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是由夏七夕写的综合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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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后来我们都哭了 作者:夏七夕 | 书号:44355 时间:2017/11/24 字数:12048 |
上一章 2、操,你开二奶车也就算了,你他妈还当二奶!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那天晚上,米楚跟她爸爸说,要去我家睡。 米楚爸没有说什么,先送了唐琳琳回去,然后又送我们到我家。 直到米楚爸走后,我和米楚一起上楼时,她都在唧唧喳喳地说着话,而我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米楚说,喂,傻×,你怎么了? 我鼻子一酸,米楚,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能不能…让我来扛? 米楚不在乎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傻×,说什么呢,我们两个谁跟谁,让你扛,我爹保你出去手续多复杂。你也知道…他那么懒,又怕复杂… 我低下头上楼,不再说话。 我想起很久之前米楚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林洛施,自打你遇见陆齐铭。⾝上的那股烈就没了。 其实米楚不知道,并不单单是因为陆齐铭,还有她、葫芦、苏冽和千寻。 自打遇到他们,我⾝上的烈就慢慢地被岁月磨平了。因为在遇到他们之前,我不曾领悟这个世界上的生死相。 在遇到他们之后,我渐渐觉得,有这群朋友,已很知⾜。此后,只望岁月静好。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不去惹是生非,因为我没有一个后台,我怕出了事就会⿇烦他们。那是埋蔵在我心底深处的小小自卑,不,或许它不叫自卑,只是唯恐失去而已。 那天晚上,米楚跟我说了很多话,那是苏冽走后,我们不曾有过的长谈。 不像以前,我们每天晚上的生活就是出去聚会。最后,两个人都糊糊地睡着了,半梦半醒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接起来,那边焦急地问,洛施,你没事吧? 我怔了一下,才明⽩过来是陆齐铭打的电话。我说,没事,你去看张娜拉吧,她还在医院。 说我我便挂了电话,继续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想起昨晚的事,我觉得有点可悲,以前每次陆齐铭给我打电话,不管那时多晚,我多累,或多想睡,挂了电话后我都会翻来覆去地想,而昨天晚上,我挂了电话后竟然又沉沉地睡了。 原来,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 米楚还没起,我叫她时像小孩子一样扯着我上的一个熊仔,我笑着摇了头摇,先去上班了。 那天不过是最为平常的一天,我以为,醒来后的米楚会来找我,给我打电话,或者中午时,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可是,十点时,我打电话给她,她的电话却是关机。 我再打给米楚爸,我问,米楚呢?米楚爸说,她已经在这里办手续了。 办什么手续? 被打的那个女生醒了,神志不清… 我说叔叔,你能让米楚接电话吗? 当米楚笑嘻嘻的笑声响在我耳边时,我立刻就火了,我说你他妈在搞什么?办什么手续? 米楚说,就是张娜拉那个傻×呗,她好像疯了,我爸帮我搞不定这个事,所以我准备在这里待个一两年。 你说什么?!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米楚说,洛施,你别急,就一两年而已,姐两年之后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你他妈现在别扯淡!我现在赶过去!你快跟民警说是我打的人! 洛施,你别跟我客气,你有正经工作,我刚好要实习不想去,在这里待个一两年养养闲情逸致。米楚不在乎地说道。 !你住口吧!我现在就赶过去! 我挂了电话,就抓起唐琳琳马不停蹄地朝出派所赶,路上我跟唐琳琳说,琳琳,待会儿你去了一定要翻供,你要实话实说,是我打的人知道吗? 唐琳琳拉住我,洛施,你别去了,米楚已经这样决定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唐琳琳,我怎么能让米楚去替我坐牢? 那是她情愿的啊。唐琳琳无关轻重地答道。 我无语地看着她,最后转过头说,因为你没有朋友,所以不懂我的感受。 唐琳琳没有再接话,只是嗤笑了一声,转而平静下来。 我没空跟她计较这些,转头不再说话。 到出派所时米楚爸正在办手续,我踯躅了一下,奔上前,说疏忽,你先别办手续,打人的是我,不是米楚,你弄错了。 米楚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用替米楚说好话,她都跟我说了。 我说,不是,我不是替她说好话,打伤人的确实是我,那天围观的人都看到了。说完,我把唐琳琳推到⾝前,扯了她一下说,你跟叔叔说下啊! 唐琳琳却只是站在我⾝旁,仿佛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紧闭着嘴不说话。 我焦急地说,琳琳,你快跟叔叔说米楚是清⽩的啊! 唐琳琳张了张嘴说,洛施,抱歉,我做不到。人确实是米楚伤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撒谎! 唐琳琳不再说话。 我转⾝又求米楚爸,可是无论我怎么哀求,米楚爸都仿佛米楚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表情镇定冷淡。 最后他说,洛施,你回去吧,米楚是我的女儿,我清楚她的秉。 我的心像掉进了无底洞,不停地下沉。我说,叔叔,求求你,让我换米楚出来吧。人真的是我伤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不是啊… 我边说,眼泪边掉了下来。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害怕,那是从心底发出的一种恐惧,就好像一个人深陷在沼泽里,你不停地挣扎,却只会越陷越深,直到那片沼泽埋没你的口、耳、鼻,你再也叫不出声来。 最后,米楚爸办完手续,准备吵门口走时,我拖住他,直地跪在了他面前,我说,叔叔,求求你,救救米楚,让我进去就行了。求求你… 米楚爸终于俯下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扶起我说,洛施啊,傻女孩,米楚都认了,你就别傻了。叔叔…也没办法了啊… 米楚爸最后的这句话,让我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痛哭流涕,不过是感情的发怈,而天崩地裂,却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挽回的决裂。 我回到家,不吃不喝。我问唐琳琳她为何不讲实话。 她说,那是她答应米楚的事。我挥手让她走,无话可说的沉默。 我不记得那段⽇子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看一段广告会哭,看外边的花树会哭,就连听一首歌都会哭。 我想起苏冽说过的话,她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们几个都太爱假装了,个个都喜装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其实一个比一个软弱。 那时,哭泣对我们来说,是揶揄对方的事,小哭小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流眼泪对我来说好像变成了家常便饭。 我皱一下眉,挤一下眼睛,泪⽔就会掉落。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生离死别更忍残? 如果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么,上帝什么时候会把我的好朋友送回到我⾝旁? 我相信,他们一定只是暂时离开,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苏冽,你走时带走了我的小熊,我现在反悔不想给你了,你要给我送回来。 葫芦,你说过我无家可归时,你永远都是我的收容所,我现在没有容⾝之所,你要收留我。 米楚,你最喜跟我抢⾐服穿,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了,你会不会回来? 还有,陆齐铭,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把你当跑腿使唤了,不让你背我上七十二层楼了,不让你陪我在游戏里无聊地窜了,也不再惹你生气了。 可是,即便这样,我也知道,你不会再回来… 每个人的心底,都会住着一个人,或一段回忆,不能够相守,无法拥有,那是生命中的刺青,即使会撕裂般地疼痛,可是我希望它永远不会结痂。 米楚判刑的那天我去了。 在庭內,不管米楚如何对我使眼⾊,我都无法抑制地对审判官大声喊,打人的是我,不是她… 可是最后明晚却被庭警逐出了庭外。 我企图挣脫庭警的牵制,再次奔跑进去,却被更多的庭警死死拦下。 米楚被呼啸的警车带走的那一刻,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挣脫开拉着我的庭警朝狱车奔去,狱车在我的追逐里渐渐开走。 车里,米楚冲我挥手,她说,洛施,再见,再见… 她的脸上有莫名的悲悯,她说一句再见,便转一下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掉眼泪。 我奔跑着伸手企图抓住狱车,留下米楚,留下我们所走过的那些漫漫时光。 可是,他们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像镜花⽔月,像海市蜃楼,像浓浓大雾。尘埃般渐渐、渐渐消散。 我再也不曾那样哭泣过,仿佛要撕裂自己的肝和肺,疼痛蔓延全⾝。 我再也不曾那样绝望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消散在视线里。 亲爱的女孩,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以后时光漫长,你们都走了,我该怎么办? 林洛施从不知道的事 陆齐铭:那些未曾说出口的事,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我和洛施在一起四年。 分手那天,我刚退烧出院,洛施说她去旅行了。 可是,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我却看到我爱的女孩,和一个男人相携走进了附近的店酒。 这样的情况不亚于在平地上丢下一枚炸弹,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天天气有点凉,我站在店酒外的树下,数了夜一 店酒有几个楼层,几个窗户。 每个窗户都亮着灯,她住在哪一间呢? 可是,到最后每个窗户的灯都灭了,整栋大楼都浴沐在夜⾊中,我都没有猜出她住在哪一间。 我在楼下站了一整夜,娜拉在我⾝边站了一整夜。 她问我,齐铭哥哥,那个是你爱的女孩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晕倒在树下。 刚退的烧又如嘲⽔一样汹涌地覆盖上来,最后,是娜拉把我送到了医院。 她说,我在昏时,一直叫着洛施的名字。我望着窗外的蓝天,苍⽩着脸对她微笑。 她说,齐铭哥哥,等你病好了,再去找她吧,或许你们两个之间有误会。我点了点头。 我想,有时,我们是要给彼此一个出口。 病好后,我去找洛施。 我伸出手,想要拥抱她时,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笑着问我,陆齐铭,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如果有一天,我碰到喜他比你多的人,一定要告诉你。 她一定不知道,那一刻她的表情有多忍残,我恨不得与这个突然间变得冷漠的女孩同归于尽。 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相爱四年了。我知道,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给她幸福,有时,只需要祝她幸福便好。 洛施曾说过,我是个喜怒不形于⾊的人。她说,摩羯座的男生都这样,把事情埋在心里,闷葫芦。 她说,齐铭,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做闷葫芦,唯独不能对我这样,因为我怕有些未曾说出口的事,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我这样是不是应该算是争取过,所以我不应该再难过? 娜拉说,齐铭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童年时住的地方吗? 我点头。她问,你还记得我们埋在树下的许愿瓶吗? 我们决定回幼时住的地方,挖出树下的许愿瓶,看看自己当初许过什么样的愿望。 那棵老树还矗立在原地,我和娜拉挖出来时,玻璃瓶还是透明的玻璃瓶,只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沾了少许的泥土。 我拿出玻璃瓶里的小字条,一阵风吹来,树叶上的雨滴落在我的脖子里,凉凉的。 那时,我已在生意场上应酬了一年,我以为自己已经⾜够成,但在看到自己幼时写的字条时,却觉得那段青涩时光又扑面回来了。 字条上写着,骑士许诺公主,要保护她一辈子。 面对这行字,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竟然这么孩子气。 可是那一刻,我又突然忧伤地想起洛施来。 我曾许诺过她的,保护她一辈子。 我看娜拉的字条,她也哭笑不得,却死活都不给我看。 我说,小丫头,去寻找你新的恋爱吧。 她却转头问我,齐铭哥哥,你说,如果你订婚了,她会不会难过?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却笑着说,你敢不敢赌一把? 鬼使神差地,我听信了那拉的话。 在米楚的生⽇会上,我宣布了和娜拉订婚的消息。 我想,只要洛施有一点点伤心,那就证明,她还喜我。然后,我就立刻不计任何代价地把她带回到自己⾝边。 可是,当我抬头望向她时,她却只是目光淡淡地望向别处。 那一刻,我的心口涌上无以复加的疼痛。 我突然觉得这个主意蠢透了,我竟然还期望她有一点点的难过,竟然还期望在一个月后,能够很她订婚。 从米楚的生⽇会上回来后,我喝醉了。 那是有生之年我第一次失控,也是有生之年,使我最后悔最后悔的事。 因为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了⾝边的娜拉,她盖着毯子,脸⾊绯红地看着我。 我一件一件地穿上⾐服,却在那一刻听到了自己轰隆隆空掉的声音。 娜拉说,齐铭哥哥,我不要你为我负责。 我说,在一起试试吧。 我承认,自己在那一刻不够负责,像一个逃避的懦夫。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 那时的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我失去的只是一段感情,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失去的是一生。 娜拉和我在一起后,被米楚追打。 我愤怒地打电话给洛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娜拉不顺眼。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抛下正在谈生意的客户,赶过去接娜拉。我知道我是个浑蛋,因为我赶过去接娜拉时,只想看看洛施的脸,是伤心,抑或是难过。 可是她没去。只有米楚指着我说,陆齐铭,别觉得你有个张娜拉就了不起,带着到处招摇。洛施早有了更好的,只不过她不屑于跟你比罢了。 我的心早已空了,所以,我不难过。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生活永远会在你已经平静时,再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我再次见到了和洛施一起去店酒的男孩,而洛施叫他哥哥。 那一瞬间,众神灰飞烟灭,万佛俯首称臣,我的世界在这句称呼里分崩离析。 当从洛施嘴里得知真相,得知她曾跟我分手的原因时,我无力面对这个事实。 我们只是因为误会而分开了。 那些堵在心口的话,终究没有说得出口。当初我为什么要质疑她,是不是自己给她的还不够? 我歉意,愧疚,我不敢开口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紧接着,洛施的车祸消息却让我恨不得揷翅飞到她⾝边。 葫芦给我打电话时我在开车,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撞到栏杆上。 不需要任何言语,四年的情侣,我们默契依旧。 我去看她时,她靠在我怀里时,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她是我失而复得的明珠。 为了她,我可以背信弃义,背叛天地。我雄心壮志地想。 那晚我舍不得闭上眼睛,我怕醒来时发现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过那晚,我也无法闭上眼睛,因为娜拉的信短,她说,她在楼下。 她还说,齐铭哥哥,我孕怀了。 映着窗外的月光,病上的洛施显得特别纤瘦。这段时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我心痛地看着她,却无法回复娜拉的信短,因为我不愿意失去她。 娜拉说,齐铭哥哥,我等你到明天早上,你不要理我,我只是想等着你,像小时候等你背我回家一样。 我硬着心肠关了机手。就让我做一次坏人,我是真的不想失去洛施。 我曾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我开机,去给洛施买早饭。 机手里有一条信短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齐铭哥哥,永别了。 我突然从脚底生出寒意来,我翻看时间,是十分钟前发的,于是我立刻拨娜拉的电话。 那边一直没有人接。我飞快地跑到医院外打车,到娜拉的住所。 她割腕杀自了。 她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旧疤,醒目地刺痛人眼。 她看了一眼,微笑着断断续续地对我说,齐铭哥哥,以前我每次想死的时候,一想起你,就神奇地活下来了。现在,我见过了你,也爱过了你,我不会再想你了,齐铭哥哥,再见。 我的眼眶里涌満了眼泪,我曾为洛施哭过,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娜拉哭,或者说,我是在为自己哭。 我说,娜拉,你一定要想我,一定要活下来。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我此生的力气。 娜拉流产了。庆幸的是,她活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望着窗外的晨曦想,洛施,我终究要与你分离。 因为,我背上了亏欠的责任。我宁愿亏欠你,与别人过一生,也不愿意亏欠别人,和你不安地过一生。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欠着你,就像欠着对你的承诺。 我去洛施的病房时,看到哦啊那个叫蒋言的男人呢搀扶着她在地上走动。 我曾见过他,他说他是洛施的上司。那一刻,看着洛施跟他说说笑笑的表情,我竟然安了心。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爱的女孩,她即使和别人在一起,也会快乐。 开心的同时,我又有些难过,这个人,不是我。现在的我,恐怕只会给她带来伤痛。 葫芦是我十年的好友,在洛施离开我后,他也相继离开我。 我曾请求⽗亲去挽救,但是⽗亲告诉我,葫芦爸呑得太多,这时谁去救,谁就会掉进去。 唯有,明哲保⾝。 自从我跟洛施分手后,跟葫芦已生疏不少。 可是在监狱看到葫芦时,他对我一笑,我就难过了。一笑泯恩仇。 他说,你这个浑蛋,还知道来看我啊。 我说,你以为十年的兄弟是⽩当的吗? 葫芦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洛施的事情,他说,齐铭,其实我刚开始见洛施,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可是,相处的这四年来,我却越来越觉得,你当初的眼光真是独到。 他说,我觉得洛施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错过你就会后悔。 末了,他又⾝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要不是我现在蹲在这里,你不要的,我得接茬补上,我愿意当候补轮胎。 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心酸。 我跟⽗亲说,我不指望他会把葫芦爸拉出来,我只希望,他把我的好兄弟葫芦保出来。 ⽗亲说,商不能⼲政。不过私底下,我知道他有在到处走动。 ⽗亲在那场大病后,⾝体便一直很孱弱,所以最后我也不再开口。 我想起有一次在时光吧里,米楚拿出的那个证据。 我开始调动人去稍微走动一下,还特别让人查了那个证据的出处。最后,我握着那个电子信箱的地址,无话可说。 那个信箱地址后面,是娜拉的生⽇数字。 我把这个地址放在娜拉面前时,娜拉的脸⾊变了变。 我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我心里是一个纯真的小妹妹,竟有着这样恶毒的心肠。 是的,我可以忍受她因为生计私生活糜烂,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让人觉得恐怖呢?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葫芦? 她说,我只是做了一件公民应该做的事。或许,在你们的世界里撞死个人不算什么,但在穷人的世界里却不一样。 她说,齐铭哥哥,我爸爸当年也是无辜死的。如果工地稍微有一点补偿,我也不会走上这样的路。 不管我在生意场上如何风光,在感情上,我永远都是个懦弱的人。 娜拉的话,竟然让我所有的愤怒都无处发怈。或许我已经庒抑了太久的情感,所以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后来她说,齐铭哥哥,我不耽搁你的幸福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以前我总想着去找洛施,可是,和娜拉分手后,我竟然没有那么強烈的去找她的意愿了。 不,不是因为我不爱她了,而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看到她澄澈的眼睛,我会无法面对她。 元旦那天,我在家吃饭,⽗亲说,你不是有个小女友吗,不早就说要带回来的吗? 我在街上行走,街上的情侣都热火朝天地手牵着手,走到一个花店时,我冲动地跑进去买了一束百合花。 然后,我又到附近的布拉格餐厅定了晚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做这些有什么用。 我捧着花准备走到门口给她打电话时,碰到了她以及蒋言。 他们手挽着手,动作亲昵。 我的眼前起了雾,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 那天,我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最后,我竟然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到了洛施家的楼下。 这个地方陌生又悉,我抬头看七楼,没有亮灯,她现在肯定不会回来。 我坐在街道对面的台阶上,像一个流浪汉。嗬,我自嘲地笑自己。 不知道坐了多久,当我听到车声时,抬起了头。 洛施从车上走下来,状似要上楼,但瞬间,她又转⾝,车里出来一个人,他们拥抱在一起。 我站在马路对面的暗地里,手捧百合花,哭得像个小孩。 米楚:洛施在我心里比哪个男孩都重要,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因为童年时,我知道自己有一条命;长大后,我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冤大头爹。 所以我惹是生非,到处招摇。 洛施把张娜拉给砸了,这也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所以在她握着酒瓶垂下手的那一瞬间,我扑上去不动声⾊地拿过了她手里的酒瓶。 这样,察警来时,我就可以说是我砸的。对,替我的好姐妹林洛施顶个小罪,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知道,我爹会来捞我出去。 我让唐琳琳这个最直接的目击证人在审讯的时候告诉民警,是我砸的人。 我经常跟洛施买一样的⾐服,所以我们两个今天都穿了件浅⾊的羽绒服,除了唐琳琳和张娜拉,谁知道是我们谁砸的。 但是那天,审讯过后,唐琳琳竟然找我,跟我换条件。 这让我很意外。 她给我播放的是机手里的录像,她录的,是洛施手拎酒瓶朝张娜拉头部砸去的动作。 她笑着说,你们真是好姐妹。 我也笑着告诉她,唐琳琳,你真的觉得你能吓到我?你信不信,不出一天,我就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琳琳正⾊地告诉我,米楚,我想你应该明⽩四个字,今非昔比。你别以为你爸有钱,李楠家也有钱。你爸有的,李楠家都有,你爸没有的,他家也有。我还真不怕你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最后沉下气问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没什么意思,就想让你坐个牢,不,你们谁坐都行。不过既然你们这样相亲相爱,那就你坐吧。你最好别让你爸找任何关系,法院判你多久,你就坐多久,不然… 我昅了一口气,我们跟你有什么仇?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杀⽗之仇。唐琳琳冷笑道。 你⽗亲去世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这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你们的事?唐琳琳突然低声尖叫,如果不是⾼二那年,你们带动同学孤立我,并且在老师面前大肆描绘我的私事,怎么可能会有老师不收我? 我头疼地按了按额头,我说,唐琳琳,你镇定点,那是多早以前的事啊。而且,老师早就知道了你的那些事,他们不要你,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的原因呢? 自⾝原因?自⾝原因就是林洛施抢了陆齐铭,你们孤立我,⾼二那年没有一个班主任愿意接受我,我爸爸…去学校下跪,都百无用处。唐琳琳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我爸爸回去后心脏病就犯了。你们以为不过是走了一个不喜的人,却不知道毁了我的整个家! 我震惊地站在原地,纵使我飞扬跋扈,可是唐琳琳的这个消息还是让我说不出任何话来。 更何况,三年后的我,早已没有年少时那般决绝威。 最后我低下头,说,对不起,唐琳琳。 唐琳琳得意地笑起来,她说,想不到你们也有这一天,我真以为你们没有软肋,林洛施在公司我想陷害她都扳不倒她。凭什么你们走到哪里都有人罩… 最后她说,你要么老实地坐牢,要么我就把这个录像放在网上,你知道葫芦的下场。我不信我现在还扳不倒你们! 郑⽟玺来看我时,我请求他不要捞我出去。 他拿着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我,我“咚”的一声便跪下⾝。 像我十七岁那年求他给我钱,让我去给自己爱的男孩做手术一样。 我说,爸,你知道那年我弄出多大的阵仗,这次我再次求你帮我。洛施在我心里比哪个男孩都重要,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坐牢,那我宁愿去死。 最后,我扯谎说,你不知道,她曾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她,你不可能会看到现在的我。 郑⽟玺是对我有亏欠的,特别是在十七岁那年,他亏欠了我一段爱情。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楚楚,爸爸老了,以后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护着你了,这次,我听你的。你知道,有时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女儿。 郑⽟玺走时,我看到他的头发里竟然有点点⽩发。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是老了,而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也突然发觉自己不恨了。 我被保释时,给蒋言打了个电话。 蒋言去了新加坡追女友,好像准备留在那里。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最后我说,蒋言,看在苏冽的面子上,请你暂时以出公差的借口送洛施到国外避一避。你知道的,她那么好強,我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这样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 蒋言没有说过多的话,他只是说,米楚,好好照顾自己。 法院审判完,我被押上车送往监狱,洛施哀号着跟在车后一直追。 我对她摆摆手,做口型,亲爱的女孩,好好生活。 她却追着车不停地跑,厚重刘海儿把她显衬得像一个芭比娃娃。只是,其他人一定不知道,林洛施的额头光洁漂亮,她不适合刘海儿。 她留刘海儿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眉心有一道了七针的伤疤,是十七岁那年留下的。 那年,我曾⾎义气地善朋友,遇到一个叫君君的女孩,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我普通朋友里的一位,到后来才知道,其实,她是一个只爱同的女孩。 我曾好玩质地给她报仇去找林洛施,当我们成为朋友时,我便忽略了她。 这其间我听到过很多流言,都说君君喜我,为此我更加疏远了她。 但是她却来找我,问我是不是爱上了林洛施。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思维,为了让她死心,我便嬉笑着说,是啊,我跟林洛施最好了。 终其一生,我都没有想到过这句话的杀伤力。 君君去找洛施,并且带人打伤了她。 哪个女孩在最好的年华愿意被破相?洛施眉心的伤疤成了我永远的噩梦。每次看到她洗脸时撩起厚重的刘海儿,我就会不停地难过,自责,愧疚。 我是一个胆小鬼,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君君⾝上,我不敢对林洛施说,我曾愧对于她。 直到现在,看着奔跑的她,我终于敢在內心清⽩地喊,等我出来… 她跟在车后跑得很快,奔跑的势姿像一只仓皇的小鸵鸟,因为跑得太急速,甚至跌倒在了地上,可她却不放弃,爬起来接着跑,伸着手凄厉地叫着,米楚,米楚… 我想说,林洛施,你他妈别跑了,慢点走。可是我张开嘴,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进了尘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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