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修罗 上是由黑洁明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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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相思修罗 上  作者:黑洁明 书号:7411  时间:2017/1/11  字数:8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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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追求她。

  他从来没追求过女人,但她不一样,他要她爱上他。

  虽然在排満的工作行程中,要挤出时间和她约会很难,他还是试着做到了。

  上个星期,他带她一起去海边、去听演奏会、去⾼级餐厅吃饭,他甚至和她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天知道他上次出门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中吧,大概。

  但他还是做了,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他没有多少经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他尽力了,真的。

  谁知道,当他再度试着约她出门时,她却拒绝了他。

  “不,我今天晚上不想出去。”

  “你有事?”

  “嗯。”她放下楼下送上来的资料,一边拿起他桌上签好的文件“我约了人到家里吃饭。”

  约了人?谁?男的女的?

  他坐在⽪椅里瞪着那—副老姑婆正经打扮的女人,下颚紧绷、満眼霾,却无法问出口。

  他试着想要找出让她加班的理由,但为了和她约会,他早把所有的应酬都调开,况且若他硬塞工作给她,她一定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是他的秘书,她清楚他所有的应酬和工作。

  一股郁气上涌,淤塞満

  虽然她在公司里一直都打扮得十分正经,丑眼镜,包包头,制式的套装,和故意遮掩她姣好容貌的妆,但他却清楚晓得在这些讨人厌的道具之下,原本的她有多让人‮望渴‬。

  他知道她若卸下一切装扮,光是一张素颜站在街头,就能引起惊人动。

  她很美。

  丝缎黑发、粉嫰红、⽩⽟脂般的润肤,卸了妆后的她真的很美,如出⽔芙蓉,清丽动人。

  他不认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抗拒她。

  可恶,她到底要请谁到她家吃饭?

  那天晚上之后,他每天都想尽办法在约会后,厚着脸⽪窝在她家,可这么多天下来,她甚至没煎过一颗荷包蛋给他。

  仇天放紧抿着,为此郁闷恼怒不已。

  即使如此,眼前的女人却始终无视于他的沉默和一室吓人的寂静,只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从容不迫的收好文件,转⾝走了出去。

  他握紧了准头,直盯着她优雅的背影,几乎想跳起来抓住她摇晃问,但理智却清楚晓得,他没有权利问她,他也不想冒险吓跑她,或是惹火她。

  他不能制造任何会让她退得更远的机会,即使原因是她要请某个该死的男人到她家吃她亲手煮的饭!

  她一直走到了门边,握住了门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开门前停住,回头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后,表情郁到不行的男人。

  “对了,七点会太早吗?”

  “什么?”他拧眉。

  “吃饭。”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FDA,检查了一下他的行程,然后抬起头,红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不会,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瓶红酒,我没时间去买。”

  她将PDA放回口袋,抱着文件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

  一室沉寂。

  他瞪着紧闭的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匆匆起⾝,大踏步来到门口,推门探头出去。

  “唐秘书,你刚刚是在告诉我,我七点有约吗?”

  “是的。”她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回道:“七点。”

  他瞪着她,然后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她说。

  他将脑袋缩回来,把门合上,慢慢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进深棕⾊的牛⽪椅。

  然后,开始傻笑。

  玫瑰。

  门开,面而来的是一束⽩玫瑰。

  抱着花的男人穿着一套亚曼尼的黑⾊西装,手里除了花,还有一瓶红酒。

  她的视线从玫瑰花上,移到男人严酷的脸。

  仇天放,是她约的人没错。

  虽然亚曼尼的黑西装稍微修饰了他耝犷的⾝形,⽩玫瑰和他还是不搭。

  他看似轻松的将花束塞到她手中,她却从他紧抿的薄看出他的不自在和紧张。

  “谢谢。”她微笑捧着花,侧⾝让他进门。“晚餐快好了,酒摆桌上就行了。”

  他送了她一束花,出乎她意料之外,或者其实,她早该晓得花是迟早会出现的,在他那般规矩的努力试着追求了她一整个星期之后。

  把花给了她,他便在玄关脫了鞋袜,换上拖鞋,再褪下西装外套,把外套挂上⾐帽架,跟着走到客厅,迳自倒了杯⽔,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可卿看着那位自动自发的大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些⽇子,他不知为何,自己有大房子不住,老爱和她挤这租来的小房间,她不是没试着‮议抗‬过,但每次约会完,他送她回来时,就会吻得她昏了头,然后和她**。

  好吧,她承认,她该死的恋这男人的⾝体,所以也没有真的很努力的‮议抗‬。

  可卿走回厨房,将花放到花瓶里,然后才把生牛排放⼊平底锅里煎。

  新闻报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料理着牛排,思绪却仍在外头那男人⾝上。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老爱窝在她这。

  自从他回来接班后,公司內外,到处都是和他有关的八卦谣言。

  以前,除非必要,她不会特别去注意老板的家务事。

  事实上,仇靖远也不希望她把心神放在那上面,对于仇家,她只知道他们家族人口众多,有不少人在家族企业里工作,但也仅只于这样而已,因为仇靖远是不会允许自家人在公事上走后门讨好处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哪个人有胆子仗势欺人。

  可当仇靖远退休后,那些在公司里任职的亲戚,就开始蠢蠢动了。

  当然,并不是说仇天放比较好说话,愿意让亲戚走后门,老实说,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比他⽗亲还要严厉。

  问题出在,现在这位接班人,不是仇靖远亲生的。

  仇夫人不孕,所以二十五年前,仇靖远领养了一位十岁大的‮儿孤‬。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家族企业传给这位没有⾎缘的小孩,而不是从众多亲戚的小孩中培养接班人,他们⽗子间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甚至一年没见几次面,但仇靖远还是把接班大位传给了仇天放,跌破了家族內所有人的眼镜。

  她想,那是为什么他工作的如此努力的原因。

  但那是不够的,对那些原本以为可以分食家族大饼的仇家人来说。

  所以,这一阵子,他除了公事之外,还要处理家务事,因为有不少亲戚会故意利用公事找他⿇烦,甚至扯他后腿。

  常常,三天两头她就会听到他关起来的办公室门內,传来某位亲戚长辈凶狠的叫嚣。

  她知道他受了很多气,也很怀疑他为什么能忍下去,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呑声的人,但他对那些亲戚却始终很客气,即使知道人家是恶意的,他也不直接翻脸。

  因为如此,最近有不少人气焰越形⾼张,也因为仇家的人明显排拒这位接班人,公司里逐渐分成几派人马,各拥其主。

  他为此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甚至带着工作回家忙到三更半夜,他总是比她晚睡、比她早起,有时候半夜醒来,她还会看见他在她的小客厅敲打电脑或翻看文件,或是走到外头的台讲越洋电话。

  因为如此,他每天试着挤出来的晚餐约会更让她感动。

  他很累,她晓得。

  所以才更不忍将倦累的他推出门去,所以他每天都睡在她这里,所以她的住处慢慢开始出现他留下的个人物品。

  先是一支牙刷,然后是一把刮胡刀,跟着是他的⽑巾,接下来替换的衬衫、子、西装也一起出现了。

  于是,等她察觉时,他已经住进了她家。

  可卿将煎好的牛排盛上盘子,再放上烫煮好的绿⾊花椰菜和红萝卜,还有马铃薯泥,然后淋上黑胡椒酱。

  “吃饭了。”她端着牛排到餐桌上,一边探头叫他。

  他闻声关掉电视,拿着红酒走了过来。

  “我记得你只吃五分的牛排,对吗?”跟着他跑了几次应酬,他的口味她早记了起来。

  “嗯。”他瞪着那一桌摆饰发愣,她不只把玫瑰花揷在花瓶里,还点了蜡烛,甚至在餐桌上铺了边缘缀着‮丝蕾‬的桌巾。

  她微微一笑,转⾝再走进厨房,边道:“开瓶器在桌上,⿇烦你开一下酒,我去盛汤。”

  他回神拿起开瓶器,打开红酒,替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后带着某种敬畏的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乖乖坐在椅子上。

  说真的,这辈子长那么大,似乎还没人不求回报的为他这般费神过。

  事实上,就他记忆中,这么多世以来,除了她之外,也没有人这般对待他。

  他一直是个很糟糕的人,多数的时候都十分冷酷无情,崇信以牙还牙、以暴制暴,人们畏惧他,却又不得不依附着他。

  从一开始,就只有她是真心为他。

  只有她。

  她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上端的却不是汤,而是揷着蜡烛的蛋糕。

  “生⽇快乐。”她说,温柔的微笑着。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微笑,喉咙莫名发⼲,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像是让人紧紧抓住、揪住。

  “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生⽇。”

  没有人在乎。

  领养他的⽗亲不在乎、⺟亲不在乎,甚圣连他自己也不在乎,她却在乎。

  在乎且记得。

  只有她。

  “我记错了吗?”见他沉默不语,只是瞪着她放到桌上的蛋糕,她有些担心的问。

  “没…没有。”他语音嘎哑,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她脸上“谢谢。”

  “不客气。”他脸上脆弱的神情教她为之心疼,不噤握住了他搁在桌上的手,柔声开口道:“来,把蜡烛吹熄,许个愿吧。”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口紧缩着,然后如她所愿的闭上了眼,那么多世以来,第一次学会祈祷。

  我希望你能爱我。

  我希望别再伤害你。

  我希望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的愿望是如此清楚明⽩,他却晓得实现的机会比登天摘月还难。

  他睁开眼,在她的注视下,吹熄了蜡烛。

  一月盈然。

  月华洒落台,将一切染成银⽩。

  情的爱过后,她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醒过来,他已不见了踪影,他原先睡的被窝已冷去多时,合上的门透着些许的光线。

  她爬起⾝来,披了睡袍走出去。

  客厅里,只亮了一盏昏⻩的灯,其余的光线,都来自于他笔记型电脑的萤幕。

  “我以为你睡了。”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开口。

  “睡了,又醒了。”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捏着他紧绷的肌⾁,温声道:“别再忙了,就算你是铁打的也得休息吧?”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嘴角带着自嘲的浅笑。“抱歉。”

  “和我抱歉做什么?”她垂首看着他脸上疲倦的线条,只觉得心疼。

  她柔软滑顺的长发拂过他的脸庞,他闭上了眼,抬手握住了她覆在肩头上的柔荑,深深的昅了口气,哑声道:“吵醒了你。”

  明知道不该太过关心,却又无法遏止。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他这般⽇夜不停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呢?

  钱吗?权吗?报恩吗?

  为了什么呢?

  她抚着他眼角的细纹,倦累的脸庞,忍不住癌⾝在他上印上一吻,轻声道:“你没吵到我。”

  他有些惊讶的睁开眼,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亲‬他,那么温柔的吻、那么温柔的表情,教他的心口紧缩。

  “陪我一下好吗?”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说了出口。

  他僵硬紧张的等着,不敢催她,不敢再问。

  她从没看过这个男人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一种既‮望渴‬又不确定的表情。

  他以为她会拒绝吗?

  一瞬间,热气涌上眼眶,她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只是绕过沙发。

  她一动,他全⾝就僵住,握住她的手紧了一紧,直到确定她不是要离开,才松了口气。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是很紧,松松的,像是怕她会跑掉,又不敢阻止她。

  可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让他握着手,在他⾝边坐下。

  他将她的手带到边“谢谢。”

  她微微摇了‮头摇‬,将luo⾜缩到沙发上,把螓首靠在他肩臂上。

  萤幕上的文件,显示着煌统旗下一家金融控股公司的资料,⾝为他的贴⾝秘书,她当然知道这家公司的主事者是仇天霖。和仇天晋一样,仇天霖也是他的堂兄弟。

  不同的是,比起他大伯那位蠢笨无知,只会来叫嚣抱怨的儿子仇天晋,他小叔的长子仇天霖要更聪明能⼲,也更受到家族成员们的推崇认同。

  “你在看煌富的财报?”

  “嗯。”他握着她的手,心,‮定安‬了下来。

  “为什么?我记得它最近没出什么问题。”事实上,煌富是他回来后煌统旗下唯一没出过问题的公司。

  “就是没出问题,才是大问题。”他淡淡开口,不自觉地以拇指‮挲摩‬着她的手指,一边继续浏览电脑上的资料。

  “怎么说?”她仰头看向他。

  “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他叫出另一个档案,一边道:“要小心的不是仇天晋那样的角⾊,而是在暗处虎视耽耽,从不表态的那一个。”

  “你的意思是,最近这些问题,仇天霖才是幕后黑手?”

  “嗯,仇天晋顶多叫一叫,成不了大器,至于仇天霖…”他角一扯,讽笑着“他巴不得将我踩在脚下,却聪明的知道先煽动其他人来送死。”

  瞧着他脸上的讽笑,她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亲不出来说话呢?老人家只要一句话,不都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若是能用说的,他早说了,这几年,没人敢在他面前玩把戏,暗地里却贪得厉害,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叫我回来接手?”

  “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想退休陪夫人吗?”她柔声再问。

  “也有吧。”他握紧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道:“不过最主要的,却是因为那些人,再怎么说都是他的⾎亲,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位嫁出去的妹妹,他不好动他们,我却没这顾忌。再来,他们每一个都想让自己的儿孙掌权,不管他最后将位子给了哪一边,都会引发一连串的分产效应。”

  “给了你就不会吗?”

  “不会。”

  “为什么?”

  “我是外人,我的存在,可以达到一定的平衡。”

  她一时哑口,只能震慑的看着他。

  我是外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清清楚楚的道尽了他这些年来在仇厌里的处境。

  见她那模样,他笑了笑“我是被收养的,那不是秘密。”

  “对,不是。”她拧眉道:“但我以为收养是把收养回来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儿子。”

  “他尽力了。”他淡淡开口。

  可卿却知道仇靖远并没有尽太多的力,如果他愿意,是可以让这个儿子更轻松点,更容易融⼊这个家族的。

  她看着⾝旁的男人,只见他注视着电脑,轮廓分明的脸庞,反映着电脑萤幕上的⽩光,显得有些冷硬,却又透着更深的孤寂。

  她突然对仇靖远生起气来。

  “仇靖远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你?就为了今天吗?”

  他沉默着,间接承认了这件事,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懊死,那老狐狸做事一向深谋远虑,只是她以为他不该会这般过分,但恐怕仇靖远早在当年就算尽了一切。

  收养一个聪明有天分的孩子,培养他、教育他,却只是为了替仇家做牛做马?

  “那只老狐狸!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咒骂了一句,为他感到不平。

  见她如此不満,他倒是笑了“至少他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当他的养子,总比在街头流浪的好。”

  流浪?”

  他一扯嘴角“我是‮儿孤‬,⽗不详,⺟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养大我的,后来他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就靠捡破烂和当扒手维生,甚至连户口和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更别提上学或识字了。”

  她心头一紧,为当年那男孩感到心疼。

  “你怎么会遇到他的?”听起来,他十岁前的生活和仇靖远的生活本就不可能有任何集才对。

  “我敲诈他。”

  “什么?”她呆了一呆。

  “他的司机撞到了我。”他往后靠在沙发上,瞧着她呆愣的样子,语带笑意的说:“我看是有钱人,立刻把握机会,乘机敲诈他。”

  “你敲诈仇靖远?”

  “对。他听了哈哈大笑,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就收养了我。”

  她完全哑口无言,好半响才道:“你那时几岁?”

  “刚満十岁。”仇天放嘴角噙着笑,挽起她一束长发,凑到鼻间嗅闻道:“他答应我,只要我做到他要我做的事,他保我一辈子不愁吃穿,在当时,这听起来是很大的惑,所以我就答应了,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这二十五年来,只要是在物质上,当他儿子该有的,他全都不曾缺给过。”

  她听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好疼。

  旁人看他都以为他是天子骄子,就算知道了实情也会觉得他是幸运的,毕竟当有钱人家的儿子,总是比流落街头的要好。

  但光是看现在仇家那些人的嘴脸,她就能想像这二十五年来,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果然是为了仇靖远的恩情在忍气呑声。

  “就算他认为把位子传给你可以维持平衡,但现在这状况又怎么说?”

  “那就是他为什么要在我⾝上砸那么多钱,供我吃、供我住,还栽培我那么多年的原因了。”他将她拉抱到腿上,解释道:“他放我在‮国美‬那么久,可不是要我在那边混吃等死的。”

  她越听越火“那只老狐狸怕分家,难道就不怕你把他公司给卖了?”

  他当然有他的预防措施。”他扯了扯嘴角“除了公司的经营权,他可什么都没放手。”

  “什么意思?”她一愣

  “意思是,我没有半点煌统的股份,合约中也载明我不得直接或间接购买煌统任何一间相关企业的股票。我和你一样只是靠领薪⽔过活的⽩领阶级,不是什么有钱的大少爷。”他啃咬着她的肩头“所以如果你是想嫁⼊豪门当少,可就押错宝了。”

  她闻言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哼声道:“我要是想嫁⼊豪门,七早八早就嫁了,还轮得到你吗?”

  他笑出声来,环着她的道:“抱歉。”

  “你是该抱歉。”她瞪着旭说,下一瞬间,却忍不住也跟苦笑了出来。

  好半晌,两人笑声方歇。

  他轻拥着她,她则将头靠在他肩头上,任他抚着她的背,倾听他规律的心跳。

  “你知道,你可以不用再约我出去了。”

  “为什么?”他嗅闻着她颈窝处的清香,轻声问。

  “在被我公司里那位没人的上司庒榨了一整天之后,比起出去约会,我更喜待在家里休息。”

  “没人的上司?”他低首挑眉瞧她。

  “是啊,没人的上司。”她点点头。

  “有多没人?”他认真的问。

  “非常没人。”她扬着嘴角,很故意的強调。“他是个工作狂,每天都超时工作,害得我也得跟着一起加班,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还要我下班后陪他看电影、逛海滩,又我每一餐都得和他一起吃——”

  “是吗?”他打断她,陪着她一起玩了起来。“听起来好像是真的有点过分,不过你们吃饭时,是你付帐还是他付帐?”

  “嗯,都是他付帐。”

  “既然是他付的帐…”他微笑为自己辩解“我倒觉得这些行为听起来比较像是在追求你。”

  “追求?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她扬眉装傻。

  他万般无奈、哭笑不得的再问一次:“不然你觉得要怎样才算追求?”

  “我想想。”她假装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然后微笑瞅着他,柔声道:“说——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看着她,乖乖重复“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好。”她笑着说。

  那么简单?

  他瞪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有些狐疑。

  “所以,现在,我不用再追求你了吗?”

  “你觉得太容易了吗?”她扬眉,再道:“那没关系,我可以再去查查看还有没有其他——”

  他以吻堵住她的,阻止她再说出任何和“追求”有关的看法。

  她笑出声来,直到笑声转为轻,在黑夜中轻轻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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