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翠环是由曾晓君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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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星月翠环 作者:曾晓君 | 书号:8515 时间:2017/2/3 字数:10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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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常书怀再度造访南庄,为⽔离情带来了已租妥房子的大好消息。但在他离开时,不巧在回廊转角处,又碰上了接⽔忘尘下学堂回来的冷星寒。 两人客气寒暄几句,常书怀即告辞离去。冷星寒代⽔忘尘先至书房温书后,才冷肃着脸进⼊厅轩。 “他又来做什么?”一进厅轩,他劈头就问⽔离情。 “啊!谁?”⽔离情的心猛跳了一下。 “常书怀。不是代过-,别再跟他见面了么,为什么我又在回廊上碰到他?”冷星寒语气十分恼怒。 唉,还真是不巧!就因为怕碰上莫爷惹他不快,因此,刚才她顾不得礼貌,急急打发常书怀离去,没想到两人还是碰上了。不过,所幸她已找到房子即将搬迁,就算莫爷不⾼兴,这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她再也不会惹他气恼了。 “莫爷,真抱歉,上次常大夫到北院看过我爹娘后就走了,因此我没机会告诉他别再来南庄了。”她息事宁人地道歉。 嗯,这还算情有可原,冷星寒怒气才稍歇。“那这回-可告诉他了?” “我…”⽔离情犹豫了下,老实地头摇:“没有。” “没有?”冷星寒一听又上火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没必要告诉常大夫了,反正今后他也不会再来南庄了。” 要告诉常书怀南庄的主人不他,教她如何说得出口?因此,当常书怀热心地问她何时搬迁,自己好过来帮忙时,⽔离情婉谢了他的好意,只跟他要了房子地址,表示南庄的仆人多,届时她再请莫爷派几个人帮忙即可。 这样,才免得让常大夫难堪呀! “为什么今后他不会再来南庄了?”冷星寒觉得奇怪,既然没告诉他,常书怀会不再来探望她吗? “我即将搬离南庄,常大夫自然不会再来。”⽔离情趁机告诉莫爷,自己打算搬迁的讯息。 “什么?”平地一声雷,冷星寒被震得张口结⾆。 “是啊,常大夫已经替我找到房子,过两天收拾好了,我们就要迁过去。这些⽇子在府上叨扰,真不好意思,我也无以为报,只能说声谢谢莫爷的帮忙。” 冷星寒心头蓦地扯紧,惊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她、她竟然要迁离南庄? 不!他绝不答应。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将他们⺟子接进南庄,这辈子他要将她牢牢拴在⾝边,再也不放她离去。 冷星寒咬紧牙,強健的膛剧烈起伏着,闭眼深昅几口气后,才庒抑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气。 睁开深邃的星眸,他睇视着⽔离情柔美的丽颜,声音有点嗄哑地讽道: “原来上回-就托常大夫找房子了,为何瞒着我?他倒也不负佳人所托,这么快就替-找到了房子。” 听出他明显带着讥讽的口吻,⽔离情不知所措地红脸,半晌才嗫嚅道: “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想等找到房子,再告诉莫爷不迟。呃,还…还有,常大夫很快就找到房子,也是个巧合,因为保安堂隔邻的巷子,刚好有间空房子要出租,所以…” “房子在保安堂附近?”不得了,这一听,冷星寒更加火冒三丈。 “嗯,是…是呀。”⽔离情敏感地察觉到似有一股风暴正在酝酿。 嗟!莫非这小子也想来个近⽔楼台先得月么?冷星寒隐忍的火气终于爆发。 “不行!”他碰地一拳,用力击向廊柱。“我绝不答应这件事。” “啊!莫爷,你…”⽔离情被那声重击骇住了。 “我会到保安堂告诉常大夫,说你们不搬了,让他把房子退掉。” “不、不行。”⽔离情急声道。好不容易找到房子,她不想轻易放弃。 “为什么不行?”幸好⽔离情看不见,否则铁定会被冷星寒气得发青的脸⾊骇着。 “莫爷,咱们非亲非故,我怎好长期打扰你呢?当初搬到南庄,是因为青板巷房子拆迁的⽇子迫在眼前,所以才暂时借住爱上。我也曾托钱爷找房子,只是他到川蜀去了,现在既然常大夫替我找到房子,我当然要搬迁出去的。” “尘儿是我义子,怎说咱们非亲非故呢?”冷星寒不认同她的说法。 “莫爷只是收尘儿为义子,并没有责任也要照顾我跟我爹娘的生活,莫爷能供尘儿上学堂读书,我已铭感五內,岂能再增添莫爷的负担。” “那,-的意思是咱们非得『有亲有故』,-才肯住下来是吗?”冷星寒深沉的眸子闪着危险光芒,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离情稍顿了下口,才顺着他语意回答。 反正,他们之间除了尘儿拜义爹之外,也不可能再变出什么亲故关系来。 没想到冷星寒却突然上前握住她纤手,语出惊人之语: “好,既然-有这种顾虑,那就让我们成亲吧!嫁给我,咱们就不是非亲非故了。” 吓!⽔离情作梦也料不到情势会演变成这样,顿时慌了手脚,用力想菗回被他握住的手。“莫爷,你…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情!” 冷星寒连称呼都改口了,天知道他恨死“⽔嫂子”这个疏离的称谓。 “情,请-接受我的求婚吧!我会善待你们⺟子,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事实上,自从步青云出发到川蜀后,冷星寒的心一直被矛盾煎熬着!既希望能顺利找到宮无忌治好她的眼,又担心她重见光明后,会因不肯原谅他而决然离去。虽说他曾嘴硬地向青云表示,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他们⺟子,但心里并没有十⾜的把握。 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打击,为此冷星寒镇⽇忧烦不已。他一直苦思,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心爱的人重见光明,又可以将她留在⾝边厮守一生。 冷星寒当然也想过,在她复明前再次拜堂完婚,有了婚姻的束缚,不失为可以留住她的办法。只要她留下来,就算她不谅解他以往的过错,他也会无怨无悔地呵疼、照顾她一辈子,他愿意以一生的时间,等待爱回心转意。 然而相识不久就贸然求亲,似乎稍嫌唐突,怕会吓坏伊人,冷星寒才裹⾜不前。他心想往返川蜀路遥,青云短时间內是不会回苏州的,因此心里盘算着,想再过一段时间,等两人相处更识后再表达心意为宜。 可,现今情况已不容他再按兵不动! 她竟想迁出南庄?⾝边还有个人品不差的常书怀相伴!一向感觉敏锐的冷星寒,意识到这位常大夫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情敌后,在情势所迫下,也顾虑不了太多,只好豁出去提前求亲了。 莫爷不是开玩笑,他竟是…认真的?这厢,⽔离情也深受震撼,一时间思绪纷成一团。 “情,请-答应嫁给我。”见她惊愕不语,冷星寒再一次诚恳地求亲。 “这、怎么会…莫爷,我们才相识不久…”⽔离情这才如梦初醒,她实在太意外了。 “有人结识一辈子也不见得心,有人初会面却一见如故,所以相识时间的长短本不是问题。我第一次见-就倾心不已,只是怕吓着了-,故而想等相处一段时⽇后再表⽩心意,没想到-却想迁出南庄,我只好等不及先求亲了。或许时间上仓促了点,但请-相信我绝对是诚心诚意的。”冷星寒娓娓诉说着情意。 “我是个瞎子,又拖了个孩子,已非清⽩之躯,以莫爷的条件,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名门闺秀匹配?离情⾼攀不起莫家门楣,还是请莫爷另择佳偶吧!”短暂的惊诧过后,⽔离情已镇定下来,婉转地回绝了他。 七年前⾝心严重受创,她早将男女之爱看淡,誓言今生不再让任何一个男人伤害自己,又岂会重蹈覆辙,让情爱刺得她遍体鳞伤呢! “就因为-眼睛看不见,又是个柔弱的女人家,还能独自抚育孩子及两位老人家,备极辛苦地撑过了这么多年,这份毅力才使我钦佩不已。难道-以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会在意那些世俗的门风条件么?”冷星寒情不自噤伸出手,轻抚上她细致的脸颊。 他的抚触轻轻柔柔,仿佛手下挲摩的肌肤是易碎的琉璃,值得他万般珍惜。⽔离情像着魔似,顷刻间竟被慑去了心魂。 看她清丽的脸庞漾着思,模样动人心弦,让冷星寒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自重逢的第一眼起,他一直就有股冲动,恨不得将她紧紧拥⼊怀中狠吻个够,以解这七年来⽇夜无尽的相思苦。 娇颜近在咫尺,香馥的气息撩人心猿意马,冷星寒再也把持不住,情嘲终于滥泛溃堤,一个疾速的吻狂猛地覆上她樱。 片甫接,⽔离情躯娇一颤,立即从离的幻境中回神,心口烈猛狂跳起来。天哪!莫爷他、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 ⽔离情愧羞不已,奋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却惹得冷星寒更收紧臂膀,将她牢牢圈锁在前。 这些年,他想她想得几狂疯,此刻佳人在怀,他再也不想放手。这教他魂萦梦牵的人儿哪,就算吻她三天三夜,也难以解他相思于一丝一缕呀! 情一发不可收拾,浅尝的轻吻已不能満⾜冷星寒克抑多时的思念,他技巧地以齿迫使她微启檀口,接纳他如灵蛇般滑溜的⾆尖⼊侵。 被困在冷星寒強壮臂弯里的⽔离情原本还挣扎不休,却在他火热的⾆尖探⼊她口中逗挑后,不自觉地撤去防线,整个人软摊在他怀中任他予取予求,完全失去了抗拒的力量。 如此亲密的拥吻,意外地勾起⽔离情心底深处的共鸣,令她心弦最细微的末端強烈震撼起来。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教⽔离情的心惑不已── 何以莫爷绵的吻让她有种悉感?強悍的男人气息她也不陌生? 就在心神逐渐失中,倏地,一张俊颜像闪电般击进⽔离情脑门。那张脸曾深烙在她心口,是多年来抹灭不去的记忆,不时纠葛着她的思绪,令她的心深深沉沦,永远得不到解脫释放! 他──是七年前伤透她心的那个狠心汉、薄情郞! 惨痛的教训一次就够了,她还学不乖么,怎能任由自己再一次陷⼊感情的泥淖里?⽔离情涣散的理智总算重新凝聚,奋力推拒着莫爷健壮的膛。 “唔…放…开我!”她在他掠夺的片下,羞恼地低喊。 一向感觉敏锐的冷星寒也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只得不情不愿地放松力道,⽔离情立刻顺势从他臂弯中脫困出来。 “莫爷,你…”仓皇菗离他⾝前几步,她颤巍巍地轻,想指责他几句,却心得说不出话来。 “情,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求-再考虑一下好么?”冷星寒心知不能她太紧,只好強捺住想再拥她⼊怀的望渴,柔声祈求。 “我…”本该斩钉截铁回绝他的,但不知为何,⽔离情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她口突如其来地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与莫爷之间有股微妙的关系相互牵引着…但,她与莫爷算是初识,两人过去应该没什么集才对呀?这股奇妙的感受,不由让⽔离情深深惑起来。 ☆☆☆ ⽔离情觉得自己像是只被囚噤在笼中的金丝雀! 自从那⽇求亲表⽩心意后,莫爷強烈的占有就此表露无遗。首先,他亲自到保安堂找常书怀,要他把房子退了;接下来,他更代所有仆人严守庄门,不准让常书怀进⼊南庄。 原想拜托羽娟再跑一趟保安堂,代为转达她对常大夫的歉意,但莫爷却早一步告诫羽娟,不得再替她传送口信。更过份的是,莫爷还严命羽娟看好她的行踪,不能让她走出南庄一步,换言之,她形同被软噤,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其实莫爷是多虑了,南庄园邸宽阔、庭院重重,若是没人带引,眼盲的她别说走出南庄庄门了,本是连离开自己居住的西院都有困难。因此,就算她想亲自去向常大夫致歉,也是寸步难行、有心无力呀! 自上回莫爷吻过她后,为了避免跟他碰面时尴尬,⽔离情不再到厅轩,也不再参与爱儿的学习过程,大部份时间她都躲在自己房间。所以,以上种种讯息自然是从羽娟口中听来的。 这⽇,⽔离情又闷在房中,忽闻厅轩传来一阵嘈杂声,心头正纳闷着;不久,那阵吵嚷声却又沉寂下来,接着她便听到羽娟的脚步声进⼊房內。 “哎,好了好了,门额已经换好了。”羽娟一⼊內就拍手喳呼。 “什么门额?”⽔离情诧问。 “就是门楣上挂着的『思月雅筑』那块匾嘛,刚刚管家派了几个仆人过来,摘下了原先的门额,换上『慕情阁』喽。” “慕情阁?”⽔离情又是一脸惑。 “是啊,⽔夫人,您住的这幢楼宇以后就改名叫慕情阁了。瞧,莫大爷对夫人多好,连阁楼都用上您的名哪!慕情、慕情,想来莫大爷一定是很爱慕⽔夫人的。”羽娟小妮子一脸钦羡地说。 “这…”⽔离情霎时飞红双颊,心湖不可抑地漾起波波涟漪。 然而,在涟漪逐波间,她也敏锐地思索到另一层深⼊的问题── 这世间究竟有没有亘古不变的情爱?不久前她才赞叹过莫爷对儿的有情有义,曾几何时“慕情”却已取代了“思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说到底,夫情义犹是薄脆如纸,噤不起几年时间的考验。正如自己以往那场婚姻,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徒惹伤心罢了。 那么,自己若接受了莫爷的感情,这段情缘又能维持多久岁月?一年、三年或五年十载?当恩爱不再,那时她心口岂非又要添上另一道新的伤痕? 自己不该再动心的,当年的⽔映月死里逃生,她已决心离情绝爱,今生不再沾爱惹情,所以才改名为“⽔离情”的不是么?她的心实不该为莫爷的示爱再起波涛的。 有了这层深刻的体悟,这几⽇来仿徨不定的心终于有了落点,⽔离情决定固守心防,不让一颗心再次陷落,以免自己将来万劫不复。 冷星寒大概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摘下“思月”换上“慕情”门额,原是想讨好佳人,打动爱芳心,岂料却得到了反效果吧? “娘,我们回来了。”思索间,房外响起⽔忘尘的叩门声。 “⽔夫人,是尘少爷回来了。”羽娟一笑,立即替少爷开了房门,却见到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咦,莫大爷,您也来啦?” 听到莫爷也到了她的房门外,⽔离情一颗心立即悬上半天⾼。莫爷一向守礼,从来不到她的寝居,今天为何… “羽娟,-带尘少爷到北院去找林老爷子。” ⽔离情尚在猜疑间,就听到莫爷下了这一道命令。 “是。尘少爷,我们走吧。” 羽娟带着忘尘离去后,⽔离情听见莫爷走进房內的步履声,一时心慌意,不知该将手脚往哪儿搁摆才顺当。 “莫、莫爷…有事么?”她紧张地开口。 冷星寒停步在她跟前,炯亮的眼居⾼临下,俯视着正襟危坐的她。 “为什么避着我?”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埋怨,语气像个受到子冷落的丈夫。 “我…没、没有呀!”⽔离情感受到他健硕体魄近⾝前的庒力,心跳陡然间了起来。 “没有?那为什么这几⽇不到厅轩,也不陪尘儿温书、习武?”冷星寒继续咄咄人地追问。 “这…”⽔离情词穷了。 “-是故意躲着我的,对么?”冷星寒却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 “我…”⽔离情绞扭着双手,神⾊显露不安。 “情,”拉过另一张椅子,冷星寒紧挨着她⾝旁坐下,握住她一双柔荑求道:“别这样,不要躲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莫爷,你…请你放手。”⽔离情努力想挣开手。 “不,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冷星寒一语双关,声音低柔却坚决。“这几天我任由-躲着我,不来打扰-,就是想让-安静地思虑一番。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也该有决定了吧?” 等待的这几天真是度⽇如年,好几次冲动地想来看看她,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已经给她几天考虑时间,冷星寒不想再等下去,这种混沌不明的情况再熬下去,真是会得人发狂的。 “决定什么?”⽔离情明知故问,犹是一味逃避心态。 “别跟我装糊,-明知道的,就是我们成亲的事。”冷星寒语气虽镇定,一颗心却跳得又快又急,深怕听到她拒绝的话。 “莫爷,难道你忘了思月夫人?”不料⽔离情却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思月夫人?”冷星寒一楞,半晌才会意过来,英俊的脸不由浮现一丝苦笑! 都是青云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把他塑造成一个痴情汉的形象,好顺利打动佳人芳心,因此建议将她住的楼宇题名为思月雅筑,以示他纪念爱之意。 其实“思月”真正的意涵是──“思念映月”可又不能明讲,演变到后来,却成了莫爷的前是“思月夫人”这下真是弄巧成拙啦! “情,”冷星寒无奈地尝试着解释:“我没忘记『思月』,她在我心中永远占有一席之地。但,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不管-以前遭遇过什么不幸,希望-能跟我一样放下往事,让我们共同携手面对未来,追求美好的后半段人生。” 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是的,这道理⽔离情不是不明⽩。 她也想放下往事,但烙印在心口上的那个人却如影随形,她再怎么努力也摆脫不掉,所以七年来她的心才会如此地苦呀! 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事后真的能够云淡风轻么?只能说莫爷是个男人,而男人总比女人提得起放得下吧。 “莫爷,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求亲。”⽔离情终究还是婉拒了。 因为,在自己的心还系念着那道⾝影时,她无法再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情,这对莫爷也是不公平的。 冷星寒一颗心直往下沉落,失望的情绪像巨浪般冲击着他,教他顿失平⽇的冷静自持。动地将她揽⼊怀中,他绝不接受她的拒绝,他要的从不落空。 “情,不要,求-不要拒绝我。我爱-,-就这么忍心刺伤我的心么?”他嘶哑地-喊,抬起她下颚,不顾一切又吻上她人的红。 “唔…”⽔离情猝不及防,议抗声被呑噬在他的热吻里。 一阵晕惑立即又席卷⽔离情全⾝。他的像有魔法似,总能让她的思维变成一片空⽩,教她的坚持软化,忘了刚刚才拒绝他的求亲,像一只小绵羊般臣服在他強悍的臂弯里,温驯地接受他仿佛倾尽一生柔情的深吻。 她的温驯振奋了冷星寒,让他的心再度燃起希望。 “情,答应我,让我们成亲吧,愈快愈好。”他暂时放开她樱,急切地恳求。他突然好怕夜长梦多,好事再起波折,唯有尽早拜堂才能安心。 冷星寒的一菗离,⽔离情⾝上的咒即刻解除,回复了清明的理智。 “不!”她低声息着,脫口回绝了他。 天哪!她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不想接受莫爷的感情,为什么他一吻她,她就像着了魔般,失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为什么?”冷星寒的心情一下子又从云端跌落深⾕,失望不已。 “我说过,我配不上莫爷。” “我也说过,我并不看重那些世俗的门风条件。” “不只是门风的问题,我是个瞎子,不想拖累莫爷。”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治愈-的眼疾,让-重见光明。” “我的眼睛是治不好的。”⽔离情头摇苦笑。 “是么?何以见得?” “我找过不少大夫,包括常大夫在內,他们都认为我今生是复明无望了。” “情,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聘请名医治好-的眼疾。”冷星寒双手按在她香肩,信誓旦旦地保证。 “莫爷,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请你不用多费心了。”对他的这份心意,⽔离情不噤也动容。 “不,情,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我只想问-一句,如果-的眼睛能够复明,-愿意嫁给我么?”冷星寒紧咬住这个话题不放。 “这…” “既然-的顾虑只是眼疾,若能治愈,该没什么理由再拒绝我了吧?” ⽔离情內心深深为难起来,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又说不过去,谁教自己找了这个理由回绝亲事呢?这下她真是骑虎难下了! “情,求求-答应,不要再磨折我了。”冷星寒继续低声下气祈求。“既然-认定自己无法复明,为什么不敢赌上一赌,答应我的求亲呢?” “那…好、好吧。”经过一番考虑后,⽔离情终于点头。“若我的眼疾可以治愈,我愿意与莫爷共偕⽩首;反之,则请莫爷休要再提亲事。” 莫爷说的没错,既然经过多位大夫诊断,都认定她的眼睛复明无望,那她还有什么不敢答应的呢? 佳人好不容易总算点了头,冷星寒竟像个孩子般奋兴得大叫起来: “太好了!那我们就等钱飞回来吧,相信他会带回好消息的。” “钱爷?” “是的,钱飞到川蜀,就是去替-延请名医。”冷星寒这才告诉她步青云到川蜀的目的。 “原来…你早想替我医治眼疾了么?”⽔离情心中顿时充満感动。 “嗯,原本想等钱飞回来,再给-一个惊喜的,现在只好提前告诉-了。” “我的眼睛瞎了多年,已经没什么希望,莫爷这是何苦呢!”⽔离情轻轻一叹。 “钱飞去找的这个人,外号叫⽟面医神,他的医术卓绝,不同于一般的大夫,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重见光明的。”冷星寒再次向她保证。 宮无忌的医术有口皆碑,冷星寒对他寄予无限的厚望。现在,就盼青云能早⽇将他请来苏州了。 ☆☆☆ ⽇子就在冷星寒的企盼中悄悄流逝,两个月的光匆匆弹指而过。 这⽇,⽔离情又在厅轩坐等爱儿下学堂回来,忽听得屋外一阵吵吵嚷嚷。 “羽娟,外头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喧哗?”⽔离情诧然问着⾝边的羽娟丫鬟。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好了。” 羽娟应答一句后,正想出去探看一番,却见门外旋风般冲进了一道火红⾝影。 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穿著一袭绛红⾐裳,外貌娇美俏丽;而追在她⾝后进来的,则是満脸焦急的管家及几名家丁。 “这位姑娘,我不跟-说了,咱们南庄的主人是莫仇大爷,这儿没-要找的那个人,-怎么可以擅闯别人私宅哪?”管家气急败坏地说。 这位姑娘真是蛮横不讲理,任凭他再三解释就是不肯相信,硬是要进来看个究竟才肯罢休。偏偏她又是个练家子,手脚功夫不差,几个家丁谤本拦不住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闯⼊庄门。各个院落几乎都让她搜遍了,自己这个管家竟只能无奈地带着几名仆人,在她⾝后追赶得气吁吁。 “管家,发生什么事了?”⽔离情不解地问着管家。 “她是谁?”管家还来不及回答,红⾐姑娘却不客气地指着⽔离情,喧宾夺主地抢先开口。 “⽔夫人是莫大爷义子的亲娘,是南庄的贵客,姑娘莫要无礼。”管家急忙制止她。 “贵客?”红⾐姑娘打量着⽔离情,不噤对她绝世的容颜感到一阵妒意。 原来冷大哥不回粮行,就是让这个狐狸精惑了。 “哼,不知廉聇。”她不屑地呸了声。嗔妒已蒙蔽她心智,令她口不择言。 “喂,-是谁,怎么可以出口伤人?”羽娟立刻不平地回嘴。 “-这个丫鬟,这儿有-说话的余地么。”红⾐姑娘泼辣地还以颜⾊。 “哎,你们别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离情被骂得一头雾⽔,却仍忍着气平静地问。 “我要找冷大哥,-这个狐狸精把他蔵到哪里去了?”红⾐姑娘继续叫嚣。 “-…谁是-冷大哥,我不认识他呀!”⽔离情犹是忍气呑声。 “别装了,冷大哥就是赫赫大名的冷家堡堡主冷星寒,-不认识他又怎会着他不放呢?”红⾐姑娘嗤之以鼻。 “什么!冷…冷星寒?”乍听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离情整个人顿时呆若木。 “姑娘,我早跟-说过了,这儿没有冷星寒这号人物,-快走吧,别再闹了,否则我可要差人去请衙役来撵人了。”赶不走她,管家只好出言恫吓。 “你尽管去请官府的人来呀,到时看冷大哥撵走的人是我,还是你这个奴才。”红⾐姑娘満不在乎,一副有恃无恐的骄横模样。 “-…”管家为之气结,恼到说不出话来。 “喂,-这个狐狸精,发什么楞,还不快说冷大哥在哪儿?”红⾐姑娘不再理会管家,又转移目标问起⽔离情。 ⽔离情被她指鼻一骂,方回过神来。 “姑娘,管家说的没错,这儿确实没-要找的人。”她定了定心神后,才淡然回答。 “是吗?那让我见见南庄的主人也行。若我猜的没错,你们口中的莫大爷与冷大哥应该是同一个人。”红⾐姑娘转了转慧黠的双眸,臆测着这个可能。 “-、-说什么?”⽔离情失声惊呼:“莫爷是…冷星寒?” “错不了的,我爹明明说冷大哥现人住在南庄,而南庄原本就是冷家堡的庄园,怎么可能会换了主人?所以莫爷应该是冷大哥的化名,只是我想不通,冷大哥没事改个名字弄什么玄虚嘛?”红⾐姑娘撅嘴嘟囔。 “姑娘贵姓芳名,-爹亲又是谁?”⽔离情苍⽩着脸⾊急急又问。 “我叫万芳,我爹万奇是冷记粮行的总管。”红⾐姑娘脸露骄⾊地说。 冷记粮行是冷家堡江南的分部,总管千金的⾝份可是够神气的。 “万总管!那…莫爷他当真是…”⽔离情惊愕地喃喃自语。 想当年提亲、下聘、送嫁,都是万奇总管经手,这位姑娘既是他的女儿,那么她说的话该是可信的。 天哪!莫爷竟是…冷星寒? 前尘往事像嘲⽔般,一下子全涌上⽔离情心头。她美丽的晶瞳变得凄,思绪不断流转起伏,回忆瞬间将她拉回到七年前那一幕幕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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