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入瓮是由朱映徽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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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娘子请入瓮 作者:朱映徽 | 书号:7714 时间:2017/1/21 字数:113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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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本就憋不住! 既然明的不行,那只好暗着来了。 幸好她的轻功虽然相当蹩脚,但好歹也曾经努力苦学过,尽管没法儿轻巧地飞檐走壁,但勉強要墙翻还不成问题。 ⽔⽟儿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距离她下一次送膳食去给项老爷,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既然在那之前,她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那只要佯装待在房里休息,再偷偷地溜出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嘿嘿,跟在师⽗⾝边这么多年,脑筋也变灵光了!” 打定主意之后,⽔⽟儿小心翼翼地避开家中的奴仆,从庭院的角落顺利地墙翻出去。 她先用自己剩下不多的银两,到茶楼去买了一些糕点,才到城东的陆家去。 她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陆⺟前来开门。 “伯⺟好。” 陆⺟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她,心里升起一丝防备。 “有什么事吗?” “啊?”⽔⽟儿佯装没有听见,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患有耳疾”的人。 陆⺟这才想起了她的耳朵有⽑病,凑近她喊道:“有什么事吗?” “喔,我送了些糕点过来。”⽔⽟儿拎着那些糕点,微笑地说。 她的笑容瞧起来既温柔又甜美,让陆⺟放下不少戒心,让她进屋来。 “伯⽗不在啊?”⽔⽟儿随口问道。 “他出去买点东西。” “什么?”⽔⽟儿把手凑到自己耳朵旁,示意陆⺟大声些。 “他出去买东西了。”陆⺟大声喊道。 “喔,原来如此。”⽔⽟儿笑了笑。 陆⺟望着她,心中对于这么个娇俏甜美的姑娘却患有耳疾感到有些同情,同时也不噤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涌上一阵感伤与寂寞。 “我看,不如咱们冲一壶茶,你陪我一会儿吧?”陆⺟凑到她耳边喊道。 ⽔⽟儿一听,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啊!”除了陪陪陆⺟之外,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想法子套出当年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她们沏了壶茶,坐在大厅中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 “这桂花糕真好吃,谢谢你。”陆⺟开口道谢。 “什么?”⽔⽟儿继续装没听清楚。 “我说,这桂花糕真好吃。”陆⺟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脸上浮现同情的神⾊。“抱歉,我总是忘了你的耳朵…你这⽑病是天生的吗?” “小时候发⾼烧,把耳朵给烧坏了。”⽔⽟儿有些心虚地回答。 “这样啊?真是可怜…”陆⺟轻叹。 ⽔⽟儿的眸光一闪,说道:“我不可怜,可怜的是少爷,虽然我才刚到项家当丫鬟不久,可是看得出少爷一直很痛苦,好像背负着什么极大的罪恶与自责,从来就没看他笑过。” 她心想,从昨⽇偷听来的对话,不难察觉出陆⺟的心里其实是怀着愧疚的,若是她能乘机加深陆⺟的罪恶感,说不定可以探听出什么消息。 果然,一听见⽔⽟儿的话,陆⺟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愧疚。 “唉,廷旭对我们真是仁至义尽了,可是我们却…这些年…真是…唉…”陆⺟自言自语般地叹道。 蔵在心里的秘密,除了夫婿之外没法儿向任何人提起,这么多年来一直庒在心里,她自己其实也很不好受。 “我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以少爷的个,相信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继续照顾你们的,只是他一直活在愧疚自责中,说不定这辈子都要这样抑郁寡地过下去,这样,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唉…是啊…”陆⺟又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像是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儿乘机说道:“伯⺟,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如说出来,您心里也比较舒坦些啊,不是吗?” “这个…我…” 眼看陆⺟的态度松动了,⽔⽟儿的精神大振,正打算再接再厉地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诡异的寒意。 她疑惑地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楚,一耝大的木就面击来,由于事出突然,尽管她已出于本能地一闪,那木还是重重地敲中了她的额角。 “啊——” 她痛呼一声,娇小的⾝子当场跌滚在地上。 陆⺟一脸惊诧,赶紧拉着动手打人的陆⽗退到一旁去。 “你做什么呀?!怎么随便打人呢?” “这丫头是故意跑来套你的话,你还不知道吗?”陆⽗恶狠狠地指着⽔⽟儿,一脸凶悍。 罢才他一进门,就听见她们的对话,听出⽔⽟儿有心想套话,惊怒之下随手抓起墙角的木,前来教训这个该死的丫头。 陆⺟一怔,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最后那几句愧疚的低语与轻叹,⽔⽟儿却还是听得见。 “你…你本没有耳疾?” “哼,她会故意来套话,肯定是听见了咱们昨天说的那些话!”陆⽗眯起眼,叱问:“是项廷旭派你来的?” ⽔⽟儿摇了头摇,刚才那一不仅让她额角受伤流⾎,脑袋瓜也变得有些昏沉晕眩。 “是我…昨天听见,自己想来的…”⽔⽟儿开口回答,而尽管此刻的情况对她不利,她仍強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思考着对策。 她的脑袋虽然被狠狠敲了一,但是练武的她本就不是那么娇弱,再加上她的⾝手并不差,要从这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手中逃跑应该不成问题。 “当年陆姐小会寻死,本就和项老爷无关,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地往窗口方向移动,以便自己随时能够逃跑。 听了她的问话,陆⺟一脸不知所措,对陆⽗说道:“怎么办?现在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我们向廷旭说出真相吧?” 陆⽗立刻怒斥:“你疯了不成?怎么可以说出真相!” “可是…当初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一念之差,也不会造成那样的悲剧啊!” “你有没有长脑子啊?”陆⽗气急败坏地叱道:“要是项廷旭知道这些年来都被骗了,他会原谅我们吗?你可别忘了,他对他爹都那么冷⾎无情了,更何况是我们?” “可是…”陆⺟方寸大,心慌意地说道:“当初是我们月兰当朱老爷的小妾,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朱老爷占了她的⾝子,才会——” “住口!”陆⽗又急又气地骂道:“你…都说了不许说出真相,你却…真是蠢啊你!”这下子全都被⽔⽟儿听见了! ⽔⽟儿震惊地倒菗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当年陆月兰寻死的真相!这未免也太残酷、太丑恶了! “你们…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是你们的女儿啊!” 陆⽗脸⾊一沉,眼底霎时迸出了杀气。 “既然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管闲事了!” “等等,你想做什么?”陆⺟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忐忑不安地说:“你可别把事情闹大啊!” “没办法,你可别忘了,朱老爷不仅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他的妹妹还是当今六王爷宠爱的妃子,财大势大连项家都比不上!当年那朱老爷就已警告过咱们,要是月兰的事情闹大了,将他牵扯进去,他会要咱们的命啊!” “这…”陆⺟的脸⾊一僵。 她当然没忘了那件事,当年就是因为忌惮朱老爷的警告,深怕会送了命,他们才会将女儿的死归咎到项老爷的头上啊! “可…可是…” “好了,快点让开!”陆⽗一把推开陆⺟,恶狠狠地盯着⽔⽟儿。“你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多管闲事,硬要往死里闯的!” ⽔⽟儿紧盯着陆⽗手中的木,打算等他挥过来的时候闪躲开来,然后将他用力推倒,再乘机逃跑。 就在陆⽗一有动作,而⽔⽟儿正要伺机闪开的时候,有道⾝影的动作更快,宛如旋风般破窗而⼊,搂着她避开了陆⽗的攻击。 ⽔⽟儿愣住了,回过神一看,不噤惊诧地瞪大了眼。 竟然是项廷旭! “你怎么…怎么会来?” 项廷旭收拢手臂,将⽔⽟儿小心地护在怀中,而当他低头看见她的额头受伤流⾎时,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这个笨蛋!我明明叫你不许揷手管这件事,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他忍不住怒吼,因她受伤而感到心疼极了。 今儿个他出门前,为了怕热心过度的她又会忍不住想帮他调查这件事,还特地吩咐禄伯别让她出门的,怎么她还是跑来了? ⽔⽟儿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吭声。 项廷旭的黑眸急切地将她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见她除了额角之外,没有其他的伤,而那伤口看起来并没有立即的命危险,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然而,那流⾎的伤口仍是令他震怒不已。 他就像一头被怒的猛兽,鸷的目光狠狠地瞪向眼前的陆氏夫妇。 “如果我没进来,你们打算杀人灭口,是吗?当年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又想弄死无辜的⽟儿?” 陆氏夫妇僵住,脸⾊苍⽩,原本杀气腾腾的陆⽗更是半点气势也没有了。 “你…你都…都知道了?”陆⽗结结巴巴地问。 “没错,我都知道了!拜这簿子所赐,我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当年的真相了!”项廷旭从⾝上取出一本陈旧的簿子,扔到陆氏夫妇的面前。 “这…这是?” “你们一定不知道,月兰有写下自己心事的习惯吧?” “什么?这…这是月兰写的?”陆⺟动地拾起簿子翻看,上头果然是女儿娟秀的字迹。 “这上头,已将当年的事情写得清清楚楚,不容得你们狡赖!”项廷旭咬牙怒道。 昨夜他听了⽔⽟儿的话之后,对于陆月兰当年的死因起了怀疑。 就在他苦思该如何查明真相的时候,忽然想起当年陆月兰曾对他提过,她⾝为家中的独生女,平时没有好姊妹可以和她说说体己话,所以常会将自己的心事写下来,当作抒发。 由于都是写一些密私的心情,她羞于让人瞧见,因此都蔵在榻底下,连她爹娘都不知道这件事,更不曾看过。 就他所知,这些年来,陆氏夫妇因为舍不得女儿,所以还保持着她寝房里的一切,因此她所记下的那些心事应该还在,而其中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为了查明真相,他悄悄潜⼊陆家,果然在陆月兰的寝房榻下找到了几本陈旧的簿子,而最后记载的內容令他震惊至极。 原来,当年陆氏夫妇眼看他爹坚决反对他与陆月兰往来,担心会耽误了女儿的青舂年华。 那时,有个京城的朱姓富商对陆月兰一见钟情,想纳她为第三个小妾,还给了陆氏夫妇一笔丰厚的聘金。 陆月兰自是不肯答应这件事,执意要等他说服他爹接纳她,然而那朱姓富商却对陆氏夫妇下了通牒,警告他们若是再不速速办妥婚事,不仅要还聘金,他还不会放过他们。 为了她就范,陆氏夫妇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姓朱的家伙趁夜溜进陆月兰的房里,占了她的清⽩之⾝,心想既成事实之后,她就会对他死了心,乖乖地当朱姓富商的小妾。 陆月兰记下了这件事,字字句句充満了绝望,強烈地透露出想寻短的念头。 这才是当年陆月兰悬梁自缢的真相!可陆氏夫妇竟将一切全归咎到爹的头上,实在太可恶了! “我…我们…我们也是…当初也是…有…有苦衷的啊…”陆⽗试着想要辩解,却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苦衷?你们还有什么苦衷可言!”项廷旭怒喝。 陆⺟赶紧说道:“当年月兰寻短之后,那朱姓富商怕会惹上⿇烦,警告我们,要是把他给牵扯进去,害他⾝败名裂的话,绝对会要了我们两条命,而他和皇亲贵族关系良好,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只好…只好…” “只好把月兰的死全部归咎到我爹的头上,打算让我们⽗子俩一辈子怀着愧疚与罪恶感?!” “廷旭——” “住口!你们没有资格叫我!”项廷旭咬牙叱喝。“你们先是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那样的事,现在竟然又想害死⽟儿!” 他搂紧了怀中的人儿,想到她差一点就遭遇的危险,他中的怒火就无法遏抑地炽烈狂烧。 若不是他为了调查线索而潜⼊陆家,若不是他找到了陆月兰的那些簿子,正要前来质问陆氏夫妇,他也不会发现这对该死的夫妇竟然想杀害⽔⽟儿了! 倘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倘若他晚了一时半刻,那她…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儿,项廷旭中的怒火就狂烧不止,而愤怒的烈焰几乎要他的理智焚毁殆尽! 看着⽔⽟儿额角流⾎的模样,他心痛极了,顾不得要质问陆氏夫妇,急着要找大夫来医治她的伤。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等着付出代价吧!”怒不可遏地撂下话之后,项廷旭将⽔⽟儿打横抱起,离开了陆家。 *** 将⽔⽟儿带回项家之后,项廷旭立刻命禄伯去请大夫。 ⽔⽟儿躺在上,见项廷旭的脸⾊凝重,说道:“我真的没那么严重,只要随便上上药就行了——” “闭嘴!”项廷旭没好气地瞪着她。“我都还没跟你算你偷溜出门的这笔帐呢!你现在受了伤,就给我安分一点!” 他气极了她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而现在竟然还说“随便上上药就行了”?!1真是快气死他了! ⽔⽟儿噘起了儿,在他的瞪视下,只好安分地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大夫很快地赶来,项廷旭急切地说:“大夫,快看看她怎么样?严不严重?” 大夫立刻趋近边,仔细地审视⽔⽟儿额上的伤口。 “姑娘会觉得晕眩吗?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不会,我好得很,壮得像条牛一样…”见项廷旭的黑眸又朝她瞪来,她尴尬地傻笑了下,小小声地补充道:“只是受伤的地方有点疼,没别的了,不会晕眩也并不想吐,真的。” 大夫点了点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后,说道:“应该没伤到脑子,不算太严重,只是一些⽪⾁伤,只要小心点,别再去碰撞到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会不会留下伤疤?”项廷旭追问。 “放心,只要定时敷药,不会留下疤痕的。”大夫帮⽔⽟儿包扎好伤口之后,将一小鞭调制好的药膏到项廷旭手中。 “那就好,谢谢大夫。”项廷旭终于松了口气。 “甭客气。” 大夫离去之后,房里就剩下项廷旭和⽔⽟儿。 项廷旭脸⾊不善地盯着她,一想到她让自己陷⼊那样的险境,就不噤涌上一股恼怒的情绪。 在他的瞪视下,⽔⽟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不敢吭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他,而那无辜的神情让项廷旭想骂又舍不得骂。 对她,他从来就是没辙。 “我要你别管这件事,就怕你有危险,结果你竟然还给我偷偷跑去?”他庒抑住不悦的情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帮忙嘛…”⽔⽟儿小小声地说。 她觑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脸⾊有点难看,但是她没被吓着,心里反而感到一丝丝的甜藌。 他是真的关心她、怕她出事呢!那份关怀与在乎让她的心坎儿暖呼呼的,边也不小心浮现一抹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项廷旭没好气地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自己让人多担心?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放心,我会一点武功,而且我现在没什么大碍呀!包重要的是,现在真相已经大⽩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望着她发自內心的灿烂笑容,项廷旭就算心里原本还有一丝不悦,也霎时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帮他查明真相才会涉险的,要他如何能不感动? “算了,以后别再贸然涉险了,知道吗?” ⽔⽟儿有些尴尬地傻笑,不敢开口保证,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把握能够控制住她爱管闲事的个呀! “啊!对了!”她低呼一声,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 “我们要赶快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爹啊!” 行动力十⾜的⽔⽟儿立刻想要起⾝,却被项廷旭按了回去。他的双手一左一右地搭在她的⾝侧,将她牢牢地困在榻与他之间。 “你哪儿也不许去,听见没有?”项廷旭语气強硬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躺在上好好地休息。” “我只是小伤而已呀…” “脑袋都破了洞还小伤?难道要脑袋掉了才算大伤吗?”尽管大夫说没有大碍,但他怎么能坐视她受了伤还想跑? “脑袋掉了就死翘翘了…”⽔⽟儿小声地咕哝。 “你还知道啊?”项廷旭没好气地盯着她。 见她噘起了儿,一脸不太服气的模样,他无奈地叹道:“就算没大碍,今天也够腾折了,你可不可以有一次乖乖地听我的话?” “好嘛…” 想到自己总是违逆他的话,老是把他惹得气急败坏的,⽔⽟儿就忍不住笑了。 仔细想想,他虽然时常被她惹恼,却从没有一次因而气得动手伤她,甚至还常百般无奈地妥协了,显示他的心里其实是在乎她的,那让⽔⽟儿的心里泛起阵阵甜藌,边的笑意也不噤更深了。 那灿烂如花的笑容,让项廷旭的眸光一热,想到先前吻亲的滋味,他的目光不噤落在她的上。 他专注的凝望,让⽔⽟儿忽然觉得口⼲⾆燥,下意识地伸出丁香小⾆润了润,而这举动让项廷旭的目光更加热炽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才对,要不是因为你,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没…没什么,不用客气。”⽔⽟儿呐呐地说,暖味的气氛让她双颊泛红,心跳的节奏也有些了。 “那怎么行?我一定得好好地谢你。” 他深望了她一眼,才缓缓地低下头。 ⽔⽟儿意识到他的意图,紧张又害羞得了呼息,她想口气,却刚好为他分开齿,让他火烫的⾆顺势探⼊。 这一回,不需要他开口提醒,她自然地闭上了眼,毫不抗拒地承受他的吻亲,甚至学着他的方式与他⾆瓣。 火热又存温的吻亲持续了许久,让⽔⽟儿浑⾝发烫,觉得自己仿佛都快融成了一滩⽔。 “这个谢礼,你还満意吗?”项廷旭嗓音低哑地问。 ⽔⽟儿羞红了脸,答不出话来,而那不胜娇羞的模样煞是人,让项廷旭忍不住又低头吻住她。 就在⽔⽟儿再度被吻得意情,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颈项,毫不保留地回应时,他却突然停住,像是在隐忍什么痛苦似的,浑⾝变得僵硬。 半晌后,他拉下她的手臂,退了开来。 “怎…怎么了?”⽔⽟儿望着他,美眸带着一丝困惑。 她那氤氲美丽的眼眸、意情的神态,简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惑,让项廷旭除了她的儿之外,还想将她吃得更彻底。 但,她受了伤。尽管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他仍不认为现在是对她“胡作非为”的好时机。 “没什么,你该好好休息了。”他努力庒抑住那股蠢蠢动的望。 ⽔⽟儿本想乖乖听话的,可是忽然又想起了项老爷,想到那老人家这些年来一直活在害死一条无辜命的影中,她就觉得不舍。 “真的不能先去找你爹吗?”她小小声地问。 一对上她那带着恳求的眼眸,项廷旭发现自己原本的坚持正在迅速崩解中。 “你非得先去一趟,才肯好好休息是吧?” ⽔⽟儿瞅着他,満脸期待地点了点头。 项廷旭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了。“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等会儿一定要乖乖地躺着休息——” “好!我答应你!”⽔⽟儿没等他说完,就呼一声,开开心心地跳下。 看着她那活力十⾜、雀跃不已的模样,显然额上的伤对她真的一点儿影响也没有,项廷旭这才勾起一抹笑,但是…一想到要去见爹,他边的笑意就忽然僵住了。 尽管当年的真相已经大⽩,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子一直处于对立的情况,也好久没见面了,这会儿突然要去见爹…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才好。 ⽔⽟儿察觉了他神⾊的僵硬与不自在,眼珠子一转,主动挽起了他的手臂,不让他逃避。 “来嘛,你带我去,好不好?”她软声软语地央求。 “我…” “快点快点,你答应要让我去找你爹的,可不许反悔!”⽔⽟儿笑着,也不管他仍有些迟疑,主动拉着他便往外走。 望着她兴致⾼昂、兴⾼采烈的模样,项廷旭虽然心中仍感到相当别扭,也只好迈开步伐陪着她一块儿前往他爹的寝房。 *** 项承睿瞪大了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会主动前来探望他。上一次见到儿子,他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项廷旭,看儿子已变得成拔,看起来就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他的情绪一阵动,眼中也不噤闪动着泪光。 看着许久不见的爹,项廷旭的心中也是百感集。 经过这些年,爹不仅头发⽩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苍老、憔悴而消瘦,那模样让项廷旭的口一痛,心底涌上无限的自责与懊悔。 不管当年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年来他对爹的态度也实在太过分了。 ⽔⽟儿转头瞥了他一眼,感觉到他強烈的自责,心里一阵不忍。她以双手握住他的大掌,仿佛想藉此给予他安慰。 项廷旭低头望着她,眸光一柔,而⽔⽟儿朝他绽开一抹微笑。 项承睿将他们亲匿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诧异,但很快地有所了悟,眼底也浮现一抹欣慰的光芒。 “你这个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把自己弄伤了?”项承睿盯着⽔⽟儿额上包扎过的伤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真心喜上这个热情开朗又善良的小姑娘,对她自然也多了几分关心。 “唉呀,老爷,你就别管我这小伤了,我们是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儿奋兴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 “就是…呃…”⽔⽟儿微微一愣,突然又改口。“其实,好像也不能算是好消息啦!” 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情牵涉到一条无辜的人命,真相又是如此的不堪,说是好消息似乎也太不厚道了些。 项承睿皱起眉头,被她给搞糊了。 “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唉…我也不知道算好还坏,总之就是…当年陆家姐小会寻短自尽,并不是因为项老爷的缘故。” “真的?”项承睿诧异地愣住了。 “真的!”⽔⽟儿用力点了点头,将当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项承睿的心里震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陆月兰的死竟有着如此丑陋的內幕。 “所以,陆家姐小不是因为项老爷的缘故才寻死的,项老爷可以不用再继续背负着罪恶感了。”⽔⽟儿说道。 项承睿摇了头摇,叹道:“不管怎么样,当年我对她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太过分也太伤人了,无论如何我还是心中有愧啊…”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深切地反省、自责过,毕竟他并非真的是个冷⾎无情的人,当年也只是一心希望儿子能够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没想到却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再加上心中那股深切的懊悔与愧疚无处抒发,他才会用暴怒的情绪来掩饰自己。 见爹仍一脸自责与愧疚,项廷旭的口一紧。 这八年来,爹不仅要承受这些罪恶感,还有他的不谅解与疏离,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 他清了清喉咙,虽然面对爹仍有些不自在,但仍开口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现在真相大⽩,爹也不用再这么自责了。” 项承睿一怔,终于听见儿子又开口喊他一声“爹”他霎时感动极了。 然而,正当他情绪动得眼泛泪光时,却突然听见一旁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转头一看,就见⽔⽟儿已经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你…你这是…”项承睿当场傻眼,瞧她的反应,简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动。 “对不起,我太感动了嘛…”⽔⽟儿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很快又破涕为笑地说:“太好了,你们往后不用再继续闹别扭了…啊!”她突然又喊了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又怎么了?”项承睿问。 “当初是因为没人敢来服侍老爷,少爷才会找我来当丫鬟的,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和好了,那应该府里的其他丫鬟就能服侍老爷了,那…那我…还需要留在项家吗?” 一想到她或许该离开了,⽔⽟儿的口就泛起了难以言喻的疼痛,仿佛有人想将她的心硬生生掏空似的。 项廷旭一怔,他虽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打算让她离开他⾝边呀! 项承睿看了看他们两人,突然开口喊道:“谁说不需要服侍了?当然要!你这丫头别想逃!” “嗄?”⽔⽟儿一愣。 “家里的那些丫鬟,一个个怕我怕得要命,我可不想成天看到一张张惶恐害怕的脸,看了就碍眼!你别想逃,非得继续留下来不可!”项承睿用着没得商量的语气,一脸顽固地嚷着。 “呃…”⽔⽟儿想了想,也不由得大感认同地点头。 先前冬梅她们提到项老爷时,总是一脸害怕惶恐的模样,恐怕一时之间还不太敢接近他吧! “好吧,看在没人敢服侍你的分上,我就勉強留下来吧!”她开玩笑地说着,心里其实⾼兴的。 “啧,听听,这是什么话?真是没大没小的丫头!”项承睿故意吹胡子瞪眼睛,但心里并没有真的动怒。 “偏偏就只有我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愿意服侍你啊!”⽔⽟儿戏谑地说着,甚至还朝项承睿扮了个鬼脸。 她那逗趣可爱的反应,让项氏⽗子都不噤笑了。 项承睿偷空朝儿子挤了挤眼,项廷旭先是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原来爹是故意找借口帮他留下⽔⽟儿的。 他的心中充満了感,而在⽔⽟儿逗趣开朗的言笑中,⽗子相见的尴尬气氛顿时减少许多,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仿佛瞬间拉近了不少,这一切,全都要拜⽔⽟儿所赐。 这个特别的小女人,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的⾝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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