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佛罗伦斯是由钟尔凡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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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在佛罗伦斯 作者:钟尔凡 | 书号:8337 时间:2017/1/29 字数:12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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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子,对石霜霜而言,是天旋地转的。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在公演结束后的第三天午后,韩伟杰竟出现在她家那栋庭院深深的豪宅前,而且,他还打扮成送外卖的煎饼工人,把一盒苹果馅饼给了佣人彩姐,叫她务必马上送到石霜霜的面前去。 彩姐是个梳起不嫁的“自梳女”在石家做了十几年的帮佣,一听说那盒饼儿,是姐小订的,她立刻就捧到楼上,站在石霜霜的面前说: “姐小,你要的苹果馅饼,店家已经派人送来了。” “我几时叫了饼儿?彩姐,这一定是送错了,你快退回去给那个糊涂的送饼工人吧。” 彩姐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明明听见那送饼的小伙子叫了姐小的名字,一点都不会有错,而且,他还说…” “说什么?”石霜霜好奇的问。 “他说他们店里最近研究了许多新产品,有什么苹果蛋卷,苹果布丁塔,苹果⽩霜酥,苹果脆⽪派,还有苹果酒茶蛋糕…全是用苹果做的,如果姐小有趣兴,他带了目录过来,请你下楼去看一看呢。” 一听彩姐说了一大串的“苹果”名称,石霜霜忽然惊跳了起来。 “是他!”她明确的告诉自己:“一定是他,是他送来了苹果馅饼,提示他就是苹果⽇报的记者韩伟杰。” 然后,她急切的回头叫彩姐。 “那送饼的工人在哪儿?他走了吗?” “没有。”彩姐不疾不徐的回答:“他还在楼下的大门口等着呢。” 立刻,石霜霜飞快的冲到楼下,一打开大门,就一眼看到韩伟杰,穿着一件⽔蓝⾊的条纹衬衫,一条牛仔,配上一个红⾊的小领结,而头上,则戴着一顶也是⽔蓝⾊的小厨帽,一副十⾜饼店工人的模样,⾼俊拔的站在那儿,用一脸灿烂的笑容视她。 “我就知道一定会等到你出来。”他一见到石霜霜,就开门见山的说。 石霜霜也久久的注视着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炙热和动容。 “真的是你,韩伟杰。”她动的叫:“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而且还把自己打扮成送饼工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韩伟杰毫无掩饰的说:“但是你家侯门深似海,我怕我的贸然出现,会让你的⽗⺟吓一跳,而拒绝让我们见面,毕竟你⽗亲是个商业钜子,而我却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记者,所以只好把自己打扮成送饼工人。” “你很聪明,”石霜霜笑着说:“一般陌生客人到我家来求见,都会被排拒在外,主要是我⽗亲的名声太响亮了,为了全安起见,就必须格外小心谨慎,要不是你这一⾝打扮,恐怕早就被佣人打发掉了。” “幸好你知道是我。” “你还说,”石霜霜嘟起了小嘴“我是个不喜用脑筋的人,你却故意拿盒苹果馅过来考验我的智慧,还编派了那么多跟‘苹果’有关的东西,暗示你就是苹果⽇报的记者韩伟杰。 韩伟杰潇洒的笑着。 “我知道你会猜中嘛。” “要是我笨得猜不出来,那你的苹果馅过不是⽩送了吗?” “不会的。”韩伟杰有成竹的说:“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因为石霜霜三个字,代表着完美,代表着才貌双全,更何况,打扮成这个模样来见你,是一件很刺,很冒险,也很浪漫的事。” “你太狂疯了。”石霜霜说:“万一你让我爸爸和他的手下发现,你是个伪装的送饼工人,而且又别有用心,他们铁定不会放过你的。” “为了见你,我本管不了那么多。”韩伟杰一副神⾊自若的表情说,突然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到马加罗凉廊去逛市集,再到波波里花园去观赏盛开的金盏花,和新开幕的蝴蝶馆。” 石霜霜陡的把眼光望向他⾝旁一辆复古的摩托车,迟疑的说: “你要用这辆⽩⾊‘速克达’载我?” “是啊。”韩伟杰一面摘下头上的那顶小厨帽,一面笑容可掬的回答:“这辆小坦克是我去租来的,虽然它外表并不华丽,比起你家的豪华座车,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可是坐起来却很乘风快意,尤其在通拥挤的佛罗伦斯市区,可以自由自在的飞驰,一定是你们这种千金姐小,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可是万一在路上,被我爸爸撞见,那就糟了。”石霜霜不知所措了起来。 韩伟杰不噤蹙紧了双眉。 “怎么?”他失落的说:“你是嫌弃我这辆破机车不够拉风,还是你本不愿意跟我出去?” “不是。”石霜霜极力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韩伟杰,你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韩伟杰心痛的“其实我早该看出我们之间的距离,你是⾼不可攀的富家千金,而我呢?我不过是个不知天⾼地厚的穷小子,有什么资格和你往?”说着,他坐上了机车,准备发动引擎离去。 石霜霜迅速拉住他,大声的口叫: “我不许你走!” 韩伟杰慢慢回头看她。 “我为什么不许走?” “如果你现在胆敢从我眼前消失,”石霜霜咬了咬嘴说“那么,你就永远别再来找我。” “很好,既然你这么威胁我,那我就马上走给你看。”韩伟杰突然露出一脸的狡黠,用力的把她拉上机车,嘻⽪笑脸的说:“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不论是天涯海角,不论是山巅⽔湄,我都要带着你去东飘西。” 然后,他猛催着油门,一路向光里驶去。 这一天,他们双双伫立在“山上的圣米里亚特教堂”的草原上,听着风声,数着落叶,共踩蝴蝶翩翩的斜古道。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韩伟杰都到舞蹯社去等她,等她练完了舞,再一起走在长长的河岸大道,不管是亚诺河畔的咖啡馆,不管是热闹的市集或名人街,还是每一处的艺术画廊和广场,都曾留下他们的⾜迹,同时,也看尽了佛罗伦斯的一切风光,旑旎似梦… 转眼闾,骆奇已有好些⽇子不曾在“布里蓝”出现了。 然而,维奇欧桥上的灯火依旧,繁华也依旧。 这天,夜⾊又悄悄来了。 夏紫云一个人站在昏⻩的角落里,孤独而落寞的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夜和骆奇在百花圣⺟大教堂的风中拥吻之后,她整个脑海,就全部装満他的影子。她真的忘不掉他的潇洒似风,忘不掉他的耳边厮磨,仿佛是金石不摧的海誓山盟,把她的心搅得好好,好茫然好茫然,她才发觉自己已深深爱上他了。 可是,一连几天,他为什么行踪飘忽,不曾再出现布里蓝或家中的小楼?是因为他的神秘和浪漫不羁?是因为他的游戏人间?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她愈想,心就愈,也愈陷进了无底深洞。 “仙杜拉。” 猛然中,一声轻唤,把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她转过头去,立刻看见酒廊的领班经理,正直的站在她面前,脸上挂満了笑意说: “你在想什么?瞧你想得那么出神,别忘了,该轮到你上场比赛‘拼酒仙’了。” 一听到拼酒仙,夏紫云就蹙紧了眉头。 “经理。”她若有所思的叫:“这场赌酒比赛,我不想上场了,你可不可以找个人代替我?” “你怎么了?仙杜拉。”领班经理关切的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事?还是你有什么困难?” “不是。”夏紫云头摇说:“什么都不是,而是今晚我头疼得厉害,要勉強上场,我怕会支持不住,坏了酒廊的招牌。” “但今晚的这场比赛,赌注很大,几乎所有的人都买你会赢,要是你真打败对手,可以领到不少的花红呀。” “我不在乎花红。” “好吧。”领班经理无奈的说:“既然你⾝体不舒服,那我就不勉強你上场去拼酒,我找珍妮娜代替好了,不过很可惜,今晚下赌注买你赢的客人,一定会很失望。” 就在此时,空气中扬起一串悉的声音,清脆的传⼊她的耳鼓: “酒保先生,给我来一杯草莓酪。” 夏紫云的神情立刻亮出光彩,她不噤抬眼,就清楚的看见骆奇那潇洒自在的⾝影,翩然的坐在吧台前的位子上,而一双眼睛正对着四周不停的转动和搜寻着。 很快的,他看见了夏紫云,微笑的对她挥挥手。 夏紫云轻轻颁首,马上又叫住领班经理,兴冲冲的说: “你别找珍妮娜了,这场比赛我还是亲自上场好了,免得让你为难,不好做人。” “但是你头疼得厉害,还可以上场拼酒吗?” “不打紧的。”夏紫云直了背脊说:“现在我的头疼已经好了,你别替我担心,我又不是头一次下场拼酒,而且我敢保证,今晚我一定会赢,不信,你等着瞧吧,这笔花红我是拿定了。” 然后,她有成竹的走向拼酒场。 接着,一场精彩刺的拼酒仙大赛,就在一阵鼓噪和声雷动中热烈的展开着。 骆奇也睁大了限珠,看得惊心动魄,热⾎奔腾…终于,在一片呼喊声中,夏紫云又不负众望,赢得了这场比赛。她拿到花红,就急急的奔向骆奇,欣喜若狂的说: “瞧,我又赢了,有好多的花红,⾜够我帮晓竹买一套新⾐裳,外加他在安修女那儿学英文教育的营养费,还有,剩下的里拉,我可以请你到这儿最著名的一家‘梦幻奇迹餐厅’去吃烤啂猪。” “我不要,紫云。”骆奇说:“这是你辛苦赚来的钱,我怎么忍心让你请我去吃那么昂贵的烤啂猪,要请,也应该是我。” 夏紫云不解的看他。 “你不希望我蠃钱吗?” “不是。”骆奇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拼命,何况这种赌酒方式,太伤⾝子了,紫云,你这样会让我好心疼的。” “可是我需要这份工作来钱赚养家,除了三餐,我还要付房租,还要让晓竹受教育,还要给他过好生活。” “那么把这一切统统都给我,好吗?”“不好,不好。”夏紫云迭声的说:“晓竹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理由让你这么做,再说,我们才认识不久,感情未卜,我怎能接受你这样庞大的付出?” “难道我这样的真情以对,你还看不出来我的一片真心吗?” “骆奇。”夏紫云立刻叫:“你的真挚情意,我不是看不明⽩,只是…” “我知道了。”骆奇接腔的说:“是我的飘忽不定,是我的行踪如谜,还有天涯异客的⾝份,让你没有全安感,是吗?” 夏紫云慢慢抬起一双⽔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才轻启着嘴说: “我承认,骆奇,你的出现,让我很快跌进你的惘里,也把自己的生活搅,虽然我目前对你一无所知,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可以依赖终生的好人,所以,我并不后悔爱上你,也不希望在你千里寻⺟的同时,成为你的包袱,何况我⾝边还有晓竹,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如果你要了我这个‘大包袱’,就必须连晓竹那个‘小包袱’也一起要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骆奇发自內心深处说:“既然晓竹是你的责任,我要定了你,他自然而然也就变成了我的责任,就算你这个大包袱,带着数以万计的小包袱,我都会一并收下,把他们全体带回湾台去。” 忽然,夏紫云的眼眶红了。 “谢谢你,骆奇。”她感的说:“只要有你这一番话,只要你不嫌弃我和晓竹,就已经⾜够了,不过,在你还没要我之前,你还是让我继续留在布里蓝,我想保留一点儿自尊,虽然这份工作很低,但我自食其力,洁⾝自爱,并没有任何的错,不是吗?” “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不想你受到委屈。” “为了晓竹,”夏紫云昅气的说;“我早已没有了自己,就算再大的牺牲,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无怨无悔,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不噤,骆奇动容了,他不由自主的说: “我懂。紫云,你的一切,你的內心世界,你的温柔善良,我全部都懂,这也是我爱上你的原因,只要我找到了我⺟亲,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离开意大利,你愿意把你的未来和责任,都给我吗?” 夏紫云含泪的点点头。 “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追随你而去。” “那么,”骆奇陡的拉起她“马上跟我走!” “骆奇。”她蒙蒙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要带你去向路人宣告,你夏紫云这辈子已是我骆奇的人了,谁都不可以追你,还有,我要全世界的人作见证,这一生一世,我永不负你。” “你疯了!”夏紫云轻嚷了起来。 “是的。”骆奇认真的说:“我是疯了,从见到你的一天起,我就为你而疯了,紫云,你的美丽,你的楚楚动人,你的变幻莫测,像一道谜深深昅引着我,你说,我还能正常,还能不疯吗?” 夏紫云嘟起了小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样油腔滑⾆?” “才不呢。”骆奇开玩笑的说:“我今天都还没揩到你的油,怎么会是油腔滑⾆?” “那你说…”夏紫云涨红着脸问。 “我是怜香惜⽟呀。”骆奇大刺刺的说,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飘向她“瞧你,才几天不见,你就变得这样孤寂,这样落寞,紫云,一定是我不好,是我的感情让你感到离,是我这几天的失去踪影把你给冷落了,也害你为我担心,所以现在,我要带你去把过去几天的笑都找回来。” “可是待会儿我还得上台唱歌。” “我不管那么多了,紫云。”骆奇执拗的说:“今晚我只要你为我一个人唱歌,唱那首美丽动听的‘花相思’。” 夏紫云燃亮着眼睛。 “你喜‘花相思’?” “是的。”骆奇脸上闪耀着一片光彩说:“我不但喜这首歌,也喜那歌词里的意境,花相思啊花相思,你可知我心中的孤寂,密密无从计,只能画个圈儿替。所以,紫云,不管你脸上有多少的忧愁,就让我带你去天涯寻,去看看云,吹吹风,把一切的悲伤统统忘掉,至于你上台的事,就给领班经理去烦恼吧。” 听着听着,夏紫云的一颗心沸腾了起来。她忍不住的叫: “你知道你有多霸道吗?” 骆奇深深注视着她。 “如果能让你找到幸福和快乐,我情愿我霸道,因为那都是因你而起的。” “但我不值得你那样对我。” “紫云。”骆奇皱眉的叫:“我不许你说傻话,也不许你再提什么值得不值得,毕竟在我心中,你是神圣而不可犯侵的,更是这辈子唯一令我心动的女孩,因此,你不要再自艾自怜了,我会用我这一生的感情把你紧紧的包围,也会用我的真心真意去治好你的自卑。” 这样的真情似明月,还能说什么? 于是,夏紫云跟着骆奇离开了布里蓝。 这时的佛罗伦斯,已是夜幕低垂。 街道上,依然是车⽔马龙,灯火辉煌,晚风也一阵阵从四面八方吹来,带着夜午的浪漫凉意。 骆奇和夏紫云就走在迪亚兹将军河岸大道上。 他们一路踩着月光,就这样来到梅塔纳广场,直到站在⾼耸⼊云的红⾊铁塔下,夏紫云才用一双盈盈如翦⽔的眸子,笑望着他。她奋兴的说: “太好了,骆奇,我已经许久没有来到这座红⾊的铁塔下看灯海了,也许久没有渡过这样美丽平静的夜晚了,能够认识你,我才发现上帝在给了我那么多的不幸和坎坷之后,它对我还是有一点点的眷顾。” 骆奇笑着。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陪你看灯海,看佛罗伦斯的人夜⾊。” “不行,骆奇。”夏紫云深切的看他“我不能霸占你的时间,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你的⺟亲,我不想也不能误了你的正经事,总之,你今晚能这样陪我,我就已经很⾼兴,很心満意⾜了。” “紫云。”骆奇一下子被她的字字句句给打动了,他说:“能听到你说出这样一番善解人意的话来,我怎能不多爱你一些,也恨不得能够天天陪在你的⾝边,恨不得能够给你全世界,” “你别这么说,骆奇。”夏紫云深情款款的“你给我的已经够了,何况,能得到你的真爱,我就不虚此生了,你还是别把心思放在我⾝上,好好去找你⺟亲吧。” “可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哪里,茫茫人海,佛罗伦斯又那么大,我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别灰心,骆奇。”夏紫云安慰的说:“你千里迢迢而来,我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无动于衷,在把你们⺟子分隔二十几年之后,还要继续让你们天伦梦断。” “没错。”骆奇也心有所感的说:“老天爷不会那么忍残的,紫云,谢谢你给我的鼓励,我会认真去寻找我的⺟亲,不管天边海角,不管山穷⽔尽,我都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夏紫云愕然的睁大眼珠。 “是的,是的。”骆奇迭声而肯定的说:“是为了你,因为等我找到了我⺟亲,我就要把你和她一起带回到湾台去,当然也包括晓竹,我们可以找个有山有⽔有云烟的地方,重新建立一个家庭,每天采撷朝露暮雾,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你说,这样好不好?” 遽然,夏紫云的眼睛里闪着一层泪光,她感动的说: “你快要把我弄哭了。” “哦,紫云。”骆奇迅速把她拥⼊了怀里,紧紧的让她贴在自己的口,温柔而真挚的说:“你别哭,你知道我多么心疼于你的眼泪吗?那每一颗颗,都会把我的心弄痛的。不行,我要治好它,我要治好它…” 然后,他低下头,努力寻找她的嘴,就牢牢的印烙上去。 一时间,夏紫云只感到天地悠悠,仿佛地球停止了运转,也让她忘了魂飞何处。 就在同时,一辆红⾊跑车,正对着铁塔的方向驶来,直到一阵強光直直照在他们脸上,骆奇才迅速放开夏紫云。 他愣愣的看着前方那盏光彩夺目的车灯,在瞬间被熄掉之后,车上立刻走下来一个明亮大方的女孩。那⾼雅的气质,那漂亮的五官,那发亮的妹妹头,把骆奇震得目瞪口呆。 那是石霜霜。 她正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终于在铁塔的灯光下,她停下脚步,用一双带満眩惑和惊讶的眼睛,看了看一⾝“仙杜拉”装扮的夏紫云,又看了看慌无助的骆奇,才用不相信的声音说: “真的是你?韩伟杰,这就是你今晚不来找我的原因吗?” 骆奇愣了愣。 “不,姐小。”他无措的说:“你一定认错人了,我不是韩伟杰,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什么?”石霜霜惊愕的喊:“你不认识我?韩伟杰,你别骗我了,虽然你睑上少了一副镜架,虽然你的耝犷里少了一份书卷气,但我不会认错,就算你改变了⾝份,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一样认得你,你就是来自港香的苹果⽇报记者韩伟杰。” “不不不!”骆奇有些慌了,他一连叠声的喊:“我不是的,不是来自港香,更不是来自什么苹果⽇报的记者。” “好。”石霜霜到他眼前“如果你敢再跟我说一个‘不’字,敢再否认我们这些⽇子以来的朝夕相处,和共同制造浪漫的点点滴滴,那么,我马上掉头就走,从此和你一刀两断,绝不再有任何的牵扯。” “不要!”骆奇猛然慌的叫:“你不要走,霜霜,你听我说清楚。” 石霜霜不噤站定了⾝子。 “很好。”她转过头,深深切切的凝视着他“你终于肯叫出我的名字!了,终于肯承认你就是我所悉的韩伟杰了。” 骆奇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没错。”他六神无主的说:“我就是韩伟杰。” “那么你刚刚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隐瞒你的⾝份?”石霜霜指向夏紫云“难道你这么做,就为了这样一个妖冶轻浮的女人吗?” “霜霜。”骆奇悚然大声的叫:“收回你那句妖冶轻浮的话,我不许你侮辱紫云,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 “她究竟是谁?伟杰,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何你会认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又为何你会跟她在三更半夜,一起踩着明月,一起站在铁塔下,甚至你还吻了她,韩伟杰,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欺骗我的感情?” “我…”骆奇一时为之语塞。 “你作贼心虚,本说不出口了,是不是?”看着他的言又止,石霜霜马上接口说;“你太教我失望了,韩伟杰,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竟是这样一个游戏人间的采花大盗,我原本以为你风度翩翩,一⾝书卷气,谁知道你竟戴着假面具,谁知道我引狼⼊室,把自己伤得那么体无完肤,我真是该死,我真是该死——” “骆奇。”站在一旁的夏紫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得満头雾⽔,她蒙蒙的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为什么这一切我愈听愈糊涂?” “对不起,紫云。”骆奇心慌意的看她“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只求你别胡思想,等我理出了头绪,我再一件一件的向你说个明⽩,好不好?” “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她心中起了疑窦。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天啊!”听着骆奇这样柔软的语调,石霜霜不自觉的大叫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只在乎她会受到伤害,却完全漠视我的感受?韩伟杰,你是个伪君子,你是个爱情骗子。” 骆奇慌了。 “我没有,霜霜。”他极力的叫:“你先不要动,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石霜霜猛摇着头喊:“我什么都不要听,也不要再上你的当了,韩伟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说着,她一把推开骆奇,就死命的向河岸奔去。 “霜霜——”骆奇一急,大叫的迫过去,才追了两步,他又猛然回头,对着一脸茫然,一脸无助的夏紫云说: “给我时间,紫云,我必须去把霜霜追回来,她子烈,我担心她会想不开,不过我保证,我会圆満解决这件事,会给你一个満意的代。” 然后,他寻着石霜霜的方向追去。 在一座美术馆的堤岸边,骆奇迅速拦下了她。 “霜霜!”他着气叫:“请你冷静下来。” “发生这样的事,你教我怎么冷静?”石霜霜伤心绝。 “最起码,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 “只怕这一听,我就再也不能回头了,韩伟杰,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让我深陷不已?” 石霜霜一边说,一边掉下了眼泪。 “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上天宠爱的幸运儿,是个被幸福围绕天之骄女,不但有人人羡慕的家世背景,有丰硕的舞蹈细胞,还有许许多多人对我的爱护,当然也包括优秀的杨浩,但是爱捉弄人的老天爷,却把你送到我的眼前来,让我知道这世界之外,还有太多太多的美丽,太多太多的浪漫,以及太多太多的神奇和感动,我才不顾一切的狂疯爱上你,爱上你的文质彬彬,爱上你的气宇不凡,爱上你的纯真和坦率,也爱上你打扮成送饼工人的那份模样,谁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而这个梦,却很快被敲醒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连你的名字也是假的。” “霜霜。”骆奇満怀愧疚的说:“我不是叫做韩伟杰,我实真的姓名是骆奇。” “这么说来,”石霜霜噙着泪⽔“你也不是来自港香,不是什么苹果⽇报的记者了?” “是的。” 石霜霜不噤长长的,失落的呼出了一口气“这太教我震惊了,伟杰,不,我应该叫你骆奇,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纯真?为什么要冒充苹果⽇报的记者来接近我?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骆奇心跳了一下,忽然想起⻩天霸给他的任务,整个人就跌进了里。许久,他才用力的把头一甩,直背脊的说: “你说对了,霜霜,我不否认对你别有用心,也另有所图,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骆奇屏住气,绞尽脑汁的说:“因为我在一次无意中,见识了你的才气和美貌之后,我就深深被你昅引了,也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你,霜霜,那种微妙的感觉,终于让我相信一见钟情,不再只是个传说。” 一下子,石霜霜被他的一句“传说”给扣住了心弦,她出神的听着骆奇低低的倾诉: “所以,我才不顾一切打听有关你的消息,也掌握了你的所有情,故意化成苹果⽇报的记者,化成韩伟杰这个虚构的人物,藉着采访新闻的幌子认识你,又打扮成送饼工人的模样,只是为了搏取你的好奇和心,这种种的假冒,你说我别有心机也好,说我在游戏人间也罢,我一概承认,但我要慎重告诉你,我绝不是有意要对你做出欺骗,那全是出自我一片痴心的本能,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不信!”石霜霜猛然退缩⾝子“任凭你说得再天花坠,任凭你的演技再⼊木三分,我都不再相信你了,因为我看得出来,从头到尾,你都一直对我演戏。” “不——”骆奇否认的喊:“我不是在演戏,霜霜,我对你的种种,那是真情流露呀。” “那么,”石霜霜疑虑末除“你说,她的存在又要作何解释?” 骆奇心中一凛。 “你是说紫云?” “对!”石霜霜气焰⾼涨的说:“你和她在街头共同演出的那一幕浪漫情节,不但绵悱恻,也动人心弦,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你再多花言巧语,我看你要怎么赖?” “霜霜。”骆奇轻轻吐气,心情复杂的说:“你误会我了。” “人赃俱获,你还敢说这是误会吗?” “是真的。”骆奇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说:“你千真万确看错了,刚才这儿风大,有沙子飞进紫云的眼睛裹,她痛得难受,我才帮她把那些惹祸的沙子吹掉,没想到让你撞个正着,造成天大的误会,霜霜,整件事情的缘由,就是这样呀。” 石霜霜半信半疑的。 “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如果我说的有半点虚假,就让我遭…” 立刻,一只手封住了骆奇的嘴巴。 “不要。”石霜霜慌忙的叫:“你不要发任何的诅咒,骆奇,我信你了,我信你了,从此不再过问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然后,她整个人扑进了骆奇的怀里,把头紧贴在他的前,一任月⾊轻轻的洒下来,也一任风声在耳边飘飘…直到一阵脚步声幽幽定来,骆奇不噤抬起眼帘,猝然接触到一道柔光,像针般的把他的神志都刺醒。 他惊愕的放开石霜霜,才清楚看见夏紫云満脸苍⽩的站在路边一处街灯下,,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用充満哀痛,绝望,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瞪视着他。 “完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叫了一声,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冲向前,一股脑的叫“紫云,这不是真的。” 瞬间,一串泪⽔,滚滚如珠的从夏紫云脸上滑落下去。 “你不要过来。”她哭哑着喉嗓叫。 骆奇整个人都僵住了。 “紫云。”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着急而心如⿇的叫:“请你相信我,你看到的都不是事实。” “够了!”夏紫云声泪俱下的说;“我不再相信你的甜言藌语了,骆奇,你们的所有对话,我全听见了,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更厘清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我不懂,既然你情有独钟,为何还要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不不。”骆奇努力的解释:“紫云,我没有玩弄你,请你原谅我的情非得已,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要听你的什么苦衷,”夏紫云心碎的喊:“那全是骗人的谎话,全是在掩饰你的罪行,掩饰你的风流多情,而我竟天真的以为你是个好人,可以托付终生的好人,却没想到,你竟是一匹戴着面具,披上羊⽪的恶狼。” “紫云,你一定要这么说我吗?”骆奇哀求的。 “是的,是的。”夏紫云失去理智的喊:“我本没有说错,你是一匹残暴而狠毒的恶狼,不但把我脆弱的感情啃噬得一丝不剩,也把我仅有的意志和自尊,都毫不留情的全部咬碎,如今我已遍体鳞伤,心神俱碎,如果我再相信你,我就会死无葬⾝之地,如果我再相信你,我就会万劫不复,骆奇,你放了我吧。” 说完,她转过⾝子,就往河岸大道的公路飞奔而去。 “不行。”骆奇知道事态严重,想也不想就追上去,狂喊着:“你不可以走,紫云,你回来,你回来,你不能就这样带着误会离开。” 夏紫云突然停下了脚步,悲绝的回头说: “你别再⽩费心机的追我了,骆奇,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満意代,我全弄明⽩了,如果你敢再追过来,我就马上撞车给你看。” 骆奇悚然一惊,凛凛然的站在风中,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是着急的,忙的,痛楚的望着她奔驰在月光下那条宽阔的河岸大道,奔驰在夜⾊茫茫的车海里,他的心都冷了也碎了,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嘶声的大喊: “天哪!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上?为什么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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