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佛罗伦斯是由钟尔凡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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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在佛罗伦斯 作者:钟尔凡 | 书号:8337 时间:2017/1/29 字数:104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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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曙光才透出云层,骆奇就来到了旧宅区的小巷里。 他站在夏紫云那栋小楼的门前,猛拍着镂空雕花的铁门,直着喉咙喊: “紫云,请你开开门,我特地来向你澄清一切,你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愈喊愈大声,可是,屋子里面却寂静无声,一点回应也没有。 “紫云。”他再度的喊:“你为什么不开门?我求求你,你快开门,让我见你一面,千万别把我阻隔在门外,也千万别让误会造成我们的分崩离析,好吗?” 尽管他喊得声嘶力竭,尽管他是那样的苦苦哀求,但那扇冰冷的铁门,却依旧紧紧的封闭着。 这下,把骆奇弄得更心急如焚了,门板也敲得更狂更,咚咚作响。他仍然不死心的,一连叠声的喊: “不,不,不,紫云,你不能这样忍残,不能这样铁石心肠,不给我辩⽩的机会就判了我的罪,那对我不公平,不公平!紫云,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开门吧,只要你肯见我,我一定把真相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因为我爱的人始终是你,不是石霜霜啊。” 蓦然,就在他的哀嚎声中,他听见一扇门被拉开的声音,立刻仰起头,才发现开门的是隔壁一户人家,正走出来一个妇少,隔着栏杆对他说: “你别再敲了,就算你敲破了门,叫哑了嗓子,也是⽩费力气。” “为什么?” “因为里面本没有人,全光走了。” “全光走了?”骆奇不信的问:“怎么可能?这一大清早,紫云和晓竹他们姐弟俩,又能到哪儿去?” “他们搬家了。”那妇少清楚的说:“昨天夜里,紫云匆匆整理一些⾐物,就带着晓竹离开这里了。” “什么?”骆奇大大一震“他们离开了这里?不会的,不会的,紫云没有理由这么做,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不相信。” “是真的。”那妇少一脸认真的说:“这屋里已是人去楼空,坦⽩说,我也不知道紫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坚持要搬家,我怎么留也留不住她。” “那么你告诉我,紫云他们姐弟俩究竟去了哪里?” 那妇少低叹了一声,才头摇说: “我问过了,紫云却不肯说,只轻轻回了一句…” “是什么?”骆奇动的问。 “她说她也不晓得要去哪里,只想赶快逃开这儿,逃得远远的。”那妇少有些怜悯的回答, 瞬间,骆奇的心一直往下掉,仿佛掉到了⾕底,而五脏六腑也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他突然失声的叫: “紫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心俱创,害得你无家可归,害得你四处漂泊,我真是该死,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可是要我怎样,才能把你找回来?” 他的声声呼唤,把那妇少打动了。 “对了!”她寻思的说:“紫云在意大利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亲戚,她一定走不远的。或者,你可以到附近的‘圣天使’教堂,去找安修女看看,也许她就暂时住在那儿,又或许你晚上可以到布里蓝去碰碰运气,我想,紫云是非常需要那份工作的。” “对!”骆奇猛的振起⾝子,喃喃的说:“紫云的⾝世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放任她漂泊无依,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于是,他去了圣天使教堂,也见到了安修女,却一无所获。 于是,他又去了布里蓝,店酒的领班经理用带着惋惜的声调告诉他: “你别找仙杜拉了,她早早托了人来向我辞职,连什么原因也不讲清楚,害我懊恼极了,不知店酒少了受的仙杜拉,生意会冷清多少。” 听着这样的话语,骆奇的魂魄都散了,飞了,整个⾝子也摇摇坠,然后,他带着満⾝的伤痛和失落,茫茫然的走出布里蓝,也茫茫然的走在夜⾊笼罩的街头,心神俱碎的喊着: “紫云,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接下来的⽇子,骆奇就忙的在街头上寻找着。 他几乎找遍了佛罗伦斯的每一条巷弄,每一家店酒,每一寸土地,甚至附近的每一个省份…但夏紫云,就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完全失去了踪影。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骆奇终于病倒了。 他整天昏昏沉沈的躺在旅馆的铺上,嘴里只是软弱而重覆的叫着: “紫云,你不要走…紫云,你回来…紫云,我要你…” 这样的情形,直到一天午后,石霜霜来到他的房间里,才发现他早已奄奄一息,不成人形了。 “天哪!”她吃惊的叫,立刻奔驰过去,心痛的看着他那张瘦削的脸庞,看着他那⼲燥得几乎要脫了一层⽪似的嘴,她整个人都慌了起来“骆奇,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奇蒙蒙的睁开眼珠。 “⽔…”他努力而挣扎的喊:“给我⽔…我要⽔…” “好好。”石霜霜不住点着头说;“你先别动,骆奇,我马上给你拿⽔来。” 说着,她很快倒了一盏茶⽔过来,才要扶起骆奇,她突然被他那滚烫的肌肤给吓呆了。 “不行。”她陡的振起⾝子,颤悚的叫:“你的⾝子发烫得这么厉害,一定是病了,骆奇,我必须把你送去医院,你千万不能死,不能死。” 就这样,在饭店人员协助下,骆奇被十万火急的送上救护车,就一路奔向市区里的“森罗医院” 经过一连串的诊断,打针,吃药和休息,以及石霜霜彻夜的细心照顾之下,骆奇的烧终于在第二天早上退了,精神和体力也渐渐恢复了。 “真是老天爷保佑。”眼看他脸上出现了红润的气⾊,石霜霜不噤吐出了一口气说:“骆奇,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就要被急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骆奇倚靠在病上,深深凝视着她说:“我不是有意要吓你,也不是有意要让你为我担心,但不管如何,我仍旧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的命,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骆奇。”石霜霜轻轻头摇说:“只要你平安无事,什么感谢的话就别再说了,虽然,我无法真正了解你的內心世界,但从这些⽇子所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心里也有了谱。” “霜霜。”骆奇寻找着她的眼光“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失魂落魄,你的连⽇病倒,是不是都为了那个名叫‘紫云’的女孩?” 骆奇一怔,心脏马上又痛彻了起来。 “是的,霜霜。”他无处躲蔵的说:“你的锐利和敏感,已经洞察了我的心事,让我无法否认,我这几天来的种种失常,还有我的病倒,全都是为了紫云。” 石霜霜的心冷不猝防的一揪。 “其实那天在铁塔下的堤岸上,我早就该看出你和紫云的牵牵扯扯,早该看出你们之间的非比寻常。”她颤声的说:“骆奇,既然你情系紫云,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 “唉,霜霜。”骆奇叹着气“你教我怎么说才说得清呢?” “好。”石霜霜突然站起⾝子,生气的喊:“如果你不肯说,存心要在我心里留下一个疑窦,那我马上就走。”她转⾝走。 骆奇脑中迅速闪过⻩天霸代的任务,急急拉住她。 “我不许你走!”他用尽全⾝的力量喊:“霜霜,你哪儿都不能去。” 石霜霜回头看他。 “我为什么不许走?” “因为我需要你。”骆奇紧紧捉住她的眼光说:“霜霜,你不能走,你不能走,紫云已经从我⾝边离开了,永远不再回来了,如今的我只剩下你,你又怎么可以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也离我而去?” 顿时,一串泪⽔从石霜霜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骆奇!”她哑哑的口叫:“你究竟要我怎样?是为你赴汤蹈火?为你粉⾝碎骨吗?” “不要,不要。”骆奇一股脑的头摇,心虚的说:“我只要你为我留下来,霜霜,说什么,这一次我都无法再承受失去你的重创,除非你忍心看着我死。” “可是”石霜霜怔怔的说:“你的深情到底是真是假,我完全摸不透,你还能再让我相信吗?” “那么我发誓。” 猛然,石霜霜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够了,骆奇。”她含泪的说:“你不要再发誓了,你明知道我在乎你,明知道我无法抵挡你的热情,明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坚信不疑,你却要拿我的脆弱来迫我,我投降了,我投降了,骆奇,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挖下的是一个陷阱,我也会毫不考虑的往下跳,即使是要头破⾎流,即使是要我死而后已,那全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爱上你,我早就没有了自尊,没有了思考能力,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后果。” 猝然,骆奇把她拉到了眼前,让她跌坐在沿上,他感动的说: “霜霜,谢谢你肯为我这么做。” “你本不用谢我,”石霜霜拭去脸上的泪珠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无法抗拒,好像你⾝上带有一股魔力,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整个被你收服了。” “都是我不好。”骆奇自责的说:“是我的飘浮不定害苦了你,是我不懂得对你珍惜。霜霜,你原谅我吧,经过这个波折,我才发现你的可贵,如果我要负了你的这片痴心,那我岂不是太不该,太混蛋了吗?” “真的?”石霜霜惊喜的问:“你永不再负我了?。 “嗯。”骆奇热切的应着:“永不负你。” 一下子,石霜霜神采飞扬了起来,她奋兴的说: “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赶快把病好起来,千万别再病倒了,千万别再磨折自己了,也千万要为了我把你的伤痛忘掉。” “会的。”骆奇点头的说:“霜霜,我会的。” “那太好了,骆奇。”石霜霜脸上洋溢着笑容说:“等你完全康复了,出院之后,我就带你去见我爸爸。” 骆奇心跳的睁大眼珠。 “你要带我去见石家骏?” “是的。”石霜霜喜形于⾊的说:“再过几天,就是六月十四,也是我爸爸的寿诞,每年这一天,与他在商场上出生⼊死的那些兄弟们,都会为他大肆庆祝,摆寿酒宴。原木我⽗亲不喜铺张浪费,但拗不过他们的隆情盛意,只好借花献佛,把他的寿宴变成一场慈善晚会。几年下来,这个慈善晚会是愈办愈热闹,愈办愈有规模,受邀的嘉宾贵客,除了府政 员官,还有富商巨贾,名流仕绅,我想正好藉这个机会,把你介绍给我爸爸,也算是我送他的一份寿礼。” 骆奇议抗的嚷:“原来我的好处,就是让你拿去当你爸爸的寿礼。” “这有什么不好?”石霜霜嘟哝的说:“你不但不委屈,而且,还会得到我爸爸回赠的一颗掌上明珠呢。” “什么掌上明珠?”骆奇不懂的问。 “傻瓜。”石霜霜笑着回答:“那颗掌上明珠,自然就是我罗。” “可是,”骆奇又期期艾艾了起来“像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莽莽撞撞的去见你⽗亲,那不是太冒失了,他会接受我吗?” “骆奇。”石霜霜急急的喊:“你别这么说,不管你是什么⾝份,不管你是不是个穷小子,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再说,我爸爸不是那种有门户之见的势利眼,他也是⽩手起家,才创造出自己的事业王国,因此他欣赏有才能,有气魄,有胆识,而且苦读出⾝的青年才俊,这些条件你都符合,我相信我爸爸见了你,一定会很⾼兴。”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早就想见你了,因为我把你的事告诉了她,她一向相信我的眼光绝不会有错,更别说是挑对象这档事,那也是万中选一,难得的好奇才,才能把我收服,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妈妈是等不及⾼兴举双手你。” 骆奇笑着。 “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好,万一让你妈妈失望,那不是糗大了?” “不会的,骆奇。”石霜霜堆満着笑容说:“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以你出⾊的外型,以你绝顶的聪明,你肯定会赢得我⽗⺟的心。” “这么说来,那我得穿西装打领带,才显得正武和有诚意?” “那还用说,”石霜霜一边回答,一边燃亮着眼睛“毕竟这场寿宴,对我爸爸来说,是一件大事,以他在商场上的名望,和广结善缘,想必那天的场面,一定冠盖云集,贺客盈门,而且你又头一次去见我⽗⺟,当然得把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粉紫⾊的信封递给他“这是给你的邀请卡,那天千万要记得带上,否则,你会被挡驾在大厅外。” “为什么?”骆奇轻轻打开信封,拾眼看她问:“为什么要带邀请卡才能⼊场?” 石霜霜笑了。 “因为寿宴上的宾客,全是上流社会的商业界名人,和官场中的政要,何况宴会就选在佛罗伦斯最⾼级豪华的‘富丽柔,店酒,所以为了每一位参加晚宴客人的全安,自然就要多做一些保护措施,免得到时发生什么意外,那岂不是要毁掉我爸爸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声望。” 不知怎的,握着那张精美的邀请卡,骆奇竟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里。 “你怎么了?”石霜霜突然问。 “哦,没有。”骆奇愣了一下,才回神的说:“我只是在想,六月十四那天,我该带什么贺礼去见你爸爸,才不会失了礼数?” “我建议你最好什么都别带,只要带着一颗诚挚的心就够了。”石霜霜说。 不噤,听着石霜霜这样柔软的话语,听着她每一句都充満了款款深情,骆奇更了,只是深深切切的凝视着她,內心却有说不出来的愧疚和罪恶感,层层的把他绞痛。 他挣扎的在心里喊:“你不该爱上我的,为什么聪明如你,还看不出来我的虚情假意?还看不出来我的别有用心?还看不出来我的万恶不赦?” 终于,六月十四⽇很快来了。 这天夜晚“富丽柔”大店酒的宴会厅,早已灯光飘影,酒香四溢,几乎所有的宾客全都到齐了。 就在那热闹缤纷的人群中,石霜霜穿着一袭用香雪纺制成的宝蓝⾊晚礼服,⾐香鬓影的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好像在寻寻觅觅,直到看见骆奇一⾝⽩⾊西装,潇洒如风的从楼中回廊走下来,她立刻露出一脸的灿烂,走向前去。 “骆奇。”她欣喜的叫:“你跑到哪儿去了?害我到处找你,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呢?”骆奇笑了笑,从容不迫的说:“你爸爸的寿宴,我能躬逢盛会,已经算是幸运之至了,何况为了你,说什么我也会排除万难赶来的。” 石霜霜拉着他的手“趁现在慈善晚会还没开始,我带你去见我爸爸,让他好好的认识你,” 说着,她把骆奇拉向了挂満红幛的寿堂,可是才走了几步,扩音器里骤然传来一阵响声: “各位嘉宾,今晚是商业名人石家骏先生六十晋一的寿诞,也是他一年一度特地举办的大型慈善晚会,诸位的到来和共襄盛举,现在,我们就请石家骏先生上台说几句话。” 立刻,现场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大家都对着寿堂围拢过去。 “不行,骆奇。”石霜霜忽然回过头,急促的对他说:“慈善晚会开始了,我来不及带你去见我爸爸,而且,我也必须回到寿堂上,不能留在你⾝边陪你了。” “没关系。”骆奇耸耸肩“你尽管去吧,不管怎么说,今晚你算来也是半个主人,不能只招呼我一个。” “那你就暂时留在这儿,等慈善晚会的捐款结束,正式宴客的时候,我就安排你坐到我爸爸的⾝边去。” “这不太好吧?”骆奇说。 石霜霜生气的嘟起了小嘴。 “把你冷落在这儿,才是真正的‘不好’,不过你忍耐一下,我去去就来。” 然后,她随手从擦⾝而过的侍者盘中,取了一杯尾酒递给骆奇,又补充了一句: “记住,别到处跑,免得待会儿,又害我找不着你。” 于是,她匆匆离开了骆奇。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走进人群之中,骆奇猛然想起自己⾝负的任务,想起刚刚走上楼中回廊去勘察地形的那个隐密角落,他顿时觉得机不可失,整颗心也跟着“蹦咚蹦咚”的跳了起来。 突然,就在他转⾝去的瞬间,一个小声音从他的五脏六腑中飘了上来, “骆奇啊骆奇,你这个残酷冷⾎的大坏蛋,你真的要杀无赦吗?多亏石霜霜那么痴心不悔的爱着你,用尽了她的所有柔情,用尽了她的所有真挚,你要恩将仇报,将她的⽗亲给杀了吗?” 一下子,他迟疑了。 “不不不。”他告诉自己:“我不能这样做,否则,霜霜一定会恨我一辈子,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罢了,一走了之,永永远远的离开意大利,免得把霜霜给伤得体无完肤,虽然她不是我真正的心之所系,可我不能一再的利用她的感情,把她推到地狱里去。” 他猛然一个颠簸。 “天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既然我⾝为杀手,又怎么可以感情用事,又怎么可以言而无信,那我骆奇以后要怎么在江湖上立⾜?何况,我已经收了⻩天霸三十万美金的订金,我要是退了回去,要是不杀了石家骏,他铁定不会善罢⼲休,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祭出黑道的惩罚令,派人追杀我,这就是江湖险恶,而我却偏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永不回头的路。” 最后,骆奇甩甩头,选择了向楼上奔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回廊的尽头,那儿,有一座延伸出来的围栏,上面缀満了一串串的小灯泡,像流苏般的垂落下去,正好距离寿堂的位置很接近,不但隐密,而且旁边还有一条道甬,可以做为逃生的出⼊口。 现在,他就把自己蔵⾝在一大巨的廊柱边,慢慢从际取出安东尼给他的手,举向正在楼下致词的石家骏,但一接触到他那英姿焕发的⾝影,旁边还站立着闪闪动人的石霜霜,竟让骆奇准备扣扳机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呼!”他呼出一口冷气,懊恼的对自己诅咒说:“该死的骆奇,你一向冷静洒脫,为什么这一次却轻易的被感情给牵绊住,你过去的豪气,坦率,胆识,又都到哪里去了?骆奇,你本没有资格做杀手,你本没有资格在江湖上行走。” 很快的,他又举起了,瞄准石家骏的心脏。 但是,这一回,他却被一道強烈而慑人的光芒,给完全震摄住了。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道光芒,正从石家骏⾝旁一个⾼贵典雅的妇人⾝上闪耀出来。那闪闪发亮的強光,像一道不可思议的魔力,把他的整双眼睛都穿透了,也点亮了。 他立刻收住了,只是怔呆的,雪亮的,直直的望着那妇人前垂挂的一条项炼,是那么的悉,那么的似曾相识。他不噤惊呼一声: “狼⽝之星!” 是的!他在心里狂喊着,不会有错,那是狼⽝之星,是他⽗亲送给他⺟亲的信物。可是,这么意义非凡的信物,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披挂在这个美丽端庄的妇人⾝上?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站在石家骏的⾝旁?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一定是石家骏的老婆,一定是石霜霜的⺟亲。”他自言自语。 接着,骆奇的眼光就再也不能从她⾝上移开了。 他呆呆的望着她站在寿堂上,自有一股风韵犹有的气质,温婉中带着娴淑,⾼雅中带着慈祥,而他就被她那无形的慈祥给深深憾动,眼睛不经意的就往她脸庞去。 这一看,他惊骇的睁大眼珠。 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明万分的妇人,不论是五官、眼神、嘴角、轮廓,都和⽗亲给他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如此相似,尤其她颈子上那串华丽的项炼,也是和狼⽝之星如出一辙。他不噤倒菗了一口冷气,摇晃着⾝子说: “不会的,不会的,她是石家骏的老婆,是霜霜的⺟亲,又怎么会是我那苦命的妈妈杜曼君?” 他立即从口袋找出了⽗亲给他的那张照片。 一下子,他彻底怔呆了。 “老天!”他无力的喊:“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我的⺟亲杜曼君没错,有照片为凭,有狼⽝之星为证,可是…可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她,为什么她会变成石家骏的老婆,变成霜霜的⺟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谁能来告诉我?告诉我?” 喊完,他就的对着道甬狂奔而下,一路奔出了富丽柔,奔向苍苍茫茫的夜⾊中。 骆奇不知道自己在灯海里走了多走,也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少街道,他只觉得脑中一片昏,像被蒙上了一层雾,始终挥也挥不掉。 他真的无力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也不想弄清楚自己的⺟亲杜曼君,和石家骏,还有石霜霜,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深深明⽩,此行的任务,必然和他的⺟亲有所牵连,所以他下不了手,必须从那里逃出来。 就这样,他逃到亚诺河以南的一个郊区,让自己孤寂而落寞的走在月光下的古城小镇,一任晚风阵阵吹来。 忽然,静谧的夜⾊中,有几许脚步声从他的背后响起,他悄悄回头,才猛的发现有两个神秘男子正一路尾随着他。 他机警的穿过一条大马路,走向车⽔马龙的百货区,再绕到后面的央中市场,可是那两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却紧紧跟在他⾝后,愈走愈快,愈走愈紧迫。他想,他是碰上凶神恶煞了。 “完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叫:“一定是我刚刚想暗杀石家骏被发现了,才引来他们的追杀。” 他突然不安了起来,觉得自己处境危机重重。 “不行。”他冷静的在脑海里想“我非得想办法摆脫他们,否则,我的命会有危险。” 顿时,他一个箭步,就飞也似的跑进热闹非常的市集里,把自己夹杂在人群中。然后,他故意站在一个摊贩前,一边买着⽔果串,一边装腔作势的和老板鬼扯,再趁着那两名男子一不留神,他就一溜烟的从卖鲜果的摊位穿越过去,差点把后面卖手工艺品的藤篮给打翻,他来不及道歉,就死命的向前奔去,从长长的市集呼啸而过,最后一个翻⾝,跳过路旁一道栏杆,让自己冲向车海里。 好不容易,他才从惊险万分的车阵里闪⾝而过,再一股脑逃进一条黑暗的小巷弄里,直到发现没有人追上来,他才气吁吁的停下了脚步。 “看你再往哪儿逃?” 蓦然,一阵叫嚣的声音,把他从慌中惊醒过来,他看见小巷前方的尽头,站着一个追赶他的男子。他惊吓的赶紧回头,发现另一个留平头的男子,手举着一把短,露出冷笑的从他逃进来的巷口那端,一步一步的向他近。 “你们是谁?”骆奇知道自己无处可躲了,他冒出一⾝冷汗的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一路追杀我?” “说——”那个留平头的男子,把抵在他的太⽳上,厉声的喊:“你究竟是谁派来的,竟敢在石先生的寿宴上想暗杀他?” 另一个男子也火速的从际间子套了,⾼⾼举向他的膛“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也一直在注意你的行踪,要不然石先生早就遭你下毒手了,你快说,到底你是替谁卖命来着?” “我…”骆奇一凛,开口仿佛要说话,在他们分心之际,机警的拉了那留甲头的男子一把,再神速地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挡在自己⾝前,另一只手同时也奋力夺下那把原本抵在他头上的黑,直指着对方。 “你别动,否则,休怪这把不长眼睛。” “你想怎样?”留平头的男子惊栗的叫。 “你别怕。”骆奇目光炯炯有神的回答:“我的目标是石家骏,决不会伤害你半寒⽑,但是你必须叫你的同伴别轻举妄动,等我到了全安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 “好,好。”留平头的男子颤声的说:“我全听你的,你放心吧,既然我成了你的人质,我的同伴决不会向你开。” 于是,骆奇小心翼翼勒住手上的人质,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而他的眼神,始终盯住前方那扣着板机,站立不动的男子。 直到他退到了巷口,正要转⼊一条废河道,一辆机车突然从黑暗中窜出,风驰电掣的对着他冲过来,眼看危机就在眼前,骆奇猛的一惊,迅速从千钧一发里跳开,本能的松开手中的人质。 “老天!”他一面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一面暗暗的叫:“怎么又多出来这个难的鬼煞星?” 鬼煞星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立刻又机车掉转过头,踩⾜了油门,向他节节近,吓得他赶紧往废河道跑去。同时,那原本站在巷子中纹风不动的男子,飞快的追上来,把手中那把抛给了机车上的骑士,取出另一把手,不由分说的猛对着奔跑中的骆奇开火。 一时间,声四起,火光奔窜。最后,一颗弹子不偏不倚的打在骆奇的腿大上,他“啊”的一声,整个人从废河道上的阶梯跌落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壕沟旁,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儿。 骑士见状,冷笑了一声,站在⾼⾼的废河道上,连续又对着骆奇开了两,就载着另外两名男子呼啸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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