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传奇是由戊戟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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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黑鹰传奇 作者:戊戟 | 书号:44001 时间:2017/11/19 字数:237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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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轻风说:“我们并不想与你老为敌。”黑鹰冷冷地说:“老夫不是说过,慕容家的武功绝学,除了老夫,谁也不许染指么?你们没将老夫的话记住么?” 班石大吼一声:“上!”手中的双钹“锵”一声发出巨响,震得群峰抖动,草木摇晃。他先向黑鹰出手了。接着轻风、徐尘也提剑拔刀扑上。四个人贴⾝锋,使得埋伏在四周的武士和弓箭手都不敢箭施暗器,怕伤了自己人。 黑鹰只凭一把剑,力战西域护法番僧和两大使者,只见他从容镇定,一剑首先退了轻风使者,用密音⼊耳之功对轻风说:“老夫知道你为人颇正义,知恩图报,不想难为慕容家,今次来只是奉命而已。你最好借故败走,免得老夫伤了你。” 轻风使者听黑鹰这么说,不噤惊愕了,手脚一慢,黑鹰又一剑来,左掌向他轻轻一拍,就将他拍飞了,摔到山坡下去。但他一飞起,暗中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下放在地上,半点也没有受伤,他惊骇不已。这明显是黑鹰手下留情,真的不想伤害自己。看来教主想夺取慕容家的武学,称雄中原武林,简直是妄想了。 接着,他又看到徐尘使者给黑鹰拍飞到一边山坡去,远远听到徐尘“呀”的一声惨叫。轻风虽然不満教主的野心,但不能不救自己的同伴,只好装着受了內伤的样子,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徐兄,你怎样了?” 只见徐尘一口鲜⾎噴出,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恐怕不行了!” “徐兄,别这样说,你快闭目调息,我给你输真气。”轻风来到徐尘⾝边,轻轻地安慰他说。 “兄弟,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怎么也不能丢下你不管。” 轻风双掌按在徐尘背后的⽳位,徐徐将自己体內的真气输给了徐尘。不一会,徐尘缓过一口气说;“兄弟,行了,我自己慢慢调息好了。” 火光下,茅屋前坪地上,银佛爷和四位一等武士正联手齐攻黑鹰。黑鹰左掌右剑,招式莫测,转眼又将两个武士拍飞,两个给扔到茅屋的大火中。银佛爷已显得手忙脚,连声大吼:“放毒箭!快!放毒箭!给本佛爷杀他。” 突然,一个清脆似银铃的声音说:“你别叫吼啦!你埋伏的手们,不是死了,便是跑了!” 银佛爷一怔:“你?” 只见莫纹一⾝农妇打扮,出现在两人面前,班石一下子认不出她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不是要找我吗?” “你是小妖女?” “怎么你现在才认出来?太迟了。” 银佛爷一边与黑鹰锋,一边与莫纹说话,更不是黑鹰的对手了。黑鹰森森地问:“你们说够了没有?” 莫纹笑道:“说够了怎样?没说够又怎样?” “说够了,老夫要打发他上路了!” “小女子不反对!” 这个二护法班石本来就不是黑鹰对手,一连几招下,黑鹰凌厉的一剑挥出,就将红⾐番僧班石的一颗光头削飞了,肥大的⾝躯“轰然”一声倒下。 轻风、徐尘远远在山坡下看到,吓得互相扶携,飞也似地逃进了树林里。 要是说金佛爷赞普的死,是对玄冥掌门一次重大的打击;那么这一次茅屋前之战,便是玄冥掌门最大的惨败。在桂南山中,碧眼教主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今后得更换别的手法来对付黑鹰和莫纹了。 莫纹见轻风、徐尘向树林中逃去,便想去追赶。黑鹰却一剑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莫纹一怔,问:“你这是⼲嘛?” “别追了!” “你有意放了这两个使者?” “老夫只懂得穷寇莫追,遇林莫⼊。” “你担心我有什么闪失?” “老夫只担心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从此断了线头。” “你一直对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念念不忘?” “你以为老夫好心救你?” “那么说,我不必感谢你了。早知这样,我就不会杀了那批埋伏在四周的手,让你们来个两败俱伤。” “小丫头,你以为那批手能伤得了老夫么?” “起码也弄得你手忙脚。” 黑鹰冷冷地视着莫纹,半晌,才嘣出一句:“小丫头,以后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说完,人向山峰上飞去,一下子消失在茫茫月夜中。 莫纹不知道他这么一下就走了,感到有些意外,心想:他怎么不提与自己再比武要慕容家武功绝学的事了?难道他与红⾐番僧锋时已受了內伤而急着要走开?除了这种原因外,就没有急着要走的理由。 莫纹望望天⾊,快天亮了,便将所有的尸首,全丢进了大火中去,然后施展轻功,回到草棚。 莫纹回到草棚,天⾊已经明亮。猎人夫妇似乎没有睡过,正焦急地等她回来。一见莫纹似一片轻叶闪进草棚子,惊喜地说:“姐小回来了,我们总算放了心啦!” 莫纹望了望他们,问:“你们没事吧?” “姐小,我们没事,可担心姐小你哩!” “我走后,你们没睡过吗?” “我们糊糊合了一下眼,刚醒过来。” “我兄弟呢?” “少爷一直没醒过。” “那位蒙面的黑⾐老人有没有来过这里?” 猎妇惊讶地说:“没有呀。那老爷子恐怕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呢。” 猎人却问:“姐小,你见到那老爷子了?” 莫纹点点头:“见到了,贼人放火烧了你们的茅屋,而他将那一伙贼人几乎全杀了,也算给你们报了烧屋之恨。我以为他会来这里找你们哩!” “姐小,他没有来。” “恐怕他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说着,痴儿也醒了,走了出来,问:“姐姐,你们怎么早早就起来了?” 猎妇说:“少爷,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呵!” 痴儿摇头摇:“我不睡了,我想跟你们去看看装野兽的陷阱和机关。” “少爷,天还早哩!森林里雾大,看也看不清楚。” “你们这么早起来,不是去看陷阱有没有装着了野兽吗?” 痴儿昨夜一直沉睡未醒,怎知昨夜里发生了大事?一早爬起来便急着想去看陷阱和机关。 莫纹问:“兄弟,昨夜你做了什么梦?” 痴儿茫然:“做梦?姐姐,我没有呵!” “那你为什么半夜三更惊叫起来?” 痴儿想了想:“是了!姐姐,我好像梦见姐姐和一伙坏人打架,其中一个坏人跑来捉我,我害怕得叫起来。” “怪不得哩!兄弟,你去洗脸吧。” “姐姐,你呢?洗过脸了?” “兄弟,我还想睡睡,你别来吵我。” “姐姐,那我也去睡。” “你还没睡够?不想去看陷阱了?” “我——!” “好了!你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但不准来吵我。” “姐姐没睡够吗?” “还说,昨夜给你的惊叫声吵醒了,一直没好好合过眼。” 猎妇说:“少爷,姐小昨夜的确没好好睡过。来!我帮你去溪边洗脸,别着姐小了。” “好的,洗完脸,我们去看陷阱。” 痴儿的确没有再吵莫纹休息。当莫纹再次醒过来时,痴儿却兴⾼采烈地提着一只受了伤的果子狸,跟着猎人从森林中回来。猎人手中提了两只山。一见莫纹,痴儿便⾼兴地大声叫道:“姐姐,你看!我捉到什么东西回来了?”说时,将捆了四脚的果子狸⾼⾼举起。 莫纹从来没见痴儿这么⾼兴过,不噤也笑了,问:“是你捉的吗?” “不!它给大哥装的铁夹子夹住了一只脚,我想去捉,它还发狠想咬我哩!大哥将它的嘴和手脚都绑起来,我才捉住它。” 莫纹心里好笑,但不忍让他扫兴,笑了笑说:“兄弟很勇敢呵,敢捉这只狐狸呢。” “不!姐姐,它是果子狸,不是狐狸。” “对对,是果子狸,我说错了。” “姐姐,要是狐狸,我就不捉它了。” “哦?为什么?” “因为狐狸会变美人,会救好人呀!” 这—下,连猎人夫妇也忍不住笑起来。 莫纹忍着笑说:“好了!你快放下它吧,到溪边洗手去。吃过饭,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猎人夫妇一怔,一齐问:“姐小,你怎么就要走了?” “大哥大嫂,我已经⿇烦了你们不少⽇子,也该走了。幸而死了不少贼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猎妇问:“姐小的內伤都全好了?” “全好了,多谢大嫂这些天来的看顾。” “姐小别这样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痴儿却嘟起嘴来说:“姐姐,我们怎不在这里住?这里多好玩。姐姐,我还没玩够呢。” 猎妇说:“是呵!姐小,既然少爷喜在这森林中玩,姐小就多住两天不好?” 莫纹说:“大嫂,我不是不想多住。不瞒大嫂说,我得罪了不少武林中人,住久了,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来,那就害了你们,不如早离开的好。只要我在别的地方出现,他们就不会来害你们,更不会寻来这里。” 猎人说:“姐小,这么一处无人敢进的森林,他们怎会找得到呢?” “大哥,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来⾼去的能人,别说这里,就是海底下的龙宮,他们也会闯来,我看我还是早走的好。” 痴儿问:“姐姐,我们真的要走吗?” “你想留在这里?” “姐姐,我想多玩两天。森林里有许多好东西,我还没有看哩!” “兄弟,你不怕害了人家?” “大哥不是说,这里没人敢来吗?连老虎、山猪也来不了,他们来得了吗?不怕掉进了陷阱里?” 猎妇说:“是呵。姐小要走,也不迟这两天呢,趁这两天时间,姐小把精神养好,也让少爷玩个⾼兴。到时,你们走了,我们也放心。” “是嘛,姐姐,我们多玩两天嘛!” 莫纹望着一脸急求之⾊的痴儿,心想,他终究是自己的丈夫,难得他现在这么⾼兴。想起他跟随自己以来,四处流浪,几度担惊受险,没过上一天好⽇子,也应该让他在这森林中玩两天才是。何况猎户人家对自己这么关心,热情豪慡好客,也不能太令他们失望。莫纹又想了一下,问痴儿:“玩两天后就走是不是?” “是呀!多玩就是四脚爬爬的八王。” 莫纹顿时沉下脸来:“你说什么?” 痴儿见莫纹变脸⾊,不由慌了:“姐姐,我——” “以后不许这么说,懂吗?” “是!姐姐。” 莫纹又对猎户说:“那我就再⿇烦大哥大嫂了!” 猎妇忙说:“姐小别这么说。我们巴不得姐小、少爷在这里多住两天呢。” 用过早饭后,莫纹又对痴儿说:“兄弟,你好好跟着大哥到森林中玩,别来打扰我。” “姐姐不去玩吗?” “姐姐要练武,不陪你去了。要是你回来不见我,也别去找,我会回来的。” “姐姐,你不会丢下我自已走了吧?” “兄弟,我怎会丢下你呢?今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了,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姐姐,你真好。我也永远永远不离开姐姐。” 莫纹听了,不知是喜是悲。莫纹微微叹息了一下,转对猎人夫妇说:“大哥,大嫂,我兄弟就⿇烦你看顾他一天啦!” 猎妇疑惑地说:“姐小,你不是要到哪里去吧?” 莫纹说:“我只是找个没人的宽阔处练练剑而已,不会去哪里的。” 其实莫纹想到附近的一个县城里买些⾐料,给痴儿制一套⾐。同时也想在县城里亮亮相,让武林中人发现自己,以免他们追踪到这山里来。莫纹的这番苦心可不能对痴儿说,以免他着跟来。 莫纹现在所在的山头,是梧州府、⽟林州属下北流县的勾漏山,离北流县城来回有一百多里。 等痴儿⾼⾼兴兴地跟着猎人到森林中打猎玩后,莫纹换上了自己原来的⾐,带上利剑,一跃而起,树过树地往南面的北流县城而去。北流县虽然是一个小县,但商铺却不少。莫纹很快找到了一间卖布的店铺,买下了⾐料,又在街上转了一圈。她很快被丐帮的人发现了,接着也为玄冥掌门的耳目注意到,这些人都不动声⾊地暗暗跟着她,想摸清她落脚的地方。 莫纹故意装作不知道有人跟踪,出城后径直往南面的扶来山而去。当经过一片林子时,突然⾝形一闪飞跃进了树林中。丐帮和玄冥掌门的耳目,都先后跟踪到树林里。首先进来的是丐帮弟子,他后面远远的是玄冥掌门的耳目。这耳目打扮成当地人一样,是个吊眼,三十来岁年纪。 这片林尽头,有一座古庙;另一条小路,却通往山边的一个小山村。吊眼正疑惑莫纹不知是去了古庙,还是往山村走。突然,他听到⾝后一阵轻风扬起,回头一看,不由傻了眼。莫纹正笑昑昑站在他⾝后,侧着头问:“你跟着我⼲嘛?” 吊眼很快冷静下来,故意愕然地问:“小人几时跟着姑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从城里一直跟着我来这里。说!谁打发你来的?” “姑娘冤枉了!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我怎么跟着你了?”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说真话。”莫纹轻轻一掌拍出,这吊眼居然能闪避过这快速的一掌。莫纹冷笑一下:“这下你说实话了吧?原来你是玄冥掌门的人。” 吊眼一怔:“我!几时说我是玄冥掌门的人了?” “你刚才闪避的⾝法告诉我了。” 吊眼早已听闻第一护法金佛爷死在莫纹左掌右剑之下,哪里还敢与莫纹锋?而且她只一掌,便看出了自己的武功,吓得掉头飞奔。莫纹有意放他逃走,让他将错误的报情传给碧眼教主,所以故意追赶不及,回转⾝来,对伏在草丛中的丐帮弟子说:“叫化,别蔵在那里了!给我滚出来!” 丐帮弟子已知道自己给莫纹发现,只好站出来,手持打狗,一边凝神应战,—边说:“姑娘!你叫我叫化出来⼲什么?” “打赏你几两银子呀!你不⾼兴?” 这叫化疑惑了:“姑娘打赏我叫化几两银子?”他不知这小妖女玩什么花样。 莫纹一把利剑出鞘:“你看,我这剑值几两银子?” “你要杀我?” “对不起,谁叫你鬼鬼祟祟踪着我?刚才已跑了一个,我再也不能让你跑了。” 叫化面无惧⾊地说:“我叫化只好与姑娘拼力一搏了!” “你⼲嘛不向我求饶?” “丐帮只有断头的弟子,却没有求饶的弟子,不过你就算杀了我,也一样有人知道你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看来我杀你也没什么用了?” “这一点,姑娘心里明⽩。” 莫纹收剑⼊鞘:“好!你走吧,但别再跟着我。” “那么请姑娘杀了我的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活得不耐烦了?” “盯踪姑娘,是我的职责,我不能不跟踪着姑娘。” 莫纹惊奇地打量着这丐帮弟子。想不到丐帮中竟有这样不怕死,忠于职守的人。不由冷笑一下:“你以为你跟踪得了我?” “我叫化尽力而为。” 莫纹骤然出手,隔空就封了他的⽳位,这叫化惊恐地问:“你这是⼲吗?” “你不是说要跟踪我么?现在你跟呀!我想看看你怎么跟踪我呢。” “你怎么突然出手伤人?” “我只是封了你的⽳位,并没伤你呀!” “你——!”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罗嗦,你乖乖地在这里站一个时辰,我走啦!再有,请你传话给你们帮主,千万别惹恼了我,不然,我连你们的叫化窝也一起端了。”莫纹说罢,闪⾝往南而去,却留下了一串笑声。 莫纹走了一段路,发觉再没有人盯踪,然后走进树林里急转方向,往北奔回了勾漏山。莫纹的这一行动,引得黑、⽩两道上的大批⾼手,纷纷奔向北流县的扶来山。 黑夜将临,莫纹才回到草棚。猎人夫妇见莫纹回来,放下了心头大石。猎妇忙对里面说:“少爷,别哭了,姐小回来了。” 痴儿満面泪⽔从房间跑出来,又哭又笑地问:“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见到你就好了,再也不害怕了。” 莫纹问:“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我害怕姐姐走了,不要我了!” “我不是说好我会回来吗?” “我见姐姐这么久不回来,就是怕嘛!” “奷了!快抹⼲眼泪,这么一个大人,怎么还像孩子似的哭?” 猎妇说:“姐小,你也别怪少爷,他一心想着你,连晚饭也没有吃。对了,姐小,你在外面用过了晚饭没有?” “我赶着回来,没有颐得上吃饭。” “那姐小和少爷一块用晚饭吧,饭菜我都在锅里热着。” “大嫂,真⿇烦你啦!兄弟,快洗⼲净脸去,和姐姐一块吃饭。” “是!姐姐。”痴儿—把抹去脸上的泪⽔,笑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去溪边洗脸。 猎妇见他蹦蹦跳跳的,说:“少爷小心,别跌倒了!” 谁知话还没说完,痴儿哗啦—声,真的跌倒了,还跌了个四脚朝天,莫纹看得不由好笑。但见痴儿“呵呀”地喊痛,便忍着笑奔过去扶起痴儿,问:“跌痛哪里了?” “我,我的手臂好痛呵!” “你也真是,走路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还说自己练了五、六、七、八几种武功哩!”莫纹一边给他手“别喊了!男子汉大丈夫嘛!流⾎不流泪,跌一就喊痛?” “姐姐,但它真的痛呵!” “现在还痛不痛?” “姐姐,我不敢说。” “怎么不敢说了?” “说痛,我怕姐姐骂;说不痛,我怕欺骗了姐姐。” “你现在还能不能洗脸?你总不会要我侍候你洗脸吧?” “不不,姐姐,我自己洗。” 痴儿忍着痛,走去溪边慢慢地把脸洗⼲净。 是夜,莫纹在灯光下,依照痴儿所穿的⾐服寸尺的大小,给痴儿剪裁⾐,然后又一针一线起来。痴儿在旁好奇地看着,说:“姐姐,你真能⼲,会做⾐服呢。” “女孩子谁不会制⾐服的?” “我和妈妈,她们就不会。” “那你一家的⾐服是谁做的?” “城里的裁师⽗呀。每年,我家都请了他们来做⾐服。” “当然呀,你家有的是钱,⾐服不用自己亲手做。” “姐姐没钱吗?” “我呀!家里穷得很,布是自己织的,⾐服也是自己做的。” “姐姐,你现在不是有钱么?怎么还自己做?” “有钱也得自己做,别忘了本。好了,你去睡吧,别妨碍我做⾐服。” “姐姐,我陪你不好吗?我也想学做⾐服呢。” “你也真是。这是女孩子们的活,你做像话吗?你应该像这里的大哥一样,学学打猎,学一件今后谋生的本领才是。” “姐姐,我已学会打猎了!” “哦?你这么快就学会打猎了?” “是呀!大哥今⽇教我放箭。姐姐,要不要我放给你看?” “那么,你中了多少野兽和鸟儿?” 痴儿一听,顿时颓丧地说:“姐姐,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不中。那些兔子、小鸟儿跑得太快了,它们不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让我。” 莫纹卟嗤一声笑起来:“你这叫打猎吗?” “不叫打猎叫什么?” “我不跟你说了!快睡去!” 莫纹将痴儿赶回房间睡,⾐服到天亮才倚着栏合上眼略略休息。 一天两夜,莫纹不但为痴儿赶制了两件洗换的內⾐、一套猎人⾐及公子哥儿穿的⾐,也为自己做了一件猎妇的服装,不仅针线细密,剪裁更非常合⾝。 痴儿穿了莫纹给自己做的猎人服装,像小孩子过年穿新⾐服般的⾼兴。猎妇看得更是大为惊讶,啧啧地赞道:“姐小,你这一手针线功夫,恐怕连裁店的老师⽗也比不上,真羡煞人了。” “大嫂!别取笑,我做得不好。” “姐小,这还说不好,那世上就没有好的了!我真佩服姐小,既能握剑刺杀,又能拈针走线,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姐小这样能⼲的人了。” “大嫂,世上能⼲的女子比我多的是呢。” 痴儿说:“不!我说姐姐比任何人都能⼲和好得多。我也有本事,但不会做⾐服。” “见弟,别胡说!你知不知你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 “她是一位巾帼女侠士,技庒江湖,慧冠武林。武林中人,有谁不对你敬重?兄弟,要是你学到你的一成功夫就好了,那么,武林中还有谁敢争夺你家的武功绝学?” “姐姐,我一定好好练功,像我、爷爷一样,不让别人来欺负你。” 莫纹微叹了一口气,心想:像你爷爷、一样,真是谈何容易?就是有武学基的机灵人,也不可能达到你爷爷那样⾼的武功境地。你这个痴儿,恐怕一辈子也达不到。若你今后用心练武能自卫,我就心満意⾜了。她苦笑一下:“兄弟,但愿你今后真的好好用心练武。兄弟,我们在这里已住了两天了,你玩够了没有?” “姐姐,我玩够啦。” “玩够了,我们走吧。” “姐姐,我们去哪里?” “你不记得韦伯伯在等我们?” “船上的那个韦伯伯?” “对呀!”莫纹突然想起,自己曾托江中一叟照顾痴儿,他怎么让痴儿跑了出来?以江中一叟的武功,不能看住痴儿?莫非江中一叟遭到了不幸?急问:“韦伯伯怎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 “兄弟,你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见姐姐跑了,那么多凶恶的人追你,我一急,便跑来追姐姐了。” “韦伯伯没叫住你?” “叫了,还叫阿⽔大哥来追我哩!” “他没追上你?” “我跑到山头上,不小心,滚了下来,滚进了一条⽔沟里。阿⽔大哥大概没找到我,我又一时爬不起来。等我爬起来时,四周都不见人了,我只好四处跑找姐姐啦。” “韦伯伯不是给人杀害了?” 痴儿愕然:“没有呀,谁杀害韦伯伯了?” 莫纹一听江中一叟没遭杀害,略为放心。她是担心大师姐岑瑶瑶将韦一江杀了。又问:“你是怎么碰上我大姐和二姐的?” “姐姐,你是说那两个凶恶的女人?” “你怎么会碰上了她们?” “姐姐,我跑得肚饿了,跑到一个圩上买东西吃。那个姓⻩的哥哥,不知怎的,一下子在我⾝边出现了,问我:‘少庄主,你怎么在这里?我家三姐小呢?现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呵!我正在找姐姐。’跟着,他便带我去见你的两个姐姐。她们也这么问我,我说不知道,她们就打我,骂我不老实。” “你就跟着她们来找我?” “姐姐,我不愿跟她们,她们太恶了,是她们捉我来的。我几次想跑都跑不掉。她们问我:‘你不想找你的那个莫姐姐吗?’我说:‘想呀!但我不愿跟你们一块找。’你的什么大姐说:‘你不听话我就杀了你。今后你再敢跑,就先砍去你的一只脚,看你跑的。’姐姐,我吓得不敢再跑了!” “兄弟,真对不起,叫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姐姐,只要找到你,我什么苦都不怕。” “好了!别说了!我们向大哥大嫂告辞去,多谢他们这么多天的照顾。” 莫纹带了痴儿向猎人夫妇告辞。猎人夫妇知道怎么也留不住他们了,一直送他们到山下,才挥手作别。 莫纹和痴儿打扮成山中猎人一般,头戴遮斗笠,脚穿⿇耳草鞋,⾝扎带,剑蔵于行囊中。痴儿这一⾝打扮,一脫以往少爷公子哥儿的神态,像一位英俊、健壮的青年猎人,要是他不说话,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痴儿。莫纹看见也不噤惊奇,心想:要是这痴儿永远能这样多好。他们取大道直奔容县,过岑溪,走华竹,踏⼊了广东境內的罗定州,在西宁县一处叫甘子坑的地方住下来。这是一段四百多里的山路,他们翻山越岭,涉溪过涧,走得痴儿好辛苦。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往往在无人的地方,莫纹便背着痴儿,施展轻功行走。幸而这一段路程,没碰上什么武林中人,只碰上一些地方上的流氓,他们垂涎莫纹的美貌,前来扰生事,都轻易地给莫纹打发掉,不是杀了他们,便是令他们终⾝残废,再不能为害百姓。对于武林中人说来,这些都是不⾜挂齿的小事一桩;但对山里的土豪、流氓来说,便无疑是一件大事了。渐渐,在这一带山区的百姓中,传开了这样的话:近来这一带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猎人,他们神秘异常,凡招惹过他们的人,事后都不得好下场,不是横死,便是残废,而且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吧。这些话引得武林中人注意起来,尤其是在扶来山追踪莫纹的黑、⽩两道⾼手们,一直在扶来山找不到莫纹的半点踪影,现听闻粤桂边界云开大山的群峰峻岭中,出现了这么一对出没无常、神秘的行侠仗义的青年男女,不免感到稀奇。这一对青年男女,是哪一派的弟子?⽩道上的侠义人士,初时还没想到这是他们要跟踪的小妖女莫纹。因为莫纹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属于黑道上的琊派人物,不可能⼲这样的侠义之事。至于莫纹踩平了大瑶山阚家寨,杀了黑道上的一些人物,只不过是为了争夺慕容家的武功绝学而已,这是黑吃黑,不值得称道。让黑道上的人物自相残杀就更好了。 黑道上的人物可不同了,尤其是玄冥掌门的人,一开始就疑心这一对在云开大山出现的男女青年猎人,极可能就是他们要追踪的小妖女莫纹,便派了些精明能⼲、轻功不错的人到云开大山中打听。就这一点来说,黑道人物往往比⽩道上的人来得聪明,他们比所谓的侠义人士更了解莫纹的为人。 偏偏莫纹和痴儿在甘子坑住下来后,便碰上了⿇烦。甘子坑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叫落鹰千孔岩的险峻山峰,近两年来聚集了一伙山贼。他们时聚时散,并不像一般的绿林好汉占山为王,安营扎寨。他们是行动时便聚集在一起,没事时便分散为一般平民百姓。这伙山贼大约有一二百人,为首的山贼姓罗名鹰,绰号沙胆鹰,⾝材⾼大,臂力过人,练成了一⾝硬功夫,与人锋,手持一个大铁锤,重一百来斤,舞起来虎虎生风,若叫他击中,顿时成一团⾁饼;要是给擦过了,必也筋断骨折。他带着十多个亡命之徒,在落鹰⼲孔岩落脚。近两年来,他们不时聚集,抢村劫寨、烧杀掠夺、奷妇女、无恶不作,纵横在云开大山中,连官兵也奈何不了他们。 由于沙胆鹰远在南疆一角的群山之中,又是近两年来才崛起的一股悍匪,不为中原武林侠义人士所注意。虽然有一两个武林⾼手偶然路过,想为民除害,却又苦于无从找到他们。因为落鹰千孔岩不但险峻,地形也复杂,更兼有大大小小的岩洞互相贯通。沙胆鹰一见不妙,就要仗着地形逃跑,隐蔽在岩洞里不出来。武林⾼手对他可以说是老虎咬⻳,无从下手。至于一般的岭南武林人士,有的不是他的对手,有的也不敢轻易进⼊千孔岩。这也是官兵奈何不了他的原因。他手下的百多个兄弟,平常分散在附近一带的村落,变成了一般的村民。官兵未到,沙胆鹰早早就知道了。小队来,他一口吃掉;大队来,他远走⾼飞。烧了他的寨吗?那只是几间木板房和茅草屋。官兵一走,他又搭盖起来。平⽇所掠得的金银财宝,都埋蔵在大大小小的岩洞中,除了沙胆鹰和他的四五个心腹外,就是山贼中的人,也不知埋蔵的地方,甘子坑当然也有沙胆鹰的弟兄。莫纹和痴儿一到不久,沙胆鹰便知道了。莫纹和痴儿也不想去招惹沙胆鹰,以免惊动了武林人士,只是打算在这里住夜一,第二天便离开。正是树静而风不息,莫纹不想去惹沙胆鹰,沙胆鹰却找上门来了。 沙胆鹰早有所闻这一对青年男女,沿路上杀了些土豪、流氓。在这些流氓当中,也有沙胆鹰的手下。又听闻女的是位貌若天仙的少女,⾝怀武功。沙胆鹰最感趣兴的是美女,不由⾊心大动,心想:老子⾝边正缺少一个貌美而懂拳脚功夫的女子,抢了她来作自己的押寨夫人多好?至于说什么⾝怀武功,他才不去注意。一个少女,武功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怎是自己的对手?老子亲自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半夜,沙胆鹰便带了二十多个悍匪,闯进了甘子坑,将莫纹住的地方包围了起来。他们点起了火把,喝喊着:“屋里面的人听清楚了,快将那女的出来,不然,我们闯进去,全部杀了,一个也不留。” 由于沙胆鹰这次只是抢人,不是打家劫寨,所以没有召集自己所有的弟兄来。沙胆鹰一进村,留莫纹住宿的屋主便慌了手脚。莫纹问屋主:“来的是什么人?” “落鹰千孔岩的沙胆鹰,一个大山贼。” “原来是他呀!好!你们别慌,我出去见见他。” 痴儿说:“姐姐,我和你一块去。” 屋主连忙说:“你们千万不可得罪了他,得罪了他,我一家大小就没命了!” 莫纹一笑:“你放心,我们不去得罪他,好好地劝他走好不?” 屋主简直不敢相信:“姑娘,你能劝得他走么?” “试试看,劝不了,我就跟他走怎样?” “姑娘——” “你别多说了,总之,我叫他不去为难你一家人。”莫纹又对痴儿说:“兄弟,你也别出去,在这里等我。” “姐姐!” “兄弟,听话!” 这时,沙胆鹰又在外面喝喊起来。莫纹剑也不带,便走了出去。众山贼见莫纹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个都瞪大了一双惊讶的眼睛,全都说不出话来。莫纹太俊美了!在火光之下,莫纹恍若天仙,丰姿绰约,秀丽无比。他们几疑莫纹不是人间的少女,而是天仙下凡。沙胆鹰更是看得眼也定了,人也呆了,恨不得一伸手就将莫纹抱起来。不知哪一个首先叫喊:“好一个俊俏的姐小!”跟着是群贼响应。 莫纹含笑地问:“你们看够了,说够了没有?没有,你们可以再看看。” 山贼们又是惊讶,心想:这个姐小好大胆,居然没半点害怕。她真的是仙女?沙胆鹰哈哈大笑:“姐小,你跟我回去吧!” 莫纹故意愕然:“回去?你叫我回家?别出来打猎么?” 沙胆鹰又是一阵大笑:“姐小,你今后不用再打猎了,跟我回寨去,做我的夫人,我包你一生享受不尽。” “哦?你有很多的家产吗?” “有,有,我的金子银子多的是,你一世也用不了!” “不对吧?你的金子银子有我这么多吗?我单单是怀里的一颗珍珠,就值一千两银子,你想不想看看?” 沙胆鹰愕异:“你有一颗珍珠?” “你不相信?”莫纹便从怀里掏出一颗闪耀着光华的珍珠来。这颗珍珠,是痴儿从那深⾕岩洞中带出来的其中一颗,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滚动,光彩夺目。群贼们更是看得瞠目结⾆,有人惊疑:她一定是位天仙,要不,哪来的这么一颗价值千金的珍珠? 莫纹又问:“你相信了吧?所以说,你不如跟着我好了,做我手下一个听话的奴才,我也包你一生吃用不尽。” “什么?我做你的奴才?” “其实,你做我的奴才也不够分量,顶多做我奴才的奴才。” 沙胆鹰大怒:“小丫头,你不想活了?” 莫纹一笑:“你想做我奴才的奴才,怎么对我这么不尊重?看来,你才是不想活了!” 沙胆鹰喝声:“来人!先给我将这丫头活捉了,再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是!大王!” 两个悍匪便跃出来。沙胆鹰又说:“别伤了她的面孔!” “属下知道。” 两个悍匪空手扑向莫纹。莫纹⾝形只一闪,⾐袖轻拂,就将这两个悍匪似败草般拂飞,不偏不正,摔在沙胆鹰的跟前,已是手脚齐断,再也爬不起来。莫纹在进⼊云开大山后,已听闻这伙山贼,是一群无人的东西,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绝不留情。 山贼还没看见莫纹是不是出了手,只看见自己两个同伴无缘无故凭空飞了起来,感到莫明其妙。 沙胆鹰见自己的手下倒在面前,还以为他们只是摔伤而已,一怔之后怒喝:“上!全上!活捉了她,我要在这里光扒了她的⾐服!” 除了举着火把的,十多个山贼全上了,这些杀人放火、奷虏掠的悍匪,还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莫纹⾝如幻影飞魂,转眼之间,全将这伙悍匪放倒了。 莫纹打发掉这十多个山贼悍匪后,鄙夷地扫了沙胆鹰和五个举着火把的山贼一眼,冷冷地说:“杀了你们,简直是污了我的手。姓罗的,现在轮到你了!” 沙胆鹰瞪大了眼,他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武林⾼手他也见过,哪有像莫纹这样不可思议的⾼手?惊问莫纹:“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莫纹笑问:“你看呢?” 一个举着火把的山贼说:“大、大、大王,她、她、她不是天上的神、神、神仙,就、就、就一定是山中的妖、妖、妖魔了!” 莫纹说:“你说对了!我正是小妖魔。这次专来收你们的魂。” 沙胆鹰不愧称为沙胆鹰,他吼着:“就算你是山中的妖魔鬼怪,老子也不怕你。” 的确,沙胆鹰为人凶残,但也胆大过人,在深山中来往,不怕什么老虎、豹子,所以人称沙胆鹰。他那一百多斤重的大铁锤,向莫纹的头顶砸来,更如泰山庒顶。 莫纹从来没见人使过这么沉重的兵器,闪过一旁,好奇地问:“喂!这么个大锤,是不是木头做的?” “去你的木头!”沙胆鹰又是一锤横扫过来,呼呼生风。一边说“你乖乖的跟老子回去,伺候老子。” 莫纹笑着:“你使这么个大兵器,给我看门口还差不多。”莫纹一边轻闪,一边说。她不急于杀沙胆鹰,想看看沙胆鹰挥舞这大铁锤能舞多久。 沙胆鹰本来见情况不妙,早早跑了便没事了。当然,他逃不逃得了,那是另外—回事,正所谓⾊心窍,他垂涎莫纹的美,更贪恋莫纹⾝上的那颗价值千金的珍珠,⾊更兼财,同时见莫纹一味闪避,以为莫纹怕了自己手中的大铁锤,便更不打算逃跑,想来—个财⾊兼收。死的那十多个弟兄,他半点也不在乎。他将大铁锤舞得似车轮般转,也不知使出了多少招,连莫纹的⾐服也没碰着,弄得浑⾝大汗,手臂也酸软了。莫纹调侃地间:“罗贼!你舞够了没有?” “老子舞够了又怎样?” “舞够了,将你的大铁锤给我舞舞。” “你提得动吗?” 莫纹笑嘻嘻地不说话,骤然一出手,就将沙胆鹰的大铁锤夺了过来,舞了一下,侧头问:“你看,我提不提得动?” 沙胆鹰这才傻了眼,一时呆住了! 莫纹又说:“这大锤太轻了!一定是木头做的。”说时,暗动內力,一掌拍在大铁锤上,顿时将一个大铁锤拍得四分五裂,成了小铁块。莫纹又将一块铁块暗运指劲一捏,又一下捏成粉碎,笑问:“你看,这不是木头做的吗?” 沙胆鹰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神力。举火把照明的几个山贼更看得脸露惊恐之⾊,其中一个说:“大王!我们快跑,她真的不是人,是山里的妖魔,间的罗刹。”有两个早已吓得丢下火把逃跑了。 莫纹用手上的一些细小铁碎,以梵净山庄特有的绝技——飞线穿针的手法,分别向这五个举火把的山贼发出去,首先将两个逃跑的山贼击中倒地,其他三个,都封了他们的⽳;令他们像石像般举着火把照明。 沙胆鹰哪里还敢说话?转⾝便跑。没跑出二丈,莫纹凭空而落。拦住了他的去路,问:“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了?不要我跟你回去吗?嗯?” 这个贼头,真是困兽犹斗,一拳朝莫纹当击来。莫纹冷笑—声:“你是个见棺材不流泪。”只略出轻巧的三招,就将他踢飞了“砰”的—声,像条死狗般摔在地上。莫纹没等他爬起来,走过去用脚尖踢了他—下,顺带封了他的⽳,问:“你现在想怎么死法?” 沙胆鹰连忙说:“女侠饶命!我愿意做你的奴才。” “你配吗?” “对,对,我不配,我做奴才的奴才。” 莫纹摇头摇,不屑地说:“太迟了!你早一点答应多好。” “求女侠饶命!我家中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要我供养。” “似乎向我求饶命的人,都说他家中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亲,你怎么不说些别的?” “我,我…” “是不是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爹?或者还有一个一百多岁的老祖⺟?” “是,是,我还有个老爹和老祖⺟。” 莫纹忍不住笑起来:“你一家人真长寿呵!可惜只有你短命!”莫纹再也不理这贼头了,对屋里喊道“兄弟!你出来!” 痴儿顿时跑了出来:“姐姐,你叫我⼲什么?” 莫纹说:“兄弟,你用绳索将这几个没有死的山贼全绑了起来!尤其是这个躺在地上的贼头,绑紧了,别让他逃掉。” 痴儿慕容智走到外面,见地上横了十多个尸体,害怕起来:“姐姐,我怕!” 莫纹说:“你真是生人不生胆,死人你害怕什么?” “姐姐,他们的样子好怕人。” “你还说保护我,不让人欺负我,现在连死人也害怕,你怎么保护我呀!” 莫纹一,痴儿顿时鼓起了勇气,拍拍口说:“我不怕!姐姐,我要保护你。” 莫纹笑着说:“这才对嘛。” 痴儿向屋主要了几条⿇绳,首先将沙胆鹰捆了起来,然后又将五个拿火把的山贼也捆了,对莫纹说:“姐姐,我绑好他们了。” “兄弟,再用一条绳将他们串在一起。” “姐姐,这样⼲嘛?” “因为你只绑了他们的手,没有绑他们的脚,他们的⽳位一旦开解,不一个个跑了?串在一起,他们便跑不了。” “他们不能一起跑吗?” “六个贼,你扯我,我拉你,跑得快吗?” 痴儿笑起来:“是是,他们跑不快的,我也能捉住他们。”痴儿一边说,一边用一条绳将他们串在一起。 “兄弟,绑好了没有?” “绑好啦!” “好!我现在给他们解⽳,你再将他们绑到一棵树下,我们去睡。”莫纹说着,又隔空用指力解了这六个山贼被封的⽳位,使他们双脚能行走。痴儿将他们像羊群似的全部绑在一棵树下。 沙胆鹰问:“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怎么不杀了我?” 痴儿说:“我不知道,你去问我姐姐呀!” 莫纹说:“你不是想做我奴才的奴才么?⿇烦你们今夜在这里给我们看门。” 痴儿说:“是呀,你们今夜好好给我们看门口,有什么人来,你们要汪汪叫醒我们。” 沙胆鹰心里说:“有人来,老子不会叫他解了我们逃跑,还汪汪叫醒你们?”一个山贼却害怕地说:“万一来了野兽,它不吃了我们?” 痴儿一时愣住了,问:“这里有野兽吗?” “有!有!这里不但有老虎、豹子,还有豺狼呵!” “真的?” “大爷,是真的,你别绑我们在树下,绑我们…” 沙胆鹰喝起来:“闭你的鸟嘴!你这么怕死,⼲嘛跟老子打家劫舍?” 这个山贼委屈地说:“大王,我宁愿叫人一刀砍了,也害怕活生生给野兽咬死,那太可怕了!” 沙胆鹰几乎要骂出来:你这个笨蛋,要是将我们绑进了屋子里,我们连跑的机会也没有,你去等死吧!老子可不想死。但他不能骂出来,只是喝着:“横直是死,有什么好怕的?” 莫纹微笑问:“你似乎很英雄呵!⼲吗你刚才又求我饶命?愿做我奴才的奴才?” 沙胆鹰说:“你不肯饶我们,横直是死,老子也不害怕了。” 痴儿对莫纹说:“姐姐,真的来了野兽,不吃了他们么?” 莫纹说:“吃了他们更好,省得我动手杀了他们。” “姐姐,那太惨了!” “兄弟,他们蠢,你也蠢吗?这林子里有的是猎户,野兽敢闯进来吗?再说,这里燃了一堆火,野兽还敢来么?” “是是,姐姐,我怎么没想到有火,野兽不敢来的?” “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姐姐,这几个贼呢?” “明天,给村子里的人,押他们到县城去不就行了?” “姐姐不杀他们么?” “我一向不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莫纹和痴儿走回屋里,只见灯光之下,屋主一家大小齐跪在地下,向他们叩头。莫纹愕然:“老丈,你这是⼲什么?请起来。” 屋主巍颤颤地说:“小老一家求两位少侠到别处去住吧,小老再也不敢留二位了。” 莫纹皱皱眉头问:“为什么?” 屋主言又止,似乎是害怕而不敢说出来,只是说:“求求二位看顾我一家大小的生命全安,到别处去住吧,我家是不能再住了。” “你害怕其余的山贼会来杀害你们?我们走后,他们一样也可以来害你们的呀!” 屋主只是叩头不语。莫纹心想:怎么老丈这般害怕?莫非这村子里有沙胆鹰的人?要是这样,这屋主一家更应该留下我们才是,怎么反而催我们走呢?唔,可能是屋主见我们不杀沙胆鹰而押解上县城,怕沙胆鹰一旦走脫,会前来寻他一家解恨,所以不敢再留我们。莫纹想了一下问:“你们是不是害怕沙胆鹰不死,他会杀了你全家?” 屋主不答,只求他们快走。 莫纹说:“好吧,我们今夜里走。” 屋主叩头说:“多谢两位大恩。” 痴儿说:“姐姐,这么晚,林子不能住,我们去哪里住?” 屋主连忙说:“离我们庄子北面两里地的山坡上,有一座山神庙,那里可遮风避雨。” 莫纱问:“庙里没人?” “那是座没人住的空庙,每逢节⽇,乡民们才去烧香拜神。” 莫纹说:“既然有这么个地方,兄弟,我们到山神庙住吧。” 他们从老丈家转出来,屋主“砰”的一声,连忙把大门关上。痴儿说:“姐姐,这一家好没道理,我们帮他们杀山贼,他们不但不谢我们,反而将我们赶出来。” “兄弟,山里人害怕山贼,怪不得他们。我们先把这伙贼人一齐拉去山神庙,叫他们给我们看守庙门口。” “姐姐,那这些死了的山贼呢?要不要带他们走?” “好呀,你有力气,就带他们走呀!” “我,我没力气。” “那你何必问?让他们躺在这里好了,让这村子的人埋也好,丢到荒外野地里也好,我们今夜只带活的山贼走。” 痴儿不敢再出声,拉着沙胆鹰等六个山贼向山神庙而去。 果然两里地的山坡上,有座孤零零的庙宇,他们乘着月⾊来到山神庙。莫纹打量了一下,对痴儿说:“兄弟,你看好了山贼,我先到庙里看看。” “姐姐,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怕。” “怕什么?他们敢跑,那他们就别想活了,我会砍去了他们双脚,然后丢到野地里喂野兽去。” 山贼们忙说:“我们不跑,我们不跑,你别砍去了我们的双脚。” “这样,你们还算聪明。不然,让野兽咬自己的⾁吃真不好受。” 除了沙胆鹰,其余五个山贼听了面面相觑。这个美丽的少女,一定是个山妖,一般猎人家的少女,哪有这般的胆⾊和忍残?他们吓得更不敢动了。 莫纹走后,沙胆鹰自己的嘴说:“小兄弟,要是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成箱的金子,包你一世吃用不尽。” 痴儿讶然:“一箱金子,可以吃一世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够你们二人吃一世。” “这一箱金子是用什么做的?用⾁还是用米做的?吃一世,它不会变坏吗?” 沙胆鹰愕然:金子就是金子,怎么是⾁是米做的?看来这是个痴儿,连金子也不懂。他只好说:“金子是不会变坏的。” “真的?我听说,吃的东西放久了,就会变坏,不能吃,吃了会肚子痛。” 沙胆鹰给痴儿弄得哭笑不得,说:“金子永远也不会变坏,但它不能吃。” “不能吃,我要它⼲嘛?” “金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吃,更可以买房买田地。” “你,你,你说的是银子吧?” “对对,就是银子。” “那你怎么说是金子?” 沙胆鹰听了心里骂起来:你这个⽩痴,放了老子,老子先将你宰了!连金子也不懂,留下你⼲什么?老子真不明⽩,你姐姐那么俊俏有本事,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废物?怪不得连死人也害怕。他为了逃命,急着说:“小兄弟,你快放了我,你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五大箱银子。” “五大箱银子?那是多少两?” “小兄弟,一箱银子,就有三千多两,够你用的了!” 痴儿吓了一跳:“那么多?它重不重呢?” “重,重,一箱银子,⾜⾜有二百斤。” “二百斤?我怎么拿呵!” 沙胆鹰知道跟痴儿怎么也说不清,便说:“小兄弟,你快放我,不然,你连一分银子也没有了!” “我放了你,就有吗?” “有,有!一两也不会少了你。” 痴儿说:“好,好,我现在放了你。” 沙胆鹰大喜,暗想:果然是个痴儿,容易骗,说:“那你快过来开解我的绳子。” 他手下五个山贼一见,也急忙说:“大王,你也叫他放了我们吧。” 痴儿怔了怔:“也放你们?你们有银子给我吗?” “有,有,我大王有好多箱的银子。” 沙胆鹰喝着:“你们吵什么?放了我,我自然会开解你们。再吵,他姐姐一回来,那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手下给喝得不敢再争了。沙胆鹰连忙对痴儿说:“你快过来开解我的绳子。” 痴儿说:“好的!你一定得给我银子呵!” “一定给,一定给。”沙胆鹰心下说:等下我给你一个大拳头,将你⽩花花的脑浆打出来,不就是银子了? 痴儿正想去解沙胆鹰时,莫纹回来了,问:“兄弟,你这是⼲什么?” 沙胆鹰一见,顿时暗叫完了。他智急连忙应道:“小兄弟没有什么,我想小解,求你兄弟松松绳子。” 痴儿愕然:“你不是说给我银子叫我放了你吗?怎么说什么小解大解的了?哦,你是骗我的!” 沙胆鹰一听,连连叫苦:痴儿真是痴儿,这话也捅了出来。 莫纹扬扬美眉,微笑着问:“兄弟,他答应给你多少银子?” “姐姐,他说是五十箱,一箱就有二百斤重的。” “那么说,一箱就有三千多两银子了!” “是是,姐姐,他是这么说来着。” 莫纹问沙胆鹰:“你真的有这么多的银两?” 痴儿又说:“姐姐,他还说有一大箱金子,可以够我吃用一世。” “兄弟,你放了他,他说将这些金银全给你?” 痴儿问沙胆鹰:“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沙胆鹰对这个痴儿,真是哭笑不得,只好硬着头⽪说:“是!”莫纹说:“好,我们放了你,你将金子、银子出来。” 沙胆鹰几乎不敢相信:“你真的放了我?” “有那么多的金银,我当然放你啦!” “那你快开解我的绳子呵!” “慢着,我们放了你,去哪里取金银?” “我派人送来。” “你不送来我怎么办?” “我一定送来,我一定送来。” 莫纹摇头摇:“我可不相信。” “那你想怎么办?” “你最好带我们去呀!或者,你将放金银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取。” 沙胆鹰一想,要是我带你们去落鹰千孔岩,到了那里,老子随便往哪一处岩洞一钻,你们还能找到老子么?到时,不怕你武功再好,迟早也会落到老子手中,沙胆鹰立刻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去哪里?” “我的山寨,落鹰千孔岩。” 莫纹笑着说:“好呀,明天我们跟你去。” “那你们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对不起,没有拿到金子银子之前,我们可不能放了你。就辛苦你们在山神庙呆夜一,我顶多不叫你们守门口,可以躺下来睡。” “捆着我们的双手睡?” “不但双手,连双脚也捆了。我可害怕你们跑了,就什么金银也取不到啦!兄弟,拉他们到山神庙去。” “是的,姐姐。” 痴儿像赶鸭子似的喝喊着:“走呀!不然,我用鞭子菗打你们了!”这个痴儿,不知几时,手中有了一条柳枝,菗得呼呼地响,感到十分好玩。 沙胆鹰这个山贼头儿,在粤桂边境这一带,多少也是个厉害人物,他动动嘴,可以令群峰变⾊,跺跺脚,令大地颤抖。他沙胆鹰的名字,只要有人一说,吓得连小孩子也不敢哭,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了?给人当鸭子似的赶着走?而赶的人,偏偏又是个痴儿。这叫他几乎气爆了肚⽪,暗一咬牙说:“好!明天到千孔岩,我看你这⽩痴怎么死在老子的手中。到时老子更要弄得你姐姐不死不活的,才知道我沙胆鹰厉害。” 沙胆鹰略为慢了一点“啪”的一声,痴儿的柳条菗打在他的背脊上。这一鞭,打得他辣火辣的发痛。他不由“呵唷”一声叫起来:“你⼲什么打我?” 痴儿打了人,更感到好玩,说:“走呀!你⼲嘛不走?”痴儿又扬扬柳枝“你再不走,我又要打你了!” 沙胆鹰只好忍气呑声加快了脚步,双眼在月夜下出了歹毒的凶光。 山神庙,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庙,除了神殿,连房间也没多一个。殿后一间小房间过去还有一个庙祝住着,大概是山贼闹得厉害,将庙祝也吓跑了,小房间现在没人居住,虽然这样,它也是用青砖砌成,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比村子里的一些泥砖土墙好得多了。 莫纹叫痴儿将沙胆鹰等六个山贼分别捆在神殿的四石柱下,殿中燃起了一堆篝火,以驱山中深夜寒气和防野兽闯进来。关上庙门后,莫纹说:“兄弟,你辛苦了,到殿后那间小房里去睡吧,我已经打扫⼲净了。” “姐姐,你不睡吗?” “我就在这神台上面睡。” “唔!姐姐,我一个人怕去里面睡,不如姐姐去里面睡,我在这神台上睡。” “你不怕跌翻了下来?” “那,那我在神台下面睡。” 莫纹想了一下说:“那好吧,别睡死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我知道啦!” 痴儿真的钻到神台下面去。莫纹又检查了绑捆山贼们的绳索,同时暗暗封了他们⾝上的⽳位,令山贼们双手不能动,才转到殿后小房中去睡。 大概是痴儿太累了,没多久,神台下便响起了痴儿的鼾声。殿后小房中,也没有什么响动,看来莫纹也睡过去了。 整个山神庙,顿时显得冷清起来,除了痴儿不时发出的鼾声和篝火的闪烁外,庙內庙外,像死一般的沉寂。几个山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挣扎,可双手像不是自己似的,不听使唤。有个山贼轻轻地问:“大王,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有那么多的金银吗?” 的确,这一伙山贼,几年来四处抢劫,所劫的都是穷苦的地方,殷实的大户,不是住在城里,便是建有城楼碉堡,这伙山贼才一百多人,本攻不进去。所以他们劫来的金银珠宝,顶多只有一万两银子而已。加上山贼们大吃大喝,也花去了不少的银两,哪有五大箱银子和一大箱金子出来?沙胆鹰只不过骗骗痴儿放自己逃走而已。 沙胆鹰是单独一个人捆在一石柱下,他怨恨地盯了几个手下兄弟一眼,心想:要不是你们这几个笨蛋,说不定那痴儿早松了我的手脚,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哪用沦落到现在给人捆绑在这山神庙?他庒低嗓音怒喝一声:“闭上你们的鸟嘴!你们还嫌受苦不够?” “大王!我们是害怕不出那么多的金银,会给那厉害的姐小砍了脑袋。” “到了千孔岩,老子自有办法。没事,给老子闭上鸟嘴!睡去!” 山贼们疑惑地问:“大王有什么办法?” 沙胆鹰又低喝一声:“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了?死得不够快?” 一个山贼说:“我们别说了,大王怕那姐小听到,看来,明天大王会有办法救我们的。” 没有多久,五个山贼便睡去了三个。临近天亮时,沙胆鹰糊糊给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了过来。一看是自己山寨上的兄弟墙翻摸进来了,他惊喜地轻声问:“是二苟子?” 二苟子嘘了一声说:“大王,二大王带了山上和其他村子里的弟兄来救大王了!” 所谓二大王,就是沙胆鹰的第一号副手⾼脚七,沙胆鹰出外,就留他看守千孔岩,武功虽不及沙胆鹰,但有一肚的诡计。 沙胆鹰更是惊喜:“他们都来了?” “都来了,有八九十个人,都埋伏在这四周,备有強弓毒箭。二大王叫我先爬进来看看大王有没有在这里。” “好!你快开解我的绳索。” “是!大王。”二苟子子套了匕首,正想割断绳索。蓦然间,二苟子⾝后一位少女轻轻说:“别割了,你就是割断了绳,他也没办法出去。” 二苟子急忙回⾝一看,是一位猎户少女,在火光下,宛如一朵娇的山茶花,惊问:“你是谁?” 沙胆鹰说:“她是个厉害的小妞儿,你小心了!” 二苟子惊愕地问:“你就是一下杀死了我们十多个弟兄的那个少女?” 莫纹含笑说:“你说对啦!” 二苟子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莫纹笑起来:“哎哎,你怎么跑了!不救你的大王了吗?”说时,⾝形一晃,轻舒⽟臂,抓住了二苟子的后⾐领,将他摔在沙胆鹰的⾝旁,又是凌空一指,封了他的⽳位,莫纹调侃地说:“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二苟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功,惊恐地问:“你想怎样?” “说!你们来了多少人?” “有一百多个。” “哦!你刚才不是说八九十个吗?怎么又多出了十多个人?” “我们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你墙翻时我就听到了,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到?” “不错!是八九十个,由我们二大王带队,备有強弓毒箭,埋伏在庙的四周。” “看来,你们不但想救人,还想杀了我们哩!” 沙胆鹰狞笑着说:“小妞儿,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放了我们,我们也放了你们,各不相犯。” “我放了你,那金子银子怎么办?” “你不放我们,那你等死好了!” “可惜你们会比我死得早。” 沙胆鹰问:“你要先杀了我们?” “只要外面一箭,恐怕中毒箭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还用得着杀你们吗?所以呀,你最好叫外面的人别来。” “那,那你想怎样?” “要五大箱银子和一大箱金子呀!”莫纹说。 沙胆鹰说:“好!你跟我们去。” “现在我又不想跟你去千孔岩了。” “那、那、那你怎么取金银?” “你们那么多的人,不会叫他们抬来这里给我吗?” 沙胆鹰到底会不会叫人将银子抬过来给莫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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