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之有道是由沾衣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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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娶之有道 作者:沾衣 | 书号:8509 时间:2017/2/1 字数:78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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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黑陶茶碗被倒扣在地上,茶室的塌塌米了一片,粉末状的抹茶混杂其中。 这间茶室颇为讲究,一看便可知主人⾝分不凡。茶碗、茶壶、茶⼊、花⼊、⽔指、茶勺等茶具上都有个小小的月形标记,以月做图腾——如月集团? 秦清从塌塌米上跳起来,抑止不住地大喊:“我不要喝这见鬼的茶,松永绿呢?是她把我绑来的吧?让她出来见我!” “茶道四规:和、敬、清、寂,秦姐小这样大喊大叫,与茶道心无旁骛的要求大相径庭,如此心浮气燥,又怎能体会茶道的內蕴呢?”茶室门一开,外面是两位女子,其中一名明眸皓齿,一⾝嫰绿和服,正是松永绿。“茶道即是禅道,‘本来无一物’、‘无一物中无尽蔵’。你这样強烈的情绪,实在不适合茶道。” “我⼲嘛要适合茶道?我又不是⽇本人——”秦清声音忽然止住,松永绿⾝边那女子正缓步走进茶室,眼光微微一扫,正对上秦清。 那女子藕荷⾊的和服衬出脫俗气质,眉目间略带些细纹怈漏了些许年龄,却被她极柔弱的神态掩住。如画的眉目有着无比的悉感,秦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悉来自何方。 “这是我阿姨,如月绫子。”松永绿和如月绫子⼊了茶室,松永绿叫来人收拾地上茶碗,对秦清说道。然后侧过头,对如月绫子说了几句⽇语。 秦清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如月绫子如此年轻。但这不是重点——“松永绿,你知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你这是妨害人⾝自由!” “绑架?你可是坐同等舱到⽇本来旅游的,我家盛情款待你,怎么能说是绑架呢?签证官和机场人员都可以作证,我可没绑着你签证登机。”松永绿好整以暇。 秦清无法反驳,谁知道松永绿是用易容还是催眠,或者她的势力大到可以“弄”出去一个人而无人作声,总之,她一觉醒来就在这个传说中的京都了。而时间,只不过比她在他⾝边醒来的那个早上推进了一整天而已。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吧?”秦清举步行。 “⽇本茶道里有个词叫做‘一期一会’,茶事之会,为一期一会。即使同主同客再多次反复举行茶事,也不能再现此时此刻之事。每次茶会,均为人之一生一度之会。”松永绿倒也不拦她,径自说道“表嫂,你若现在离开,也许会错过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一期一会’也不一定。” 松永绿说完,对如月绫子说了几句⽇语。 秦清忽然转过⾝来看着她二人,心里生出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 “为什么三人之中,只有我的和服袖子是短袖?”她问。 松永绿微微笑道:“你是留袖,我和阿姨是振袖。留袖是已婚的标记。” 如月绫子的确不像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但… “你为什么叫我表嫂?” “你嫁了我表哥,当然是我表嫂。” “海东为什么会是你表哥?” 松永绿叹了口气,似乎在叹息她的笨:“他是我阿姨的儿子,当然是我表哥。” “他是你哪个阿姨的儿子?” 松永绿瞪大眼睛:“哪个?我只有一个阿姨啊!” 是的,那眉,那眼。在那男子脸上便是国中古代男子,在这如月绫子脸上,却是重重和风。 但,一样的。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 如月绫子,竟然是温海东的⺟亲! 佣人收拾好地上⽔迹,三人跪坐。转着手中的茶碗,秦清一时间竟不知该问些什么。终是如月绫子打破这寂静,笑着对秦清说了几句⽇文,松永绿充当翻译。 一旦知道如月绫子是温海东的⺟亲,很多疑点就开解了,但相应的,多了更多奇怪:如月集团为什么要和温氏为敌?海东是中⽇混⾎儿,海西呢?松永绿着海东要嫁给他,原来是有目的的是吗? …问题很多,但现在眼前的一项是:海东像如月绫子也像温汉方,明显是二人之子。那,如月绫子怎么不会说汉语? “阿姨问你海东好吗?”松永绿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想。秦清反看她:“他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他现在若不好,也有你一份功劳。” 松永绿也不着恼,笑嘻嘻回答她:“你也知道表哥这人软硬不吃,若没有法宝,他怎会来这里?”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他来⽇本?”秦清拼凑出几分事情经过,问道。 “我外公只有两个女儿,我阿姨是如月集团总裁,要她儿子来继承她的公司,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松永绿答得极顺——开玩笑,不让温海东继承,难道还要推到她⾝上不成? “那温氏——” “温氏谁爱继承谁继承,我本来想把温氏呑并了也省点事,顺便为阿姨报当年温汉方负心的仇。但表哥就是表哥,竟然联合秦始保住温氏——说来,你们的婚姻也算是我一手促成的。”松永绿飞快看了如月绫子一眼,吐了吐⾆头“阿姨不想把事情公开出去,本来是想让表哥和我假装结婚造成⼊赘的场面,结果他娶了你…” 然后,一切就是她知道的了。秦清忽然心痛无比——夹在⽗⺟之间的他,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那么,为什么把我绑来?” “因为,阿姨想见儿媳;也因为表哥重视你,他会为你主动追过来。”只要温海东来⽇本,一切就好办了。⺟子天,温海东什么都好,就是心软这一点劣势啊! 如月绫子跪坐着,她听不懂二人说话,她也不需要懂。一双眼含笑看着秦清,奉上茶。 这样柔弱的女子,别说海东,就是秦清自己,也没办法拒绝啊! “海东他…不一定会追来…”⽗亲,弟弟,温氏…她那丈夫有太多太多要在意的,哪里还能看得到渺小的她? “他不追来,你就走不了。”松永绿举起茶碗,对她一笑“他会追来的,因为他已经去签证了。” 秦清不知道松永绿是做什么的,但觉得她算得上神通广大:第二天,温海东果然出现在她面前,风尘仆仆,面容憔悴。 “你瘦了…”他在眼前,在她的眼前。他为了她而来,因为她在这儿,所以他来。 “笨蛋,才两天不见,怎么可能看出我瘦了?”温海东笑着去擦她的泪⽔,语气是満満笑意。 “伤好点没有?你找过来是不是很辛苦?都是我不小心——” “对付绿,你再小心也没有用。”温海东拉起她“佣人去通报绿了,我想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表哥,难得来了,不见见阿姨就走?”清脆声音在⾝后响起,秦清只觉得温海东动作一顿,然后慢慢转回⾝。 门边是两人,松永绿旁边热切看着温海东的人,正是如月绫子。 如月绫子微微抬起头,眼中热切无比看着温海东。温海东表情看似平静,微笑也似乎不变,握着秦清的手心却冰冷。 他开口,声音温和中沉淀着难以言明的情绪。秦清听得懂他的心,尽管她听不懂他的话——他是用⽇文说的。 如月绫子泪⽔瞬间流下,几步冲到温海东面前,拉着他说了一串话。温海东开口回答她,表情在一瞬间不再平静。 “他们在说什么?”秦清完全听不懂,只能将眼光投向松永绿。 “⺟子相见,虽然不至于像电视剧里那样大洒狗⾎,小洒一点也是允许的。”松永绿耸耸肩。 她这么一说秦清又想起来一事:海东是有⺟亲的,不过于去年过世了。那么,他叫了二十多年的⺟亲,其实和他无丝毫⾎缘关系喽? 温海东和如月绫子渐渐动起来,温海东蹙着眉头摇,如月绫子抓住他,泪如雨下。 “表哥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太看重亲情,永远把亲人的意志放在第一位。”松永绿摇头摇“像对我,他明知道我是来破坏的,却还是把我当表妹看,关心备至。阿姨哭起来,真是我见尤怜,表哥没办法抗拒的。” 果然,温海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如月绫子眼顿时亮了起来,泪也收了回去。 温海东回过头来,对秦清说:“小清,反正我们也是出来度藌月的,在⽇本多待上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秦清笑着“只要有电脑能上网,我在哪里都能活下去!” 心中明⽩,不管当初事实为何,这男子对⽗⺟都有依恋。如今能和生⾝⺟亲聚上一聚,他不会忍心离开的。 也罢,她有感觉,他的心结,大部分来自他的⾝世他的家庭。 就这样让一切解决吧!松永绿不是说了吗?一期一会,这也许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的机会。 她要他快乐。 “海东,可以告诉我事情经过吗?有关于你⽗亲⺟亲的。”不知道京都的房子是不是都如此古⾊古香,松永绿安排他二人同间屋子,二人都没有拒绝。秦清想知道的,是那段历史,影响到现在的历史。 温海东抚着她的发:“这并不是一个快乐的故事。” “快乐的是故事,不快乐的才是人生。”秦清看向他,一双眼明亮无比。 差点忘了这女孩有多慧黠,温海东笑着自己:她不是不解事的小女孩啊,为什么每次他都会被她单纯的神情骗到,只想着保护她让她无忧无虑。而她,在某些方面,实是比他成百倍。 “事已至此,你也该知道,你有权知道…”温海东低声。 ——那是一个在历史中发生的故事,一名⽇本女子和国中男子相恋并谈及婚嫁,然而,女子不愿嫁到国中,男子更不愿⼊赘到⽇本。两人起了无数争执,整⽇吵个不休。然后,有一天… “很老套的情节,男子意失之余借酒消愁,那女子的好友劝他。那位好友暗恋男子多年,于是,一个糊涂,另一个也不清醒,两人就这样上了。” 温海东一抹苦笑:“你知道吗?海西是我弟弟不假,但他只小我不⾜四个月。当我⺟亲着大肚子和爸争执不休的时候,云姨孕怀的事情暴露出来。” “于是,婚礼是有了,却是另一个新娘。⺟亲看来柔弱,却是极烈的子,爸的那一次出轨是她永远无法原谅的。她生下我,将我留给爸和云姨,自己回了⽇本。直到,去年云姨病逝——” “她说,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她没办法带我回去;她说,她爱我胜过所有;她说,云姨于她有救命之恩,她恨的只是那个负心男子…”温海东声音渐渐降低,低到她几乎听不清楚。 想也不想地伸出手,秦清用她纤细的双臂环住他,紧紧环住他。让他头靠在自己前,泪⽔滴在他黑发上,沿着他的发滚落。 “他们都很自私。”声音在控诉中夹着心痛“他们都在关心着自己的爱恨情仇,可他们谁也没考虑你们,他们好自私!” 温海东震动了下,并没有说什么,手臂却环了上去抱住她。 他的⽗⺟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玩不好了,把娃娃一扔,自己去过自己的⽇子。他和海西,不过是不懂事的大人做错事的附赠品。受宠爱的,不受宠爱的,终究不过是他们从自己的爱恨中出发的附属罢了。 他受⽗亲宠爱,不过因为他的⺟亲是⽗亲爱的人;海西只有⽗亲的恶言,因为是他的存在破坏了⽗亲和他最爱的女人的爱情。云姨宠着他,因为他是“如月绫子”的孩子,而她欠他⺟亲;云姨对海西不甚关心,因为云姨眼中只有爸,而海西是她“惑”爸的罪证;而⺟亲…二十多年之后是因为云姨故去,可她的目标,真的是在她唯一的儿子⾝上吗? “他们好自私,可你们也不对。为什么要对他们姑息下去?为什么要由他们继续任?”秦清开始忿忿不平“你和海西,都不是他们的工具!” “海西要的,是他得不到的。他要的,是爸的一句夸奖,一个关注的眼神。而我…”温海东抬起头,幽黑的眸有份朦胧“如果有人对你非常非常好,对你关怀备至,把所有的感情和希望都寄托在你⾝上,你忍心拒绝他吗?” 秦清盯着他的眸子,轻声叹了口气:“原来,你是不会拒绝别人的人啊——” 那她呢?他,是不是也是不会拒绝她? 他是不会拒绝别人的人,所以,当那个女子对他说“让我们做朋友吧”他不加犹豫地同意。那么是否,当他的子从讨厌他变为关心他,他也不犹豫地全力回报? 环着他的手忽然放开,忽喜忽悲,若即若离,因为她在意。 温海东失去了她的拥抱,不噤一愣。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走到他随⾝带的行李包旁,拿出了什么东西。秦清瞪大眼睛,看他把那东西套在她左腕上。 凉凉的,凉进了心里却起一阵温暖。莹⽩细腻的纹理,独特精致的雕刻,和她手腕奇异地相和。 “送我的?”秦清握住手腕,似乎怕他抢回去。 “你原来的翡翠镯子不是裂了吗?⽟器护主,它责任已尽,换一个好吗?” “换一个继续守护?”她心中一动,看着他问。 温海东点头:“虽然说这软⽟不是最上乘的羊脂⽟,不及你原来戴的祖⺟绿值钱,但好歹也是⽟器…” 秦清心中喜的不得了,微微凑上前在他脸颊留下一个吻:“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秦清润膏的颜⾊,温海东的脸有点发红,随即消失。他轻点着秦清的:“就这样?” 秦清侧着头:“那你要什么?” “你说呢?”话语刚落,红粉的被男子覆盖。终于又触到了啊,她的柔软她的温暖,他的…光… “早知道你会这么喜这镯子,我在开始时就该给你的,省得你一天到晚把我当**。”放开她的,温海东笑着说道。 “开始时?” “是啊,本来是我雕来要送一个可怜的被迫成为我子的小女孩的,结果对方戴的祖⺟绿把我吓回去了,就一直放到现在。”温海东耸耸肩。 秦清调动回忆——“啊,你说的是我们结婚第二天早上,你神秘兮兮地拿着的东西!” 想起来他那时的那句“既然已经有了,倒显得我多事”原来是为了这个。 “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功夫雕这个送给你被迫娶的子呢?”她问。 “也没有多被迫。”温海东回答“事实上,一只气鼓鼓的小青蛙总让人生出逗逗她宠宠她的想法。” “好啊,你说我是小青蛙!”秦清装出生气的样子。 “看,气得鼓鼓的。”温海东指着她脸颊,笑得灿烂。 秦清扑上去和他闹起来,给这静谧的院落填上了无数生气。 她没有问过他,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世的。他⽗亲不曾告诉他,可他毕竟不是傻子。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口中的⺟亲不是他的亲生⺟亲,他的弟弟只是同⽗异⺟的弟弟的? 这几天以来,每当秦清看到温海东站在如月绫子面前时,她总会想起这个问题。 温海东一向会隐蔵情绪,她却看得出他瞬间的慕孺之情。她不噤想像着,知道一切却要装傻的心情到底是怎样?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却要装作不知的人,是戴上了怎样的面具?而今终于能见到生⾝⺟亲,喜悦、留恋,是正常吧? 所以,他忍不下心走。面对如月绫子的期盼眼光,他忍不下心走。 眼看要出十五,年都过完了,他离开的话每每被如月绫子的泪⽔回去,如现在这般。 秦清看着温海东和如月绫子说话,知道今天他又是走不成了。 心中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从他来⽇本第二天起,他们就没再看到松永绿?那小妮子护她阿姨护得要命,怎么在这时候不见踪影? 温海东机手忽然响起,他接起:“喂,海西,什么事吗?” 只见他脸⾊忽变:“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好,我马上赶回去!” 他挂了机手,铁青着脸向他和秦清的屋子走去,如月绫子跑着追在他⾝后,泪⽔伴着秦清听不懂的⽇语倾泻。 温海东转回⾝对如月绫子说了几句话,她表情一变,浑⾝发抖几乎晕倒。 “海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清心急如焚。 “海西说,松永绿在这几天里回到国內,针对温氏下手。”温海东声音极缓“然后爸发现你我实际上是在⽇本,脑⾎栓发作,送医院救急。” 他的脸⾊已经渐渐平和,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本航空以较低的价格和⾼质量的服务,在行业中声名显赫。三人匆忙之间居然也能买到当⽇头等舱,可见如月集团的实力。 是的,三人:温海东、秦清、如月绫子。 秦清听不懂二人对话,却可以猜得出来。她这位实际意义上的婆婆虽然恨她公公恨得要死,一副恨不得将其至于死地的样子,但若他真的死了,最伤心的恐怕就是她吧?爱爱恨恨,有人说不过是一层纸,翻过一面就是另一种极端。 签证、机飞票,如月绫子明明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却能飞速把一切杂事都解决掉,让秦清想起温海东对⺟亲“外柔內刚”的评价——说来,倒是和看起来刚強的温家三位男士刚好相反呢。 上了机飞,如月绫子哭泣着直背,倒是温海东,虽然面无表情,手心却冰凉。她去握他的手,想用自己的热度温暖他,他却挥开了她。 “海东——”秦清担心地唤着他。他在发抖,他——在哭? 并没有泪⽔流下,他却在哭。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他在哭,眼底莹然,却怎样也涌不出眼眶“我明明知道爸有脑⾎栓,不能过劳不能受刺,我却做了他最怕发生的事。” “是我错…”他在哭,全⾝发抖,怎么也止不住“爸第一次为温氏晕倒住院时我明明发过誓的,我不要让爸再劳担心,可我没做到…” “我错…”右手紧紧握住左腕,左手握紧“爸最怕我知道⾝世之后离开他,所以一直对我小心翼翼。从小到大我哪个家国都去过,就是没去过近在咫尺的⽇本…我却…” “错错错…”低下头,声音在地底“我明明该知道,⽗亲和⺟亲,我只能选择一方。我既然选择留在病弱⽗亲⾝边,就不该贪恋⺟亲的温柔。爸要是有个万一,那都是我的错——” 未出口的话被一巴掌打散,温海东愕然抬头,眼前女子已为他流了一脸他流不出的泪⽔。 刚刚打过他的手转瞬间抱住他,脸贴在被她打得有点发红的地方,泪沿着她和他的脸颊流着,再分不出是谁的泪⽔。咸咸苦苦酸酸涩涩从体內分泌而出,流出来,就不会再存在再纠,不会再次渗⼊五脏六腑一直苦到心。 “没有…”秦清哽咽着,声音却坚定无比“你没有错,没有!” “我有——” 手轻轻落在他另一边脸上,她站了起来:“你没有!” 温海东抬起头,好耀眼的——光—— ——他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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