手持鱼叉的大汉只一看,便哈哈笑了。 “嗨,不就是城里搭棚唱坠子曲的姑娘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呀!” 这位仁兄非是别人,正是快船上的头儿石坚。 石坚与戈⼲两条大船,在江面上追捕⽑汾⽔,整整累了夜一,天明之后,两船的人便分成两批在江的两岸上追找,戈⼲在江的那一面,石坚便在江的这一面,真巧,他还真的追到了。 石坚一见舂香与冬梅,他是个⾊狼,见了姑娘便心庠庠,只不过,当他看到冷厉的⽑汾⽔的时候,立刻变得一副凶残的样子。 石坚挥挥手,对舂香与冬梅二人道:“两位美丽的姑娘,快回房子里躲起来,且等我捉了这小子,咱们屋子里说个明⽩。” 他不等舂香二人开口,沉声对⽑汾⽔叱道:“多叫你小子活了两天。” ⽑汾⽔冷笑道:“是吗?我倒以为你实在不应该大胆地前来送死。” 石坚回头对⾝后二人哈哈笑,道:“听听,这小子吹牛⽪了。” ⽑汾⽔道:“我想,我的兄弟大概遇上⿇烦了。” 石坚哈哈笑道:“你的兄弟呀!哈…”⽑汾⽔急问:“怎么了?” 石坚道:“怎么样?哈…”“哈…”另外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汾⽔追问,几乎就要挥刀:“快说!” 石坚忽然收住笑,厉芒毕露地道:“小子啊,你还关心你的兄弟呀,你想知道你兄弟的结局吗?消息传来,他正等着你们几个八王蛋到齐之后,共赴极乐了。” “你们把他怎样了?” “少主神位之前当祭品,他还有那么一口气呢,小子,第二个就是你了。” ⽑汾⽔心中大石头落下了,他了一口大气。 只见石坚一声怒喝,道:“小子,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那一道寒芒“嗖”的一声便往⽑汾⽔刺去。 ⽑汾⽔错开⾝子,钢刀横削“当”地一声砍得敌人⻳叉猛一偏。 石坚立刻又是一声吼:“围紧了!” 立刻就见两个大汉分左右挥刀便砍。 ⽑汾⽔不慌不忙,了无大师的一路刀法便使出来了,拦砍削劈,⾝法十分矫健。 冬梅拍手道:“舂香姐,你看呢,同他们使的刀法是一路的呀!” “他们”当然指的是陶克、冬瓜唐与常在山三人了。 方老太急切切地道:“不得了,不得了,在我门前要杀人了。” 只见她一溜烟跑进灶房去了。 舂香点点头,道:“我们拦下那两个去。” 这姐妹二人立刻自⾝上菗出弯刀来,二人分别对准另外两个大汉扑去。 “杀!”包围着⽑汾⽔的两个大汉见两个标致姑娘杀来,立刻哈哈一声奷笑,那二人挥刀不是杀。 他二人挥动刀背杀过去,有个大汉嘿嘿笑“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的,老子⼲缺德事,先xx后xx。” 两个人的力气大,出手本不按章法,左右开弓一轮砸,得舂香与冬梅二人节节后退。 那舂香还以为跟着石坚来的人,本事一定不怎样,但上手就知道,这二人都是狠角⾊,有两次敌人伸手抓她的刀。 那人是个青面汉,说话的声音像猫叫,尖尖的叫人听了不舒服:“他的,我看你挣扎到几时。” 舂香见又是刀又是大手一齐抓过来,急得她往墙边急速地退。 她只退了七步,那大汉的手就要抓住她握刀的右腕了,便在这时候… “你别吃⾖腐了,你喝油吧!” “呀…呀…” 那大汉不防备,好一片热烫的油浇上他的脸,但闻“丝丝” ⽪卷声,这大汉抛刀掩面,狂嚎着往坡前奔去,那尖尖的哀叫声,叫听的人汗⽑孔也张开了。 舂香像是虚脫地道:“方…” 她只为伤未愈,不如冬梅,冬梅正与那汉子杀得难分难解的。 再看⽑汾⽔与石坚,两个人豁命地⼲。 ⽑汾⽔的脸上在流⾎,左耳下面一道⾎口子,正是被石坚刺的! 石坚也不完整,右肩往背上一道口在冒⾎,左手背上也挨一刀! 便在这时候,那位被滚油烫得几乎双目失明的大汉一声尖叫,令石坚吃一惊。 石坚还未曾转开⾝子往侧面看“嗖!”一道寒光已到了头顶了。 石坚忙着举起鱼叉横着挡。 “咔!” ⽑汾⽔这一刀暗含气功,刀劲比一般沉重一倍,生生把石坚的鱼叉砍断,那刀的余力也惊人,硬把石坚的人头劈开一大块。 “啊!”石坚只叫了一声,他的⾝子歪歪斜斜地往地上倒去,他那掉了一小半的人头,上面还带着一只眼睛睁得宛似核桃那么大,咚地一声落在石堆上。 石坚的⾝子了一下,便不动了。 石坚这么一死,⽑汾⽔转而挥刀冲向那个同冬梅杀得惨烈的大汉。 ⽑汾⽔的人刚到,他才大吼:“杀!”九道光弧一次出现,那么凛冽地闪过大汉的侧背,光束甫幻,便闻得一声惨嗥:“噢!” “噌!” 冬梅在大汉刀落双臂指天的时候,机不可失地弯刀已揷进大汉的肚⽪里。 弯刀比一般的刀要狠一倍,弯刀人肚,这个人的肚肠便会被搅断。 大汉双手还没捂住肚⽪,已瞪着眼睛倒下去了。 搏杀很快便结束了。 舂香与冬梅两人走到⽑汾⽔面前。 “你受伤不轻,快包扎起来!” ⽑汾⽔道:“我的伤不要紧,倒是这地方你们是不能再住下去。” 方老太哧哧笑道:“这儿我也住腻了,换个地方新鲜一番也不错。” ⽑汾⽔道:“全是由我而起,真是对不住!” 方老太对⽑汾⽔哧哧笑。 她笑得很花,只为她曾在⽑汾⽔的⾝上吃便宜,当然,⽑汾⽔是永远也想不到。 想不到就是不知道,他对方老太太笑笑道:“老太太,你这是不怪罪我了?” 方老太道:“怎么会呢?我们一家人了,等我再找地方住下来,我你常常来找我!” ⽑汾⽔笑笑道:“谢谢!” 舂香却对⽑汾⽔道:“快呀,我姐妹把你的伤弄好,你快去找你的大哥,你们还要去救另外一人呢!” ⽑汾⽔立刻又急了。 那冬梅把⽑汾⽔的伤弄⼲净,扎好布带,便催着⽑汾⽔道:“你快走吧!” ⽑汾⽔冲着三人点点头,提刀便往清莲庵方向奔去。 舂香对冬梅道:“咱们也要换地方了,城里是不能再去了!” 冬梅道:“咱们同方在一起吧,大伙也有个照应,多好。” 于是,三个人只稍做收拾,便离开这座小屋。 ⽑汾⽔想着成石,便也忍着痛苦奔向清莲庵,夕西下,遥遥远处,只见那座孤零零的土地庙就在不远处,想着那条地道,不觉心中一片惘然。 这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而且都是令人想不到的怪事。 最令⽑汾⽔感慨的,乃是他已开了杀戒,他把三⽔帮的人杀了。 这就是江湖,人吃人的江湖,你不杀人,那么你就等着自己被杀。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被杀。 江湖上还真有不少喜杀人的人物。 ⽑汾⽔不想杀人,他杀人是为了自己不想死,当然更重要的乃是他有义务要去救援成石。 兄弟一场,怎能叫成石被人捉去挨刀。 ⽑汾⽔正要往清莲庵的那条坡道上走去,月光之下有个人上来了,等到那人到了面前,⽑汾⽔几乎要掉下眼泪了。 “大哥!” 这人正是陶克,不旋踵间,冬瓜唐与常在山两人也来到了。 冬瓜唐急问:“嗨,咱们小弟呢?” 常在山已发现⽑汾⽔受了伤,他关怀备至地道:“三弟,怎么啦?你这伤…” ⽑汾⽔道:“一言难尽呀!” 陶克道:“兄弟,难道小弟他…”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怕⽑汾⽔会点头。 常在山道:“我们本来要进去求见师太的,闻得庵中一片诵经声,便来敲门,兄弟,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哥儿四个找了一片草地坐下来。 陶克重重地道:“你们在江面上被三⽔帮的发现了,双方开打,小弟他…” “大哥,小弟被三⽔帮的人捉去了。” 冬瓜唐惊怒地道:“小弟惨也!” 常在山道:“想也知道。” 陶克道:“他们没有把小弟杀掉?” ⽑汾⽔道:“要等到把我兄弟一网打尽之后,一起⼲掉咱们。” 陶克冷笑道:“娘的,我一直不想杀人,这是咱兄弟们上梁山!” 冬瓜唐道:“大哥,动刀杀人,谁怕谁,走,咱们去把小弟救出来!” 常在山道:“兄弟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陶克道:“你们硬⼲,那是鲁莽,总得有个计划。” 冬瓜唐道:“来不及了。” 陶克道:“来得及,只要咱们不被他们捉去,小弟一时间就不会死。” ⽑汾⽔道:“大哥,小弟失手,是我的罪也!” 陶克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汾⽔道:“倒霉,我的破小船会被三⽔帮的人盯上,我同小弟只一上了船,还没摇出两里,便被三⽔帮三艘快船围上了。” ⽑汾⽔把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陶克立刻对三人道:“咱们的行动得小心了,三⽔帮好像全体出动了。” 冬瓜唐道:“大哥,咱们先找个地方蔵起来,等三哥的伤好了,四个人再去救小弟。” 陶克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么想。” 常在山道:“清莲庵住着师太她们,都是尼姑,咱们进去不方便,一时间咱们去哪儿?” 陶克正在沉思,冬瓜唐道:“有了。” 陶克道:“你说!” 冬瓜唐道:“你们忘了,那土地庙的地道呀!” 陶克想了一下,道:“不错,如今那地道没有人,官家地方,‘四山八怪’是不会再去住的。” ⽑汾⽔道:“办些吃的用的带进地道来,住三天我这伤也就会好了。” 陶克想了一下,他指指清莲庵,道:“这件事只有去⿇烦师太帮忙了,我们去办东西,很容易就被三⽔帮的人发现。” 四个人往清莲庵大门走去。 冬瓜唐伸手去拍庵门,不旋踵间,两个中年尼姑并肩走出来,庵门开处,两个中年尼姑一怔。 “不是…你们。” 陶克听得心一紧,忙走上去,道:“我们来找清莲师太了,她…” “砰!”庵门关上了,有个尼姑在里面道:“不在!” “去哪儿了?” “云游去了!” 陶克道:“打扰了!”说完示意冬瓜唐三人往坡下走,他自己走在最前面。 哥儿四个匆匆地走出半里远,便一齐进⼊林子里面躲起来了。 冬瓜唐问道:“大哥,你发现什么了?”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清莲庵的尼姑没有这么大年纪的!” “你是说那两个尼姑不是清莲庵的?” “我没见过!” 常在山也接道:“是呀,我也未曾见过这两人。” 冬瓜唐道:“管她们是不是,咱们是去求她们帮些米粮吃的,只要送咱们东西就行了。” 陶克道:“兄弟,我怕事情不简单!” 冬瓜唐道:“去看看不就明⽩了?” 陶克道:“你们在此等着我,我回去瞧瞧!” 常在山道:“大哥,小心呀!” 陶克飞一般地到了清莲庵后墙下,四周看了几眼,再听一听墙里面,立刻腾跃过去,有股子香香的味道刚好飘进他的鼻子里面来! “⾁香!” 尼姑庵有人吃⾁,陶克冷冷地笑了。 就在他的左侧有个小屋子,窗户半掩着,那香味正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陶克在后窗伸头看,哟,有个中年尼姑正在撕着热呼呼冒烟的一块酱⾁往口中塞,那两片嘴往⾁上凑,模样就好像鲤鱼嘴一样。 她把一块⾁刚刚塞进嘴巴里,便见前面念经的两个中年尼姑走来了。 “真累人,念得我口⼲⾆燥!” 另中一年尼姑道:“刚才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要找什么师太的,好没来由。” 吃⾁的尼姑道:“打发走了?” “走了,我们不招待客人,⾁卤好了?” “吃吧,就在这盘子里。” 三个中年尼姑围着盘子撕着⾁,其中一人道:“娘的,杜牡丹就把咱们摆在这儿好像不管了。” “杜三娘说什么二天他们会来的,叫咱们扮尼姑,娘的,我在山里开店酒,谁耐烦在这儿当尼姑。” “我以为,再等三天不见人,咱们就回头走。” 三个女的这么一讨论,陶克立刻吃一惊,原来这三人乃是黑道女恶人。 陶克心想,清连师太呢? 一想到师太,陶克全⾝一震,如果杜牡丹与她的姘头铁石心合力把师太… 陶克立刻又绕回到前面,匆匆地找到冬瓜唐几个人。 “怎么样?大哥。” “我以为出事了。” 常在山急问:“怎么说?” 陶克道:“庵里住着三个女強盗,他们的念经是骗人的,她们三人在灶房里吃⾁。” 冬瓜唐道:“尼姑还吃⾁?” “他们不是尼姑。” ⽑汾⽔道:“大哥,再回去!” 陶克道:“我就是回来和大伙商量。” 冬瓜唐道:“看不出她们是何来路?” 陶克道:“他们提到杜牡丹,说是杜牡丹把她们请来的,还有一个也提到二天,兄弟们,这二天一定是‘四山八怪’中的王二天。” 冬瓜唐咬牙道:“他娘的,那个玩⽔⽪鞭的家伙!” 就在这几个好哥儿们正打商量,如何再去拍清莲庵的门时候,远处,飞一般地奔来个人影。 月光之下特别明显,那纤纤的⾝子,轻盈的飞跃,霎时间便到了清莲庵的门外面。 这人不拍门“刷”地一声便跃进庵里了。 陶克惊道:“是她!” ⽑汾⽔道:“大哥,是杜牡丹回来了。” “不错,这个女人的⾝法是不错的!” 冬瓜唐道:“杜牡丹为什么一个人回来,她的姘头铁石心呢?” 陶克道:“铁石心如果来,我就放心了。” 冬瓜唐道:“什么意思?” 陶克道:“我们这次来,不就是盯牢‘四山八怪’与包太乙、段巧凤他们吗?只要有一个被我们盯上,便知道他们尚未发动攻击。” 常在山道:“也不知他们在等什么?” 陶克道:“如今且不管那么多,先盯上这杜牡丹,兄弟们,咱们去拍门。” 冬瓜唐道:“大哥,我先去探一探,且听杜牡丹在里面说的什么话。” 陶克想了想,道:“好,有消息快回来,千万别出手。” 冬瓜唐长⾝而起,一闪⾝便奔向清莲庵。 冬瓜唐跃进清莲庵,他躲在院子一角探头看,只见四个女人正在厢房中争执着。 冬瓜唐悄悄溜近贴耳听,他吃一惊。 那个杜牡丹沉声道:“我说过,刘家庄来了两个北地名家,要有把握,就得等着铁石心与王二天两人,你们住在此地稍安勿躁嘛。” “都住了快一个月了,整天早晚穷念经。” “掩人耳目呀。” 另中一年女人道:“我再问你,刘家庄上真的油⽔⾜?” 杜牡丹道:“你在山里开了20年黑店,全部也不会比这一次的多。” 有个耝哑的声音道:“你的铁石心他们什么时候会赶来?” 杜牡丹道:“他们的行动我不清楚,我只是不甘心放过刘一龙,我非毁了刘家庄不可。” “杜家大妹子呀,我三人的本事也不差,你的本事也不差,你掂掂,咱们四个加起来怎么样?” 杜牡丹道:“没把握!” 又是那耝哑声的女人道:“杜家大妹子,你别把刘家庄看成是龙潭虎⽳,多年来,魏大妈⽔里火里见过的场面可多了,要我说,咱们别指望王二天他们俩,咱们今夜就摸进刘家庄,见一个杀一个,杀人放火我魏大妈最在行,你不会忘了我一刀砍在老尼姑的脑袋上吧。” 杜牡丹道:“魏大妈,你省省吧,你见了银子就会打哆嗦,你的⽑病我知道,我以为…” 另外两个中年女人冷冷道:“不等了,咱们今夜就去刘家庄,杜牡丹,你去不去?” 杜牡丹道:“史里香,再去刘家庄,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我以为…” “你放心,我史里香的双刀吃人⾎,关洛道上何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魏大妈转而问另一人,道:“袁桃花,你也开口放个庇呀,怎么?⾁吃多了,塞住嗓门了。” 原来这几个女人均是从关洛大山里走出来的几个大魔头,杜牡丹的黑道大姐。 这三个女人被杜牡丹请来,乃是为杜牡丹助拳的,当然她们也清楚,只要打下刘家庄,光是银子,她们几个就搬不完。 而杜牡丹这女人心中忘不了刘一龙,他陪刘一龙睡了快三年,临了便自己存的积蓄也丢在刘家庄,她实在不甘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铁石心就劝过她,那点银子不要了,等他这一回掀了三⽔帮,他们这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银子。 然而女人嘛,杜牡丹就是不甘心,她暗中把魏大妈三人请来了。 为什么不立即动手?实因为铁石心与王二天两人,一时间同包太乙几人商议着如何对三⽔帮下手,这几⽇虽然陶克几人在山中出现,但主事的三⽔帮二当家,却把陶克几人的出现,看成有利的条件,因为陶克的出现,帮主封大年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陶克五人⾝上。 只不过他约定铁石心十人,绝不能在这几天随便走出门去,是以王二天与铁石心即使想去刘家庄,也只有忍耐一时了。 杜牡丹见这三位老姐执意要去刘家庄,她只有硬起头⽪,道:“好吧,我先把刘家庄的情况说清楚。” 不料史里香却嘿然一笑,道:“别说了,老方法。” 杜牡丹道:“什么老方法呀?” 史里香道:“老方法,我在庄前放把火,你们后屋去宰人,别明着⼲,躲在暗处菗冷子,咱们是女人,一时间他们是不防备的。” 杜牡丹道:“然后一齐杀进后厅里,我去捉刘一龙的小儿子。” 魏大妈哈哈笑道:“刀子架在娃儿脖上,娘的⽪,要一万他也不敢只给五千。” 四个女人都哈哈笑了。 “哈…”院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声笑,四个女人举着尖刀奔出来了。 “谁?” 杜牡丹这么一声吼,月光之下,冬瓜唐嘿嘿笑,道:“娘的老⽪,打商量去刘家庄坑人哪。” 杜牡丹惊怒地道:“你怎么来了?” 黑暗中又走出两个汉子,两个人走得很冷漠。 不错,陶克与常在山也来了。 三个人只一出现,杜牡丹戟指陶克对魏大妈三人道:“这小子手上的子古怪,你们千万要小心哪。” 陶克哈哈一笑,道:“杜牡丹,别来无恙?” 杜牡丹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尽找我的⿇烦?” 陶克脸⽪一沉,怒道:“过去你如此说,也还说得过去,但此刻你却说错了。” 杜牡丹道:“我同你有什么过节?” 陶克道:“我只问你,清莲师太与她的三名徒儿呢?” 那耝哑的女人脸上残酷的凶光出现了。 另一女人冷冷道:“是你们呀,刚才你们在庵门外,我不是对你们说了,师太她云游去了呀!” 冬瓜唐怒骂:“放你妈的庇!” “不是被你这野婆娘一刀砍在脑袋上了?” “谁说的?” “八王蛋,不就是你自己刚才说过的?” “你这矮冬瓜,偷听你袁大的话呀!” 陶克道:“你们杀了清莲师太她们四人,是不是?” 杜牡丹道:“就算有这么一回事,我问你,清莲师太又是你什么人?要你管这档闲事呀!” 陶克冷笑连声,道:“我们有关系。” 魏大妈猛一笑,道:“难道老尼姑养汉子呀,她的小尼姑细⽪⽩⾁的。” “住嘴!”常在山忍不住厉吼一声如虎。 “哟,⼲什么呀,声音不小,可惜连大妈一个庇也吓不出来。” 袁桃花对魏大妈道:“我老婆子若是年轻十年,这三个小子就舍不得杀。” 魏大妈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咱们还罗嗦什么,休忘了,咱们还得去刘家庄呀!” 这女人真泼辣,话刚说完,尖刀指向陶克的前狠刺过去,她的双⾜并起,平飞的⾝子悬在空中,那一声尖厉的狂吼也吓人。 “你死吧!” 陶克站在正央中,见这横⾁堆面的女人平⾝而来,左肘去推冬瓜唐,右手上的子往外拨,但闻“沙”声起处,陶克的右手袖子被刺破,差一点被刺中。 魏大妈双⾜一弹,一个倒空斤斗,看吧,这女人本事还真不小,半空中洒出一片冷芒,那么凌厉地又到了陶克的头上了。 陶克火了,抖手一柱擎天式“咔”的一声,只见他的子一端忽然冒出一节尖尖的细刃,就在半空中的刃芒罩来的刹那间,⾎刃便破幕而⼊。 “唔…”魏大妈那下罩的⾝子生生被陶克的尖刃自上穿⼊,背后透出。 “咚”魏大妈摔在地上只弹了一下,而陶克的手上却仍然是那子,只不过子的一端有鲜⾎在往地上滴,显然是因为尖刃弹回而挤落的⾎。 另一面,冬瓜唐已与另一女人⼲上了。 史里香的刀法很慢,但威力却不容忽视,每出一刀,必带起锐啸,两刀相撞也一定出碎芒。 冬瓜唐几次以为得手,就是被这女人一刀解破。 史里香的脸⾊很难看,看上去宛似晚娘黑面孔,冬瓜唐心中冒火,突然听得魏大妈的尖嗥,史里香急忙弹⾝侧头去看,她以为这一弹,冬瓜唐必然不追来,然而,冬瓜唐却似附骨之蛆般就在她的⾝侧。 冬瓜唐的一刀,便是砍在史里香的左耳上,发出“咔”的一声响。 史里香的⾝子摇了一下,被冬瓜唐一脚踢在面门上,萎缩地倒在地上。 再看常在山,他与另一女人袁桃花杀进庵里去了。 佛堂上传来砰砰刀声,冬瓜唐一口气冲进佛堂里,那女人把一些神案拉在佛堂正央中,常在山与这女人绕转圈,看不出谁在追杀谁。 冬瓜唐一见,便挥刀扑上去,那女人吃惊地弹⾝跳上佛桌上,她失声喊:“不要脸,两个杀一个呀!” 她叫着,半空中一个斤斗往门口翻,她以为正是逃走的机会,不料… 袁桃花这恶婆娘真倒霉,她转头往外奔,面正遇上走过来的陶克。 “咚!”“呀…咚…” 陶克真的火大了,他一打得袁桃花的脑袋开花,叫了一声便死在地上了。 常在山奔上去要再补一刀,却被陶克拦住了。 “二老,她活不成了。” 冬瓜唐急问:“大哥,那个花魁狐呢,娘的,她怎么不见了?” 陶克道:“这个女人就是狐狸,狡猾至极,咱们在搏杀,她却溜掉了。” 冬瓜唐道:“杜牡丹不除,刘家庄便永远不太平,大哥,咱们去追!” 陶克道:“别追了,先找找清莲师太她们的尸体,这事若传到了无大师那里,不知他老人家该多么地伤心绝了。” 常在山道:“对,快找师太的尸体。” 哥三人把⽑汾⽔扶进庵內,灶上还有好吃的,四个人围起来填肚子,陶克便把人分开,在清莲庵四周找起来。 几个人找了快两个多时辰,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已近五更天了。 陶克对冬瓜唐三人道:“天快亮了,咱们不能在此久留,且把这三个女人尸体找地方埋掉。” 常在山道:“大哥,何不拖进那个地道中⼲净。” 陶克一震,道:“对呀,附近有个地道,地道又通土地庙,也许…” 冬瓜唐道:“对,咱们能想及地道,这狐狸也会想得到,也许她们把清莲师太的尸体蔵在地道中。” 四个人一路奔到清莲山坡后面,只见那道洞口已被石头堵住,显然是清莲师太怕坏人利用才堵起来的。 陶克走上去,他把石块推落几块,立刻就有一股子恶臭扑鼻。 “尸臭!” 冬瓜唐与常在山二人走上前,把石块推落,⽑汾⽔当先捏着鼻子走进去,他不扛尸体,前面提灯笼。 他手上举着灯笼,只不过走了五六丈远,便见地上横竖堆了四具尸体。 ⽑汾⽔奔出洞外,道:“大哥,果然里面有四具尸体。” 陶克急问:“是师太她们?” ⽑汾⽔道:“不错,死状很惨,尸体己烂了。” 陶克咬牙,道:“这几个婆娘真可恶,出家人她们也不放过。” 冬瓜唐道:“这都是那狐下的毒手。” 陶克道:“也许是,因为了无大师协助过刘家庄,这是杜牡丹所无法忍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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