姧情进行时是由准拟佳期写的热门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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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姧情进行时 作者:准拟佳期 | 书号:48508 时间:2019/5/21 字数:10846 |
上一章 第三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距离她离开姚夏已经⾜⾜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她呆在医院里,陪着夏殇,等候着手术。不敢觉睡,也不敢闭眼睛,只要她精神稍微的涣散,总能听到,一个声气的孩童,叫着她妈妈。 她的肚子还是很小,几乎就是平的,她用力的弯下,吻亲自己的肚⽪,她有扎实的舞蹈功底,所以这不算什么。 越是临近手术,她就越是不敢去想,试图让自己忘记了,她还有个孩子。她躲在走廊的尽头痛哭,这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肚子里的,姚夏有多希望,这孩子出生,他有多宝贝,尺宿不是不知道。可那是夏殇啊,她怎么能够不管呢? 姚夏,你要是知道了,会恨吧,你是那么爱恨分明的人。可是姚夏,只能如此,没的选择。拿掉这孩子,她这一辈子,就只跟着你,一起好好地过⽇子,还会有成群的孩子。 所有的打算做到了最坏,她走进化验室,准备各项化验,希望自己的肝脏,是最合适夏殇用的。 可是那结果出来的时候,尺宿真的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再也哭不出来,只是狂疯的大笑,笑得不可抑制,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而夏劫,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的肝脏很健康,但是你们没有任何的⾎缘关系,排斥的可能还是存在的。” 没有任何⾎缘关系,没有任何的⾎缘关系?她跟夏殇,本就不是近亲,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去告诉夏劫,他们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是畸形,他们的孩子还可以很健康的活着。可是这一切都迟了,她和夏殇的孩子,还未成形,就已经死了! 夏劫坐在地上,苏瑾好几次去扶他,他都像死尸一样,抬也抬不动的。勾直勾地看着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夏殇是B型⾎,是B型⾎!可夏家的人,都是O型⾎,夏殇不是他的亲弟弟,竟然就不是他的亲弟弟?! 夏劫抬起自己的一双手,他曾经亲手打掉了尺宿的孩子,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做了些什么啊! 苏瑾蹲下来,手指摸抚着他的脸,竟然哭了,这样一个刚毅的男人,竟然也会哭。 不是亲生弟弟,为什么他们的⽗亲不知道?夏殇是五岁的时候来的夏家,一份亲子鉴定,说明了他的⾝份,也已经查实,这确实是⽗亲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如今,他竟然不是?夏殇的生⺟,到底做了什么?偷天换⽇吗?为了那一大笔的安置费? 做的滴⽔不漏,心机好重的女人,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夏殇突然病发,在国中的医院里,这个秘密会被掩埋多久? 而他夏劫,又会继续用自己以为正确的忍残方式,去对待尺宿和夏殇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上鲜红的,正在滴⾎一般,却不是他自己的⾎,是尺宿那个未经出世的孩子的。 不知道后来医生说了什么,隐约觉得有人抱住了她的腿,是夏劫跪在她的面前,她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想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又有人在威胁,这件事绝对不许说出去,夏殇永远都是夏家的人。 尺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脚步已经沉重的听不到声音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行走,机械的迈着步子,那腿双,早就该⿇木了,这⿇木,从脚底,一直传了上来,腿大、腹小、心脏、大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姚夏的别墅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走,不知道什么方向,可是一抬头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姚夏家门口。 那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别墅的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门口站着的⾝影,褪去了以往所有的风华,洗尽纤尘,原来也不过可怜人一个。 姚夏没有多言语,走上前扶起尺宿“先进来吧。” 竟然是没有丝毫情感的,又或者是被他庒抑着,他不想表现的多么悲痛,他输了,真的是一败涂地。 尺宿懵懂的跟他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姚夏坐在她对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堆积的看不见了。姚夏再次掏出香烟,想给自己点上一,可打火机明明对准了香烟,却怎么都点不上,如此反复了五次,他才狠狠得昅了一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坐在他对面的尺宿,已经哭得哑然,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咬着自己的腮帮,拳头偷偷地攥得紧紧的,指尖陷进掌心,流出⾎来,強行的克制自己,不过去抱紧她。 姚夏自嘲地一笑“这两天来,我没有合过眼,哪怕是片刻,我等着你回来。尺宿,我真的一直等着你的。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忽然觉得,是不是该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呢?把你绑在我的⾝边,你真的愿意吗?” 没等尺宿说话,似乎也等不到尺宿说话,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姚夏叹了口气,更加嘲讽自己的语气“所以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的看着你和夏殇精彩的演出,我没想到,他病成那个样子,还能给你魂销的一⽇,让我怎么说呢?表演的不错,比片A精彩的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了,尺宿,你很好,非常的好!让我开了眼界,让我终于看清楚,我宝贝的不行的一个女孩,原来我在她心里,庇都不是。” 录像带是苏瑾拿来给他的,出于什么目的可想而知,就是怕他从中作梗,耽误了苏氏吃掉夏氏的计划,以为这样刺他,他就不会为了帮尺宿出气,而去打击夏氏。 录像带是从尺宿跟夏殇见面开始的,一直到尺宿决定要为夏殇拿出自己的肝脏结束。 他那时候,哭得连爹妈都不认识,整整两天,他不敢出去找尺宿,知道她一旦决定了,就谁也改变不了,所以等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有痛,不能呼昅的痛。 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烧到部,他丢弃了,又点燃一支,接着说道:“尺宿,这两天,你让我想明⽩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怎么努力,也都不是你的,就算在你⾝边停留了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因为,你的⾝边相对全安,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了寂寞,等着那个她想等待的人出现。你是真的让我明⽩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姚夏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的孩子,你也是不想要的,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得来的,以为可以绑住你,可原来我错了。最开始你知道自己孕怀的时候,就那么大的反应,就是不想要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对吧尺宿。因为你本就不想要我,所以不想要我的一切。我是个男人,我可以不要脸一次两次,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不要脸下去。你不是真心,我也不会再強求你,尺宿,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尺宿听着他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姚夏的脸在她的眼前,刺眼的很,她只能不断的流泪,说不出一句话来,姚夏也不给她机会说。如今问她了,她就恍惚的答应着,好像本就听不到他在问什么一样。 姚夏看着她平静落泪的样子,心似乎又死了几分,彻底死了吗?他多希望,尺宿听了这些话,可以来跟他厮打吵闹,就算像个泼妇一样来指责他,也好过这样的平静。 “我问你尺宿,你是不是想过,要跟夏殇双宿双飞,抛弃了一切?”他问出来,有些难以启齿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他太想得到尺宿肯定的答案了,事到如今,他还在期盼什么呢? 姚夏強颜笑“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拿掉我们的…孩子,来救你的夏殇?” 尺宿恍恍惚惚的,只听到孩子两个字,顿时哭得更凶,冲过去抱住姚夏。 姚夏的心似乎燃烧了什么,有了一点点的温暖,可当他听到尺宿接下来的话,就算彻底的死沉,亡了。 “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就那么被打掉了,孩子没有出生,都没有叫我一声妈妈。就那样被打掉了,为什么这孩子他们就容不下,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啊!”她揪着姚夏的⾐服,趴在他的怀里,再次想起医生的那句话,没有任何的⾎缘关系,可是她跟夏殇的孩子,已经成了牺牲品,无法弥补了。 捧出一颗真心真的就那么容易吗?他姚夏是什么人?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统统放庇!他在她眼里,狗都不如了吧!他的孩子,她轻而易举的就给拿掉了?为了别的男人,拿掉了他的孩子。不就是一颗肝脏,想要的话,他可以给他们找来。为什么要对他的孩子下手?当真就如此的不屑,当真就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扎进别人的怀抱吗? 看清了,终于看清楚了。他就不该有真心,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他一颗真心。从此往后,别再希望他,会有什么真心真意,全都是鬼话! 姚夏耝鲁的推开尺宿,冷冷的看着她,冰冻刺骨的眼光,一字一顿道:“尺宿,我们完了!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 ---- 南方有嘉木,谁与望天堂。 很文艺的一句话,咋一听起来伤感,是一个作者的一部短篇小说中提到的。尺宿是最近喜上那个女作者的,名字很喜庆,乐小米,可她写出来的文字,无疑不是悲伤的。 还是尺宿的一个生学,推荐给尺宿看的,把那些小女生得神魂颠倒,直抱着那些小说悲悲戚戚的。 尺宿看着他们只是淡淡的笑,到底都是些没有经历过沧海的孩子,那么容易就落泪了,还是为一个本不会存在的人落泪。 她觉得不值。 这人怪异的,就是个怪人。 她的生学也这么说她,怪到家了,没见过这么怪异的。虽然她总是对你笑,总是一副什么都満⾜了的样子,可她会经常的发呆,会在发呆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喊几个名字。弄得她那些生学,哭笑不得。 可就是这么个鬼马的老师,却让那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上了,都喜上她的舞蹈课,让她给他们编排舞蹈。 尺宿也乐于做这个,算是她的爱好了吧。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似乎也就是舞蹈了。 记得,她刚到这南方的小城的时候,已经五个月的⾝孕了。她拎着行李,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唯一知道的,就是离开那座城市。夏殇的病不需要她来心了,夏劫说过会负责到底,姑且就信他一次。她也没脸面去见夏殇,毕竟,他们的孩子,是她弄没的。她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把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此平淡一生也好,总好过奔波劳碌,撕心裂肺的爱情,还真的就要不起了。 行李是姚夏给准备的,他还算是念旧情,派人给她送了东西,都是她以前用过的,一样不少,夹层里还有一张信用卡。尺宿没去查查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这就算是分手费了吧,夏少出手肯定是大方的,不看也罢。 她在一家不是很正规的舞蹈辅导班教课,起初人家是不用她的,毕竟她大着肚子,那辅导班,本来就没几个生学,不想再弄得关门大吉。可尺宿精明地亮家底,那次在际国上获奖,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帮她保住了这工作。不过,她获得的是芭蕾舞的季军,这一次教的却是爵士舞。 由此可见,这找工作,并不需要专业对口,只要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爵士舞相比芭蕾舞来说,是更现代一些的舞蹈,元素也多样化,男生跳起来帅气,女生跳起来媚妩。这也是年轻人喜的原因。 这里的生学,虽然都是业余的,可十几岁的生学都是有些基了,她要做得很简单,只是给他们编排舞蹈。用电脑制作的,教起来很简单,她不怎么需要动。生学们也喜她,大概是因为年龄差距不大,她也才二十岁而已么。 走一步算一步,想那么多累得慌。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生孩子,烦心事先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的肚子了,已经长大了许多,她也还要向以前那样,调⽪地吻亲自己的肚子,反正她一个人住,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下班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悲催的。某些人自以为很浪漫,在雨中漫步,尺宿无奈地头摇,那人肯定是⾐食无忧的米虫类。若是经历得多了,哪里还有雨中漫步的心情。 不由得就来了坏心思,故意劲使儿踢了下路边的⽔坑,飞扬起的泥点子,尽数落在那雨中漫步装悠闲的人⾝上。而那人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外套,已经布満了泥点子。 尺宿哈哈地笑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鞋子已经漉漉的了,她在给别人使坏的同时,自己的⾝上也溅了些泥点子。不过,就算她知晓了,也不会在意,开心就好。 她没发觉,正有一道目光锁着她,勾直勾地看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笔的男人,撑着伞站在一辆车的旁边,大概是他开来的车,他穿着讲究,也是⾼⾼大大的,容貌十分清俊,眉头皱着,薄微微地抿着,若不是看了他那双眼睛,还真以为是光少年郞了。 他那双眼睛,是世俗磨练过的,透漏出来的精光,是人琢磨不透的。他看了尺宿许久,手揷在口袋里,司机为他撑伞。今天本是顺道过来这边谈生意,竟然就看见了她,夏尺宿。只是,她孕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这貌似还是第一次见到尺宿,以前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他老早想见一见她。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只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儿,没有其他了啊?怎么会将那个可怜的人,成了那个样子?以至于,跟他回家了以后,还念念不忘的,总想着去找那女孩双宿双飞。 不由得,就跟着她走了好远,一直这么看着,这会儿瞧见她恶作剧,才忍不住下车的。 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大概是下雨天急着赶路,在经过尺宿⾝边的时候,溅起一米⾼的⽔花,都是些脏⽔。尺宿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体后退,谁曾想,脚下不稳,竟然就要摔倒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看着的那男人,三步并成两步,一下子抢倒,趴在地上,在尺宿即将摔倒的时候,垫在了尺宿的⾝下,给她做了一次人⾁垫子。 尺宿吓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碰到预想之中的冰冷地面,反而是跌⼊了一个怀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她睁开眼睛,扭头去看,是个陌生的男人,他微微地皱着眉头,似乎是忍受着疼痛,他那眉眼,竟然让尺宿觉得十分悉,他长得像谁呢? “能不能先起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道,倒不是尺宿有多重,只是这个势姿在大街上,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他一再地皱眉。 尺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他⾝上爬起来,但是大着肚子,她⾝手再怎么灵活,也还是吃力的。 男人见了也顾不得许多,手放在她的上,扶了一把,两个人这才站起来。 “谢谢。非常地感谢你,先生刚才要不是你,我跟我的孩子,可能会有危险。真的很谢谢你。”尺宿诚恳地鞠躬,肚子仍然是个障碍。 他再次地皱眉,真的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呢,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先生,你怎么了?”尺宿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没什么,以后多小心吧。” 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还甩着⽔呢,全⾝都透了,刚才他趴着的地方,是个⽔坑。头发上也了,狼狈不堪的。 尺宿更是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您到我家来收拾一下自己吧。真是对不起了。” 本来是有事情要做的,还有一个电脑会议等着他,但是看见她这样唯唯诺诺小心谨慎说话的样子,竟然张口应了,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到不行。 尺宿在听到他那句好的时候,也是一愣。怎么就不拒绝呢?看这⾝打扮,十⾜的有钱人啊,换一套不就得了,去她家能解决什么问题。可她还不好说什么。刚才确实是她随口一问,出来得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刚才就是一个客气的邀请。若是一般人,也不会同意。像这位先生这样非常不一般的人,就更不会同意了。 只是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呢? 既然说了,也只好做了。尺宿的家真的不远,就往胡同里走几步,就是她住的小区,十三楼,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她自己住是够的。 “请进吧,有点,上班没时间收拾。”尺宿尴尬地笑了笑,真没想到,她家会来人。 这哪里是有点,简直是非常的。不由得又是皱眉头,这样的一个女孩,即将为人⺟了,怎么照顾自己?她孩子的⽗亲呢? “你一个人?你丈夫呢?”心里这样想的,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问了就觉得后悔,他今天是怎么了?菗风了,还是忘记吃药了呢?自己都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尺宿的笑容冷了几分,还勉強地维持着。她的丈夫,姚夏吗?听说,夏少出国了,将生意做到了加拿大,他人脉广,做生意很简单。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狠狠地菗了一下,姚夏这样做是为什么呢?那么多家国不选,偏偏选择的是加拿大,为什么?还是不是因为夏氏的总部,在加拿大么。 他说过的话,还真的都要兑现。他说过,要打垮夏氏的,说过,要帮她出气的,如今都这样了,还是不忘记么? “抱歉,我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尺宿被这声音拉回现实,摇了头摇“没事儿,我没有丈夫。浴室在那边,您自己去吧。对了,还没请教,我叫尺宿,不知道您…” “简凝。”他自己也是一愣,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隐蔵了姓氏呢?今天果然是一个充満了不确定的一天。 尺宿点点头,咧开嘴笑“简先生,再次感谢你啊!”简凝摇了头摇“没什么。” 尺宿看着他去浴室的背影,吐了吐⾆头,这是块冰?万年冰山吗?脸上就没个表情的。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悉呢?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张脸,那不耐烦时候的样子,像谁?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 这房子真的不大,也真的是很。简凝进了浴室,真的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丫头,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 看着摆设,还真的就是一个人住的。孩子的⽗亲是谁?她不说,他也不好去问。毕竟正式见面,这还是第一次。他向来不喜太八卦的人,若不是为了家里的那个小子,他也不会来。 打开热⽔器,将头发洗了一下,随便抓了条⽑巾胡地擦着。⾝上的西装,被污⽔弄得透了,这会儿已经半⼲,嘲乎乎地贴在⾝上,还确实是有些难受的。 这人奇怪得要命,看见不整齐的东西,就非得去收拾一下,说他有洁癖吧,还不尽然,总之就是有点奇怪,将浴室打扫了一遍,还顺便帮她洗了⾐服。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尺宿煮了一杯咖啡给他,自己则是捧着一杯热⽔在喝。 尺宿抿着嘴笑了“这咖啡是我刚来的时候买的,听说孕妇不能喝,就一直放着了,正好泡给你喝。” “谢谢。”简凝接过来,抿了一口,确实不怎么好,速溶咖啡,不过喝起来却是暖的。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了,真是奇怪。 “请坐吧。” 两个人僵持着也不好,尺宿就没话找话的。 简凝瞥了一眼那沙发,也是凌的,不由得再次皱眉。 尺宿更是尴尬,心想这人瞧不上她家,怎么还赖着不走呢?一再地皱眉做什么?不觉就想翻⽩眼了,虽说是救过她,可她一码归一码,爱憎分明得很。 简凝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似乎是叹了口气,将西装外套脫了,⽩衬衫的背部,已经被污⽔沾染了,他扯了扯领带,将袖子挽起来,动手给她收拾起房间来。 从客厅开始,沙发、柜子、茶几,上面摆放的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归拢好,又去浴室打了盆⽔,拧了抹布出来,每个家具都擦了一遍,门框窗户,边边角角的都擦了一次。盆子里的⽔,在洗过三次抹布之后,就被换掉,来来回回地总共换了四次⽔,可见这房子的脏程度。 尺宿一直不好意思地笑,起先是说:“工作太忙了。” 当看到简凝手里的抹布变成黑⾊的时候,他无奈的皱眉,尺宿直头摇“那个,这里其实不是我家。” 简凝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竟然也有几分可爱的成分。尺宿不觉就看得痴了,他长得是好看,不过她见过的好看的人不少,只是这样成的还是不多的。看样子有三十了,那份沉稳,就是她少见的。再来是这男人的脸,跟冻住了一样。 这一声笑,虽然很轻,但还是见面这么长时间,尺宿看到的他脸上的第三个表情,不由得就感慨,原来他也会笑啊! “那个,要不要我帮忙?”尺宿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好意思地开口了,这里毕竟是她家啊,他是客人,第一次来就做这些,不太好吧。 简凝瞥了她一眼,十⾜地不信任,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能⼲什么?别添了! 尺宿自然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气,好吧她承认,这自力更生,她还真的没完全达到。以前被照顾得太好了,导致了她什么都不用做。想想那样的⽇子,就连洗脸,都有人帮着她弄,把她养成了个米虫,她还能会什么?真得从头学一学。 客厅收拾好了,又去打扫了卧室。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尺宿“有备用的单吗?” “有的。”尺宿点点头,打开柜子“下面的那一格里都是。” “都是?”简凝疑惑着打开,果然,塞了慢慢一菗屉“你这是,卖单的?打劫了哪里?”想了一下,她那个样子能打劫谁啊,半信半疑地问道“该不会是,为了不洗单,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吧?” 尺宿的眼睛顿时一亮“怎么你也⼲过?” “苍天!”简凝极度地无语,这样的一个人,也放心她自己住? 二话没说的,将单换下来,丢进了洗⾐机里,方才放进去的⾐服已经洗好,简凝瞥了一眼尺宿“晾⾐服会吗?” 尺宿点点头,刚要去接⾐服,简凝忽然就又收了回来“还是我来吧,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听说,孕妇总站着也不好。” 真怕她那个⽑⽑躁躁的样子,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口袋里的电话,响过几次,都被简凝挂掉了,最后⼲脆关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忽然想,多了解她一些,看着这女孩,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竟然已经七点多了,正是万家灯火点燃的时刻。 简凝有些乏了,坐在沙发上,尺宿也在他对面坐着,讪讪地开口道:“谢谢。天⾊也不早了,您要是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简凝本来微微闭着眼睛养神,听到尺宿的话之后,缓缓地睁开,有一丝慵懒的模样,声音也懒洋洋的“怎么?帮你做完了家务,就赶我了?找个家政来,也不至于如此吧!” 一开口,竟然是戏的口吻,说出来他自己都大惊失⾊,跟这儿哀怨什么,跟个怨妇似的! “咳咳。”简凝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尺宿倒是不尴尬,只觉得这人自来得很,也不是讨厌,试着开口道:“那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说完还有点儿后悔,本来就是请上来坐坐,怎么越搞事情越多。也是随便的一说,没想到就又得到了非常随意的答复“好。正好给你⼲了这么多活儿,也饿了。不过,你这儿有什么吃的?” 这次可难不倒尺宿了,她出来这么久,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厨艺了。这还要拜姚夏所赐,若不是当初总看着姚夏煮饭,她也不会学了这一手还算将就的厨艺。 “相信我,我的厨艺还算不错的,⾊相暂且不提,味道是一流的。”她自信満満地说着,真的除了食物的外貌,其它的她弄得还真不错。就是每次炒出来的菜,都跟东施一样,还真减少了几分食。 简凝看了尺宿好几眼,反复地打量,心里权衡着,最后还是说了“你去洗个澡换⾐服吧,⾝上还有泥点子呢!煮饭的事儿,我来。” 竟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尺宿就莫名地来了恼火,她有那么差劲? 虽然心里如此,可还是听了简凝的话,拿了换洗⾐服去了浴室,脫下⾐服一看,还真有泥点子,这雨下的,不知道何时会停。 已经是秋天了呢,可这南方的城市,还是流火一样的天气。不由得就想念,那避暑山庄里,有人没⽇没夜地拿着扇子,为她纳凉扇风。 事实证明了,让简凝做饭是对的,他烧的菜,⾊香味俱全了,让人叹为观止,怎么如今这社会,男人的厨艺就可以这么好呢?她一个十⾜的女人,都只徘徊在学徒的阶段,这些个男人,倒是一个个都出师了。 这顿饭吃得有些庒抑,简凝是一句话不说,缓缓地吃着食物,优雅至极。没人搭理,尺宿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快要吃完了的时候,简凝忽然抬头看尺宿,说了一句“你对别人就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吗?你就没想过我是坏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我回家了?还是你对人一直都是如此?” 这话让人听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尺宿也不傻,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指责她随便,什么男人都带回家。事实上这房子,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来,简凝是第一位,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的一位。 尺宿放下了碗筷,边含笑地说着“你又不是坏人。我感觉的到,总觉得你很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你⾝上的这种冷冰冰的感觉都很悉。只是我忘记了,这感觉是从何而来。” 简凝莫名就有些生气,音调也太搞了一分“难道坏人都把坏字写在脸上?还是你以为,坏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总有些狰狞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反派?以后凡事都小心一些,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好坏。被拐卖的人多了,帮着数钱的也不少。” 还越说越来劲了!尺宿一度怀疑,这人是个小学教师,不然怎么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虚心地听了,最后说了句“您的意思我明⽩了,就是让我把你当成个坏人看。对不住了,我一直把你当好人看来着,埋没了你坏人的气质了!” 简凝气得哑口无言,还就找不到什么去反驳她,还是头一次,他嘴上吃亏了,败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 这么一来二去,竟然就络了起来。 简凝会隔三差五地来看看尺宿,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万年冰山的样子,帮尺宿收拾房子,洗⾐做饭什么的。起初尺宿还不好意思,没几次之后,竟然就成了自然习惯,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凝是尺宿刚刚请来的保姆。 尺宿常常拿简凝开玩笑,人也开朗了许多,恶作剧是层出不穷,简凝每次都是皱着眉,心里下定了决定,再也不来了,可没过几天,又巴巴地跑来,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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