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爱财有道是由宁馨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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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闺秀爱财有道 作者:宁馨 | 书号:45401 时间:2018/1/18 字数:74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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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摆了桌椅,角落里的⾼脚桌上还有一只大肚梅瓶,如今没有梅花可揷,就换了两枝刚刚发芽的柳枝,虽然简陋也别有一番雅致味道。 胡婆拉着叶兰坐到她⾝边,抬眼望望自家老伴和山子两人,这才低声说道:“方才,老奴已是说过,大姐小怕是不识得我们了,这也不奇怪,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家老头子也是胡家跟到叶家的陪房。姐小出生前,夫人作主让我们成了亲,之后我依旧伺候在姐小⾝旁,我家老头子就在外院当差。 “后来姐小才三岁,夫人就病笔了,老爷娶了新,我们原本想替夫人守着姐小长大,不想那个新主⺟却不容我们多留,随便找了个错处就撵我们出门。我找老爷求情,想要留下,但老爷不愿损了新夫人的颜面,只给了我们一些银两就算了。 “我们夫别无办法,只好搬来这个偏僻之地,靠着一点手艺谋生。这些年,但凡听说有人从蔵鲲城来,我们都要赶去探问姐小的消息。可惜,小镇贫瘠,少有商队出⼊,偶尔得些消息,也不知真假。” “前些时⽇,还是山子出门回来,我们才听说大姐小被那个新夫人的女儿抢了婚事,我们生怕大姐小吃亏,就托付山子走一趟,若是大姐小过得好,我们也放心了,但如今山子把大姐小接了回来,想必您定然是受了委屈吧?” 叶兰想想那些睡梦里接收的记忆,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涩。没娘的孩子,怎么会有幸福可言?就是老爹再疼爱,也架不住后⺟表里不一、妹妹心如蛇蝎啊,过⽇子没有时刻提防的道理,被算计也是不出所料。但这些事如今说出来,除了让外人听个新鲜,让亲近之人懊悔,也没有别的用处了,所以,她仅含糊应道:“没受什么委屈,吃穿不愁,命暂时无忧。” 胡婆和胡伯闻言对视一眼,都是心疼至极,虽然叶兰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们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诸多含义。 “大姐小,这会儿想必还有些信不过我们吧,您先等等。” 胡婆说这话就出了屋子,拐去西厢房取了一个盒子回来,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一只雕工精美的⽟佩来。 叶兰瞧着那⽟佩眼,想了想就从领口里扯出一红绳,绳子中间系着的⽟佩居然同盒子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形状略小了一些。 胡婆不知想起了什么,伸手摸着那⽟佩居然落了眼泪。 “当年夫人病重之时,同我说起姐小将来的亲事,特意寻了美⽟,亲手画了图案,送去银楼雕刻,最后得了这对⽟佩,小点的给姐小戴在⾝上,大的就准备做为信物将来送给姐小的夫君,不想姐小贪玩,打翻了盒子摔破了一角,我家老头儿重新送去银楼修补,还没等取回来,夫人就去了,这⽟佩最后也就留在我们手里。 “如今拿出来,就是让大姐小放心,今后住在这里,我们必定像伺候夫人那般照料大姐小,绝对不会让人伤了您半头发。” 叶兰原本就觉得这两位老人不是坏人,如今又确实见到了信物,自然疑心尽去。她想了想就拉着胡婆说道:“大娘,老伯,我如今确实没有地方可去,但若要我留下,你们也需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大姐小尽管说。”胡婆夫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来,他们两人当年都受过夫人大恩,对这夫人留下的唯一骨⾎,但凡她有什么要求,两人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完成。 “大娘,老伯,”叶兰神⾊很是诚恳“我能看得出你们是真心待我好,待我⺟亲也很敬重,但我既然离开蔵鲲城,就不准备再以叶家大姐小的⾝分过活了,所以以后还请你们把我当成自家晚辈,不要以奴婢自居,否则我就另寻落脚之地。” “这怎么成呢?”胡伯第一个开口反对,但胡婆却是抬手拦了他的话头儿。 她仔细打量叶兰好半晌,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若是夫人知道姐小出落得如此善良懂事,她在九泉之下定然也放心了。” 叶兰汗颜,心里忍不住发虚,若是让老太太知道原主本来的模样,怕是要立刻撵她出门了。她赶紧⼲笑着岔开话题“那大娘和老伯是同意了?太好了,那以后我就叨扰了,大娘和老伯也不要总喊我大姐小,叫我兰儿栽好。” “好,好。”胡婆应道:“我们对外的托词也说你是我们老家的侄女,以后大姐小也叫我们姑⽗姑⺟吧。” 胡伯年轻时候被马踢伤过,一辈子没有孩子如今突然升格成姑⽗,喜得眉开眼笑。他着双手问道:“老太婆,您看大…不,兰儿和山子赶了远路回来,咱们晚上是不是做点好菜啊?” 胡婆嗔怪的剜了老头儿一眼,笑骂道:“你又打着旗号,想要买酒是不是?” 胡伯嘿嘿笑着,显见被说中了心事。 胡婆把侧的荷包解下来递过去,说道:“去吧、去吧,今⽇咱们一家团聚,让你也⾼兴一把。” “好咧!”胡伯喜至极,摘下墙上的酒葫芦就出门去了。 山子也不等老太太吩咐就寻了斧头开始劈柴,预备烧火,胡婆喊着让他歇歇,眼见他不听也就罢了,转而带着叶兰玄看她的房间。 小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按照叶兰的猜想,她是要住在西厢房里,不想,胡婆却是径自带她走去正房东间,指着屋里的新、新被褥、新桌椅、新妆台,笑道:“这些都是新置办的,有什么不合用的,以后让老头子再去家倶铺子买回来。”让山子跑这一趟时他们夫俩就想着有备无患,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她接着带着叶兰去了西间,这间屋子靠窗之处搭了大炕,北面立着书柜,还有一座大大的绣架。“冬⽇里天寒,你就挪到这屋里来住,平⽇或者看书写字,或者绣花都使得。” 方才相认之时,叶兰也只是心里发热,并没有如何动,但这会儿眼见胡家⽇子过得不甚富裕,居然还为自己置办全套新的用物,甚至宁愿挤去厢房,也把正房让给自己,只为了让自己住得宽敞舒坦,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姑⺟,你们待我这么好,我会被娇惯怀的。” 胡婆慌得赶紧扯了帕子给她擦眼泪,一迭声的劝着“你本是大家姐小,自小锦⾐⽟食长大,不嫌弃我们寒酸就成了,怎么会娇惯坏了呢?” 叶兰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坚持道:“姑⺟不是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人吗?哪有侄女住正房,长辈住厢房的道理,还是我搬去厢房住,姑⽗姑⺟赶紧换回来。” “那怎么成?山子还住壁呢,传出去不好听。”胡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般,死活不同意。 叶兰想了想,折衷道:“我喜这个屋子,不如就只住这一间好了,姑⺟和姑⽗住东间,这样总成了吧?” 胡婆犹豫片刻,也没再坚持,应了下来,毕竟平⽇邻居间也常有往来,真让人看出破绽也不好遮掩。 一老一小说定了住处,就喜喜去灶间准备做饭。 先前老头儿烤糊的饼已是彻底黑成了包公脸,老太太免不得又骂了几句,正巧胡伯拎了一条⾁和一块⾖腐进来,眼见情形不妙,放下东西就跑掉了。 叶兰被这老俩口逗得咯咯笑个不停,胡婆有些脸红,末了也是笑起来。 叶兰一路上同山子朝行夜宿,吃不好睡不香,别的不说,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议抗良久了,这会儿见得鲜⾁,眼睛亮得晃人,也不等老太太开口就抄起菜刀洗洗切切忙个不停,嘴里快的征询着胡婆的意见—— “姑⺟,咱们做碗红烧⾁吃,好不好?那⾖腐炖汤,再蒸一锅⽩米饭,保管吃得。” “好,好。”胡婆原本还要拦着,生怕叶兰切了手,可是叶兰却出乎她意料的能⼲,手下的菜刀翻飞,显见是常做这些杂活儿的,她心疼得眼泪差点儿又掉了下来,心里把陈氏的祖宗八代都骂了里外三圈,堂堂相府大姐小本该十指不沾舂⽔,到底吃了多少苦,居然连下厨都如此练? 远在丞相府的陈氏本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若是知道,必定气得暴跳如雷,她又不是无知的蠢笨夫人,用这样的下作手段整治继女,既留了把柄又容易坏了名声,哪里有“捧杀”这样的手段⾼明啊? 叶兰完全沉醉在烹制美食的快乐中,前世她自己独自在外工作,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养得嘴巴有些刁。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姐小的富贵半点儿也没享受到,反倒是一直跟着原主吃挂落儿,如今终于定安下来,可以好好地做顿热饭菜吃,怎么能不喜? 小小的院落里很快就飘満了饭菜的香气,山子脫了夹袄,只穿了中⾐,挽起的袖口露出耝壮的手臂,一下一下慢悠悠地劈着木姅子。 胡伯躲在木堆后面同山子闲话,偶尔偷偷打开葫芦抿上一口酒,舒坦的眯起了眼睛。 “山子,你过些⽇子还要走啊?” 山子下意识扭头望向冒着热气的灶间,良久才应了一句“走,外面还有一些事等我处置。” 胡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小声抱怨道:“若是不着急,你就多住几⽇再走吧。你不在家里,大姐小又刚来,老太婆再发火,都没个人帮我打圆场。” “好。”山子点点头,手起斧落,碗口耝的木头应声变成了两半。 ⽇升⽇落,转眼就是两⽇过去了。 西间窗下的火炕,不知是找了那个匠人盘的,真是相当的成功,每⽇太落山时候烧上几块木绊子,整个晚上大炕都热呼呼的,待得铺上厚厚的棉被褥,美美的睡上一觉,不管⽩⽇里攒了多少疲惫都会统统散去。 胡婆先前给叶兰备了两套⾐裙,难得的是居然很合⾝,唯一让叶兰不満的是两套裙子都是绸缎的,⼲起活儿来很不方便。 昨晚,老太太噤不住叶兰的磨,找了自己年轻时候穿过的旧补⾐裙,稍稍改了改,今早叶兰就迫不及待的穿了出来,做饭洗⾐,不必小心翼翼怕脏怕勾破,果然舒坦许多。 山子劈柴禾,挑⽔,生火,扫院子,手下也没有闲着。 待得老俩口起⾝的时候,院子里外皆是拾掇得⼲⼲净净,堂屋的桌子上也摆了热腾腾的苞⾕粥,切得细细的咸芥菜,金⻩的炒蛋,还有一小箩筐⼲饼。 夫俩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心酸又喜。两人没有子女,不想临到土埋半截,居然还尝到了这样被孝顺的温暖滋味。 山子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哪怕猜到两老的心事也不肯开口,倒是叶兰笑嘻嘻上前抱了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姑⺟,我在家里闷死了,一会儿让我跟你出去卖饼,好不好?” 她这般小女儿闹着娘亲一般地撒娇,老太太心里暖得恨不得摘了星星给她当灯笼挂屋里,自然连连开口应道:“好、好,只要你不嫌累,我就带你在城里到处走走。” “不累、不累。”叶兰讨好的赶紧给胡婆盛粥夹菜,笑咪咪地埋怨道:“我都来了几⽇了,还不知道咱们家住在什么地方呢,万一被人拐了去,怕是都找不到路回来。” “我看谁敢?”胡婆瞪了眼睛“以后在街上,谁若是欺负你,你就报山子的名字。这小子话少,但是一⾝的好本事,先前还打死过一头老虎,县太爷都给了赏赐,这城里城外没有不服他的。” “真的?”叶兰一边喝粥一边望向沉默吃着⼲饼的山子,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山子哥,你大名是不是姓武名松啊,老家住在景岗?” 山子皱了眉头,淡淡哼了一句,任凭叶兰再怎么问询也不肯开口说上一个字。 胡婆眼见叶兰碰壁,赶紧安抚道:“这小子就是个锯嘴葫芦,三年前我家老头出门去办事,他不知道怎么了昏倒在路旁,结果捡回来养几⽇就好了,原本还以为家里能多个帮忙顶门立户的,哪想到这小子也不安分,隔三差五往外跑,留下我们老俩口跟着悬心惦记。” 老太太嘴里抱怨着,手里筷子却是给山子夹了大大一块蛋,惹得叶兰好笑不已。 “姑⺟,以后家里有我了,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留下孝顺你们二老。” “好,好。”二老被哄得眉开眼笑,那盘炒蛋自然又分了一大半进叶兰的碗里。 叶兰威示一般冲着山子抬抬下巴,结果得了他一个⽩眼。 吃过早饭,胡伯⿇利的把灶间烤炉里的⼲饼拣了出来,放到了两只垫了⽩⾊棉布的箩筐里,胡婆在肩上垫了块厚布就扛起扁担出门了。 叶兰随在老太太⾝后,仔细打量这座小小的碎石城。老太太是个健谈的,又疼爱叶兰,一边叫卖一边给她讲解些风土民情。 这碎石城地处靖海帝国之北,离边疆还有三、四百里,百姓⽇子过得安宁,不必时刻担心有外敌进犯。 但这里的资源又很贫瘠,因为气候寒凉,一年只能种一茬粮食,收成一般,附近⾼山除了野兽多些,也没有什么矿产。帝国连同南北的通要道并不经过这里,所以有时候这小小的县城倒像是被帝国抛弃的孩子一般孤独沉默。 历任县官都是年长之人,来此为官三年,没有功绩,也惹不下什么祸患,平平安安度过到卸任之期就可以上奏折乞骸鼻,回家养老了。 县城里只有三条正街,一条上头建了衙门,还住了一些富户;第二条聚集了酒楼银楼钱庄药铺等等铺子的商街,最后那条街算是个小小的集市,很多百姓会凑在这里,卖些自家养的鸭、河里抓的鱼、各种山珍野味,或者陶器沐具,倒成了整个县城最热闹的地方。 县城里人口不多,几乎都彼此相识,见面互相打个招呼,笑哈哈说两句家常话。 老太太不觉得如何,叶兰却是越来越喜这里。前世在钢筋⽔泥堆砌的城市里活了二、三十年,就是住对门的邻居都从没说过话,人际间冷漠得让人从骨子里往外觉得冰凉,如今⾝处这样的“世外桃源”満眼満耳都是浓浓的乡音,淳朴又热情,她怎么会不喜? 胡婆原本还担心叶兰这样的金枝⽟叶会嫌弃这里偏僻贫困,但偷偷观察半晌,见到叶兰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于是又开始怀疑山子是不是接错了人。 一老一少走了半个县城,担子里的⼲饼才卖出去二十几个,叶兰生怕老太太累到,就嚷着口渴,于是两人找了个茶摊,要了一壶茶⽔。 茶摊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婆子,平⽇同胡婆也悉,见到她⾝旁的叶兰就问道:“胡婆子,这就是你那侄女啊?长得可真是好相貌,同你一点儿也不像,别是接错人了吧?” “你这老货胡咧咧什么,也不怕打嘴。这是我亲侄女,我还能认错?当我跟你一样蠢啊!”胡婆也不示弱,开口就同胖婆子笑骂开了。 叶兰揷不上话,就装贤淑坐在一旁喝⽔,反倒惹得那胖婆子又夸了几句。 待得起⾝离开时,胡婆从担子里拿了两个⼲饼送给胖婆子,不想胖婆子却摆手道:“哎呀,你就别跟我客套了,不过是两碗茶⽔,我还请得起,再说我最近牙疼得厉害,你家这⼲饼太硬了,我可不敢吃。” 胡婆听到这话也就歇了手,笑骂道:“让你嘴巴不饶人,牙都掉光了才好。” 告了辞,她就带叶兰离开茶摊,继续沿街叫卖。 叶兰初来胡家这几⽇,虽然三餐都有⾁,用物也是新的,但她还是发现胡家⽇子过得有些拮据,怕是因为她的到来更填进去许多积蓄,今⽇再看看⼲饼卖得不好,甚至还遭到胖婆子的嫌弃,于是忍不住问道:“姑⺟,这⼲饼卖得不多,你和姑⽗没想过换个营生吗?” 胡婆颠了颠肩头的担子笑道:“我和你姑⽗也没什么别的手艺,这⼲饼卖了十几年,虽然味道一般,但耐放,轻易不发霉,出门背着当⼲粮还是不错的,平⽇也有很多老主顾,赚的银钱⾜够家里吃用,不过,到底比不得丞相府里吃用的好,以后要委屈你跟着吃苦了。” “姑⺟,咱们不是说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客套,拿我当外人看,我可生气了!”叶兰听不得老太太总是这般说话,赶紧撒娇议抗。 胡婆果然笑开了脸“好、好,姑⺟错了,再卖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去,顺路去王家铺子切块酱牛⾁,中午蒸锅米饭吃。” “好啊。”叶兰没有扫老太太的兴,在她看来,省钱永远不可能富裕,只有想办法开源才是正道。 胡婆许是担心叶兰不惯走远路,⽇头还没升到头顶就带她回家。 胡伯刚刚好面,还没擀饼送进烤炉,见到她们回来就有些发慌,赶紧嚷道:“老婆子,我可没偷懒,是你们回来早了。”又拉了在屋檐下正在拉弓弦的山子为他作证“山子一直在家,不信你问他!” 胡婆狠狠瞪了老头儿一眼,骂道:“我还没开口呢,你就说了这么一通,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赶紧帮我卸担子,我买了酱牛⾁,中午准你喝二两酒。” “真的?可是太好了。”胡伯喜得赶紧上前帮忙,又感慨道:“早知道接了大姐小回来,老太婆会变得这般大方,我就…” “你就怎样?”胡婆刚好喝完⽔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又瞪了眼睛。 胡伯赶紧嘿嘿笑着钻进了灶间。 叶兰想起方才在路上的盘算,也跟了进去。 “姑⽗,我先前跟着家里的厨子学做过一种饼,比这⼲饼酥软,味道也好,不如这炉饼就让我试试,好不好?” 胡伯正在挽袖子,闻言就停了手,有些犹豫道:“大姐小,我不是心疼这盆面,你要喜拿去当泥巴玩都好,但这又要动火又要动刀的,万一伤到你,老太婆不得杀了我啊。” 叶兰赶紧道:“姑⽗放心,我只做面案上的活计,但凡动刀动火就劳烦姑⽗帮忙,好不好?” “那…好吧。”胡伯不好拒绝,又觉叶兰不是那莽撞脾气,便让出了面案。 叶兰揪起面团在案板上练的了起来,心里満是奋兴和怀念。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一阵子为了给家里还外债,她过得特别穷,一天甚至只吃两个烧饼果腹。 那卖烧饼的也是个老太娘,心直口快又善良,许是看出她的艰难,就说店里忙不过来,要请人凌晨来帮忙,工钱一般,但可以随意吃烧饼。 叶兰当时并不知道人家是在帮她,很⾼兴的来打工,既能赚点零花钱又填肚子。 这做烧饼的手艺就是那时学会的,后来在社会上历练久了,自然就想明⽩当初得了人家的照顾,她也曾回去探望过那老大娘,可惜老人家回老家养⾝体去了,倒让她心里遗憾了很久,没想到今时今⽇,她也许又要凭借这份手艺在这个异世安⾝立命,怎么会不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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