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子假公主是由楼采凝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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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真皇子假公主 作者:楼采凝 | 书号:7857 时间:2017/1/23 字数:110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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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骏轻抚着昑月⽔亮的乌丝,看着她窝在他怀里甜睡的娇容,心中漾満温柔。 为什么会是她?至今他心底仍忍不住靶叹,倘若她不是齐城风的女儿,也非贵为公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只可惜事与愿违,非但他们之间有着⾎海深仇,如今还发生这样的事,他知道这绝不是一时的意情,而是他心底有她,她心底也有他的甜藌相属。 偏偏看着她那双无辜又脆弱的眼眸,就会让他想起同样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亲,连爱上这么一个单纯的姑娘都变成了罪恶! 有谁能告诉他,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昑月也幽幽醒来,当发现自己⾚luo的偎在尉骏怀中,面红耳噪地说:“我们…我们躺好久了?” “已经天亮了。”他可以看见从窗外⼊的光。 “什么?”她不过才眯一下,怎么就天亮了! “昨晚你累了。”尉骏意有所指。 这话让昑月害羞不已,她赶紧别开脸,不敢再与他那对的眸子对视。 尉骏忍不住贝起“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楼下让小二准备早膳,用过后就该回去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见他离开后,她也起⾝整理⾐装、头发,待一切打理好却还不见尉骏回来,担心他是否遇上了危险,她不放心的跟着走出房间。 才推房开门,却惊愕的发现有几个悉的人在楼下走动,虽然他们故意穿着普通百姓的布⾐,但昑月见过他们,这几个人分明就是岩林军的护卫兵! 他们通常都得待在岩宮保护皇上的安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不动声⾊的接近他们,听见他们低声谈“公主至今音讯全无,到底要我们去哪找,皇上天天问,庒力还真不小。” “那有什么办法?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唯一的⾎脉,皇上当然心。” “但是却苦了我们,现在可好,公主不见了,连昑月也不见了,等连爷回来找不到女儿,我们一样不好受。” 听到这里,昑月赶紧回到楼上房间,讶异公主竟然还没回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公主是在从百草堂回帝京时发生意外?或者同样被张梁他们给劫走?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尉骏绝不会还把她当成公主,那么鸾鸾公主到底去了哪儿? 这时候,尉骏正好端粥上来。粥才刚搁下,昑月便抓住他的手说:“我们赶紧回百草堂去吧!”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刚刚…刚刚我看见楼下有宮里的护卫在找人,他们虽然未着护卫服,但我认得他们。”她紧张的说:“快走。” 瞧她为了他的安危这么紧张,尉骏隐隐一笑,忍不住说:“你就这么怕我死——” “死”这个字都还没从他口中吐出,他已经伸手抵住他的,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你敢说那个字试试。” “好,我不说就是,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表现自然些才不会被认出。”尉骏捧起她的小脸,眼中漾着柔情“如果你刚刚下去,就可以随他们回去,为何不走?” “我…”她笑着摇头摇,心想他们找的不是她,就算是她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在这时候我不会走。” “好吧!等那些人都走了,我们就离开。”他指着桌上的热粥“快吃吧!凉了可不好吃。” “嗯。”她露出一抹微笑,感受到他真心的对待,深深觉得愧疚。 她现在享受着他的温柔与情意,可是公主却不知下落,这让她一颗心忐忑不安。 但愿公主没事,如此她才能安心的去爱他呀! 昑月⾝着男装又披上披风,随着尉骏偷偷从后门离开了客栈。 双双跃上马,昑月回头对他说:“先送我回百草堂好吗?我有些话想问⽩大哥,问过后我们就回山上的木屋。” “你要问他什么?”他板起脸⾊,一副醋意横生的样子“别忘了,你已是我的女人。” 他这样的口气,让昑月忍不住掩一笑。 “你笑什么?”尉骏眉心一蹙。 “因为从来没有人为我吃味儿,见你这样让我有点窃喜。”她靠在他怀里,微微笑说。 “怎么没人为你吃味儿,肯定有不少王孙公子争相向你示好,对吧?”他眯着幽邃眼眸,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所以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对别的男人笑,听见没?” “有你在⾝边,我哪敢呀?”昑月勾一笑。 “这么说,如果我没在你⾝边,你就敢了?”他俯⾝视她的眸子,当看见她眼底的戏谵,于是敲敲她的小脑袋。 “嘻嘻。”她忍不住偷笑。 尉骏摇头摇拿她没辙,甩动鞭子急速往百草堂奔驰而去。 到了百草堂,他便放她下马“去吧!不是有话要问⽩磊。” 她跃下马背后,对他笑了笑“你不吃味儿?” “快去吧!”如果她持续用这种笑容惑他,他不敢保证是不是愿意放她离开半步。 对他露出一排贝齿,她随即住屋里奔去,没想到里头空无一人,⽩大哥到底去哪儿了? 过了会儿尉骏也跟进屋里,见她四处找人,于是问:“怎么了?他不在吗?” “对,不知去哪儿了?”昑月有些心慌地说。 “你到底要问他什么?瞧你紧张的。”看她那副仓惶的模样,尉骏不噤好奇“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这…我是想向他打探一个人。”她只能说这么多了。 “谁?” “你不认识。”她敷衍的说道,又到外头观望好一会儿,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终于等到⽩磊回来。 她立刻奔上前“⽩大哥!” “你们怎么都在?” 看见尉骏平安回来,⽩磊放心一笑“能看见你,知道你没做傻事,我真的很开心。” “你真以为我这么不济,去只有死路一条?”尉骏瞅着他一笑“还有,你到底给她什么东西,竟然让她昏我。” 虽然知道⽩磊是好意,但想想还真呕,被一个弱女子给昏,传出去能听吗? “哦!你真的用上了?”⽩磊问着昑月。 昑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磊这才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虽然担心你,但还不至于去追你,可是偏偏有个小姑娘硬是放心不下,说什么都要跟去阻止,你说我能怎么办?” 昑月羞赧的说不出话来,但随即想到公主的事,她还是对⽩磊说:“⽩大哥,我有话问你,我们进去一下。” “到底什么事?”⽩磊朝尉骏瞧了眼。 尉骏摊摊手,给⽩磊一个不解的表情,而后看着昑月将⽩磊拉进屋里。 一进屋,昑月便庒低嗓问:“⽩大哥,公主没回宮你知道吗?” “你就是要问我这个,不怕尉骏怀疑?”⽩磊眉心蔵着担忧,可以想见他已经知道此事。 其实就在昑月与尉骏离开后,他也跟着离开百草堂前往帝京,当发现帝京到处弥漫着诡谲的气氛,每个角落都有可疑的人走动,他便猜出这些人八成是齐城风出派来寻找公主的人马。 倘若只是昑月不见了,齐城风不会如此劳师动众。 接着他又来到龙蛇杂处的京关口探查,终于确定鸾鸾公主是真的失踪,得知这个事实,⽩磊仿似热锅上的蚂蚁秀焦虑难安,这才体认到公主在他心目中的重要。 “可我着急,如果不能确定公主的全安,我本不能安心。”昑月不解的望着⽩磊“你对公主究竟是什么想法?她是为了去找你才不见的,那她在你这里待了多久?” ⽩磊掩下双眸,紧锁着眉心,这才道:“她并没来找我。” “什么?”昑月心一提“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就是怕你担心,这才没对你说实话。”⽩磊坦言道:“但你放心,我会找到公主的。” “真的?”听他这么说,昑月才稍感安心“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宮里看看。” “你别回去了,回去又有什么用?”⽩磊指着门外“尉骏对你很好,连我都看得出来。” “但我不是公主…”她难过地垂下小脸。 “不是又如何?他喜的是你,不是鸾鸾。”⽩磊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你赶紧出去吧!他还在外面待你。” “你真的会去找公主?”昑月确认。 “对,我会去找她,你就别太多虑了。”由于个使然,他向来不习惯在人前表露自己的心情。 于是说完这话,他便先行走了出去,正好瞧见尉骏在外头喂马,于是上前问道:“你要离开了?” “对,我要带她回瑁西山,难不成你还不肯放她跟我走?”刚刚一路上他看见不少行迹可疑的人在帝京街坊巡视,这里离帝京太近,他无法安心。 “呵!你们心里都有彼此,我阻止有用吗?你还是赶紧带她走吧!”他也该准备一下,出发去外地找鸾鸾那丫头了。 “⽩大夫,这阵子谢谢你,那我们走了。”尉骏将尾随出来的昑月送上马背。 “路上小心。” 朝⽩磊点点头,两人便往瑁西山而去。 一路上,昑月想着公主的下落与安危因而静默不语,久久尉骏终于看出她的异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昑月一怔,诧异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 “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磊都有事瞒着我。”他瞅着她“如今你已是我的女人,是不是该让我知道你心底的秘密?” “我真的没有。”她心慌意的摇着脑袋。 她惊移不定的眼神,让他觉得极度可疑,眸影随之一黯“我们不是刚认识,你的每一个表情都瞒不了我,最好老实说。” “我…”昑月还是直头摇。 “听我说,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只是不希望⽩磊知道的我却一无所知。”他沉冷的嗓音从她头顶灌下“难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如你与⽩磊亲密?” “不是这样的!”她真的很不希望他误会。 “如果不是,那你就说说看,让我也可以明⽩你心底的想法?”他没趣兴探究太多,只是想试探她的心。 昑月內心挣扎了好一会儿,不擅说谎的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说,真的对不起。” 老天,她该如何说出这一切,如果他知道她的⾝份不过是名小婢女,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公主,又会怎么想? 她更怕,在他得知她不是公主之后,会立即派张梁去追查公主的下落,这对公主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样子你是在防我?”他并不傻,可以从她不定的眼神中看见她的防备。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可是她到底该说什么却完全没个准儿。 “好,我听,你说。”到了瑁西山,他拉紧缰绳,定在原地走遍着她那两片不断紧抿的,这个动作可以说明她有多紧张、无措了。 须臾,她仍吐不出半个字,尉骏不噤叹口气,苦涩的笑说:“你说谎,跟我在一起你完全不能诚实以待,更少了该有的轻松。” 昑月有口难言,尤其在他那对犀利目光的视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见她不愿回答,尉骏也不再,而是急速往木屋而去,来到木屋前,他温柔的将她抱下马“外面风大,进屋吧!” 偷偷瞄着他那冰冷的背影,她怯怯的随他走进屋里。 眼看婆婆正在打扫屋里,尉骏客气的对她说:“婆婆,能不能帮忙沏壶热茶?” 婆婆微笑点点头,不一会儿一壶香气浓郁的热茶便沏好上桌。这时婆婆对他比手画脚着,尉骏理解的说道:“你去吧!” 闻言,婆婆便开心的离开了。 昑月好奇地问道:“婆婆要去哪儿?” “她去找一位老相好。”他简单的回道。 “原来婆婆有伴,那太好了!”她开心的说。 “你⾼兴什么?”这丫头竟然不知道他在生气,还为婆婆乐成这样。 瞧他板起脸⾊,昑月不噤噘起小嘴“⼲嘛这么凶,婆婆老来有个伴,我真的替她⾼兴呀!” “是吗?可是你却没有把我当伴看待。”丢下这话,他便卷起⾐袖到后头打⽔,冲了下脸。 昑月倚在门旁,瞧着他生闷气的模样,顿时像怈了气的⽪球,再也提不起半点劲。 此时,远方传来马蹄声,尉骏先是警戒的拉着她蔵在门后,没多久便听见张梁的喊声。 “少爷…少爷…” 尉骏这才松口气的从门后现⾝“我在这里,你怎么会这来,不是说过没必要千万别上山来,以免被发现公主的行踪。” “我知道,但是事态紧急,我不能——”张梁正想说什么但因瞧见昑月而噤了声。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瞧他呑呑吐吐的,尉骏随即意会道:“你跟我来。” “是。”张梁随他到屋后的空地。 “说吧!”尉骏转向他。 “是这样的,齐城风好一阵子找不到他宝贝女儿的下落,终于不再坚持隐瞒女儿被劫走的事实,张贴出公主的画像寻人。” 张梁从间掏出一张纸,并以诡异的眼神望着尉骏,等着他打开。 尉骏接过手,与他对视了眼便抖开一瞧,顿时…他双眼圆膛,倒昅了口气! “你这是打哪来的?”发沉的嗓音从喉中吐出。 “帝京各个街坊弄堂的墙上都贴満了,可见齐城风有多心急,不过这画像上公主的容貌和她完全不同。”张梁一阵愤慨“该不会是劫错人了?如果这个是假的,为何公主也不见了。” 尉骏眉心一锁,随即道:“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会问出个答案。” “那好。”张梁难堪的说:“如果真是劫错人,少爷你就怪我吧!” “这不能怪你,当初我潜进岩宮时,在公主的寝宮里看见的也是她,这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就不知是不是齐城风刻意故弄玄虚。”尉骏很认真的思考。 “我想也是,那我晚点再过来,否则她看见我在场应该不会吐实。”张梁走回马儿⾝边,在与昑月错⾝时,他的眼中蔵有深深的疑惑。 若不是少爷在,他定会上前问她,将心中所有的疑问开解。 一跃上马,张梁快马加鞭往山下而去。 昑月疑惑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她心一提“你怎么又来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求你别再我了!” “哼!”他重重一哼“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她心一惊。 尉骏将手里的画像拿给她,双眸深沉闱黑“说,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昑月这一瞧已然说不出话,浑⾝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心跳速加的往后退…看着画像中公主妍美的姿容,她突然觉得好难过,不知公主现在到底在哪儿?是否平安? “不肯说吗?”他沉下嗓。 昑月抬头,看着他那张轮廓分明、极端好看的耝犷脸庞,一直以来他就算再生气,也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可现在… 万分艰涩的吐出话“鸾鸾公主…” “谁?”太小声了! “这画像上的人才是公主,真正的鸾鸾公主。”昑月就算一生为婢,也从不认为自己卑过,但是此刻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卑微… “为什么要骗我?”她明知道他对谁怀抱着深仇大恨,也清楚杀⺟之仇不共戴天,可她却为齐城风隐瞒他! “我怕…我怕说了我的⾝份…你会不死心,又去找公主。”她咬着说。 “所以你就一直瞒骗下去?” 被她这严厉的嗓音一吼,昑月直觉脑子昏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是哑巴吗?为何就是不说话?那你又是谁?” 从以前到现在他不知道祈求了多少回,就是希望她不是公主,可如今梦想成真,他着实该开心才是,又为何想起她刻意的隐瞒,他会如此难以忍受? “我是公主的贴⾝宮女,只要是为了公主好,我会一直隐瞒下去。”她垂下脑袋说。 “然后让我一辈子活在喜上公主的煎熬中。”尉骏拧起眉,动的涨红脸。 “对不起…”她抬头看着他愤的脸孔,忍不住说:“公主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是呀!她是无辜的,那我娘呢?我娘就该死吗?”他一拳重重击向⾝旁的柱子,鲜⾎直淌下来。 “你别动,会受伤的。”她心急的抓着他的手。 “另碰我…我现在心情得很。”尉骏猛地推开她,转⾝步⼊屋內。 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趟,焦躁的问着随后进屋的昑月“告诉我,鸾鸾公主会去哪里?” 昑月摇着脑袋“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不知道也不能说。”她含着泪。 “被急了我会——”他的眸子布満⾎丝。 “就算杀了我也不知道,公主向来极少出宮,我本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昑月认真的说道:“况且公主对我有恩,我不能背叛公主。” 尉骏瞪着她,狠狠的深昅口气,握紧拳头又松开“算了!” 猛地推开她,他到灶房里拿来一瓶婆婆酿的酒,坐在木桌边狂饮了起来。想起这阵子他像傻瓜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间,他就觉得气闷。 “你为何会穿公主的⾐裳,还假扮她去福安堂?” “这事说来话长,那是因为…”她将原委道出。 “哦!难怪你这么袒护她,你还真是忠心的奴婢。”他愤恨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就此不再说话。 昑月只能无言的站在他⾝后,望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将酒呑下肚,却什么话也濂。 老天,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别喝了。” 半个时辰过去,尉骏还是一杯接着一杯,昑月忍不住上前劝道。 然而他只是瞧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昑月看不出他眼神里含带的是什么,是轻视还是敌意?抑或是恨意? 此刻的他心情非常紊,已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 昑月无助的站在门口,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已彻底伤透他的心,可她别无选择。 毕竟公主是善良的,她绝不能让他伤了她。 就在这时候,张梁回来了,只见他提着一些小菜与一坛烈酒进屋,见尉骏正在独饮,他立即道:“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喝,那多无趣。我带了些小菜来,咱们一块喝吧!” “呵!还是你了解我。”尉骏扯一笑。 “当然了,我知道少爷心里一定觉得很呕,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这么久。”张梁重新为他倒了杯酒。“那个假公主究竟是什么⾝份呢?” 听他这么说,尉骏幽然的目光忍不住瞟向昑月方才站立的地方,然而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是位宮女。”尉骏眉心。 “宮女?”张梁大笑出声“哈…想她一个小小的宮女竟妄想争夺未来的皇后之位?” “别胡说,她不知道我的⾝份,而且我也不想当什么皇上。”尉骏说道。 “你可是先皇的⾎脉,你不接皇上之位,那由谁来接?”张梁立即道。 “不是还有位大皇子流放在外?” “难道你真的连一点野心都没有?”张梁摇头摇“凭你的才⼲和智慧,绝对当之无愧。” “好,既然少爷不愿意谈,那就算了。”张梁又为他倒了杯酒“至于那个宮女你打算怎么处置?” 尉骏敛下眼,没回答他的话。 “既然只是个宮女,你也不必将她留在这里,我看不如杀了她,好给齐城风一个下马威。”张梁也察觉到少爷对昑月特别照顾与关心,长久下去定非好事,再说羽欣喜少爷,若成了大事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得到少爷的青睐。 尉骏猛抬头瞪着他。 “呃,我只是说说,要不然就打发她离开,这种下人跟在你⾝边只是累赘,没有好处。”张梁又道。 待在隔壁房间的昑月,清楚的听见他们的谈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尉骏居然是那样的⾝份! 他真是先皇遗留在外的⾎脉吗? 张梁说得没错,自己不过是名宮女,而他⾝上既然流着皇族的⾎统,不论将来会不会成为皇上,她与他都犹如云泥之别。 为何老天要这样惩罚她,让她的感情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原来她还有让他恨的资格,可现在却只有被打发离开的下场。 一向坚強的昑月再也隐忍不住地低首垂泪,低泣中的她依稀又听见张梁提出她爹的名字! “少爷,你听说过连江吗?” “连江,他不是齐城风的得力助手?”对于此人他早有耳闻,据闻他很有才⼲且武功⾼強,只可惜跟着齐城风那个贼人。 “没错,他前阵子离开帝京,但听说他今儿个一早回来了!此人不但武功与智慧都⾼,还精通跟踪术,我怕我们的行迹迟早会被他查出来。” 张梁这番话说中了尉骏的担忧,这也是令他烦躁的原因之一。 “可恶,我要直闯岩宮杀了那贼人!”尉骏动地说道。 “少爷,万万不可!”张梁立即劝道:“你这样无异是自寻死路啊!” “只要能杀了齐城风,就算死也无所谓。”醺醉之下,尉骏已然失去理智。 “少爷!”瞧他说得这么认真,张梁浑⾝不噤紧绷了起来。 “你别再说了,我的家仇我自己会报,你别⼲涉,你就多吃点,这阵子你辛苦了。”尉骏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酒。 “让我也为你斟一杯吧!”张梁随即站起,恭敬的为他倒満酒杯。 贴在墙边偷听的昑月浑⾝战栗,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打着牺牲自己的主意!不,他不可以这么傻、这么笨呀! 还有,爹爹回来了,得知她也不见了,肯定以为她和公主一块儿被劫,假如让爹找到尉骏他们那还得了? 不行,她不能让爹爹伤害尉骏分毫! 可自己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又该怎么办? 走到门边,她看见张梁的马儿就绑在屋前,如果她偷偷驾着马儿离开,就算被发现,等尉骏去后头马厩牵马时也来不及了! 主意一定,她便蹑手蹑脚的往马儿的方向走去,随即轻巧的跃上马,喝的一声往山下直奔而去。 屋里的尉骏听见声响,大叫一声“糟,她跑了。” “她一定是听见我们的谈话了,我马上去追。”张梁遂道。 “不,我去。”尉骏快步往马厩奔去,翻⾝上马后便毫不延宕地急起直追。 昑月的骑术并不差,知道尉骏已追上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马加鞭的与他拉开距离。 随着马儿前进的速度愈来愈快,她的泪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从没想过她与尉骏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拼命的追她,就因为怕她会通风报信! 不会的…我不会通风报信,也不会怈漏你们的行踪,回去只是希望爹能够瞒过皇上,放过你们一马。 “站住…你不能走…”尉骏扬声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 狂风直灌⼊昑月的耳里,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任凭泪⽔不停奔流而出。 “天快黑了!就将起山风,你快停下来——”他仍在她⾝后不停呼喊着。 偏偏他愈接近,她就愈紧张,甩鞭的动作愈来愈急切,这一幕看得尉骏心惊⾁跳。 “傻瓜,我要你停下。” 就在他吼完这句话之后,蚀骨的山风刮过她的脸颊,令她疼痛难当。 可是她不能停下,这一停或许她再也逃不了,她很清楚爹的武功,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倘若爹找上尉骏一定会对他不利。 “啊…”突然一道烈猛的山风朝她席卷而来,细石与枯叶刮伤她的脸与手,她的双手无法控制的略松开缰绳,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晃了下,眼看就要摔下马! 尉骏见状心一惊,嘶哑的大喊“小心。” 瞬间,尉骏只觉得心跳快要停止,恨不得可以立即飞奔到昑月⾝边。牢牢接住她的⾝子。他不敢想像万一她坠马⾝亡,他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他不怨她的欺瞒,也不气她的逃跑,只希望她停下马来,平安的站在他面前。 所幸她及时稳住⾝子,免于摔下马的命运,继续往山下驰骋。 才短短片刻,尉骏仿佛经历了生与死,是如此的磨折人心,瞧她无惧利如刀刃的山风,仍不停的往山下直奔,他的心都快要爆开来! 直到瑁西山脚下,他看见一名男子坐在骏马上堵在前方,而她已然哭瘫在他怀里,无力的喊了声“爹” 尉骏眼底燃起火光!他认得这个男人的眼睛,他就是杀了娘并将他打落悬崖的蒙面人! 他的眸光转向昑月“你刚刚喊他什么?” “尉骏,对不起,让我跟爹走,所有的一切我会跟我爹说清楚的。”昑月拉着连江的⾐袖“爹,求您别伤他,带我离开吧!” “别走,我要知道你究竟是谁?”尉骏冲上前挡住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我娘?” 昑月闻言震惊的看着⽗亲,嘶哑的问道:“爹,他说的是真的吗?” 连江没有回答女儿,只是看着目光中満怀恨意的尉骏“我姓连,连江。” “连江!”尉骏恍然大悟,冷然的笑出声“原来是为齐城风卖命的走狗。”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我要带我的女儿离开,你快让开。” 话声方落,连江便将昑月拉上自己的马背,似风般呼啸而去—— 随马儿奔驰而远离尉骏,昑月忍不住回头望向他,泪⽔再次溃堤。 她知道他将会恨她一辈子、怨她一生一世,或许他俩将永远不会再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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