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唐小舟还是觉得不够。下午上班后,他又和刘柯联系,知道马昭武恰好有点空闲,便去马记书的办公室,专题向他进行了汇报。回到办公室后,他又给吉戎菲打了个电话。吉戎菲在开会,没有亲自接听,他只是和孔思勤聊了几句。他告诉孔思勤,上午群访事件暂时平息,信访部门召集监察厅安公厅以及当事人成敢碰了个头,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决定由监察厅和安公厅分别对此事进行调查。有关此事,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并不涉及组织部。他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考虑到组织部可能在近期对王清华进行任职考察。如果监察厅对其进行纪律调查,组织部同时进行任职考察,很容易出现混。这话,他自然不能直说,只是通个气,具体情况,由组织部或者吉戎菲把握。打完这个电话,唐小舟反复思考,认为还需要和沪源市通一下气。沪源市希望提拔王清华为市委常委、政法委记书,说明王清华在沪源的关系很深,自己决定对王清华进行调查,显然会得罪沪源市的某些导领。这件事,相关部门之所以一推再推,源也在这里,这些相关部门的人,并不一定怕得罪王清华,却怕得罪王清华背后的靠山。唐小舟打电话给沪源市委记书卢成方,向他说明上午的情况,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处理方式。他有一种感觉,尽管没有说明这样处理是谁的意见,卢成方早已经猜到,一定是唐小舟拍板的结果。大家都在这个官场中,对于官场的做法,谁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拍板,处理起来,还只能是以前的结果。现在出现了不同,只有两种可能,某个特殊人物出面了,或者某个具体负责的人希望换一种方式。泸源市要用王清华,没有卢成方点头,恐怕是行不通的,说不定就是卢成方在背后推动。现在安公厅和监察厅都要调查王清华,且不说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手,王清华的提拔,估计就⻩了。这件事,显然打了沪源市委的某些安排,卢成方不恼火才怪。另一方面,唐小舟毕竟还是赵德良的秘书,他可不敢惹唐小舟不⾼兴。所以,他颇有些言不由衷地说,省里的决定,我们坚决服从。这个电话让唐小舟意识到,此事可能真的会给自己惹出一些⿇烦。放下电话,又立即给江育奇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听自己汇报。赵德良不在省里,江育奇也相对闲一点。他对唐小舟说,刚好有一点时间,你过来吧。唐小舟简略地汇报了上午的事,又向江育奇检讨,说自己之过急,处理得有些⽑糙。江育奇说,你处理得很好。别的事,就不要管了,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不⼲事的没人说,只要⼲事,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说法。方法是什么?方
法是为了达到目的。只要目的达到了,方法就是次要的。唐小舟原以为,江育奇会是另一种态度,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也拿不准。让他没想到的是,秘书长采取的是完全支持的态度。正因为江育奇那些支持的话,才让他更加不安。回到办公室后,又给徐易江打了个电话。徐易江说,赵记书在京北可能还有两天,如果找到机会,他会将此事向赵记书汇报。到了第二天下午,果然有声音传出来。好几个人给唐小舟打电话,转达一个闲话,是关于唐小舟的。闲话说,唐小舟为了显示自己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竟然打电话叫来监察厅副厅长,安公厅副厅长,加上信访办主任,三个副厅级⼲部。这三个人中哪一个人的资历,都比他⾼得多。他对这些人颐指气使,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这个人太狂了,完全是一副少年得志的派头,他大概以为自己是省委记书吧。第一个人告诉他这件事,他还不太在意,后来又陆续有人讲这件事,并且越传越琊乎,说监察厅和安公厅反复声明,自己无权调查一名处级⼲部,这个权力在市里,唐小舟却一意孤行,打出省委记书的牌子,庒几位副厅长,着他们表态。唐小舟跟了赵德良几年,学到了很多东西,自以为早已经炼得出神⼊化,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处理这么一件事,竟然顾此失彼,引出了満城风雨。心上仿佛庒了一块大石头,唐小舟的心境,大坏了。还没有下班,唐小舟便离开了办公室。他心里烦跺,想找个人喝酒。仔细想一想,能找的人就那么几个,给王宗平打电话,才知道他陪着彭清源去了⽇本。给黎兆平打电话,黎兆平说他住在稻城。再想想别人,竟然找不到哪个是可以陪伴自己的。他想,算了,不找人了,⼲脆家也不回,去店酒登记个房间,买些食,在那里把自己喝醉吧。驾着车在街上转了半天,最初考虑到,有几家店酒自己是可以签单的,准备去其中一家,到了门口,才意识到这些店酒和自己太,并不适合住进去,更不适合在里面大醉,只好调头离开,又转了几个地方,最后选择了一间新开张的星级店酒,叫乐城大店酒。唐小舟进去登记了房间,却没有立即进房,而是离开,去街上买了一些食,酒是不用买的,他的后尾箱里有,五茅剑,一样都不缺。驾车回店酒途中,他心里一直不安,隐约觉得,有一件事自己应该⼲,却没有⼲停好车,跨进店酒,等电梯的时候,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楼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出来,两人显得极度亲密。唐小舟恍若明⽩,自己心中那件放不下的
事,竟然是这件事。他一面走进电梯,一面拿出机手,给徐雅宮打电话。想一想,他和徐雅宮,已经半年多不在一起了。这半年多,他一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徐雅宮,却又在最后一刻,打消了给她电话的念头。半年时间,一个人的改变可能很大,现在的徐雅宮,情感状态到底处于什么位笠,他完全不清楚。电话响了很久,竟然没有接听。唐小舟暗想,难道和孔思勤一样,已经结束了?"erhaoshouzhang" >erhaoshouzhang进⼊房间,关上门,将食放好,准备再给徐雅宮打电话,却有信短进来,是林椰。林椰说,今天跟人吵了一架,气死我了。唐小舟问,发生什么事了?林椰说,有个人说你的坏话,我听了气愤,和他吵了起来。唐小舟正要回复,电话响了,是徐雅宮。徐雅宮说,师傅,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唐小舟说,是啊,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的电话了,正郁闷呢。徐雅宮说,没有没有,刚才在开会,机手调的是震动模式,在包里。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唐小舟说,想你了嘛。徐雅宮便笑,唐小舟问,很好笑吗?徐雅宮说,是啊,师傅会想我,很难得哟。唐小舟说,怎么样?今晚有时间来陪我吗?徐雅宮说,今晚?你真会找时间。我在西安啊。唐小舟心中一阵失望。她是真在西安,还是托词?正在这时,有电话进来,他说,你在西安那就算了。我这里有电话进来,我先挂了。接起另一个电话,又是谈那个闲话的,并且加进了一些新的內容,不说访上的事,只说成敢找到唐小舟说情,唐小舟收了成敢大量的财物,因此决定替他出头。原说的三个副厅级导领,现在上升了,变成了一个正厅级两个副厅级。还说,唐小舟当场对这三个职位或者资历比他⾼的导领大发脾气,出言威胁,说如果不办,就要找赵记书,让赵记书来评理。又说,事后,唐小舟分别找了很多人,包括马昭武副记书、江育奇秘书长,向他们施加庒力。有些当秘书的人,本⾝什么本事没有,就是仗着⾝后的导领,少年轻狂,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接了这个电话,唐小舟更加郁闷。林椰已经给他发了两条信短,他懒得回。
刚放下机手,电话又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来,看了看号码,竟然是西安的座机。他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西安人给自己打电话?接起一听,才知道是徐雅宮,刚才那个电话,倒是让他把徐雅宮的事忘了。徐雅宮大概意识到他怀疑她的诚意,才用座机打了这个电话。徐雅宮也不说其他话,只说,不好意思,刚才机手没电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唐小舟想,徐雅宮也成精了,明明是他挂断电话,她却说机手没电了。既说明了她用座机并不是向他表⽩什么,也不让他难堪。他说,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向我报告?徐雅宮真是成很快,竟然看不出一点迟钝了,她立即明⽩了唐小舟的意思,说,就算谈了男朋友,你也是我的师傅。唐小舟说,等你谈了男朋友,你告诉我,我当你的哥哥吧,再当你的师傅不太好。徐雅宮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师傅。唐小舟说,你也不小了,该谈男朋友了。谈到这个话题,徐雅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唐小舟问她为什么叹气,她说,没办法,有了比较。什么事都不能比较,一比较心理就没法平衡。唐小舟明⽩她的意思,不敢再接话,只好岔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别人叫徐雅宮去吃饭,只好收线。通话结束之后,心里一阵空落,又想,是不是给冷雅馨打个电话?或许,她会立即赶来吧。可是,自从上次之后,他们心理上有了障碍,很难再达到以前的程度,每次见面,都显得别别扭扭的。看来,这个晚上,只能独自度过了。将机手放在茶几上,拿出食物,准备开吃,又有些不甘心。就算不约女孩来做什么事,陪着自己喝杯酒,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这样想过,又拿起了机手,正考虑给谁打电话,发现上面有好几条未读信短。打开一看,林椰的最多。此时他才想起,刚才是准备回信短的,被徐雅宮的电话⼲扰了。他翻到最早一条信短。林椰说,有些人就是令人僧恶,把你说得那么恶心。我忍不住,反驳了几句,结果吵了起来。真搞不懂某些人,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唐小舟想,林椰这气生得有些没理由。许多事端,都是由于信息不对称造成的。现在网上有很多对府政不満的言辞,因而造就了一大批愤青,实际上,网上的那些事,并非件件都是事实,大多数,还是由于信息不对称。比如某个人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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