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飞扬是由宇璐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樱花飞扬  作者:宇璐 书号:9252  时间:2017/2/27  字数:9082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季初樱一直以为尧国是个荒蛮之地,但自进了尧都后,才发自个儿错得离谱。那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及繁花似锦的舂城景⾊,就算中原人引以为豪的苏杭,也不及十分之一。

  听说尧国深受中原影响,上至君王、下王百姓,无不说汉话、习汉字,各式礼仪虽带有自己特⾊,但仍与中原大同小异。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聇的事,甚至深信,向先进的地方学习,自个儿也会渐渐变得繁荣。

  中原人说,他们是小偷,偷走了文化和财富;而尧国人,却自认借鉴光的月亮。

  在驿馆休息了数⽇,终于,尧皇召他们进宮去。

  季初樱头上戴着一顶凤冠,凤的眼和羽均由粉⾊的宝石镶成,⾝上的⾐裳,则是她一贯喜的淡红⾊。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粉雕⽟琢的脸,忽然,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自己⾝后。

  男子⽩袍上绣着金⾊的麒麟,头上也是金冠束发,⽪肤虽然略显黝黑,却俊美十⾜,也气派十⾜。

  “阿扬?”季初樱看得呆了。

  萧扬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穿上上好⾐料不像太子的窘态,站在门槛处,光辉映,俨然是个仪态端庄的皇家‮弟子‬,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他跟那个睡在马厩里、蓬头垢面的穷小子联想在一起。

  短短几⽇的‮教调‬,正式⾐裳一换,少年忽然长大,变为成的男子。

  这一刻,季初樱不得不佩服单于淳的眼光,姜还是老的辣,他像是早早看到了今天。

  “阿扬,快进来!”她急忙转⾝唤着他。

  萧扬倒不好意思,低着头迈进来,长袍的下摆轻轻一甩,不经意流露出的潇洒,让一帮侍女看得目瞪口呆。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怪?”他见眺地问。

  “怎么会呢?”若换了平时,她早就大剌剌地拍他的脑袋了,但今儿个,如同佛像上了金装,她不敢造次,只是轻拉他的袖子赞叹“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孩子?”

  “你是第一个说的。”萧扬似乎不満意这样的赞美“我不是男孩子,我年纪比你大。”

  “可是你的样子比我呆呀!”季初樱哈哈笑“所以论智慧,你得叫我一声姊姊。”

  萧扬似乎真的生气了,咬紧嘴不说话。

  “好啦,好啦,”她看见他僵硬的面部表情,改拉袖为握手,讨好似地甩呀甩“谁大谁小又有什么关系?来来来,我替你擦些粉藌。”

  “我不涂那些柔的玩意。”他吓得退一大步。

  “把他抓住。”季初樱长袖一挥,几个听话的侍女连忙将萧扬团团围住,手一按,他被迫坐到梳妆台前。

  摒退了婢女,季初樱便亲自拿着粉盒,一边替他擦粉,一边柔声劝慰“瞧瞧你这黝黑的肤⾊,若进了宮,摆明让人猜疑,人家归海弦细⽪嫰⾁的,哪是你这副模样?”

  萧扬看着镜中自个儿越变越⽩皙的脸,虽然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那双小手,像有法力似的,把他彻底镇住了。一颗心,对它们在他脸上任的舞蹈,竟还有一丝喜。

  “你是不是很紧张?”她听见了他急促的呼昅声。

  “有一点。”不过不是为了进宮的事,而是因为她的手。

  “放心好了。”她仗义地拍拍他的肩“有我在,就算到时露了馅,凭本‮姐小‬聪明的脑袋,也能助你化险为夷。”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但紧绷的脸舒缓下来,眼里多了一缕温柔的意味,嘴角轻扬,像是在对着她笑。

  这笑意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被引领到尧皇面前时,才收敛。

  皇宮的大殿很深远,不仅奢华,而且威仪。

  任何朝代的皇帝都会不惜重全建造这样一座殿堂,因为在炫耀自己财富的同时,那刻意营造出的肃穆气氛,能震慑住阶下来者的魂魄,使他们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惧,然后可以老老实实地跪下。

  季初樱知道自己说了大话,这会儿,站在这大殿之中,她不可能再凭着自己那不起眼的小聪明帮助别人什么。礼仪太监传唤的声音在她耳边轰轰作响,大殿的深幽使她內心微颤,头有点昏,脚有点抖。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

  她偷偷瞄着⾝边的萧扬,竟发现他出奇的平静,也许他內心的起伏不亚于她,只是他向来不会表露自我。

  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尧皇的睑,但那凌驾在任何人之上的气魄,她可以感受到,也许真命天子就是如此,不说不动,已经可以让人臣服。

  “弦儿。”尧皇低沉的声音传来“来,靠近些,让朕好好瞧瞧你。”

  萧扬犹豫片刻后,便移了步子向前走。他俏悄背过手,朝季初樱摆了摆,示意她站在原地,以防不测。

  “呵…”尧皇细细打量着萧扬,良久,轻叹一口气“长大了,真像你的⺟亲,朕这些年来找得你好辛苦,你可知道?”

  听这温和幽然的语气,似有万般无奈和辛酸,还有对久远回忆的遥望──这是季初樱没有料到的。

  短短几句话语,不像帝王对臣之子说的,倒像是慈⽗对失散多年的爱子说的。真诡异。

  “站在你⾝后的,是侄媳吧?”尧皇看了看季初樱“弦儿果然好眼光,来人,赏。”

  尧皇手一挥,立刻有太监端了稀世珍奇、万丈绫罗,捧上殿来,整齐跪下。

  季初樱有点不知所措。本来她以为尧皇会故意刁难她一会儿,提些尖锐问题,以审核她这个侄媳的⽔准,所以昨儿夜里,她挑灯把宮庭礼仪背个滚叹烂,又打听了些尧国的风俗趣闻,以便增添谈中的亲切感。

  谁知精心的准备,没一样用得上,心里顿时一空。

  不是说尧国人以子的好坏来衡量丈夫的品吗?光瞄了一眼,就断定“弦儿好眼光”?以貌取人,⾝为一国之君,也太肤浅了吧?

  单于军师,跟本在骗人!

  “弦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尧皇继续道“朕即刻让你恢复文贤王之封号,命人重建王府,再赐你尚书房行走之金牌,跟你那些堂兄弟们一齐议政,如何?”

  此语一出,连萧扬也不由得愕然。

  恢复封号,不是千辛万苦的事吗?为何还未开口,就唾手可得?并且⽩自得了个议政的金牌?太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总让人不放心。

  然而看尧皇那満脸的真诚,近乎讨好的语气,又不忍心怀疑。

  “⽗皇──”萧扬正呆立着,只见一名男子步上前来,朗声道“⽗皇请三思!”

  “三思什么?”尧皇微微蹙眉。

  “堂兄与我们失散多年,外貌已然全非,这‘认亲’之前,是否该多盘问几句?⽗皇别忘了,从前只要宮里一贴出寻亲的皇榜,就会平空变出数十个冒充者…”

  这说话之人,便是尧皇的长子,文颂王──归海隐。

  “有单于军师作证,错不了!”尧皇的声音泛起不悦。

  “单凭单于军师片面之辞,儿臣认为不可信。”归海隐穷追不舍“儿臣有朋友在扬州,正好与季府私甚密,据他说,单于军师带这位‘堂兄’回国之前,他们府里似乎弄丢了一个人。”

  “那又怎样?”

  “那位朋友带给儿臣一幅画像,画的就是失踪之人,听说扬州城里,都把这失踪之人唤作‘归海公子’。”归海隐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手一抖,画展开,归海弦的笑颜跃然纸上。

  季初樱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小手紧紧的抓着裙边,她担忧的目光投向萧扬。

  这小子,到了此时此刻竟仍定力十⾜、面不改⾊,稳健地立于殿中,彷佛他⾝为皇子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该归功于单于淳的‮教调‬,还是他天生的胆量?

  “⽗皇不觉得奇怪吗?”归海隐继续淘淘不绝“按理说,堂兄在单于军师的照顾之下,养尊处优,应该面如満月才对,可是眼前的这位‘兄长’,即使抹了粉藌,依然黝黑骇人,真让儿臣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他被光和风待多年的⽪肤,出卖了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尧皇倒出乎意料地不耐烦,明显维护着眼前他认定的“侄儿”

  “儿臣斗胆推断,真正的弦堂兄,在扬州被调了包,眼前这位是冒充的!”

  大殿原该有的一片肃穆,此刻涌起了窃窃私语。

  “是吗?”尧皇挑眉“眼前这个弦儿尚有单于军师可以作证,你说的那个弦儿,又有谁能作证?隐儿,你该不会让⽗皇仅凭一张来历不明的画,就妄下结论吧?”

  “儿臣不敢如此唐突。”归海隐一躬⾝“不过,儿臣听娘说过,弦堂兄的背脊上有块蛇一般滑长的胎记,⽗皇还记得吗?儿臣的娘就是从前喂养过弦堂兄的娘,所以她说的话,应该可信。”

  归海隐得意一笑,转⾝面向萧扬“这位兄长,您不介意脫下⾐衫,让咱们瞧瞧那块胎记是否还在吧?”

  萧扬抬起眸,锐利的目光得对方不得不收起挑-的笑容,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声音中竟有丝能与尧皇媲美的慑人威严“我并非阶下囚,凭什么你说的话我得照做?”

  “如果兄长不想让人怀疑…”

  “让谁怀疑?你?这朝堂之上,是皇上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你…”归海隐没料到一个黑小子竟敢如此跟他说话,他堂堂一国皇子,平时⾝边都是奉承之人,敢骂他的,除了尧皇,再无别人,这刹那间,他气得牙关有些颤抖“这么说,你是不敢脫喽?”

  “本人素无断袖之癖,要脫也不在一个男人面前脫。”萧扬露出嘲讽的微笑,不再理会。

  周围观众听到如回答,也不由得跟着嘿嘿笑出声。

  而归海隐不仅牙关打抖,⾝体也打抖。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情绪一动便不顾后果,菗出随⾝佩剑直指萧扬。

  佩剑雪亮一闪“啊”一声,季初樱尖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像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她瘫软在地上。

  不是真的昏了,而是装的,藉此转移那挥剑者的注意力。

  从前,她就常假装昏倒来唬弄那些欺负她的人,据她的经验,凡在紧要关头,只要有人昏倒,便能扭转局面。至少,能拖延点时间。

  果然如她所想,成功了!

  这声尖叫及倏然的昏倒,愣住了归海隐的动作,像是骤然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了件蠢事,竟在尧皇面前,未经许可便冲动地拔剑,不是愚蠢的行为,是什么?若非他是皇子,恐怕这一下要惹上蔑视君威的罪名了。

  “樱樱。”殿內头一个有动静的是萧扬,他几乎是飞扑着,将季初樱搂⼊怀中,捏着她的人中,助她苏醒。

  “来人!拿⽔来!快请大夫!”他厉喝。

  “扬…我没事…”季初樱缓缓睁开双眼,本想丢个调⽪眼神,示意他自己是装的。但,看到他焦急的神情,感到他拥住自己的温暖怀抱,忽然之间,她舍不得了。

  为什么要推开他对她的宠爱呢?让他心疼着自己,岂非一种舂⽇融融般的幸福?恋他笼罩着她的浓郁气息,‮情动‬忘我的呼唤,还有那不自觉的动…已经好久没人这般在乎她了,就让她骗他一回吧!

  “扬,我口好闷…”她装出虚弱的嗓音、疲惫的眼神,气若游丝般说。

  原本只是想助他化险为夷,没料到这即兴的演出倒成了她‮服征‬他的武器。呵呵,好自私。她心里偷偷笑着,备感甜藌。

  “嘘,不要说话,大夫一会儿就来,马上就好了。”萧扬心疼不已地抚着她,像哄孩子般,不顾众目睽睽,将俊颜紧贴着她汗的额。

  他一抬头,看见呆愣着的归海隐,忽然气势人地问:“现在,你还想看我的后背吗?”

  “我…”归海隐连连退步。

  “今天就让你看个仔细。”萧扬大手一扬,⾐袍骤然撕裂,露出整个背脊。

  那儿,竟真有一块胎记,不似蛇,倒似一条大蟒,几分狰狞、几分气派,像守护神般贴着他壮实的肌。

  “看清楚了?”萧扬狠狠一睨“这会儿,还说我是冒充的吗?”

  这胎记是天生的,还是单于淳计画周密,找人替他绘上去的?季初樱来不及问,因为下一瞬间,她已被萧扬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殿外。

  没经过尧皇准许,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只念着她的⾝体。

  季初樱呆了,殿內所有的人,自然也呆了。

  季初樱迫于无奈的坐在一群聒噪的宮嫔中间。

  文贤王府尚未建好,她和萧扬只得暂时住在宮里,每天宮里是太监和女人的世界,面对流言蜚语、⾆剑,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到似有一群⿇雀在耳边飞绕。

  萧扬那家伙倒好,常被尧皇召去悉‮家国‬大事,她可惨了,独自一人孤立无援地任由耳朵被荼毒。男子不得擅自⼊宮,她连素来讨厌的单于淳都见不着。

  今儿个⽇和风轻,几个王妃齐聚御花园饮茶,季初樱初来乍到,若不加⼊似乎不太礼貌;但加⼊了,又揷不上半句话,徒增无聊。

  于是她偷偷打着呵欠,嗑着瓜子以便不用开口,听一帮女人用炫耀的口吻说着各自丈夫的坏话,再听她们数落婆婆的可憎面目、小泵的坏脾气和府里新纳的妖娆小妾…原来,天下女人的话题,都大同小异,从扬州到尧都,听到的都是一个调调。

  “文贤王妃头上那只簪是在哪儿打的?”开口的是文颂王妃“真别致!”

  一听就知来者不善,这文颂王妃,便是那⽇在大殿上出糗的归海隐的子,这段⽇子,见了季初樱总喜冷嘲热讽一番,像在替丈夫出气。

  可怜的归海隐,原本他合情合理的猜测,却被萧扬这个骗子一举推翻,说真的,季初樱同情他的,也认为一个王子替⽗亲维护家族⾎统的纯净,没什么错。所以面对咄咄人的文颂王妃,她能忍则忍,毕竟自己和萧扬作贼心虚、理亏在先。

  但对方不屈不挠,越发变本加厉,好像有点过分。

  她知道自个儿头上那只木簪朴拙可笑,文颂王妃口中的“别致”两字实是一种嘲讽。

  没办法,戴习惯了,只觉得这簪子不似金的那般重、不似⽟的那般滑,舒服简单。即使进了宮,尧皇赏赐的首饰无数,她仍只愿意戴着它。

  况且它是阿扬雕的,每一道镂空的花纹,都着他的心思,要取下来,还真舍不得。

  “文贤王妃全⾝上下哪儿不别致?⾐裳颜⾊素净、头上没多余的发饰,连胭脂粉藌也只扑一点点,听说中原皇帝昏庸,扬州想必生活十分疾苦,文贤王妃定是在家里养成这简单朴素的好习惯,哪像咱们这般挥霍无度。”另一个王妃也语带讽刺。

  在座其余王妃,平⽇虽与文颂王妃互相看不顺眼,但来了外人,自然一致对外,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得季初樱无路可逃。

  呵呵,毕竟受了她们在朝参政丈夫们的影响,懂得损一个人,要先损他的‮家国‬,灭对方威仪,季初樱自认没有⾆战群儒的口才,懒得与她们辩驳,只得暗地里发笑。

  “文贤王妃这簪子是什么做的?中原真乃泱泱大国,竟有如此奇特的材料。”王妃装傻问。

  “看着像木头。”

  “木头?!我以为木头那种低劣的东西,只能用来做桌子、椅子,原来也能做簪,不会吧!”

  “怎么没有?我还听说过,中原的女人用筷子来椎髻呢!”

  “筷子?太可怜了!那么耝糙,会伤害头发吗?”

  “文贤王妃的头发这么漂亮,应该舍不得让木头伤害吧?不对不对,这簪子肯定不是木头做的!”文颂王妃也跟丈夫一样,喜穷追不舍“文贤王妃,快告诉我们,你这簪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一簪子,值得讨论半天吗?

  季初樱呼了口气,刚想回答,却听见⾝后有人代替了她──

  “是木头做的!”

  池塘边,绿荫下,一个英武无比的猎装男子朝她们走来,俊美的脸庞能与太争辉,修长的⾝躯如天神般伟岸。

  寂寞的宮庭之中,只有娘娘腔的太监跟柔不中用的皇子,如此瑰丽的“景象”确属罕见,刹那间,所有的妃嫔都像被猫咬掉了⾆头般,眼光直愣愣的盯着来人。

  季初樱不知自己该脸红地低下头,还是骄傲地把头拾起──她的阿扬,越发光辉夺目,彷佛埋在土里的珍珠终于挥去尘埃,露出无可比拟的亮泽。

  ⼊宮这些⽇子,也许是睡得好、吃得好,萧扬原先略显单薄的⾝体逐渐厚实起来,几乎可以用魁梧来形容,而那张脸,也慢慢变成漂亮的古铜⾊,褪去昔⽇的黝黑,留下了光打磨出的明亮。

  他不是养尊处优、弱不噤风的皇子,他那种来自江湖、实实在在的男子汉气概,是女人们真正投以恋目光的原因。

  “文贤王刚才说什么?”文颂王妃虽然喜看美男子,但随即想到了受辱的丈夫。仇人若丑一点,容宏大量的她或许还能消气,但对方如此出众,她不由得气上加气!“这簪子是木头做的?骗人的吧!看您这么疼文贤王妃,哪舍得让她穿戴荆钗布裙?”

  “对呀,除非王爷您的心不在王妃⾝上!”一群女人跟着挖苦。

  “內人戴着这钗,不过是给我面子。”萧扬微微一笑“因为这是我帮她雕的。”

  “什么?!”一群女人顿时惊得阖不拢嘴。

  季初樱不觉莞尔,狡猾的阿扬,抓住了这群嫔妃们的最大弱点,给予有力的一击。

  宮里不缺吃、不缺穿,这群女人最‮望渴‬得到的,是男人们的温柔爱意,只可惜她们的丈夫不是拈花惹草,就是⾼⾼在上,何曾,为她们雕一支木簪?

  眼见她们目光中顿时流露出的強烈妒意,她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好好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前被这群女人羞辱了半晌,这会儿该她出击了;季初樱从来就不认为自个儿是一个忍气呑声的善良人!

  “王爷说的哪里话,这簪子如此漂亮,又包含着您的心意,妾⾝只是舍不得摘罢了。”季初樱千娇百媚,靠向萧扬。

  “可在座几位王妃却觉得我亏待了你。”萧扬看着她顽⽪的目光,受了暗示,大力配合。

  “你不是说,前些天在城里的书画斋,看到文颂王亲手绘了一面扇子给他的爱妾吗?”

  她瞄了瞄文颂王妃“爱妾”两个字一出口,她那张脸煞然惨⽩。

  “扇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难道文颂王也亏待了他的爱妾?”季初樱扬眉吐气地笑“文颂王妃,您倒说说,您是要成堆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还是要文颂王亲手绘的扇子?”

  她没有回答,先前不饶人的嘴,此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樱樱,你在大太底下坐了老半天,⾝子还撑得住吗?若是像上回那样昏倒…”萧扬怕再说下去,有人会当场寻短见,立刻转了话题。

  “哎呀!”季初樱立刻会意,见好就收,马上按住额侧大嚷“头好晕。”

  “来来来,快回宮里歇着。”

  “妾⾝走不动,王爷可不可以扶我?”她撒娇。

  “当心。”萧扬一个箭步,揽她⼊怀。

  他俩当众把情调得如火如荼,看得一群‮渴饥‬的女人嫉妒得想杀人,两个主角却卿卿我我,抑住心中笑意,飞奔回他俩的小天地。

  季初樱冲至躺椅边,前俯后仰,笑得肚子发疼,但突然的,神情转为幽黯。

  “怎么了?”萧扬担心地问“真的觉得头晕?”

  “不,只是觉得好没意思。”她转了个⾝,自然地向躺椅躺下,彷佛萧扬已是亲人般,可以在他面前姿态随意。

  “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处处提防着周围的嘲笑和不友善,想法子还击他们,护卫自个儿,如今来到异国还是如此,真累啊!”

  萧扬看着她因奔跑而泛起红嘲的小脸,眼底泛起心疼般的温柔,也不避男女之嫌,坐在躺椅边,依恋地凝望她。

  “你今天怎么穿着猎装?”她伸手逗弄他⾐带上的流苏。

  “尧皇叫人教我骑马箭之术,说这是尧国皇族都得会的,我可不能丢了公子的脸。”

  “公子?”季初樱笑了“忠心的小仆人,还没忘记他?你家公子这会儿都不知是死是活。”

  “师傅已经派人回扬州继续打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公子的下落,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的角⾊,等他回来…”

  “然后把王位还给他?”她无奈地‮头摇‬“阿扬,你以为归海弦如果回来了,他会放过你?只怕不等尧皇判你欺君,他和单于淳就会先杀了你。”

  “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傅的。”萧扬苦涩地回答。

  “如果你和归海弦注定有一个人要消失,”季初樱望向窗外晴朗天空“我希望走的是他。”

  萧扬一震,不敢相信。

  “呵!我很毒,对不对?”她苦笑“咒自己未来的夫婿死,阿扬,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你是。”萧扬打断她的话。

  “单纯的傻孩子,”小手抚上俊颜,拍了两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我年纪比你大。”萧扬轻哼。

  季初樱先是讶异,然后放声大笑,呵呵,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被唤作孩子?一再強调他比她年纪大。

  她的阿扬如此可爱,若两人一辈子这样相处下去,定会幸福快乐吧?

  一辈子相处?姊弟是不行的,兄妹也不可能,朋友更是瞬息万变,一男一女,想长相斯守,只有一条途径──夫

  这诡异的词骤然冒出来,把季初樱吓了一跳,双颊立刻滚烫,她翻过⾝,不愿看他,也努力地抑制住这奇思异想。

  忆及刚才在花园里,她和他假扮成恩爱夫,遭来了多少嫉羡的目光,她不敢奢求那样的幸福,因为幸福从来就离她很远。
上一章   樱花飞扬   下一章 ( → )
樱花飞扬是由宇璐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樱花飞扬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樱花飞扬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樱花飞扬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樱花飞扬》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