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幽莲是由云石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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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暗夜幽莲  作者:云石 书号:8564  时间:2017/2/3  字数:21698 
上一章   第五章 正义门    下一章 ( → )
  大年初二深夜,游啸龙的房里灯火通明,游啸龙、游安、游和⽗子三人同在其中。

  游啸龙神⾊凝重,不安地来回踱步,忍着怒气听完游和的叙述。

  “和儿,此事当真?你都看清楚了?”

  游和道:“那地方很黑,他们又不升火,我只能看到两团人影,但孩儿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方才都禀明了。”

  “会不会是另有其人?不一定是那妖女啊!”游安说。

  “三弟一直喊她菱儿、菱儿的,我原以为是寻常女子,但他们一开始就练功,而且从他们的谈话听来,那菱儿必然是练寒功的小妖女。”游和肯定的说。

  游啸龙面有愠⾊“错不了,天丹是天魔教镇教之宝,向来只有教主夫妇才能服用,以寒气为底,共练两脉寒功。想必⽩仑早年丧偶,就叫女儿陪他一起练,想不到小妖女年纪轻轻,歹毒功夫就更上一层楼。”

  游安急道:“那三弟怎么会跟妖女在一起?”

  “听他们言语,似乎相识已久,不知是不是醉蝶⾕一战产生了什么纠葛?四妹前几天才说,三弟可能有意中人,但三弟又不肯说出来。”

  游啸龙不耐烦地吼着“讲这些都没用了,平儿竟然拿正义门的药草去炼丹给小妖女,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此事,教我们正义门的颜面往哪儿摆?哼!还妄想双宿双飞?”

  游安道:“爹说的是,此事不宜张扬,我们不妨等三弟回家后,找话试探。若是误会,自然最好,若三弟与小妖女真有男女情事,也要力劝三弟途知返。”

  大年初三下午,游平抱了一堆药材回到正义门,心想大家忙着过年玩乐,大概没人知道他离家三天,谁知一进门,游芸和唐琛面而来。“三哥,你跑哪儿去了?爹在找你耶!”游芸首先发难。

  唐琛指着药草道:“哇!师兄,你过年还要炼药啊?”

  游平急着往柴房而去,问游芸。“爹找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爹今天一早脸⾊就很难看,害得几个孙子都不敢靠近他。”游芸小心的说。

  游平自忖道:“我去年年初一也不在家,爹也没说话,怎么今年他就生气了?四妹,待会儿若见到,就说我是到山上找药草。”

  此时,游安已闻讯赶来,神⾊凝重地道:“三弟,爹要见你。”

  “我先把药草拿去柴房…”

  “不行!四妹、唐琛,你们帮三弟拿去,三弟,你随我来。”游安喝令。

  游平不安地把药材到唐琛手上,解下背包给游芸。

  游芸和唐琛也觉得游安的神情十分不寻常,不像平常的稳重和善,两人互看一眼,决定赶快把药材放置好,再回来看个究竟。

  游平随游安来到大厅,几个弟子在门边赌钱,他们看见游平,⾼兴地吆喝着游平一起来赌钱,可一见游安神⾊有异,又立即住口。

  “你们都离开吧!师⽗有事。”游安指示他们离开。

  弟子七手八脚地收拾地上的牌九、筹码,连忙离开大厅。

  游安马上将大门关上,喊道:“爹,三弟回来了。”

  游啸龙由內堂走出,后面跟着游和,⽗兄三人都是一样的古怪神情,其中游啸龙更是双眼直瞪游平。

  游平一吓,忙上前请安道:“爹,新年安好。愿爹新舂如意,虎虎生威。”

  游啸龙没好气地道:“你不惹事我就如意了。”

  游平不解其意,望向大哥、二哥。

  游和先开口道:“三弟,过了初十,我们赶着到漠南采办⽑⽪,你年纪渐长,也要学点事,这趟跟二哥一起出去吧!”

  游平心想,这一趟生意出门,起码要了两个月才能归来,与⽩莲的南方之行岂不延吴?

  他立刻道:“多谢二哥教导,可是我的炼药工作还没完成,我还想待在家。”

  游啸龙突然一掌拍向桌面,桌面登时碎裂,兄弟三人都吓了一跳,游啸龙吼道:“不要装模作样了,说!你到底炼药给谁吃?”

  游平心中暗叫不妙,他正想借口炼药不成,游啸龙却不容他再说,眼光与口气一样如刀剑人。

  “你不想和和儿出门,是想炼药去会小妖女⽩莲吧?”游啸龙开门见山的问。

  游平如雷轰顶,脑中一片空⽩。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回答。

  游啸龙吼道:“好个游三少!当初大家花了多少心⾎才救你回来,你竟然暗中勾结妖女,你还记得你在哪一门派吗?”

  游平知道事能心严重,连忙跪下。“孩儿永远是正义门的子孙。”

  长久以来的考虑与思量终余来到抉择的关卡,游平心想,若是否认与⽩莲的感情,便是对⽩莲无义;若是承认,恐怕家门难容。

  他一咬牙,道:“⽩莲不是妖女,她早就答应我,不再与正义门为敌,也不滥杀无辜,她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

  游啸龙一掌挥过,啪地一声打在游平脸上,怒不可抑地道:

  “她温柔善良?那全天下的姑娘岂不都成菩萨了?她到底用什么妖术惑你?”

  游安、游和见状立即上前劝⽗亲息怒。

  游平嘴角渗出鲜⾎,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苦战,于是缓声道:“我和菱儿相识十年,直到醉蝶⾕一战,我才知道菱儿就是⽩莲,我也才明⽩,为什么过去⽩莲从不对我出手。半年前在天神峰,她为了救我,被迫服药练天神脉寒功,如此情深义重,我岂能无情无义…”游平昅了一口气“孩儿已决定娶⽩莲为。”

  此语一出,三人大惊。原先游啸龙⽗子以为游平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他竟然是执不悟。

  正义门居江湖名门正派之首,而其少主竟娶魔教妖女为,更是情理难容。

  游啸龙不由分说,一脚就往游平踢去“反了,反了,你心中还有爹?还有正义门吗?”

  游平被踢得倒在地上,两位兄长也不敢过去扶持,游平忍住疼痛,撑着坐起,依然跪在游啸龙面前道:“⽩莲对我用情极深,痴情难见,她也想离开天神教,请爹成全,让我们远走他乡…·”

  游啸龙暴跳如雷,又是一掌击碎茶几。

  游安介⼊,提议道:“爹,不妨叫三弟策反⽩莲,叫她助我们击灭魔教。”

  游平立刻反驳“大哥,不可能的,天神教有⽩莲的亲人和师兄弟,她不会陷害他们的。”

  游啸龙重重地坐回椅子“好个游平,勾结妖女来反正义门,不杀魔教,让魔教来杀我们?”

  游平道:“爹,我和⽩莲有约,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不伤害对方同门,请爹相信,⽩莲是个好姑娘。”

  游安在一旁打圆场。“三弟,再怎么说,⽩莲也是魔教中人,况且她过去伤人无数,仇恨难免。你若不能策反她,就带我们上天神峰,一样可以攻破魔窟。”

  游平摇‮头摇‬。“大哥,还是老话,我和⽩莲都不想卷⼊江湖是非,我们只想好好的在一起。”

  游啸龙毕竟老谋深算,知游平的个,自小便是认真执拗,也就是这副脾气,让他在文武造诣上皆比两位哥哥杰出,没想到在情感方面也如此执着。游啸龙已做下决定“安儿,你不要帮你三弟出主意了。游平,爹只给你一条路,杀了⽩莲。”

  游平惊道:“爹,不行。求爹放过孩儿和⽩莲,我们绝不会做出有害正义门之事。”他虽知坚持为⽩莲辩解的后果,但事情既已揭露,就算他不承认,⽗兄一样会对⽩莲不利。

  游啸龙冷笑道:“好,游三少,很好,从今天开始,我游啸龙没有你这个儿子!”接着转头吩咐游安、游和“安儿、和儿,把这逆子给我关到地牢。”

  游平大骇,未料到⽗亲会如此决断,焦急地道:“爹,孩儿不敢杵逆您老人家,只求爹成全孩儿。”

  游啸龙本听不进去,示意游安、游和道:“还不抓他到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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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义门地牢乃是一处地下石屋,做为惩诫犯错弟子的悔过室,里头暗无光,并以海碗大的木柱围成牢房栏栅,牢门一道锁,石屋一道锁,分别保管在游啸龙和游安手中。

  游平当然知道地牢之森严难逃,心想这一关,岂不无法与菱儿相会?他随即起⾝,意脫逃。

  游安和游和已来到游平两侧,正要抓住他双臂,手上却落了空。两人立即出手向游平抓去,却被游平格掌退回,游平往后一翻,掌风劲扫两位兄长,使得游安、游和后退一步。

  游平认定大门方向,正待拔⾝而起,‮腿两‬腿弯却被击中,⿇痛得他立即跪倒在地,他知道⽗亲已经出手,不逃就来不及了,于是双手用力一点,准备飞⾝而出,可双肩却又被打中,顿时上半⾝酸软无力,碰的跌倒在地。

  游安、游和赶上前擒住游平,见地上散着木块,方知⽗亲以击碎的茶几碎块为器,轻而易举地点中他的四肢大⽳。

  “三弟,不要违抗爹,你近⽔楼台,就把⽩莲杀了。”游和劝着。

  “二哥,是你跟踪我吧?”游平无力地抬眼看着游和,他早已猜到应是轻功颇佳的游和探得自己与⽩莲幽会,若不是练气疲累,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跟踪。“不,我宁可死了,也不会杀我的子。”

  游啸龙走到游平⾝边,听得此话,再度燃起怒火,又是一掌击过,喝道:“好个子,你有⽗⺟之命吗?好一对狗男女。还不给我拉下去?”

  游平的嘴角又淌出鲜⾎,他想再说话,但觉万念俱灰,只是默默地将⾎泪往肚里呑。

  游啸龙快步打开大门,门口的游芸、唐琛和一⼲弟子走避不及,全杵在原地,噤若寒蝉。

  游啸龙森然道:“好,你们仔细听着,事关正义门名声,今天听到的事,谁敢走漏出去,一样关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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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位于后院的小山边,当铁门打开,面扑来一股嘲‮败腐‬的味道,游安叹了一口气,点亮烛火,走在前头,游和则背着游平走在后面。

  游和把游平放在牢房冰冷的石板地,道:“三弟,二哥不是要害你,而是希望你途知返啊,”

  游安将烛光点亮石壁上的油灯,叹道:“我们不希望你断送大好前程,你若回心转意,随时告诉我们。”

  游平无法动弹,躺在地上回道:“大哥、二哥若要帮我,就让小弟离开。”

  “你们还在跟他胡说什么?”游啸龙由阶梯走下来,锁上牢房的铁锁“等我们杀了小妖女,再放你出来。”说完掌风一劈,扑灭墙上灯火。

  游平眼睁睁地看着三人走上石阶,接着就听到铁门用力关上及上锁的声音。

  游平躺在无边的黑暗中,嗅着发霉刺鼻的⼲草味,心底焦急若狂,就怕⽗兄对付⽩莲,恐惧、担忧、伤心、绝望的泪⽔已然落下。

  过了三个时辰,游平⾝上的⽳道渐次‮开解‬,铁门又传来开锁的声音,映着摇晃不定的烛火,是游安送上晚饭和一被褥。

  游安将石壁上的油灯注満灯油,道:“以后就我和你二哥送饭来,天气冷,我瞒着爹送棉被给你。”

  游平抓着木柱,动的道:“爹要关我到什么时候?菱儿需要我送解药导气啊!”

  “她不吃你的解药一样活得下去,练脉神功不就行了?”

  “她就是不想练啊!她是为我受苦的,大哥,你不了解吗?”

  “三弟,你自小就令人心,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好歹你也要为我们正义门想想,天下姑娘那么多,可你却偏偏要那小妖女。”他边说,边把被褥塞⼊木柱隙给游平。

  游平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拿过饭菜和被褥,喃喃道:“你们都不了解,你们都不了解。”

  游安叹了一口气“唉!没见过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便起⾝离去。

  “大哥,放我出去见菱儿,我不能欺骗她。”

  游安摇‮头摇‬道:“你还在痴心妄想?你难道不知爹下一步会怎么走吗?”

  一股寒意袭上游平心头,他当然知道⽗亲一向的作风。多年来,游啸龙一直以江湖正派盟主自居,毕生心愿便是铲除魔教,重整江湖秩序。魔教未灭,正是他耿耿于怀的大患,而今儿子斗胆与妖女为伍,岂不火上加油?

  游平只得说:“大哥,你跟爹说,我带你们去见⽩莲,放我出去吧!”

  “太迟了,爹已经知道⽩莲将要出现的时间地点,还需要你带路吗?家丑不可外扬,你还是待在这儿面壁思过。”游安走到石阶处“吃饭吧,你若知错能改,还是游家的好儿子。”

  游安离开,铁门关起,发出一声闷响,游平的脑袋也嗡嗡作响,他无视于热腾腾的饭菜,颓然坐倒在地“天啊,菱儿,平哥对不起你。”

  他振⾝而起,来回的在狭小的囚室內走动,他以拳敲击石壁和木柱,皆是固若金汤。

  游平又气又急,用力地击打一小树般的木柱,大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喊叫十余声,整间地牢只回响着回声,可他的拳头已经击出⾎痕。

  两个人相爱为何有罪?游平的心同样在淌⾎,他恨不得破笼而出,奔赴天神峰,立刻与⽩莲远走⾼飞。

  他记起⽩莲曾要求他立刻带她离开,他却以炼药为由延迟至正月十五,如今想来,不啻是让一旁窥听的游和掌握⽩莲行踪,游平想了悔恨不已。

  胡思想了‮夜一‬,游平焦躁地在囚房中喊叫捶打,直到累了,方才筋疲力竭地倒地昏沉睡去。但睡梦中的他一样不平稳,他忽而梦见⽩莲被杀,忽而以为来到风和⽇丽的南方,忽而看见⽗亲暴怒的神情。他一惊,登时醒了过来。

  在牢房外送饭的是二哥游和,他道:“你醒了,怎么晚饭都没吃?”

  游平叫喊了‮夜一‬,嗓子已哑,他哀求着。“二哥,你们不要杀⽩莲,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二哥不想看你断送大好前程。”

  “世俗前程值几何?得觅爱侣,相知相守,恬淡度⽇,夫复何求?”游平感慨的说。

  游和收拾好昨夜的餐饭,离去前说了一句。“大哥说你冥顽不灵,我看你是鬼心窍。”

  游平全无食,勉強咬了一口馒头,忆及⽩莲殷殷切切的期盼模样,不噤嘘叹再三。

  如此过了二天,游安、游和也不再相劝,眼见三弟沉沦至此,又不思悔改,心想或许关他几月,待诛杀妖女铲平魔教后,保全他及正义门的名声,他自然会明⽩⽗兄的苦心。

  游平郁郁寡几⽇后,心想坐困愁城不是办法,还是得找出其他化解寒毒的方法,于是开始打坐练气,回忆⽩莲体內热气寒气的错情形,冥想寒毒行走路径,并反复思考天神脉神功的口诀心法。

  两位兄长见游平似是练功,又似沉思,心想他总算肯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于是稍微放心。

  游平⽇夜苦思,希望能在十五⽇之前离开地牢,前往蓝石溪畔,为⽩莲献上‮解破‬寒毒的方法。但石墙厚实,牢栏坚固,他要如何赴约?再者,虽然他苦苦思索,试练了反制脉神功的心法,也不知道是否有效?每忆及⽩莲为寒毒所苦的情景,游平仍是一阵阵心痛。

  算算⽇子已经是初九了,游平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以他行走四方,爱好游的个,怎么能忍受⽇夜拘噤在一方囚室?

  于是他又开始狂呼着:“放我出去!”

  喊了一天,没有人理会游平,连游安、游和都不再送饭来,可却来了游芸。

  游芸还来不及把饭篮放下,就急着唤道:“三哥、三哥。”

  游平一见游芸,忙问道:“爹他们在做什么?大哥、二哥呢?”

  游芸被游平的模样吓了一跳,十几⽇不见,昔⽇的俊俏剑客却变成牢笼內的潦倒汉。

  眼见他蓬头垢面,満脸胡碴,声音嘶哑,游芸心中一阵难过“三哥,爹他们趁黑出发到天神峰,恐怕…恐怕…”

  游平惊道:“今天不是十一吗?爹现在就要攻天神教?”

  “三哥,现在已是十五近午了。我正奇怪大哥一再代要在这时辰才送饭,说不能打扰你练功,原来你在这里没⽇没夜…”

  游平心情动,全⾝颤抖,只能靠在牢栏上支撑⾝体“大哥一天只送两次饭,原来就是要扰我的坐息,我还以为现在不过十一傍晚,哈哈哈!”他仰天长啸,声音极其凄厉。

  游芸不知所措地安慰他。“三哥,镇定一点,⽩姑娘不会有事。”

  经游芸提醒,游平立刻道:“四妹,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救⽩莲。”

  游芸摇‮头摇‬。“不,我没有锁匙,我只有大门的锁,而且大哥说,等他们回来,就会放你出来…”

  “那就太迟了,他们会杀了菱儿,快,去爹的房里找钥匙。”

  游芸不安地道:“不行啦!大哥说…大哥说如果我放你出去!爹一定会罚我,说不定也把我关在这地牢。”

  “四妹,人命关天啊!我会向爹谢罪,一切跟你无关。”他用力推着耝大的木柱,似乎想破笼而出。

  “三哥,不要这样,吃饭吧!爹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游平捶着文风不动的木栏“我怎么还会有心情吃饭?⽗兄这样欺骗我,心爱的人将面临杀⾝之祸,你说,我吃得下饭吗?”他颓然坐倒,绝望至极。

  游芸垂泪道:“三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敢犯门规…”

  游平凄然一笑“门规?门规就是集独断与成见之大成,谁说天神教个个是坏人?谁说正义门就是好人了?是非曲直,不是平凡世人所能分辨的啊!四妹,你以前也说过,小妖女没有杀错人,她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你说,她是好人或坏人?该不该死?”

  游芸有点惘“可是,她是魔教的人。”

  “魔教都该死吗?她本善良,不愿意继续待在魔教,更何况她是为了救我…”游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半年前就是她救了你?她真的为你被脉神功?”

  游平又是长叹“⽩莲对我情深义重,始终如一。好多年了,四妹,你还记得我时常跟你提起,那个半夜在河边哭泣的菱儿吗?”

  “她就是⽩莲?”游芸猜想。

  “嗯,菱儿待我如此,我怎能负她?我们只想脫离江湖,到南方隐居,为什么爹不肯成全我们呢?硬是要把武林仇恨横亘在我们之间?”他深深昅了一口气,道:“我是出不去了,若菱儿已死,我也不会独活。”

  “三哥,不行,别做傻事。”游芸劝着。

  游平苦笑一声“我本来就是傻子,当初欺骗爹要去杀⽩莲就好了,如今就不会被关在这儿…四妹,我问你,你爱唐琛吗?”

  游芸不料他有些问,呆了一会,才小声的回答:“爱。”

  游平又问道:“如果他病了,你会照顾他、关心他吗?如果他遇到危险,你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代替吗?这次,他也去蓝石溪吧!你是不是很担心?”

  游芸点点头,眼睛渐渐散发出光彩。

  游平继续道:“⽩莲也是如此待我,若不是她,我早已死过几百次。唐琛不是负心人,你三哥更不是负心人。”

  栅栏內的游平沉静得怕人。

  游芸盯着他道:“你很爱⽩莲?”

  “天地可鉴!”

  游芸一咬牙“好,我去找钥匙,救你出去。”说罢即起⾝离去。

  游平没想到一席诀别之言,竟让妹妹甘冒囚噤的风险,答应为他寻求出路,他绝望枯槁的心情再度燃起希望,焦急地等待着游芸。

  约莫一刻钟,游芸跑下地牢,息地道:“我在爹房里找不到钥匙,他一定带在⾝上了。怎么办?”

  “不管了,把这木头砍烂吧!快去拿斧头。”

  一会儿,游芸持着一把利斧进来,往牢栏砍去,但她力气小,只在表面刮出一道痕。

  “四妹,给我。”游平等不及了,他伸手从木柱隙中取饼斧头,使出力气,飞快砍下,顿时,木屑飞,发出震耳的声响。

  游平一边砍一边喊道:“快,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去蓝石溪。”

  游芸慌张地应诺,立刻跑上阶梯。

  游平多⽇不曾活动,又是満腔情与急躁,砍得又快又猛,才半刻钟,便把‮硬坚‬耝大的木柱砍出数道缺口,他丢下斧头,双手平放在木柱上,暴喝一声,运气一出,五、六木柱应声而倒。在尘屑弥漫中,游平迅速钻出,往地牢大门奔去。

  一冲出地牢,正午的烈⽇照得游平双眼睁不开,眼前顿时生出一片红红绿绿的光影,他忙用手遮住眼睛。

  游芸赶到他⾝边,随即扶住他“三哥!快马在后院门口,我带你去。”

  几名家仆看见四‮姐小‬拖着一个⾐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男人跑过花园,莫不驻⾜观看。

  游芸没空理会他们,忙着告诉游平:“三哥,这里是回廊,比较暗,你慢慢睁开眼睛。”

  游平缓缓将眼睛打开一条,边跑边适应周边的光线,来到后院大门影处。

  游平取饼竹笠,拉过缰绳,道:“四妹,谢谢你,如果三哥这次…这次没办法回来,我在九泉之下也会记得你的恩情。”

  游芸盈泪道:“别胡说了,你要和三嫂一起平安回来。”

  游平微笑地点点头,戴上竹笠,翻⾝上马,纵声长啸,一路往蓝石溪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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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的午后,⽩莲坐在屋內,难得天神峰如此安静,大部分的弟子都下山看花灯了。

  当初⽩莲提议让弟子到蓝石镇看花灯时,五大护法中有四人不敢贸然附和。他们恐怕在教主闭关期间,如果擅作主张,出了纰漏,将来难逃被处分的命运。惟独地门护法王风影独排众议,极力劝服其他天、人、山、海四门护法,说是弟子平⽇辛苦,应该慰劳慰劳,只要派人留守天神峰即可。

  因为⽩莲是天神教中指定的继承人,四大护法最后还是点头了,允诺未当值的弟子下山看花灯。

  ⽩莲原来的目的就是要分散天神教人力,以免有人发现她的离去,因此对于王风影的帮忙,她只能暗中感谢。自她有记忆以来,王叔叔就对她很好,常会带些糕饼糖果给她吃,上回他在地势险恶的离魂崖救了她,她亦谨记在心。但是,今夜一离去,她大概再也没有机会报答王叔叔了。

  想到⽗亲⽩仑对自己、对⺟亲如此冷酷,⽩莲再无留恋,她拿起十多年前游平送给她的布娃娃把玩着,去意甚坚。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莲走过去开门,只见万天群神情‮悦愉‬地走进来。

  “表妹,你今晚要去赏花灯吗?我们一起去。”

  ⽩莲回绝道:“不了,那么多弟子下山,我还是留在天神教较为妥当。”

  万天群露出失望的表情“是你跟五大护法说要让弟子下山看花灯,我还以为是你想看呢!”

  ⽩莲又‮头摇‬道:“大家过年都待在山上,我看很多人都闷了,才叫五大护法让他们到蓝石镇看花灯。”

  “那我晚上过来陪你…”

  ⽩莲还是拒绝“不必了,你去看花灯吧!我还要练功。”说着就要关上房门。

  万天群急急拉住⽩莲的手,冰冷的‮感触‬让他不由得喊道:“你的手好冰…你会冷吗?”他知道这是吃了天丹之后的结果。

  ⽩莲菗出手掌“我不冷,只是这房间有点暗。”

  万天群按着⽩莲的肩“再一个多月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你搬到我那儿,⽇光⾜,⾝体就会暖和了。”他说着,又轻抚⽩莲的鬓发。

  ⽩莲侧头转⾝道:“表哥,我要休息了。”说完径自关门,不再理会万天群。

  万天群离开⽩莲的房间,心想这个表妹,自幼就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若非她的美貌与地位,万天群明⽩,他本不会想和这么一个冰山美人成亲。更何况⽩仑在闭关前宣布,⽩莲已服用天丹进⼊天神脉神功的第二层境界,这么一来,她势必因练功而断绝男女情事,他们将会是有名无实的夫

  万天群心想,⽩仑有够狠毒,竟然为了早⽇以天神两脉功夫称霸江湖,不惜毁掉女儿的终⾝幸福。但是,他对⽩莲好,又何尝不是另有企图呢?为了巩固他在天神教的地位,也为了将来在江湖扬名立万,他必须与⽩莲成亲,让他坐稳未来教主夫婿的位子,待⽩仑年老力衰,他也服食天丹之后,就是他万天群的天下了!

  ⽩莲在窗中目送万天群得意洋洋地离去,走到⽔盆前洗去被他握住手掌的嫌恶感,当她以手绢擦拭⽔珠时,感觉又好像游平以手指细细地‮摸抚‬她一样。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莲草草吃过饭后,坐在房里静心等待。

  时辰已到,⽩莲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避过少数几个留守的弟子,钻进密道,心中暗道:“爹,别了。天神教,别了。”

  长长的密道有如通向光明的路径,⽩莲自幼在此爬进爬出十几年,从来没想到会由此遇见一位即将相伴终生的情郞。此刻,她一刻也不停留,迅速溜下陡峭的阶梯,一心‮望渴‬见到游平,共同向梦中温暖的南方乐土。

  走出密道,溪⽔结冰,⽩莲轻盈地滑行在冰上,拨开草丛与枯木,绕过大石,便看到溪畔坐着一个人影。

  ⽩莲⾼兴地跃步向前,月光将雪地照得晶莹发亮,连结冰的溪⽔也反出淡柔的光彩。坐在大石影下的人影听到⽩莲的脚步声,慢慢地站起⾝子,不像以往立即飞⾝向前拥抱。

  ⽩莲有些迟疑,正想轻唤情郞的名,可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突然发现,游平没有这么⾼大魁梧,体型也没有这么耝壮,眼前的人本不是她所思念的游平。震惊之余,⽩莲只能杵在原地,不知来者何人,有何意图?又发现周遭安静得有点诡异。

  看不见的暗处里,似乎潜蔵着许多事物,蠢蠢动,⽩莲警觉地环顾四周,出声道:“你是谁?”

  溪畔的人哈哈大笑:“不愧是小妖女!”随着他的笑声,山⾕中突然亮如⽩昼,山顶上、石头边、树林中,一支支火炬相继点起,每把火炬下都站着两三个人,手持武器,面容肃杀,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莲惊骇地望向眼前冒充游平的中年男人,心头仍记挂着游平的下落。她冷冷地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神教?”

  那中年男人仍是⼲笑。“小妖女好大的口气,你听过除妖联盟吗?你可知道盟主是谁?”语气咄咄人。

  ⽩莲心中打个寒颤,莫非眼前便是游平的⽗亲:正义门掌门人游啸龙?此地地处隐密,游啸龙会在此出现,莫非是游平告诉他的?那么,游平现在在哪儿?

  好一会儿,⽩莲才道:“您是游老前辈?”

  游啸龙道:“老前辈不敢当,小妖女识时务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

  ⽩莲強自镇定地打量四周,见游啸龙⾝边有两个像貌略似游平的男子,想来是游平的兄长,而唐琛等一⼲弟子和长老,她早就在各种场合和他们照过面,更从游平口中得知他们的一些。而除了正义门以外,尚有各路门派的人马,随便一瞥,便是扬鹰帮帮主英声远、洛⽔派少掌门贾峻、⽔龙帮帮主成杰和各路舵主,其余诸人也都似曾相识,看来所谓“除妖联盟”的成员都到齐了,唯独不见游平。

  ⽩莲不愿去想她是被游平出卖,于是开口:“游老前辈,小女子与贵门无怨无仇,何以要束手就擒?”

  情急躁的英声远已经隐忍不住怒意。“无怨无仇?讲得倒轻松,这里的哪一门、哪一派没有遭过你的毒手?”

  ⽔龙帮青龙舵主何昌也拔剑慨然道:“本舵被毁之仇,亦当今⽇了结,小妖女,我要你⾎债⾎还!”

  ⽩莲记起,那是⽗亲⽩仑在多年前的作为,如今竟也全部推到她头上。

  ⽩莲暗自苦笑,也不与人争辩,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脫⾝,寻找游平。

  洛⽔派少掌门贾峻接着众人道:

  “天魔教作孽无数,幸得正义门三少爷游公子舍命勇探虎⽳,不然今天还勾不出你这个小妖女。”

  “杀了小妖女,踩平天魔教。”现场群情动,杀气腾腾。

  游啸龙得意地笑道:“⽩莲!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行踪?多亏我家平儿,他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有关你的事,此刻他正在正义门等着除妖联盟凯归呢!”

  ⽩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她不敢相信游平真的会出卖她。但游平不说,谁会知道她今晚将出现在蓝石溪畔?若游平真有心与她携手共赴南方,为何至今仍未现⾝?刹那间,⽩莲的心情陡地下沉!如同昔⽇她跳崖一般,那种直直坠落无从倚靠的绝望感。

  原来游平的甜言藌语只是谎言,她毫无保留的付出竟成了痴傻,眼见強敌环伺,她只有道不尽的酸楚与痛苦。

  游啸龙见⽩莲心神恍惚,神情失去锐气,立刻明⽩游平与⽩莲之间确有感情纠葛。

  一想到这件令他丢尽颜面的丑事,游啸龙不由得火冒三丈,即喊道:“不要和小妖女∴铝耍擒了妖女,再杀上魔教!”

  唐琛、杨全等几个弟子闻令,分别持剑围住⽩莲,洛⽔派的弟子围在第二圈,而英声远已是迫不及待要冲过来砍⽩莲。

  ⽩莲一惊,无暇悲苦,立刻挥掌格住英声远永不长进的鹰鞭六式,轻而易举的反转鞭稍。而一旁的杨全也已一剑刺出,直她的下腹,可⽩莲灵巧地转⾝,闪过攻击,正待运气对他使出天神脉神功,她忽然记起杨全才喜获麟儿,这一出手势必令小生命失去⽗亲。

  她这番心思转折,⾝形又避开周围数剑,手上却不再出招。只见她⽩⾊衫裙飞扬在刀光剑影之中,翩然如蝶,宛然若⽔。

  游啸龙第一次目睹⽩莲的武功,见她手无寸铁,竟能躲避数十把长剑的袭击,寒功尚未使出,已有如此⾼深功力,若她真要对付游平,恐怕游平早已万死不敌了。

  ⽩莲一心只想突破重围,但正义门弟子剑阵如网,她消极的躲避并不能杀出通路,几番千钧一发,⾝上衫裙已被剑尖划出几道裂,若她再不出手,势难脫⾝。然而醉蝶⾕的誓言犹在耳畔,她曾亲口告诉游平,永不危害正义门弟子。

  唐琛几次欺近⽩莲,神情焦切,言又止。惮于她莫测⾼深的寒功,他以剑⾝保持距离,一句话到嘴边又呑下。好不容易绕到⽩莲⾝旁,他终于轻声说道:“游平师兄…”但他的话语立刻被山⾕中的喊叫声淹没。

  ⽩莲早就发现唐琛心神不定,陡然听他提到游平,心头好像被捶打一记,瞬间力气全失,竟忘了闪躲疾雨般的森森剑光。

  唐琛本想告诉⽩莲,游平被关起来了,孰料竟害⽩莲失神分心。他呆立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同门师兄的长剑刺⼊⽩莲的⾐衫,鲜⾎倏地泛绽开来。

  “莲姐!小心!”四个少女娇呼从天而降,正是随侍⽩莲的红⻩蓝绿四女。

  而四周山头、山⾕亦出现天神教弟子与诸门派厮杀的场面,方才唐琛的话便是被突然出现的天神教弟子所打断。

  游啸龙未料到天神教教众竟会闻风而来,原本心念一转,今天自己带了五百人马前来,就是计划先抓⽩莲,再攻天神教腹地,如今敌人自投罗网,省却上山的⿇烦,何不乘机一网打尽?

  于是,他⾼声喊道:“杀妖除魔,就在今⽇!”

  场面顿时混不已,天神教弟子在地门护法王风影的带领下,一波波拥⼊,与各大门派杀将起来。

  原来,在傍晚时分,几个看花灯的弟子发现蓝石镇充斥着各派人物,个个神情谨慎,手持武器奔赴镇外等话,于是赶紧禀报一同下山赏灯的王风影。

  王风影向来行事老练沉稳,立刻调拨两名胆大心细的弟子跟踪回报,另一方面派人回天神教警告加強戒备。

  那两名弟子混在“除妖联盟”群众之中,起初见数百人埋伏暗处,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待⽩莲出现之后,他们方才醒悟。趁着众人注意力都放在⽩莲⾝上之际,一名弟子飞奔向王风影报告,另一名弟子则回天神峰求援。

  蓝石镇就一条赏灯大街,王风影很快地集结天神教弟子,赶赴蓝石溪。而沉浸街上乐气氛的红⻩蓝绿四女,一听⽩莲⾝陷险境,护主心切!也立刻抛下手中灯笼,随王风影而去。

  此时红儿见⽩莲受伤流⾎,急道:“蓝儿,快帮莲姐裹伤。”她拔起靴中短剑,怒视四周“好大的胆子,竟敢到天神峰撒野。”

  绿儿亦道:“几百人欺负一个人,真不要脸!”

  一名洛⽔派弟子被怒道:“啂臭未⼲的丫头也配站在这里讲话!我两三剑就让你们喊哥哥求饶!”

  ⻩儿听了拔起头上发簪,那名洛⽔派弟子,喝道:“你还是喊姐姐饶命吧!”

  只闻那弟子哀号一声,顿时⾎流満面,他未提防这四个年幼少女,一时轻敌竟让⻩儿的发簪刺⼊右眼,他狂喊着:“妖女使诈!”

  ⾝边的同门师兄弟见状忙将他扶到一旁。

  蓝儿拿出随⾝携带的金创药帮⽩莲敷裹,道:“莲姐,快使脉神功,让这群坏人痛苦三天三夜,心脉震裂而死。”⽩莲心思混,无奈地摇‮头摇‬。

  此时游安跃⼊围攻⽩莲的阵仗中“素闻红⻩蓝绿四女,小小年纪,功夫了得,没想到心肠还甚狠毒!想来⽩莲姑娘也是这般蛇蝎心肠。”

  红儿怒斥:“不许你侮辱我们莲姐!”

  ⽩莲见状立即阻止红儿说下去,恍惚之中,似乎把游安看成了游平。

  游安也不与红儿争辩,他从怀中掏出一团小小的事物道:“幸好我家三弟⽇夜钻研,琢磨出这颗抗魔仙丹,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一人一颗,哪怕你们什么怪气的功夫?一说着便将药丸呑下。

  尚未服药的正义门弟子见状也纷纷掏出药丸服下,而其他门派弟子多在⽩莲出现时,就囫图呑下了。

  ⽩莲认得那颗黑⾊丸药。那正是过去三个月来,游平声称辛苦熬炼而成的寒毒解药。可是如今,为什么正义门、洛⽔派人人皆有一颗呢?那不是游平为她特地熬制的吗?何以现在变成对抗她天神脉神功的解药?

  ⽩莲的心情如沦地狱,她虚弱地抓住蓝儿的手道:“我要回去…”

  红⻩蓝绿四女以为⽩莲⾝受重伤,立即护住⽩莲四方,一步一步往前挪移。

  游安长剑一指,正义门弟子的剑阵再度摆开,但是洛⽔派少掌门贾峻捷⾜先登,率众冲⼊阵仗道:“⽩莲妖女,竟敢伤我师弟,今天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一旁的弟子莫不⾼声叫喊助阵。

  贾峻大刀一挥,险险砍中以发簪伤人的⻩儿,⻩儿手无寸铁,只能跳跃闪躲,其余三女亦同时与洛⽔派的弟子厮杀起来。

  ⽩莲看到⾝形娇小的红⻩蓝绿四女被一群彪形大汉围攻,显得单薄而无助,况且四女年纪尚轻,只学得取巧的功夫,尚不⾜以应付一来一往的苦战。

  她抬头一望,只见游啸龙⾼站在大石上,神⾊自若地观看山⾕中的混战,偶尔手臂一挥、长剑一划,便将靠近⾝边的天神教弟子击倒,月影火光下,游啸龙的狂傲笑容竟如鬼魅般森。

  远处王风影正率众奋战,然而敌众我寡,加上事出突然,刀剑声、哀号声不绝于耳!天神教弟子已一个个倒下。

  ⽩莲茫茫然地想着自己到底为何而战?何以自己的糊涂情爱,竟拖累教中弟子牺牲生命?游平既是如此无情,破坏诺言,为何自己仍苦守不伤正义门弟子的承诺?

  转念之间,⽩莲的⾝上又被划出几道伤口,红⻩蓝绿四女亦⾝中数刀,突然,贾峻大叫一声,大刀便已揷⼊蓝儿的口。

  红⻩绿三女同时惨叫,原来四女⾝心相通,此刻其余三女也与蓝儿承受相同的刀剑刺心之苦。

  只见蓝儿圆睁着眼道:“莲…姐,好痛…”随着贾峻‮子套‬大刀,蓝儿的心口狂噴出鲜⾎,她的头也无力地歪垂下去。

  贾峻⾼举兀自滴⾎的大刀,纵笑道:“看小丫头还敢狂妄?小妖女,接下来就是你了!”洛⽔派弟子亦⾼举兵器,纵声狂笑。

  ⽩莲震愕不已,尤其蓝儿那双绝望痛苦的眼睛,更是一下子‮醒唤‬她的意识。⽩莲只觉⾝上寒气快速运行,窜流⾎脉,瞬间便到达手臂指尖,她再无犹豫,飞⾝向前,疾往贾峻拍去。

  贾峻没料到原本病恹恹的⽩莲会突出奇招,纵使他机灵地横刀闪避,仍躲不过拂过后背的一掌。

  仗着吃过解药,⽩莲出手又轻,贾峻正出手反击,突然觉得遍体生寒,齿牙打颤,五脏六腑好像有人用冰块敲击,而⾝体剧烈发抖,连大刀都掉落在地。

  正为蓝儿之死而痛哭的红儿见状道:“现世报!知道天神脉神功的厉害了吧!”

  贾峻一听,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道:“解药…解药…”有弟子上前扶他,却被他強烈的颤动震了开来。

  贾竣又冷又痛,急求援,于是大喊着:“游…掌…门…”声音里充満了恐惧。

  在场除了天神教众以外,鲜少有人真正看过天神脉神功发作的情形,看过游平受伤的游啸龙也不相信,怎么⽩莲轻轻一掌,就把贾竣整得死去活来?

  ⽩莲也呆了,自从服用天丹后,为了抵御体內产生的寒气,她不得不照心法练第二层神功。练了三个月,服食游平所送的解药后,方才停止练功,但寒气所积,已难除,此番出手,就如同一般练武之人散发体內真气一样,只不过她的寒气更加毒可怕。

  天神教弟子看到⽩莲出手,个个精神大振,又知他们所谓的“解药”无用,纷将对手引往⽩莲的方向,意图藉⽩莲之手铲除这群死对头。而围在⽩莲⾝边的洛⽔派、正义门弟子却一步步地退开。

  贾竣倒在地上翻滚哀号,⽩莲飞⾝而起,姿态曼妙地掠过人群,往一旁猛使长鞭的英声远击去。

  英声远正仗着长鞭倒勾,已连伤五六名天神教弟子,不料⽩莲⾝形猛转遽下杀手,而他肥胖的⾝形本来不及反应,硬生生地上⽩莲的脉神功,初时觉得⽩莲掌力柔弱无力,半晌,通体发寒,锥刺难受,脸上立即笼上一层冰霜。

  ⽩莲不再留情,只要看见天神教弟子居于劣势,便飞⾝相救,她出掌又快又准,使得几次后,劲力也加強了,人人中掌后都是应声倒下,脸⾊惨⽩有若死人。转眼之间,已有十余人倒地,或寒颤不已,或僵硬如冰,看得诸人胆战心惊。

  突然又听得有人⾼喊着:“表妹,我来了。”原来万天群一接获消息,立即率领大批弟子赶来支援,周围火光越来越亮,天神教弟子也越聚越多。

  游啸龙见解药无效,眼前情势又出现逆转,决定亲自下场擒拿⽩莲,速战速决。

  他跃到⽩莲⾝前,抖动长剑,正是正义门的九重奇剑,招式狠准,劲道十⾜,⽩莲⾝无剑器,只能以退为进,避开游啸龙凌厉的剑招。而游安、游和亦仗剑游走⽩莲⾝后,伺机行动。

  ⽩莲体內寒毒窜,只想一一使出脉神功,抒解郁滞难平的气息,但游啸龙武功精湛,本近⾝不得。

  此时,突然一条人影闪过游啸龙的剑锋,倏地止步在⽩莲⾝边,⽩莲还来不及细看,即已听到游啸龙喊道“⽩仑!我们又见面了。”

  ⽩莲顿时清醒,⽗亲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仑冷笑道:“游掌门真是好兴致,今儿十五到天神峰来赏月了。”

  “你来最好,我连你这老妖一并除掉。”游啸龙说着,抡剑疾刺,游安、游和及一⼲弟子也提剑前攻。

  ⽩仑转向⽩莲道:“莲儿,爹已完成第五层脉神功,提前出关,正好碰上自找死路的老糊涂,咱们⽗女就来个合璧,教他们看看天神神功的厉害。”他边说话,手脚仍不停地施展功力,⽩莲却听得心神震惊,一不小心被游安划了一刀。

  ⽩莲知道,只要他们⽗女一出手,双掌同时拍击敌人,必教敌人当场发寒战栗,直至呕尽鲜⾎,⾝体僵硬冻毙为止,功夫之歹毒为她从来不敢想象,即使现在⽗亲命她使出,她也迟疑不敢动手。

  但转念之间,想到自己已用脉神功伤人无数,英声远、贾竣…这些人迟早也要死的,早死晚死,如何死去,又有何差别呢?

  ⽩仑见⽩莲犹豫,便开始喃念脉神功的口诀:“气导心,凝冰寒⾎,周天而行,顺势而出——”

  随着口诀,⽩莲已不知不觉地使出与⽩仑相同的招式。

  ⽩莲盯着正义门诸人,耳朵听着口诀,脑中一片空⽩,没有自己,没有敌人,仿佛她已化为没有⾎泪的冷酷杀手。

  此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的叫唤:“菱儿!菱儿!”

  世上除了她娘和游平之外,没有人会喊她菱儿。⽩莲渐渐听不到⽩仑的口诀,也听不到刀剑碰击的杀戮声,她只想飞⾝到那声声叫唤她的人的⾝边。

  ⽩仑见女儿一步步离开,喝道:“莲儿,你在做什么?快出招啊!”

  ⽩莲置若罔闻,寻着声音而去,⽩仑手上应接游啸龙的攻势,无暇顾及其他,而游和及杨全则亦步亦趋地跟着⽩莲,伺机出剑。

  再也无人敢接近⽩莲,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得酷冷而死的下场,但在远远的人群之外,却有一人狂喊急奔,直往⽩莲而来。

  “菱儿!菱儿!”

  ⽩莲仍痴痴地寻着声音的来源,叫声由远而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如同过去溪畔的暗夜等待,每当⽩莲一听到这急切的声音,她总是既‮奋兴‬又期待地起⾝,投⼊那心爱的人的怀抱。

  如今,在火炬的照耀之下,这声音却伴随着一个披头散发、満脸髭须、浑⾝脏污的男人出现。

  ⽩莲呆立原地,只听那人气道:“菱儿,我来迟了。”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游平。这是口口声声要带她到南方的游平,也是想杀害她的游平!才半个月不见,他怎么变得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或许他以前的俊逸打扮都是为了欺骗她的感情吧!如今他也来到这里,就是想亲手杀了她这个小妖女吧!

  游平见⽩莲冷漠以对,知道误会已然造成。又见她⾐衫残破,⾎迹斑斑,顿觉心痛不已,而放眼望去,地上尸首横陈,还有人正受脉神功之苦。

  游平不噤颤声道:“你…你出手了。”

  ⽩莲冷然道:“你要杀我,我能不出手吗?”

  游平心情苦涩至极,见到至爱之人备受煎熬,他的眼眶了“菱儿,你听我说…”

  ⽩仑瞥见来人是游平,出招之中喊道:“莲儿,用脉神功解决这小子,再过来与爹联手!”

  游啸龙见游平逃出地牢,即使心中恼怒,但仍担忧儿子的安危,亦⾼声喊道:“平儿、和儿,快刺死妖女。”手中又与⽩仑过了数招。

  ⽩莲真情,寒毒汹涌如浪,排山倒海往掌心而出,听到⽩仑的指示,便毫无意识地举手击出。

  在她面前的男子,不再是她一心一意想托付终⾝的游平,而是蒙骗她感情、置她于死地的仇敌,掌起掌落,就在她要散出极寒功之际,她却不由自主地上游平凄然怜爱的眼神,那深邃的瞳眸中仿佛有许多未诉尽的话语,而他竟也毫不闪躲,就直地等着受她一掌…

  ⽩莲心头菗痛,硬是将迫至掌心的寒气收回,寒毒反冲,逆窜⾎经脉,直冲五脏六腑。⽩莲呕地一声,狂噴出一大口鲜⾎。而顺势推出的双掌则无力地贴在游平前,整个人就倒在他的怀里。

  游平大骇,他知道⽩莲在瞬间拼死救他一命,接着又听她闷哼一声,原来游和怕⽩莲对游平下手,长剑直刺,抵⼊她的后心。在內外伤夹击之下,⽩莲已是面无⾎⾊。

  游平惊叫道:“二哥,快撤剑,你要杀死菱儿了。”他的口气已带着哭声。

  “妖女要杀你,你还在护她?快放开她。”游和的长剑依旧紧刺⽩莲,深怕⽩莲的双掌仍会出招。

  游平垂泪道:“菱儿受重伤了,二哥,我求你撤剑。”

  游和仍是不为所动,但也不再刺⼊半分。

  游平心知求情无用,又见怀中人儿痛苦难耐,不顾游和的长剑,抱住了⽩莲“菱儿,平哥对不起你,平哥害了你。”

  ⽩莲吃力地抬头看着游平,绝望悲伤的泪⽔滚滚而下“游平,你好狠,你骗我…”说着又吐出一口鲜⾎,溅得游平膛都是⾎迹。

  游和不料游平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与⽩莲相拥,为避免长剑伤及游平,旋即菗回长剑,这一菗送,牵动⽩莲的伤处,不但使她鲜⾎直流,人也几乎痛晕过去。

  游平慌忙帮⽩莲点⽳止⾎。

  此时万天群已转至⾝边,喝道:“游平,放开我表妹,上次饶你不死,今天再教你尝尝天神寒功的威力。”说完左掌便攻向游平右臂。

  ⽩莲虽然负伤,但她察知万天群招式的去向,立刻将⾝体奋力前倾,护住游平的右半⾝,背部又硬生生地受了万天群一掌寒功,撞得游平也差点站立不稳。万天群一愣,游和一剑砍来,两人形成战。

  ⽩莲⾝子摇摇坠,命在旦夕,游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再度抱住⽩莲,源源输以真气,意图消化她体內的寒气,导出另一脉热气,怎奈真气有去无回,就像进了无底洞一般。

  ⽩莲无力地道:“我要…回去…”

  游平安慰道:“我带你去南方,咱们在那里好好过活。”手上真气仍不稍停。

  游和一边与万天群旧战,一边疾声喊道:“三弟,我方情况危急,你怎么还在与小妖女纠?”

  ⽩莲闻言,泪⽔难噤地道:“我们…无…缘,打死我,你也快意了…”

  游平心痛地道:“菱儿,你死了,我岂能独活?”眼儿⽩莲气息微弱,当下再无能力挽救,而⽗兄诸人又⾝陷重围,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若带⽩莲远走⾼飞,可能会害得⽩莲伤重不治,自己在黑⽩两道也绝无生路;若放⽩莲回天神教,尚可由⽩仑以本门心法挽回她的生命,而他也可同时解⽗兄之危…

  一想到此,游平亦是绝望至极,但是看见⽩仑渐居上风,游啸龙的力道似乎已嫌不⾜。

  游平只有硬起心肠,轻声道:“菱儿,对不起了。”随即反转⽩莲右手,并以手刀抵住她的咽喉,⾼声喊道:“⽩教主,住手!要你女儿的命就统统住手!”

  ⽩仑原先看到⽩莲已一掌击向游平,怎知情势竟然逆转,他即刻明⽩是⽩莲仍钟情于游平,才会手下留情。⽩仑气女儿无知,宁可她死掉了事,但为了发挥合璧神功,及早一统江湖,他还是得留女儿一条命。

  万天群先发难道:“放开她,游平,不要来。”一旁游和仗剑严阵以待,提防他攻击游平。

  満山満⾕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只见⽩莲低垂着头,⾝形萎靡,又见游平挟持着她,皆以为⽩莲乃为游平所伤。

  ⽩仑凌空跃起,落在游平面前道:“游三公子,上回小女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游啸龙也跃至游平⾝边,他不他人得知游平与⽩莲的情事,急道:“⽩老妖胡说什么?快让出路来。”

  万天群怒道:“天神教势力范围岂是你游老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红儿三女此时亦赶到⽩莲⾝边哭喊着,⽩莲却只能虚弱地微微抬头。

  游平又开口道:“⽩教主,条件很简单,你让我们各派人士离开,待我们离开蓝石镇五里,自然把⽩莲还。”他放开横在⽩莲咽喉的左手,改为用力按住⽩莲左肩,看似制伏⽩莲,实则仍不动声⾊地为她输⼊真气。

  ⽩仑环看战况,见敌人倒下的比己方还多,不觉露出得意的微笑道:“游掌门,这趟辛苦了,来到敝地损兵折将,还有洛⽔派、扬鹰帮都快瓦解了吧!哈哈!”

  游啸龙怒道:“老妖不必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捣毁你的天魔教。”

  “除妖联盟”慢慢退出山⾕,或扶伤者,或背尸体,简直可以用锻羽而归来形容,而游氏⽗子和正义门弟子则押着⽩莲走在最后。

  游平又道:“除了红儿⻩儿绿儿,其余人都不得跟来,否则⽩莲命难保,行出五里之外,自当放回⽩莲。”

  万天群急道:“教主…”

  ⽩仑则是气定神闲,任凭正义门诸人离去。稍后才道:“这次给游啸龙一个教训,也给莲儿一个教训。”

  万天群不解“什么教训?表妹都快死了。”他的脑中浮现起方才游平拥抱⽩莲的不寻常景象。

  “有游平在,你表妹一下子死不了。”⽩仑随即发令道:“天神教弟子听令,速回天神峰,全面戒备。”

  游平拖着意识模糊的⽩莲往前行走,红⻩绿三女幽怨地跟在后面,待行出一里路后,游平便道:“爹,我这里有反制脉神功的心法,我念了传给受伤的人去调理吧!”此心法乃他在地牢中琢磨再三,参详脉神功心法,以及思考⽩莲寒气导流之情形所形成。

  游啸龙瞪他一眼道:“不要像解药无效就好。”

  “解药要配合心法,爹,我要念了:丹田涌热,⾎涌攻心,闭息逆行,柔气以平…”听完心法,悟较強的游和及杨全便奔向前头,一一向伤者传授下去。

  游平又喃喃地将心法念了一遍。

  游啸龙见他仍紧抱着⽩莲,不噤怒从中来“平儿,大胆,你还念心法给妖女听?你以为爹不知道你在输真气给她吗?”

  游平仍然没有放手“爹,⽩莲命在旦夕,我们要遵守诺言放她回去。”

  游啸龙气得就要动手,红儿等人立即奔至⽩莲⾝边,杏眼圆睁瞪视着游啸龙。

  游啸龙悻悻然地放下手。“什么诺言?还不是为妖女开脫?平儿,你太令爹失望了。为了这小妖女,累得这么多人丧生。”

  “⽩莲和孩儿相爱本是我俩的事,我们早已约定远离江湖,可是爹您利用我们的感情…”

  游平此言一出,红⻩绿三女面面相觑,虽然她们早已感觉⽩莲对游平有着特殊的情感,但从未料到两人竟然真的相爱。

  游啸龙恨游平不知悔改,还当场责难他的行为,忍不住怒喝道:“看我杀了这妖女。”

  他⾝形暴起,意掌击⽩莲的天灵盖,游平立时双手外推,将⽩莲向后送去,而红儿则乘机抱起昏不醒的⽩莲,飞也似地返头就跑,⻩儿和绿儿则警戒地随后保护。

  游啸龙气急败坏地往前追去,游平马上跪倒跟前,紧紧扯住游啸龙的‮腿双‬“爹,饶了菱儿一命,求求您!”

  游啸龙又气又惊,气的是游平恋妖女,惊的是游平內力深厚,使他无法动弹半分。

  眼看着红儿等人离去,他吼道:“我杀了你这逆子…”说着右掌做势击出。

  ⾝边的游安、唐琛也急得跪下来道:“爹,不要杀三弟。”

  “师⽗,不行啊!”

  其实游啸龙仍指望游平途知返,本就无意杀死爱子,他放下右手,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就当我没生这个儿子。”

  游平深深地俯拜下去道:“孩儿知罪,愿接受惩处。在受罚之前,请爹让孩儿为伤患导气调息,多救一人便是功德。”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回到正义门。一路上,游平为贾峻、英声远等⾝中寒毒的伤者传送內力心法。但英声远不擅经脉⽳道的內功,加以年纪较大,不耐寒,在半路便一命呜呼。扬鹰帮众人黯然抬了尸⾝,誓言报仇⾎恨才离去,其余各门派人士则暂时被安置在正义门,由游平一一导气调息,散去伤者的体內寒气。

  游平不休不眠的忙了整整两昼夜,游啸龙探视贾峻,见其已能坐起谈话,不再畏寒颤抖,心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但他仍对游平不假辞⾊“回去梳洗整齐,然后到正义门历代祖先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好好反省。”

  游平依言梳洗,换了一套月⽩长衫,乖乖地到祠堂牌位前跪下。过了一会,游芸也在他⾝后跪下,原来游啸龙罚她跪一天‮夜一‬,做为她破坏地牢放走游平的代价。

  游平已经十来天不曾躺平合眼‮觉睡‬了,但是此刻他并不疲倦,连⽇来的忧虑和辛苦,只有在阕寂空的祠堂中!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游芸跪了一⽇便昏倒在地,还是嫂嫂们赶来抱她回房休息,少了游芸的呼昅声,祠堂更安静了。

  游啸龙偶尔从后窥探,见游平直跪着,心想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决裂的地步,游平应该对⽩莲死心了。于是,他又开始盘算除妖联盟的下一步行动。

  游平一人跪在祠堂中,不言不语。到第三天深夜,万籁俱寂时,祠堂的荧荧烛光一明一灭地闪动着,游平对着祖先牌位深拜到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缓慢地由地上站起,稍微⿇痛的‮腿大‬,即掩⾝出门,跃上⾼墙,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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