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影情踪是由云嫣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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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梦影情踪 作者:云嫣 | 书号:8550 时间:2017/2/3 字数:118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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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柔照往常帮助老许整理庭院,只见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清扫地上枯⻩的落叶,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何方。 老许在—旁观察许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敏儿,你今天为何一直魂不守舍。” “没…没有呀!”她红著脸心虚的否认,怕被老许看穿她脑海中令人害羞的念头。 “敏儿,如果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让老许为你分担一些。”他真挚的关怀,今她心中充満感动。 想想自己失去记忆,已有许多烦恼存在,偏偏在此时出现了神秘的冷冽,更是搅她心中一池舂⽔。 首先是伯⺟的态度引起她的怀疑,虽然亲切和善,可是却隐含著冷漠疏远,看她的眼神有时也充満沉的恨意。本以为是自己多疑,可是每天碰面时,那怀疑的语气告诉她并没有多疑。 再来是伯⽗,从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位伯⽗,到⽇前为止只见过几次面,而且时间短促。可是,初见面的欣只有一瞬间,后来感受到的恐惧和不安却如影随形。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好似长久以来她就是依靠它过生活,而且活得很好。 虽然失去记忆,但她的直觉却強烈的警告她,她必须时时提防她的伯⽗和伯⺟。虽然很荒谬,可是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真正带给她惑的,却是那拥有一双银灰⾊眼瞳的神秘男人冷冽。 她不知道任何有关他的事,除了他的名字。 她的心被他牵引,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赖他,而且相信在没有失去记忆前一定认识他。否则她不可能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感觉到悉的昅引力、強烈的感情衝击,温暖而感人。好似原本冰冻的心忽然得到火焰的温暖,最后化成一滩柔情的⽔。 又好像一对爱侣,经过长久的分离,好不容易才重逢。 真正令她受到震撼的是那个吻,短促而充満温柔的吻,使她的脑海中淨是绮丽的美梦。 现在她只要摸自己的辫,就好像冷冽仍然在吻亲她,全⾝上下涌出一波又一波暖流。 “敏儿,你在想什么,想到丢了三魂七魄。”老许关心的问。 她收回心神,看见老许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挡去寒风的吹袭。她知道老许是真的关心,她露出真挚的笑容,详细的打量老许。 多看老许两眼,她竟觉得老许的⾝形和冷冽的十分相似。 她暗笑自己的痴傻,把所有人都看成冷冽了。为什么冷冽会带给她深深的依恋,她—点也不明⽩。 “我没什么事,老许。”她漫不经心的说“老许,你谈过恋爱吗?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想知道对冷冽的感觉是不是爱情? 听见敏儿的问题,他发怔了一下,但认真的思考一会儿,便回答她的问题。 “我年轻过,自然也谈过恋爱。”他的眼神变得遥远而深幽。 他感受到当年的痛苦,在哥伦比亚那几天,看见敏儿在医院受苦,在鬼门关前徘徊,那种煎熬的⽇子比生活在地狱中更加痛苦,他也是因此明⽩自己的所爱。 老许脸上是充満追忆的怀念表情,引起丁敏柔的好奇心“那你们之间有没有结果?” “没有,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落寞的笑一笑。 “为什么?” “因为我对不起她。”他痛苦的低语。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个疏忽害死她的⽗⺟,使她成为儿孤吃尽苦头,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眼泪聚在他的眼眶四周,染红他的眼睛,宣洩多年来的痛苦和无奈。 “老许,别想了。”丁敏柔用她的小手包住他耝糙的大手,温柔的安慰他“如果『她』知道你的痛苦,也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过⽇子。” “谢谢你的开导,敏儿。”伸手抹去凝聚的泪⽔,想起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的转⾝回去继续工作。 “老许。”她突然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工作,回过⾝子,询问的眼神直看着她。 “你所爱的她是怎样的人?”她好奇的问。 能让老许为了她一辈子不娶,一定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她…她是个外表柔弱、內心坚強的温柔女子。”言语之中的思念之情,揪紧丁敏柔的心,她羡慕那得到老许挚爱的女人。一个女人一生中所希望得到的不就是真挚的爱吗? “那她现在好吗?” “跟我一样,孤家寡人一个。”他神⾊黯然的说。 老许的回答,令她浮起奇怪的想法:也许她也一直在等老许表示爱意吧!她也—定很爱老许,才一直没嫁人。 “老许,我认为…”她皱著秀眉,认真的说:“你应该跟她表达你的情意,毕竟你们的年纪都大了,剩下没有多少⽇子可以在一起,你应该好好把握。”她俏⽪的眨了眨眼睛“我要回房休息了,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她回头走向屋內。 “我会的。”老许深情的目送丁敏柔走进去,口中喃喃⽩语,心中也立下重誓:小敏儿,我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让你爱上我,像我爱你一样。 又到了晚餐时间,想起早晨所受到的质疑,丁敏柔知道又将面临—段难挨的时光,现在她简直混吃饭如受罪,尤其是早、晚餐。对于伯⽗和伯⺟,她是打从心底感到恐惧,她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她平安度过这难挨的时间。 她准时走进餐厅,见伯⽗、伯⺟早已落座,她也坐了下来,跟他们夫妇客气的寒暄。 “伯⽗、伯⺟晚安!” 丁仲平低著头看报,好似没听见侄女的问安。方雯美丽的脸庞上露出笑容,眼中却有算计的光芒,温柔嗓音响起,却令丁敏柔暗自发抖。 “敏柔呀!今天一天都忙了些什么呀!” 又来了。丁敏柔快速的翻⽩眼,在心中叫道。 每次吃晚饭就问—遍这个问题。如果没有经过早上的质问,她也许仍然认为伯⺟很关心她。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就像察警在审问囚犯一样,她虽然不⾼兴,也只有庒下心头的不満,像往常—样回答。 她満不在乎的说:“除了早上去散步以外,就跟往常一样帮老许整理庭院。”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伯⽗放下报纸专注的凝视她,好像要在她⾝上找出蛛丝马迹,看着她心里直发⽑。 “累不累呀!”方雯关心的问道。 她避开伯⽗的凝视,轻声的说:“不会呀!我觉得精神很好。” “那就好。” 说完,三人开始用餐,沉闷的空气包围住他们,没人想打破这一室的清寂。 突然,一辆车子的紧急煞车声划破寂静的丁家。 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背著一个大背包旋风—般的卷进餐厅。 “爹地、妈咪,我回来了。”清脆嘹亮的嗓音响在偌大的饭厅,带来了一屋子的朝气和活力。轻便俏丽的穿著,更加突显出她的活泼和纯真。 方雯一见女儿回来,心中虽然⾼兴,口中却忍不住刀念:“你这孩子,终于想到要得回来了,妈咪还以为你玩得乐不思蜀,都忘了你还有个家,还有爹地和妈咪。” “妈咪呀!我怎么会呢?”她将⾝上的背包放到地上,蹦蹦跳跳的跑到⺟亲⾝边,紧紧抱住⺟亲撒娇的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就属爹地和妈咪最疼我了。” “是呀!就会撒娇。”方雯虽埋怨,脸上却漾开甜藌的笑容,轻拍女儿的小手。 看见女儿回来,一向冷漠的丁仲平⾼兴得合不拢嘴,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丁敏柔诧异的看着眼前和乐温暖的家庭。她没想到她的伯⽗和伯⺟竟然有这一面,真是令她跌破眼镜。 眼前的画面,勾起她心中的孺慕之情。她应该也有⽗⺟:疼爱她的⺟亲,宠溺她的⽗亲。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只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世界上的苦难。 面对她的疑问,没有人给予答覆,总是闪烁其词、隐瞒真相。 泪⽔凝聚在她眼眶四周,她悄悄的抹去,真心为伯⽗—家团圆而⾼兴。 方雯见丈夫对女儿纵容,不对她离家过久的行为提出纠正,反而像个傻瓜似的哈哈笑,转⾝面向丈夫,不悦的说:“都是你把女儿宠得无法无天,才连我这做⺟亲的也没放在眼里。” “妈咪,你冤枉人家。”丁晓睛不満⺟亲的指控,不平的叫道。 “好了,回来就好。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小心女儿又溜出去,到时候我可不知要到哪里给你找回女儿。”丁仲平眼见她们⺟女快起争执了,连忙出声安抚。 “还是爹地疼我。”她见风转舵靠到⽗亲的⾝边。 丁仲平拍拍女儿的手,一副慈祥的表情对女儿说:“晓晴,你回来得正好,爹地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丁晓晴的眼睛看向丁敏柔“爹地,你不用介绍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你知道。”丁仲平诧异女儿的消息灵通,不过报纸报导那么大,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笑着望向女儿说:“那你说说看她是谁?” “她是个骗子。”丁晓晴轻蔑的说:“假装失去记忆,却在咱们家骗吃、骗喝、骗住。”她用力摇案亲的臂膀叫道:“爹地呀!你怎么收留一个骗子住在家里。”她撒娇的说。 丁敏柔听见丁晓晴如此侮辱她,整张俏脸气得发⽩,她突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我不是骗子。”她可以接受指责,但不允许人格被侮辱。 “晓晴,你在胡说些什么。”丁仲平怒斥女儿,用眼神安抚侄女,让她坐下来。 “我没有胡说。”丁晓晴不満的说出十五年前的往事。“谁不知道仲安叔⽗—家人在十五年前游艇炸爆时就全死了,现在又冒出个女儿来,不是假的是什么。” 丁敏柔的脸⾊益发苍⽩,浑⾝不住的颤抖。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双亲是因游艇炸爆而过世,她实在是哭无泪呀! “晓晴,话不能说。”方雯见女儿无理取闹,也⾝出来说话。“更何况你堂姊⾝上带有我们家的传家宝⽟,⾜以证明她的⾝份。” “宝⽟有可能是假的。”丁晓晴仍做垂死的挣扎。 “经过多位专家鉴定,假得了吗?”丁仲平強调可信度,确实证明丁敏柔的⾝份。 丁晓晴偏著头,冷哼一声,⾼傲的说:“就算她真是仲安叔⽗的女儿,我也绝不承认她是我的堂姊。” “为什么?”丁仲平问。对于这个刁钻的女儿,他实在是头痛万分,就连一个简单的认亲事情,她都可以搞得飞狗跳。 此时,丁晓晴在众人面前扔下一个炸弹,炸得七晕八素,丁敏柔几乎气昏倒在椅子里。 “谁不知道仲安叔⽗是个人毒枭,我绝不承认一个毒贩的女儿和我有关系。”她大声的说出来,好似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丁敏柔突地站了起来,脸⾊发⽩,嘴颤抖,气得快说不出话。 自从晓晴的堂妹回来后,她为他们一家人团圆而⾼兴,甚至容忍对自己的侮辱,但她无法忍受堂妹对地⽗亲的污蔑,虽然她不记得他,也不知他的为人,但她仍是相信他。 “我的⽗亲…我的⽗亲绝不是个毒贩。” 丁晓晴冷哼一声,语含讥讽:“你当然可以睁著眼说瞎话,可是却挡不住所有人的嘴巴。”她不屑的看着丁敏柔。 “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别教我相信你的鬼话。”丁敏柔已经气得无法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大叫出来了。 “我是拿不出什么证据,可是…”丁晓晴灵活的双眼滴溜溜在自己的双亲间转来转去“在这间房里就有两个人证,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说完,她不在乎自己所引起的风暴,迳自拿起背包走回自己的房间。 丁敏柔听到这句话,连忙将目光调向两位长辈,她见到他们两人迴避的样子,便知道他们的答案了。 难怪…难怪你们总是不愿告诉她有关她⽗⺟的事。她苍⽩的脸烦上,有抹惨淡的笑容,就像失去魂魄的尸体,脚步虚浮的走回房去。 她的⽗亲是毒贩,她的⽗亲是毒贩。她觉得在这一瞬间她的世界崩溃了,她不知道她以后将如何过下去。 丁晓晴回到房间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洗淨一⾝的尘垢倒在上,双眼无神的瞪著天花板。 想起自己对堂姊恶劣的态度,她就觉得过意不去,可是为了堂姊的全安,只有狠下心,否则就枉费陈妈将她找回来的苦心。 门被敲个不停。 她起⾝走下,打房开门,看见陈妈端著晚餐慈祥的看着她,她才惊觉自己的肚子饿了。 侧过⾝让陈妈走进来,关上房门坐了下来。陈妈将晚餐端给她,亲切的说:“姐小,你风尘僕僕的赶回来一定饿了,快点把它吃完吧!” 她看着自己最爱吃的咖哩饭,动的亲了陈妈有如被风乾的橘子⽪的脸颊,真心的说:“我就知道陈妈最疼我,永远知道我要什么。” 她开心的把一口又一口的咖哩饭送进自己的肚子,陈妈在一旁陪著她,还细心的削⽔果给她吃。 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姐小,嘴角有抹宠溺的笑容。所有的人都以为姐小是位活泼天真的小丫头,只有陈妈心里明⽩,姐小只是用她的无琊掩饰心中的伤痛。 在几年前的夏⽇午后,她所发现的惊人秘密带来无法抚平的伤痛,所以才不喜留在家中,要不是挂念照顾她的老僕人,只怕她离开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 丁晓晴吃完—大盘的咖哩饭,擦了擦嘴巴,心満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还是陈妈的手艺好,外面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她拍马庇的说。 陈妈递了一片⽔果给丁晓晴,疼爱的说:“那姐小就留下来,别再四处流浪了。” 丁晓晴一口呑下⽔果,歎了口气,苦笑的说:“我是眼不见为淨呀!”无奈的表情,令陈妈心疼姐小所受的磨折。 “姐小…”陈妈想劝,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陪著她一块难过。 “难不成去检举他们吗?”她为难的道,掩不去脸上落寞痛苦的表情“他们毕竟是我的⽗⺟呀!虽然他们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哀伤的眼神投向远方,想起那一年的午后… 那一天她因为⾝体不适,早早回家休息,经过⽗亲的书房,听见双亲和一位陌生男子的谈话。 “丁仲平,你该不会以为你做了丁家的龙头老大,就想丢下我们吧!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想撇开我们黑龙会,你不怕一家人都跟丁仲安他们同赴九泉吗?”冷漠的语气中,有无法疏忽的威胁。 丁晓晴小心的将自己贴在书房的门板上,好奇的偷听他们的谈话。 丁仲平连忙陪笑道:“怎会呢?黑老大,只是最近警方查得紧,还是过一阵子再说。” “是呀!这样最全安了。”方雯也附和丈夫的话。 “我不管。”被称为黑老大的人咆哮说:“总之,你们一定要在一个月內将那批⽩粉送出去,如果被警方找到,我就将你们夫妇拖下⽔当垫底。”他恶狠狠的警告他们。 ⽩粉?!丁晓晴在门外诧异的想。那不就是品毒吗?爹地和妈咪怎么会和黑社会搭上,又做出贩毒的勾当。 她不信的倚在门板上,想仔细的听清楚。 “—个月?!”丁仲平为难的说:“这…实在是太赶了。” “以你的聪明才智,就算有人怀疑你,你也可以重複当年的手段,找个人顶罪,就像你对自己的弟弟所做的。”他冷酷的说。 仲安叔⽗?!仲安叔⽗已经死了,这跟⽗亲有何关连呢?丁晓晴不解的想。 “这…我会尽力而为。”丁仲平虽为难,但仍是答应下来。 “那我走了,免得引起怀疑。” 听见那被称为黑老大的人要离开,丁晓晴机警的躲了起来。等他们都离开后,她才离开自己的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仍和往常一样过⽇子,只是她的內心却改变了。 随著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慢慢懂事,不再是当年那个⻩⽑丫头。 她明⽩自己的双亲究竟是怎样的人,她只能眼不见为淨,在大到能够照顾自己后,她便离开家四处流浪,只有偶尔回家小住一阵子,因为她仍放不下陈妈。 “姐小…”陈妈关心的叫唤,让丁晓晴停止回忆。 “陈妈,我想休息了。”她看向陈妈,疲倦的说。回来没多久,却因饭厅中龇牙咧嘴的一幕而累惨了。 陈妈了解姐小想静一静,于是将桌子收拾好才告辞离去。“姐小,晚安。” 丁晓晴将自己重重的丢在上,虽累翻了却毫无睡意,脑中淨是堂姊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明⽩自己的⽗亲将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他将丁家的产业拨出一部分给堂姊,那是绝不可能的。为了堂姊的全安,她要加紧努力把堂姊赶出去。看来自己要扮演好一阵子的泼妇了。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丁晓晴拉过棉被,把头蒙在棉被里。她知道敲门的人绝不是陈妈,只可能是双亲。 此时此刻她实在不想应付她的⽗⺟,她决定来个相应不理。直到敲门声没有了,她才在被窝里流下伤心的泪⽔。 丁敏柔坐在铺上,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她的脑袋在想什么,长长的睫⽑上有残留的泪⽔,红红的眼睛透露出她平静的外表下有一颗震惊哀伤的心。 她仍在消化方纔的青天霹雳。 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是因为游艇炸爆而去世,伯⽗、伯⺟一直不肯坦⽩相告,莫非是怕自己伤心? 可是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亲是个毒皈,这⾜以击溃她的自尊,让她没脸见人。 不,不会的,她的⽗亲绝不是这种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冤屈? 她蹙紧眉,想找出可以平反的证据,偏偏脑中—片空⽩毫不管用,她恨死自己了。 想起堂妹斩钉截铁的语气和表情、伯⽗和伯⺟迴避的目光,让她想不相信也不行。 天呀!现在她希望当初那场车祸是夺走她的生命而不是记忆,那么她就不会如此痛苦。 就在丁敏柔沉浸在自怜的情绪之中,方雯发现房门未锁,迳自打房开门,端了一杯牛走进来。 “还在为你堂妹的话伤心?晓晴只是个小女孩,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方雯将牛轻放在梳妆台上。 丁敏柔抹去残留的泪痕,硬咽的说:“她只是说出事实,我要感谢她,否则我永远都被你和伯⽗蒙在鼓里。”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哭红了眼睛。不管你⽗亲过去做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因为过去的往事而弄得自己不愉快呢?” 说的真好听。丁敏柔在心中叫道。 骨⾁相连的⾎缘关系,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见侄女一迳沉默不语,方雯明⽩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方雯拿起牛,放在侄女的手上“来,把牛喝完,早点休息,睡一觉起来什么烦恼也没有。” 丁敏柔仰起头来,将牛喝个捐滴不剩,却忽略了方雯脸上一闪而过的恶毒眼神和冷漠的奷笑。 “谢谢伯⺟。”她擦了擦嘴角上的渍“要你每天送牛给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早点休息吧!” 方雯拿起空的玻璃杯,优雅的走出房间,也顺手熄了电灯。 丁敏柔躺在黑暗中的铺上,原以为经过今天的衝击,她一定会失眠的,哪知还是敌不过周公的呼唤而沉沉⼊睡。 方雯走回自己的房间,脸上带著得意的笑容。 丁仲平坐在边的⾼背椅里,看见子回房,便放下手中的书本,上前去“看你脸上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的办事能力一向很強,如果能到公司里帮我,那就更好了。”他陪著笑脸说。将自己的子拐进公司一直都是他的目标,只可惜方雯固执,决定的事从来不改变。 原本満面舂风的方雯,—听见丈夫的话,即刻变脸“你别想把如意算盘打到我⾝上。” 她不否认她的丈夫很聪明,也是个能当机立断的狠角⾊,但却不是成功的商人。 —个成功的商人不但要聪明,而且有洞烛机先的眼光。偏偏她的丈夫就是无法看透商场的诡谲,所以丁家的公司渐渐败在他的手里,真是应了丁仲安的话。 这些年来,他们用不法手段所赚的钱,有一大部分赔了下去。偏偏她的丈夫死要面子,就算损失再多的钱,也要维持他成功商人的假相,让方雯暗恨于心。 所以只要一提起公司的事,方雯—定马上变脸,绝不给丁仲平留面子。丁仲平也学乖,绝不在众人面前跟子提起公司的事。 “好了,不谈这些伤感情的事,谈谈咱们的计画进行得怎样。” “我们很快就知道那丫头的反应。” “不管她的反应如何,她活著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你难道不在乎那些品毒易的证据?” “当年游艇炸爆,没留下一块完整的碎片,我看早和仲安一块下地狱了。” 看见丈夫如此轻忽的态度,方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就是这种态度,公司才会变成—个空壳子。你真以为丁仲安是个普通角⾊吗?” “那你认为是如何呢?”丁仲平摊开两手,一副无奈的表情看向子。 “你弟弟是个做事很小心的人,他一定留下了线索,而敏柔那丫头就是关键。那东西—天不确定真的毁了,我们就一天无法安心,所以应该由敏柔⾝上下手,等我们确定东西真的毁了,再结束她的生命。” 方雯凶恶的眼神看向窗外黑暗的天空,她彷彿又看见丁仲安拒绝她感情的一幕,只要想起那幕往事,自己心中的恨就如野火燎原—般。 丁仲安当年没能亲手对付你,如今就让你的女儿来替你还吧! 冷冽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中,手中的⽩兰地一口一口的灌进喉咙里,银灰⾊的眼眸发出愉快的光芒,嘴角上禽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在思念他心爱的女人,脑海中淨是她的一颦—笑,还有早上那如触电般的轻吻。 吻她一直是自己多年来的心愿,以目前的情况,虽然只是小小的吻,但也聊胜于无。 他并无意那么早以实真的面目和敏儿见面,只是碰上了她也只有顺其自然。 想起自己在丁家的庭院里,以老许的⾝份初见敏儿,她所说的话:“你应该有一双银灰⾊的眼睛。” 这一句话,令他对两人的未来充満希望。 敏儿虽然失去记忆,可是对他仍有深刻的印象。否则今天早上不会毫无戒心,任他靠近检查她的脚,还偷吻了她纤润的瓣。 他从不敢奢望有一天可以吻亲敏儿,只是—个如此短促的浅吻,怎能浇熄他多年来的望渴呢? 忆起那短促的浅吻,使冷冽的⾝体不由得起了反应。他強庒下⾝体上因**而引发的痛苦,知道自己今晚又要泡冷⽔澡。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吻遍敏儿的躯娇,以安慰他这些年来的望渴。想至此,冷冽觉得好不容易庒下的望又发起来,冷冽不由的自肚里发出—声痛苦的呻昑。 忽然,一名女子无声无息的走近他⾝边。 “你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的双眼藉著淡淡的月⾊在黑暗中扫视冷冽,美丽的脸上是瞭然的神⾊。 “小龙,你为什么总喜鬼鬼崇祟的出现。”冷冽恼怒的问,气她打断他夜思佳人的美好心境。 “鬼鬼祟祟的是你吧!”她不理冷冽的怒气,反驳道。 她转⾝走开打开电灯,霎时光明充満这温暖舒适的客厅,她走列冷冽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故意说得暧昧,想怒冷冽,只可惜冷冽不吃她这一套。 “别多管事,快说丁仲平的事你查得怎样了。”脸上仍是他一贯的冷漠。 “查不出来。十五年前发生了丁仲安那件事后,他的谨慎和小心让人找不到罪证。” “你以考夫曼集团代表的⾝份,跟在丁仲平的⾝边那么久竟查不出什么?钢女郞,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冷冽加重语气叫出她的代号,言语中的挑衅不加以隐瞒。 “喂!你可别瞧不起人。”龙成钢不満的叫了起来“这条路不通,我不会走别条路呀!”说到后来,美的脸庞上是志得意満的笑容。 “你到底查到什么,还不快说。”冷冽咬牙切齿的催促。 偏偏龙成钢就是不买帐,像突然变成哑巴不肯开口说半个字。她优閒的拿起冷冽的酒,享受火烧喉咙的感觉。 冷冽明⽩方纔的讥讽让钢女郞生气了,他虽不是能伸能缩之人,但为了敏儿的全安,他愿意放下⾝段。 “算我求你可以吧!”冷冽翻了翻⽩眼,无奈的说。 “这还差不多。”她娇笑的说。 “那就快说。” “丁家的公司只是个空壳子。”她宣佈惊人的秘密。 “什么意思?”他抬⾼一边的眉⽑,诧异的问。 据他所知,丁氏企业的营业额是湾台企业的前几名大公司,怎会是空壳子呢? 依他的直觉来看,这其中必定有古怪。冷冽询问的眼神丢给龙成钢,她才接下去说:“丁仲平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的投资几乎都是亏损。那么多年下来,他哪来多馀的钱弥补公司的亏损呢?” 冷冽蹙起眉头仔细思考,想找出可疑的地方。 忽然灵机一动,脫口叫出“用他贩毒的钱。” 龙成钢露出嘉许的笑容,多年合作的默契使他们的想法相近。 “难怪,我们查遍和他有来往的行银,就是查不出他洗黑钱的记录,原来是用在自己的公司里。”他恍然大悟的说。 “没错。” “知道了又如何,我们也没有⾜够的证据逮捕他。”他苦恼的说了,脸上是不甘心的表情。 他知道丁仲平一天不逮捕归案,敏儿的全安就一天受到威胁。 “有证据。”龙成钢在冷冽的面前扔下一颗炸弹。 “在哪衷。”他焦急的追问。 “在敏儿的⾝上。” “你是指当年丁仲安所带出来的罪证。” “没错。”她再次对冷冽敏捷的反应露出嘉许的笑容。 “可是敏儿早已失去记忆。”他提醒龙成钢症结的所在,而且私心的希望敏儿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所以敏儿必须恢复记忆,唯有如此才能揭发丁仲平的真面⽇,进而将他逮捕归案。”她斩钉截铁的说,希望冷冽能支持她的看法。 她看着冷冽故作冷静的脸,眼中却有一丝恐惧,她明⽩他心中的不安。 她知道冷冽一向充満自信,面对任何危险都不皱眉头勇敢面对,也只有敏儿能使一个自信満満的男人,在一瞬间有这患得患失的恐慌。 为了两位好友的未来,她决定痛下苦药,点醒冷冽固执的脑袋。 “也只有如此,你和敏儿的未来才有幸福可言。” 他抬起头诧异的看向地。他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很成功的隐蔵起来,没想到早已被人看穿。 “你以为你对敏儿的感情瞒得过我的双眼吗?”她真诚的看昔冷冽,苦口婆心的劝他“冷冽,别再把当午的包袱背在⾝上。” “原来你早已知道。”冷冽苦笑的说。 “是上校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开解你的心结。” “感情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的。” “也对。”她同意冷冽的说法,看来只有敏儿才能开解他的心结。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I他意兴阑珊的说。 “那我回房休息了。”龙成钢起⾝举步走向楼梯,中途停下来转⾝提醒冷冽“我们想得列的,对方也想得到,你要多多注意敏儿的全安。” “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肯定的语气,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决心和魄力。 龙成钢不再多说,静静的离开客厅,留给他思考的空间。 冷冽面对満室的孤寂,心中忍不住思念丁敏柔,脑中淨是她美丽的娇颜和姣好的⾝段。 算算时间柯劳辛的效药也快过了,敏儿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想起游艇上的一切呢? 不管她想不想得起来,他都不会放弃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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