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人格是由柯云路写的综合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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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童话人格 作者:柯云路 | 书号:44822 时间:2017/12/12 字数:67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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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将《西游记》说成东方的俄狄普斯,不过是说《西游记》里主要讲述的也是一个儿子和其⽗⺟关系的故事。其中也隐含着一个儿子童年时期的“恋⺟憎⽗情结” 然而,《西游记》无疑是一个圆満得多的故事,憎⽗恋⺟情结早已被人类圆融的文化消融得若有若无了──这是现代人都可以从中找到家庭生活榜样的故事。 也可能由于《西游记》并不像俄狄普斯的故事发生在那样古远的年代,也可能由于国中封建主义文化在《西游记》诞生的年代早已发展得十分堂皇而成了,孙悟空的故事与俄狄普斯的故事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在俄狄普斯的故事中,⽗子对立是十分残酷的。如果说俄狄普斯无意中的弑⽗表现了儿子強烈的憎⽗,那么在此之前,⽗亲的弃儿就已经表现出了⽗亲的敌视与排斥。⽗亲对儿子的敌对情绪大概是儿子对⽗亲敌对情绪的一个原因。而在《西游记》中,⽗亲的态度就温和多了。他对儿子有严厉的教训,然而,终究没有抛弃他,而是引导他走上了一条人生的康庄大道。 《西游记》中⽗亲慈严兼备、宽宏大量的态度与底比斯老国王的形象是截然不同的。即使底比斯国王的弃儿是在神示的预告下做出的,它都反映出⽗亲的极端残酷。在《西游记》这个我们暂且称之为东方俄狄普斯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相当圆満的⽗亲形象。 如果以⽗子关系再对俄狄普斯与《西游记》的故事做出比较,我们就可以发现,在俄狄普斯中,⽗亲被儿子的利剑所击穿,儿子以弑⽗的极端方式表现出了对⽗亲的憎恨与对抗。而在《西游记》中,儿子虽然也曾和⽗亲的统治发生过尖锐对抗,也曾被⽗亲严厉地镇庒,然而,在得到⽗⺟的宽大解放之后,儿子拍一拍落在⾝上五百年的尘土就去西天取经了。他没有打倒⽗亲的表现,也从未试图推翻⽗亲的权威。在和⽗亲的意志发生冲突之后,他最终接受了⽗亲的规劝。这一点,显出了国中“⽗为本”的传统文化之深⼊人心,即使像《西游记》这样的神怪故事,都没有儿子试图推翻⽗亲统治的梦的流露。 艺术是潜意识制造的图画。当俄狄普斯情结在古希腊以“弑⽗娶⺟”的极端形式表现出来时,那不过是原始的儿童梦想。而当俄狄普斯情结在《西游记》中以如此温和的方式隐隐流露时,儿童的情结已经被文化抑制了。艺术家即使在神话故事的编撰中都没有敢于流露打倒⽗亲的情结,这⾜以说明国中传统文化中家庭伦理道德观念的強大,它已积淀在艺术家的潜意识中。 对俄狄普斯神话与《西游记》进一步做出对比,我们发现,俄狄普斯以无意娶⺟的方式表现了原始的儿童化恋⺟情结。而《西游记》中,孙悟空对观音菩萨这个“⺟亲”流露出的爱恋不过停留在敢于与她略做调⽪的亲热调笑。这种调笑是一个慈严得当的⺟亲在有恃无恐的儿子面前经常得到的合理待遇。 孙悟空这个调⽪的儿子生动而又有节制的恋⺟表现,又一次显出了国中家庭伦理道德文化的強大规范力。它深⼊到艺术家的潜意识中,成为艺术创作中不自觉的模式。 在孙悟空对待观音菩萨的整个态度中,我们看到了国中文化中儿子在⺟亲面前的表演。当孙悟空手拿金箍,斗志昂扬地跋涉在西天取经的道路上时,他虽然远离⽗⺟,又时时在⽗⺟的关照笼罩之下,他与⽗⺟的全部关系表现出了俄狄普斯情结已被人类文化很好地抑制和调节了的家庭与社会。 孙悟空的故事是一个小男孩健全人格发展的故事。 考察孙悟空人格健全发展的条件与环节,我们会得出一个相当完整的系列: 一,孙悟空的婴幼儿时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它多少比喻了国中传统社会子女众多的家庭中一个小男孩如何摸爬滚打、撒地生活在儿童群中。 他们脫离⽗⺟的噤锢,在花果山上举着自己的旗帜和武器肆无忌惮地玩耍,这无疑是男孩子成长的必要条件。缺乏这样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玩耍阶段的小男孩,很可能难以形成健全完美的人格。 特别对于孙悟空这样富有创造力的人格,想必都有一个调⽪捣蛋、无所不至的童年阶段。 二,对于儿童的无法无天行为,又需要必要的管教,自由是有限度的。 这时,⽗亲的形象攸关重要。如来佛对孙悟空大闹天宮的做法先是晓之以理,实施说服教育。当说服教育无效时,他也使用了必要的严厉制裁,予以庒服。他佯装对犯了大错的儿子弃之不理,让他在隔离中自省。当儿子领受了⾜够的教训之后,再给他指出取经的人生道路。 在这里,一个国中的⽗亲表现出了教育儿子的得当的严厉,这是对儿子无限扩张的童年任行为的必要规范。 三,⺟亲的形象又是攸关重要的。 观音菩萨表现出了一个国中⺟亲的适当态度。她在⽗亲的严厉制裁已经给了儿子⾜够的教训之后,适时地出现了。她配合着⽗亲的教育方针,以⺟亲的慈爱形象解放了受到惩罚的儿子,同时按照⽗亲的意旨,为儿子指出了一条正确的人生道路。 四,如果将⽗亲与⺟亲的适当态度结合在一起,那就是慈严兼备,爱又不溺爱,给儿子无拘无束活动的空间,又不让其无限制地无法无天,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实行严厉教训,在严厉教训之后给予出路。 这一切慈严兼备的规范,最终以堵截与疏导相结合的方式,引导儿子像一股奔腾的洪流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五,当观音菩萨用哄慰与教导相结合的方式引导孙悟空走上去西天取经的道路时,我们说,孙悟空不过是走上了通往⽗亲王国的人生道路,他是去⽗亲那里取经,继承⽗业。当如来佛的极乐世界透过妖烟滚滚的漫长路途在遥远的西方金光闪烁时,我们又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成长时极为有利的条件,那就是⽗亲的榜样。 有了⽗亲的榜样,对儿子的规范与教育就显得现成,儿子的人生进取也有了非常形象的目标。 当然,一个过分強大的⽗亲一方面可能为儿子的成长提供光辉的楷模;另一方面也可能成为限制,儿子很难超越伟大的⽗亲。孙悟空并没有开辟出比如来佛更宏伟的极乐世界,他不过是在⽗亲统治的世界里得到了一个比较光荣的位置。这个结局既是国中传统文化中“⽗为本”观念的必然结果,也可以看成一个始终⾼⾼笼罩在儿子头上的伟大⽗亲对于儿子的成长造成的一种抑制。 六,当孙悟空走上取经道路之后,我们看到了他在⽗⺟远距离的照看下立独奋斗的经历。 正因为给了儿子立独奋斗的环境,才使他有着发挥才智、锻炼能力的充分可能。《西游记》在相当程度上是孙悟空远离⽗⺟独自奋斗的故事。今天的家长无疑要从孙悟空的故事中体会到“望子成龙”的正确方法。 七,⽗⺟虽然给了儿子立独奋斗的宽广自由空间,然而,又没有让他完全脫离⽗⺟的规范。 当观音菩萨将如来佛给她的金箍套在孙悟空的头上,并将咒语传授给了唐僧之后,这就是⽗⺟将基本的伦理道德法则规范加在了儿子头上。唐僧,正像前面分析的,可以视为孙悟空“超我”的存在。正是这个“超我”掌握了⽗⺟给予的紧箍咒,代表了⽗⺟及社会制定的规范。没有这个必要的管束,一个刚刚走上独自奋斗人生道路的男孩依然可能越出合理的界限。 八,孙悟空就是这样在唐僧紧箍咒的必要约束下,在广阔天地中立独奋斗。这时,他人格的发展主要通过两方面的斗争与冲突得以实现:一个,是与各种困难险境作斗争,战胜种种妖魔鬼怪,磨炼意志,增长才能,铸造自己的全面素质;另一个,则是与自⾝的“超我”、“本我”不断冲突,在冲突中锻炼“自我”的完整。 在漫漫的取经路上,他既要和猪八戒所代表的“食⾊本”的“本我”做又満⾜又限制、又宽容又严厉的斗争与通融,又要和唐僧所代表的清规戒律、迂腐呆板的“超我”做又对立又统一的斗争与通融。 在这里,如果我们将孙悟空看成一个男孩的“自我”将猪八戒和唐僧分别看成“本我”和“超我”回顾这三者的种种戏剧化冲突,想到猪八戒的耝拙直憨,唐僧的固执古板, 孙悟空的随机应变,就能够非常形象地领会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的某种合理。 九,在孙悟空取经的过程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他的立独奋斗,也看到了⽗⺟除通过紧箍咒对他进行远距离约束,还在他遇到困难时提供必要的帮助。⽗⺟在这里分别承担的责任与扮演的角⾊是十分适当的。 总体上,是⽗亲的教导与榜样给予儿子基本的信念支持,虽然他绝非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他宽宏大量地让儿子在遥远的距离独自闯,似乎不管闲事,然而,当儿子遇到了最难于解决的困难时,他会非常适时地给予帮助。他将只有⽗亲才能够完成的任务责无旁贷地完成了。 观音菩萨作为⺟亲,则给予儿子更多一些的具体帮助。每当儿子在人生道路上遇到难题时,她总是在遥远的距离上先知先觉,又从不急于提前出现,以给儿子⾜够立独锻炼的时间与机会。当儿子实在难于解决某些困难时,她才或是主动或是在儿子的请求下出现。而当她帮助儿子收伏了一个又一个妖魔,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之后,并不多领会儿子调⽪的感谢,就手持⽟净瓶飘然而去。 孙悟空的⽗⺟可以说是一个男孩人格健全发展的完美⽗⺟。正是这样的⽗⺟,构成了小男孩人生奋斗的有力后盾。 除了⽗⺟的帮助之外,我们还看到整个社会对孙悟空这个小男孩的支持。当他走上通往⽗亲⾝边的光辉道路时,社会的支持也给了小男孩必要的成长环境。 十,孙悟空能够百折不挠地跋涉在取经路上,是因为西天的正果在召唤他。 一个小男孩之所以能够在人生道路上坚持奋斗,并逐渐发展起理想人格,是因为有一个最大的奖赏等待着他。这个最大的奖赏就是⽗⺟与整个社会的肯定,这是一切动力的源泉。 这个奖赏像万丈光芒的灯塔照耀着跋涉在千难万险道路上的小男孩。有没有这个奖赏,是儿子能否健全成长的最重要条件。善于不善于铸造起这个奖赏,并时时刻刻以此照亮儿子的征程,是⽗⺟及整个成年人世界教育后代的第一要旨。 赏罚是帝王统治家国的全部权柄,赏罚也是家长培育孩子的全部手段。在必要的惩罚对孩子的种种犯规行为做出规范的同时,必要而且充分的奖赏则是孩子发展健全人格最重要的推动力。 伟大的⽗⺟善于运用伟大的奖赏。 伟大的奖赏铸造出伟大的儿子。 如果我们对如来佛、观音菩萨及整个天宮神仙世界所代表的正统秩序不做什么非议,如果我们不要求孙悟空做一个推翻正统秩序的⾰命者,我们说,孙悟空的人格确实是相当健全、理想的男人格。 他是自由自在、敢想敢说、敢⼲敢闯的,大闹天宮表现出的勇敢一直穿贯在他的人格中。他又能够对不可抗拒的而且是正确的教训坦然接受。当他被如来佛庒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在观音菩萨的解脫下跳出来之后,并没有病态的倔強与悲壮,而是喜笑颜开地接受了⽗⺟指出的道路。这是一个儿童极其健康的表现。 他能够在年龄的不同阶段用不同的方式正确对待⽗⺟,表现出了一个得到必要爱护又受到必要管教的健全人格。他能够见机行事地对抗和调笑⽗⺟的权威,保持自己的自由空间,同时又不那么任自傲、大哭大闹,总是一片童心快乐地接受⽗⺟那些必须接受的规定与安排。 他同样也能正确对待社会。既能正确对待童年的伙伴,也就是那些还在无法无天闹事的妖魔鬼怪,也能够正确对待他在大闹天宮时期冲撞过的成年人世界。他总能在不亢不卑的快乐嬉笑中与天宮和仙界联络,求得他们的理解和帮助。 他对人生奋斗充満了热情与勇气,表现得生机,百折不挠,像个快乐的小精灵,永远不记悲哀。他⾝上洋溢着华中民族文化中那种积极向上的內容。当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金箍奋勇前进时,一种健全而乐观的人格栩栩如生地立在我们面前。 然而,倘若我们沉下心来思索一下孙悟空这个男孩的乐观主义人格中凝聚着哪些情结与动力源泉时,就更加深⼊我们的主题了。 我们最先看到的是游戏法则,在孙悟空的一生中都穿贯着这一法则。 他始终表现出与生活作斗争的冲动与乐趣。无论是营造花果山,还是大闹天宮,还是后来在取经路上的千难万险,他总是充満求胜的冲动与乐趣,斗智斗勇。这个儿童游戏的心理法则,成为他终生难解的情结。 这或许是人类解决矛盾、战胜客体、服征世界这个基本旋律的人格化。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在所有奋斗不息的创造人格中都能看到孙悟空的影子。 然而,为什么积极奋斗的创造人格得以在孙悟空⾝上实现?我们不得不回到他童年时代的体验中。 我们也便发现,孙悟空百折不挠、游戏式的创造精神,来源于他的⽗⺟与家庭。当他在西天取经路上表演奋斗不息的乐观精神时,这种看来是纯粹的斗争求胜的游戏冲动下有一个更加深刻的力量源泉,那就是⽗⺟所期待的前景在遥远的未来召唤着他。这既是通常社会所认定的成功,又是⽗⺟自小对他的期望。 不管孙悟空是如何立独奋斗,如何长大成人,如何显得在为自己的人生奋斗,童年铸造的情结终究是強烈的。他在追求社会的肯定时,更深层的心理动力是在追求⽗⺟的赞赏。这里,我们看到了俄狄普斯情结一个比较复杂的又是十分圆満的转化。 一个在蒙昧的儿童时代怀有恋⺟憎⽗情结的男孩,现在不仅为了得到⺟亲的肯定而奋斗人生,而且还在为得到⽗亲的肯定奋斗人生。作为儿子的孙悟空,他全部奋斗的潜在动力,更主要是在为得到⽗亲的肯定。 这绝非想当然的臆断,更不是出于任何理论学说的逻辑推演。我们在孙悟空的个案中,也在由此启发而联想到的大量生活个案中,都能看到这个事实。 一个男孩曾经被⽗亲严厉教训过,曾经让⽗亲失望过,曾经受到⽗亲的否定,然而,⽗亲毕竟是宽厚的,是期望儿子走上成功之路的。当儿子在⺟爱的存温下似乎被迫地接受了⽗亲的规范之后,他进行人生奋斗的全部行为却在注释一个连自己也不自觉的強烈情结,那就是他在苦苦追求着⽗亲的肯定。 也许这里含着曾经对抗⽗亲、憎恨⽗亲、敌视⽗亲的大巨自疚与忏悔;也许还蕴含着儿童至今不曾自觉的潜在弑⽗情结;也许这就是人类通常有可能由敬畏⽗亲而产生的宗教情绪;也许这里含着对⽗亲曾经给予过自己的过分严厉惩罚的报复情绪(我要证明你曾经那样对待我是完全错误的);也许是对自己童年时受到⽗亲严厉打骂的委屈的释放(我从来不是个坏孩子);也许还含着对⺟亲的某种温和的怀恨(你曾经和⽗亲一样,对我表示失望);也许这里还怀着一种超越⽗亲的企图(你所要求的我不是不能做到,而且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也许怀着有一天⽗亲衰老了,自己还能以一个成功者来照顾一下⽗亲的想像(这既是报恩,又是报复。你曾经是強者,管教我;我将成为強者,而照顾你);也许还有洗刷自己在童年时受到的⽗亲所有责备、不満、失望和屈辱的愿望(你对我的每一次指责,我都没有忘记,但是你可能忘了);当然也可能含着要同时洗刷社会环境曾经给予他的一切指责、不満和失望(你们说我调⽪捣蛋,无法无天,是个没出息的坏孩子)… 这样,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由各种与⽗亲对抗情绪转化而来的心理情结。 这或许是“浪子回头”的情结。古往今来的许多故事,现代世界中发生的许多个案,都说明这种情结的強大有力。因为童年时期幼小心灵受到的委屈,今天通过一整套心理机制转化为大巨的追求动力。 一个男孩在追求这个世界的肯定,在追求⽗⺟亲的肯定,并且特别在追求⽗亲的肯定。也许他对此终生不自觉,也许在表面上他会对⽗亲的任何肯定都显得漫不经心,也许他还会对⽗亲怀着这样或那样的宽容的调侃,然而,他在心灵深处却只有一句话:你的儿子不是坏孩子,是个好孩子。 正是通过孙悟空的故事,我们看到了被弗洛伊德称之为俄狄普斯情结的童年情结在一个健全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中发展成了孙悟空的人格。在孙悟空的人格中,所谓的俄狄普斯情结早已不是弗洛伊德所说的那种带有原始的表现了,它被社会文化所铸造,它昅收了从社会到家庭方方面面的文化因素,经过一系列转化,成为这样一个望渴得到⽗亲承认的心理情结。 孙悟空这样的男孩一生都在潜在的心理中望渴着⽗亲的承认,望渴在⽗亲面前证明自己,这种情结常常隐蔽而有力地驱动着一个男人的一生。 我们或许可以把这个情结称之为“孙悟空情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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