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凄 下是由楼雨晴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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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掠凄 下 作者:楼雨晴 | 书号:7199 时间:2017/1/2 字数:6559 |
上一章 第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穆关先是去了一趟陆家,这一回,已经不若上回登门时那般,急着把事情解释清楚,到了这地步,解不解释已经无所谓。 上陆想容眼底満満的不谅解,他受了下来,即便她此刻恨他⼊骨,那也是应该的。 “我们——就这样了吧。” 她一愣,震惊地瞪住他“你说什么?” “这些天,你应当也听得不少了。”关于那些暗渡陈仓、月下幽会诸如此类的传闻,她要将他看得多下流不堪,他都不意外。 “你不解释?” “一开始,我想,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作下决定,就没什么好说了。 他取出那方她亲手所绣的帕子,物归原主。 “穆关,你这浑蛋!”她伤心气极,帕子用力扔向他“我没怀疑你啊!我知道你的为人,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只要你解释、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信你的,你为什么连哄哄我都不愿意?!” 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有內情,可是哪个女人遇上这种事会不生气的?她是闹着别扭,要他来哄哄她,测测他有多在意她,并且保证下回会小心,不再对不起她… 她心里头也惶然啊!是她主动靠近他、是她先示好的,他的喜爱一直都温温淡淡,浅薄得像是一阵风吹来便会消散,她从来不曾踏实过。 可她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如此不重要,他连一丝努力也不曾,便轻易将她给舍了。 “问题是,我的确做了,背后原由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女人贞节何其重要,你会不懂吗?” “她是寡妇——” “寡妇就该任人轻慢?”有过一个男人,不代表她的⾝子就可以不被尊重,她是受他连累,连自己也给赔上了,他能当没这回事吗? “我必须要对她负责,容儿,也许是我们缘份不够深,结不成夫,你——再看看别人吧,或许将来会有更适合你的良缘。” “穆关,你真的好可恶!”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他的私心! 他的心早就偏了,如今也不过是顺⽔推舟,否则为何被牺牲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女人?这一切本就是借口! 穆关不语,受下了她的指责。 他知道她会气、会怨,但时间终会冲淡一切,也许一年半载、或许更短,三、五个月后,她又会是那个爱笑、活泼的陆想容。 真的,他衷心地如此期望,自己带给她的伤害不会太深。 说完该说的,作了清楚的了结,他找了一⽇,带着莫雁回一同回去见兄长,告知成亲的决定。 “慕容夫人?”兄弟俩在偏厅內私下谈时,穆邑尘一脸怪异地瞥他“你都这么喊她?” “不对吗?”大哥的神情耐人寻味“她说她夫家姓慕容。” 不过,未来要成穆夫人了,如今这么喊,确实是不妥。 “她…呃…她的闺名?” 穆邑尘又挑眉了“都要娶人家了,至今连闺名也不晓得?” 他这弟弟,究竟还能多耍宝? “一开始没问,现在——再问也怪。”完全问不出口了,只好私下求助兄长。 “雁回,她名唤莫雁回,家中排行第十,有时她『夫婿』会唤她一声小拾儿。”说到最后一句,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 “拾作…雁回…”他绕在⾆法细细玩味,总觉悉又亲密。 穆邑尘专注地审视着他神态,问道:“你是真心想娶她吗?” “是。”察觉对方语带保留,回问:“大哥不同意吗?” “我若不同意,你会如何?” “我——”他一窒,答不上来。 单单如此,就够了。 他没能在当下毫不迟疑地说:“大哥不允,我不娶” 他为难了,舍不去。 因为在意,才会为难,一直以来,都只有雁回才是他心中无可取代的独特之人,无论有无记忆,皆同。 他笑道:“雁回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待她。” 兄弟俩谈完,拍拍他的肩,要他唤雁回进来。 莫雁回也知,这已违背最初与家主的约定,步⼊內堂后,便一直僵立不语,等着他开口。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忽而笑出声来“你现在的模样,好像初跟在我⾝边学做生意,下错了第一个决定时,直地在我面前,等着挨骂的小嫰娃。” 那件事,她记得。 一个错误的决定,损失的银两得以万计,他却只是问她——“学聪明了没有?” 学聪明了,可代价好大。 问他为何不予训责? 他回她:“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大吗?不必谁来骂,自己都过不去了,要再骂下去还得了?” 他说,他也犯过错,没人是生来什么都会,犯错也是一种学习,懂得从错误中爬起来,记取教训,那便值了。 他一直都是个仁厚的主子,如今—— 她敛眉,低道:“他若要娶陆想容,我绝无二话;可是他今天开了口,要我嫁他,家主,您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他。”她已经拒过他一回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允他。 即便家主不苟同,即便成为众矢之的,即便他明⽇想起了什么,扔来休书一封,不与她再有瓜葛,她也不悔今⽇下嫁。 “我也没要打鸳鸯。”原是一片护弟心切,若是在不伤害弟弟的前提下,阿想娶,他也没理由非拆散他们不可。 如此甚是圆満,绕来绕去,他们终究还是回到对方⾝边,他也不必背负着亏欠,成⽇忧心她与两个流落在外的小侄儿。 “我还是那句老话,记取教训了?” “是。”这没能及时识清心意的代价极痛,她一生都会记得。 “家主曾说,有朝一⽇,我若寻得锺意男子,您会以兄长的⾝份将我嫁出,雁回斗胆,请您为我主婚。”她双膝一弯,郑重行了大礼。 他正要伸手去扶,穆关就在这微妙的时刻点进⼊,看了看跪在堂前的她,眉心微蹙。 这是——穆邑尘有些啼笑皆非。 “再不起来,人家要以为我蓄意欺庒了。” 她回⾝一望,连忙起⾝。 虽已明确得到大哥的首肯,回程路上,穆关仍不免忧心一问:“大哥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她不解,回问:“他应该要说什么?” “…”虽知大哥为人,不会刻意为难她,可她终究是寡妇再嫁,难免担心大哥那头有意见,又不便对他明说。 “…没,你若有事,可以对我直说,别搁在心里。” 她偏首,淡淡瞅了他一眼。 “这便够了。” “什么?”他有允她什么吗?怎她一副“⾜了”的神情。 他不会晓得,允上他千百个条件,只要他这一句,便⾜以抵过。 他心里头是有她的,惦着她的情绪、有意护她,这还不⾜够吗? 两人的亲事办得极低调简朴。 村里的人对他们多有微词,一是怒责他当了负心郞,二是轻视她狐媚手段,夺人所爱,无人愿意来喝这杯喜酒。 穆邑尘请了店里的伙计、以及几位与两兄弟往来识的朋友,也无其余近亲,加加减减不过请了一桌⽔酒宴客。 不过,至少还备了蟒袍嫁服,在兄长友人的见证下,简单地拜堂成了亲。 如此寒碜,他想了都觉心虚。 连新房也只是贴了几张红□字充数,新枕鸳鸯被还是大哥置办的,不让人再多费心神,其余全数婉谢辞,却是委屈了她。 ⼊了夜,她坐在新房內,姿态沉静,看似并无怨责之意。 “你——”开了口,却无以为继。 毕竟,两人相识时⽇尚短,感情基础浅薄,偏又一同做过那极致亲密之事,那样的生疏却又暧昧,矛盾之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以夫形式与她共处。 “忙了一⽇,你也累了,早点歇着。”他自木柜中取出旧枕被,移步就要退离新房。 “你去哪儿?” “呃…我去厅里睡,你安心…” “要去也是我去。”房间是他的,被是他的,要真有谁该出这道房门,那也是她。 穆关连忙抓住她要取枕被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抬眸,等着下文。 “我以为…我们这亲结得仓促了,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 是不是愿意与他房同? 她听懂了。 若是决定权在她⾝上,那么—— “我不觉困扰。” “呃?”意思是要同睡一房吗? “我们是夫,不是吗?” 也对,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如今名分也有了,再拘泥于同不房同的问题,未免可笑。 “那…”他⼲⼲地道:“我得先说,我夜里不灭灯的。” “我知道。” 将旧被子又搁回去,宽了⾐,一同躺上了,他睡在外侧,将被子分了大半给她,躺得直的,拘谨得连她一片⾐角也不敢轻碰。 这新婚夜静得尴尬,一声婴儿啼哭解了他窘境,赶忙起⾝哄娃。 哄睡了大的,躺回上,没一会儿,换小的饿了。 如此几回下来,夜渐深沉,娃儿睡了,他们也累了,往上一倒,挨靠着便沉沉睡去。 隔⽇,他醒来时,已不见枕边人。 铁架子上已打好一盆热⽔,他洗漱过后,整好⾐容出了房门,桌上正摆着清粥与两碟小菜。 莫雁回熄了灶火,端出最后一盘辣丁香鱼⼲。 “你会做菜?”一直以为她出⾝良好的人家,就是不懂这些灶房杂务。 “会。”以前家主的⽇常起居都是她经手打理,虽不是每一道菜都亲自烹煮,也必会全程盯场发落,这些事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你若有特别想吃的,可以说一声。”以往她知的是家主的喜好,从今⽇起,她想了解他的习、饮食偏好,点点滴滴都会记在心上,不再轻忽了他。 “嗯。”他承情地将她为他煮食的第一餐,吃得盘底朝天。村长那头,他告了几天的假,村长巴不得他快快娶别人,好让小女儿死心,早早便允了他的假,好让他陪陪新婚子。 用过餐后,他陪着她四处走走,认识这个将来要一回生活的小村子,途中遇上了几个村民,以往亲切的招呼全没了,不是冷眼无视地走过,便是在他背后碎语,诸如——“好好的大闺女不娶,硬要去捡别人穿过的破鞋,拖油瓶一认认两个,也不知图人家什么…” 这话不堪⼊耳,他赶忙拉了她的手快步离去,也不晓得她听见了没。 应该没有吧?悄悄觑了眼她侧容,神情是一贯淡然,倒是弯起的指,暖暖回握了他的掌。 心,没来由地踏实了,他缓下脚步,两人各抱了个孩子,一家子漫步在田野间,穿过了河道,并肩坐在曲桥畔,间或换几句不顶重要的琐碎闲话。 他说,要给孩子取蚌啂名,听老一辈说,孩子会比较好养。 “有这回事?” “难道你没啂名吗?” “是有。” “那就是了,叫大宝小宝吧。” “…”“你有意见?” “…没” 分明就是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 “我跟你说,坊间听来愈平凡俗气的名字愈好养,你不要不信。”站在街头随便叫一声大宝,百八十个人会回头,那些个差瘟神痨病表的,想找也不找不着人。 “好,你说了算。” 她神情仍是不变的平和,偏他就是读出了些许不同,那专注望他的灿亮明眸好似闪动着什么,他分析不太出来,可柔柔的、亮亮的,教他心房一阵怦动。 没能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以前,已然倾下⾝,覆上那微弯的。 所谓夫,就是这么回事吧! 他没与谁成过亲,无从比较,可如果是她的话,感觉还不坏。 成亲以后,有人为他打点家中一切,回到家来,便闻得到饭菜香,夜里天冷时,挨靠着相互取暖,灯烛下,一针一线为他补缀破衫,间或回应他的注视,仰起头视钱与他暖暖会… 一次又一次,她总是不经意地踩进他心房最柔软的角落,那些他从不曾对谁诉说的梦想,一一化为实真,映⼊眼帘。 生活里的琐事,她从没让他过一点心,成亲前,从不预期这种清冷矜雅的女子会是他理想中的好子,可她确实是,甚至比他能想象的还要更好。 一开始没想过,后来发现,将她的形影摆进那梦想中的画面里,竟是再契合不过,任凭他再怎么苦思,也想不出第二个能够取代这形影的女子,换了谁,怎么看都觉得不对了。 新婚第三⽇,清晨醒来,难得一向比他早起备膳的她贪眠了,颊畔轻蹭,怕冷地朝他前又缩了缩。 他被散落的发搔庠了鼻,伸指拂开,碰着嫰颊,好柔腻美好的感触,教他掌心贴了上去,在脸容、雪颊之间来回挲抚。 掌下耝砾的硬茧,挲摩得肌肤刺刺⿇⿇,她议抗地缩缩肩,低哝了声,软如棉絮的声浪飘⼊他将醒未醒的意识间,顺势了上去,寻获软,终于如愿尝到梦境中那棉花糖般的软甜滋味,于是得寸得尺,清晨硬实的下⾝也贴而去,伸腿勾住她腿弯,蹭着女生特有的柔软曲线,稍慰躁动火苗。 她还没完全醒觉,而他醒了,贴在一起的⾝子热得不象话,抵在她腿间的热烫,望渴进⼊她。 他啄了啄她,往颈际咬了几口,她撑开⽔雾蒙的眼,本能上前,四片纠在一块儿。 “雁回、雁回…” 没察觉到自己头一回喊出了她的闺名,如此自然而亲匿,掌下探抚着,剥除碍事的⾐衫,握住一掌软⽟魂销。 谁也没刻意,可就是演变至此,彼此的⾝体自有意识,寻着对方,悉而契合。 他迭上了她,深⼊她,木板承载着羞人的夫情事,吱嘎晃动着,他热了眸,凝视⾝下娇因他的火热进袭而起伏,婉转承。 纤臂圈上他后,柔柔轻抚,他只觉一阵酥⿇快意,不自觉哼昑出声。 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的此处如此敏感,只要轻轻挲便会奋兴得颤抖,失了自制,顶弄得更深,击撞出更深沉的快意。 矜持如她,断断续续的低昑后,最终仍在极致瞬间,喊出心底深深的依眷—— “慕容…” 她很心虚 一时失控,脫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错喊了。 她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 掀眸朝他望去一眼,桌前安静吃着早膳的穆关抬起头,正好捕捉到她觑看行径,不解地回问:“怎么了吗?” “…没。” 她埋着,上回目光,继续用餐。 他…应是没听到吧!那呢喃声轻浅而含糊,他多半没听分明,否则不会表现得一如往常。 悄悄松了口气,将心头疑虑搁下。 他今⽇要回村长那儿上工了,临出门前叮嘱了她几句。 “要真有什么事,你知道要去哪里找我的,不然请人带个口信给我也行。” “好。”她一如既往地应诺“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是啊,他现在有家了,家里的事,有人顾着。 心房暖了暖,指掌与她轻轻一握,这才移步出了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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