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虐是由西村寿行写的综合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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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凌虐 作者:西村寿行 | 书号:44230 时间:2017/11/22 字数:66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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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八月中旬的一天深夜,一个三人的強盗团伙闯⼊浅间屋当铺。 一阵响动把老板藤兵卫从睡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发现屋里有两个強盗。 “别动!”一个強盗低声喝道。“动一动就要你的命!”这声音尖厉得如同刀子一般直过来。 藤兵卫和子松子正睡在上。 不由分说,他和子已被推翻在地,反剪双臂上了绑,嘴也被堵上了。 然后,他们被连推带搡地带到里屋,女儿竹代已在里面。不用说,她也上了绑。竹代刚満十八岁。她坐在那里,⾐不蔽体,雪⽩的腿大露在外面,Rx房也一副跃跃出的样子。 藤兵卫和松子被推倒在竹代旁边。 “钱放在哪里?全都出来!不然,就先要了你女儿的命!” 一个家伙用刀尖住竹代的脸,另一个家伙把堵在藤兵卫嘴上的东西拿下来。 “我去拿,我去拿…” 藤兵卫呼昅变得急促起来。 竹代的脸被刀子紧紧着,完全失去了⾎⾊。藤兵卫把两个贼带到金库里,把所有的现款都给了他们。浅间屋在静冈市也是屈指可数的当铺,除了典当物品放贷以外,还兼营以公司为对象的金融业。金库里面有刚回收的四千余元现金,把这么大一笔巨款拱手送人,这比让他去死还难受。但眼下又实在无可奈何,除了忍痛出来以外别无他法。 然后,他又被带回里屋。 那个留下来看守竹代的家伙,这时正把她按倒在地,掀起睡⾐,強行分开她的腿两。竹代⾐衫褴褛,⽩⽩的腿大完全暴露了出来。藤兵卫倒菗一口冷气,他回头看看那个半老的瘦⾼个儿男人。虽然戴着面覃,但看得出来,他是头儿,抢去的钱都在他怀里揣着。 藤兵卫过去跪倒在他面前,不住地磕头,恳求他饶了自己的女儿。 那強盗漠然地轻轻摇了头摇。 这时,另外一个強盗把松子也按倒在地上。他甩脚踩住松子,扒去她的睡⾐,⾐服被撕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眨眼工夫,松子便被剥了个精光。那盗贼精⾚着下⾝,横跨到松子⾝上,他背对着松子骑在她的脯上,庇股庒扁了松子的双啂。他—手搬起松子的一条腿,把另一只手伸到了松子的腿两中间。 藤兵卫目睹了这一暴行。 松子三十九岁。 骑在竹代腹小上的那个家伙,两手紧抓着她的Rx房。这家伙动作极其耝暴,仿佛是为了发怈对女人⾝体的仇恨似的。 松子被翻转⾝子,趴伏在地上。那个強盗把手从她的股间伸进去一阵抠摸。很快他又菗回手。 这两个盗贼就象在进行一场战争,面罩下面气如牛,就象为了发怈怒气似的。他们一刻不停,动作令人眼花缭,那样子十分可怕。 趴在竹代⾝上的那个家伙呻昑着完了事。看到此,另一个家伙一把推开松子,拉开竹代⾝上的那个家伙,把竹代按倒在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被拉下的那个家伙又赶忙抱住了松子。 那个⾼个儿头目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 惨状目不忍睹。 “我先走一步了。” 终于,⾼个儿贼首转⾝离去。 藤兵卫挣扎了一下。女就在自己眼前遭人辱凌,他不能无动于衷。松子和竹代被反绑着双手,面孔紧贴塌塌米上,背后的男人如同饿狼一样。 猛然,藤兵卫觉得背后捆缚着手的绳子有些松动。开完金库以后,给他重新上绑的是那个刚刚离开的半老的盗贼。当时他模糊觉得绑得有点儿松。他试着挣了挣,竟然毫不费力就挣脫了。 眼前正有个家伙抱着松子施暴,刀子就揷在塌塌米上。 ——夺过刀子杀了他! 藤兵卫⾎气直往上涌,眼前的暴行太惨无人道了。他来不及细想,挣开绳子,旋即便朝刀子扑过去。就在他快要抓住刀子柄的当口,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脚。出脚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是抱住松子的那个贼踢来的。 藤兵卫扑倒在地,刀子落在了贼人手里。他在地上滚了几滚,起⾝刚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刀子刺⼊了他的背部,藤兵卫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傻瓜!” 杀死藤兵卫的那个家伙咕哝了一句,重又抱住松子。他一边发怈,一边在松子⾚裸的臋部擦去刀上的⾎迹。 “怎么搞的?居然给他挣脫了,真败兴。” 骑在竹代⾝上的那个贼看看同伙说道。 “鬼知道。” “谁绑的?” “老大。” 抱着松手的那个贼说完又剧烈动作起来。 静冈察警署得到消息时,已是夜午两点多钟。 当时保安科值班官警是志乃夫正昭。 察警们一边警戒,一边迅速向浅间屋近。当他们进⼊躺着藤兵卫尸体的里间屋的时候,松子和竹代正相互帮着开解绑缚在手臂上的绳索。报案的是松子。 志乃夫分别向松子和竹代讯问了案情。 弄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整整花去了一个小时。关于案犯的情况,志乃夫已经心中有数。毫无疑问,这件事是有“疾风”之称的德造与秋和安三人所为。 疾风德造及其同伙早有前科。他们在警视厅管辖的区域內作案,记录在案的有三次。大阪两次,名古屋一次,静冈一次。 作案手法大同小异。每次作案,必然实施強xx。他们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间屋里,光扒女人的⾐服进行強xx。有三人就三人,有五人两对半,所有女人无一幸免。有敢反抗者一律杀死。在此之前,他们在东京和大阪已经杀了两人。动手強xx的是安和秋。他俩都是三十多岁,之旺盛令人瞠目。逢到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俩便轮流強xx,不到两次以上决不肯罢手。 松子和竹代便被轮流強xx了两次。头目模样的德造没有加⼊強xx。他总是站在一边看。安和秋生于东京,籍贯很清楚,但是德造却来路不明。据估计他年龄六十岁上下。连那些犯人们也只知道似乎有一个叫疾风德造的人,很有手段,凶猛得如狼一般。德造是个瘦⾼个,察警曾追捕过他两次,都因为他跑得快,被他溜掉了。狼一样狡猾的德造是在三年前开始与安和秋勾搭上的。三年之间,他们曾作案七次,加上这次已有八次,杀了三个人。 察警们都有些被怒了。 了解完案情后,志乃夫感到很蹊跷。藤兵卫是自己挣脫绳子上前夺刀的。直到现在为止,受害者自己开解绳索的例子还未曾有过。一般绳子都是捆得很结实,一个人要想挣脫近乎不可能。 藤兵卫是怎么挣脫绳索的呢? 松子还记得安和秋之间的一段对话。 “怎么搞的?竟让他挣脫了,真是怪事。” “活见鬼!” “谁绑的?” “老大。” 安和秋对此也大惑不解。 ——难道是疾风德造老糊涂了吗? 这绝不可能,志乃夫想。德造何时开始抢劫犯罪,目前尚不清楚。有好几起案件疑为德造所为,但都无法证实。因为警方还从来没有抓到过德造。在罪犯们中间也盛传德造行踪不定,十分诡秘。这样的人,刚到六十岁就如此昏愦无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安和秋恶名昭著。三年前,德造之所以决定与他们结伙为盗,恐怕是考虑到自己老迈的缘故。不过,这次事件中,藤兵卫挣脫绳子却未必是因为德造老迈所致。 首先,连同案犯安和秋也大惑不解。 ——难道是德造想出卖自己的同伙? 突然,志乃夫心中一亮。 藤兵卫挣脫绳子以后,必然会往外跑,因为他的脚是自由的。这样一来,安和秋便很有可能被抓住。德造是不是心怀此意而有意为之呢?抢来的钱在德造手里,也许是他看不惯安和秋的恶行,想和他们散伙。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藤兵卫眼见自己的女惨遭暴行,忍无可忍,奋而反抗了。 志乃夫走出屋子。 刚到大门口,一个察警面跑了进来。 “疾风德造在浅间山杀死了一名察警。” 因为害怕,那人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疾风德造?” “正在浅间神社附近进行搜查的察警发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人,刚要上前盘查——” 许是由于紧张的缘故,那个察警话说得很急,连声调都变了。 这件事发生在大正九年八月十七⽇。 2 在一所破败的寺院里,龙海正拿了把扫帚在扫地。 这座寺叫常福寺,位于仙丈岳山麓。北上的秋叶公路离此约有二里远。这里是进⼊仙丈岳腹地的⼊口处。 季节虽刚进⼊九月中旬,可位于山中的寺院周围,却已有了浓浓的秋意。天⾼云淡,空中有无数的红蜻蜓在飞来飞去。龙海稍一停手,它们便直收翅往扫帚把上落。 龙海在寺院的角上把落叶收拢起来点燃。他一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边不时地抬眼瞅瞅通往寺院来的山道。这时,有个⾼个子男人正朝这边大步走来。他背着两个小包裹,头上戴着打鸟帽,夹⾐的底襟撩了起来,下边的子不是紧腿,脚上套着一双⽔袜子。这⾝装束,一看便知这是个常在外旅行的人。 这人脊背直,前倾着⾝子,急急地朝前赶路。这种步态也只有那些常出门旅行的人才有。 随即,龙海又把视线从那人⾝上转回到火堆上。 直到眼前的落叶变成了一堆灰烬,龙海这才转过⾝来。但他马上收住了脚步。在寺院一角的石佛旁边,站着刚才的那个人。他嘴里噙着一片草叶,正看着龙海。黝黑的⽪肤一望而知是太晒的。他看上去十分精悍、⼲练,只是目光冷,脸上満布着刀刻一般的皱纹。 “好久没见到你了,竹绪。” 还是龙海先开口招呼道。 “你这一向还不错吧?” 被称作竹绪的那个人,把衔在嘴里的草叶放到旁边石佛的掌心里,问道。 “还好。进屋吧。” 龙海说着朝方丈走去。方丈里面砌着个炉子,俩人围着火炉坐下来。龙海把酒拿出来,默默地斟満了两只酒杯。 “有五年没见面了吧…” 龙海低声说道。 “大概是吧。” 竹绪点点头,简短答道。 “你一切都还好吧?” “…”竹绪没有答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疾风德造可真了不得。” 龙海把酒杯送到边,看了眼竹绪。 “上个月一伙強盗抢劫了静冈的一家当铺,当铺老板当场被杀,前去搜捕的察警也被杀死一个。你知道不?” “听说了。” 竹绪把目光投向方丈的窗子,被太晒得黝黑的脸庞上那如刀刻般的皱纹,有如影一般,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你也见老了。” 龙海放下酒杯说。 “嗯。是啊!”竹绪的脸稍稍扭曲了一下。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龙海把酒杯添満。 “不一定。” 竹绪盯着窗外如⾎的枫叶答道。 “你也不年轻了,难道你就不想安静安静?” “…”“如果你愿意,有座古寺你倒不妨权且住下。” “古寺?” 竹绪收回目光。 “沿秋叶公路往南走不远,就到了地蔵岭。那里有座古寺。几经洪⽔袭击,村子里的施主都弃村他往了。现在寺里空无一人,也没有谁去进香。不过,你一个人去住还是没有问题的。寺里还有田地可以自⾜。” 远处有个知了,清脆的声音使这里显得更加幽静。 “我住那里行吗?” “那座寺名叫蓬莱寺,现在归我管。谁去住都可以,没啥行不行的。即使是坏人,也是一样。” “坏人?” 竹绪手里端着酒杯,望着炭火愣了下神。 “你杀没杀人?” 龙海也以同样的口吻问道。 “没有。”竹绪摇头摇。“我没有杀人。” “我们俩上次分手是什么时候…” 龙海回想着。 “你是不是一直连个一起喝茶的朋友都没有?” 竹绪问道。 “这么座破寺,本就没有人来。我养了条狗,只有它和我作伴。况且,我对着她的魂灵盟过誓的。作为一个和尚,我怎么可以违背誓言呢?” 龙海苦笑着说道。 “你是说美代子吧?事情都已过去这么久了,不要再想它了。” 竹绪说完,一口喝⼲了酒杯里的酒。 龙海——原名青叶久重,三十多年前,杀死了美代子。 起因是由于美代子和人私通。龙海那时是警视厅的一名察警。⺟亲卧病在,家境很苦。无奈,只好让美代子到一家⾼级饭馆帮工。在那里,一个客人看中了她。这人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曾经几次通过女佣人给美代子小费。虽然美代子拒绝接受,但他以美代子家里太苦为由,硬塞给她。打那以后,美代子又多次接受了他给的小费。她本不想要,但一想到家里的窘况。只好半推半就地收下。 一天,那人提出请她到另一家饭馆吃饭的邀请,美代子没好意思拒绝。饭后,那人拦抱住了她,虽然她竭力想挣脫,终因力气没有男人大,最后还是被脫光⾐服,失了贞。 事后,那人问她是否愿意离开丈夫,并表示愿意纳她为妾。 美代子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丈夫青叶正焦燥地等她回来。一进家门,丈夫便连声质问她和谁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美代子无言以对。青叶一副怒不遏的样子,美代子意识到可能是女佣人或者其他什么人告了密。终于,她架不住丈夫追问,承认了和男人觉睡的事。 青叶満脸杀气,一把菗出剑来。美代子在剑下合掌祈祷。暴怒的青叶一剑刺穿了她的脯。然后手提⾎刀冲出门去。他想去连奷夫也一起杀掉。但是由于附近的人去报了案,青叶被闻讯赶来的察警抓了起来。 为此,青叶过了好多年的铁窗生活。刑満释放后青叶皈依佛门,出家当了和尚。他决意终生祈祷,向美代子的灵魂忏悔,除此之外,他已别无他求。 斗转星移,⽇月如梭,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竹绪离开古寺,是在当天过午以后。 龙海把他送到山路口。 竹绪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一直朝前走去,直到消失在一片灌木丛中。 ——难道他就是疾风德造? 望着竹绪的背影惭惭消逝,龙海不由得心中暗自思忖。竹绪和美代子是兄妹,他俩⽗⺟早亡。龙海杀死美代子的时候,竹绪也在警视厅供职,隶属专管強盗、杀人的保安科。 龙海刑満释放的时候,竹绪已经离开警视厅,不知去向。龙海虽多方打听,终未得到他的半点儿消息。直到几年后才见到了他,是他主动找到龙海出家的这座寺里来的。彼此言语不多,因为双方都没什么好谈的。当龙海问及他的近况时,竹绪支吾其词。 现在龙海知道了,竹绪就是疾风德造。 ——发生了什么事呢? 龙海在想,是什么变故,使得竹绪从警视厅保安科的察警一变而为罪犯疾风德造的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疾风德造少言寡语,偶尔也来看看他。有时一年来一次,有时连着几年都不见他的踪影。即使来也是当天来当天走,从不多作停留。每次见到德造,龙海都觉得他越变越鸷。渐渐的,德造脸上的皱纹越变越深,这使龙海深切地感到人生的无常。 ——疾风德造,现在你老了,也该安静安静啦。 龙海低声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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