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系天涯是由俞瑾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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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缘系天涯 作者:俞瑾 | 书号:9289 时间:2017/2/27 字数:153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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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头,不由吓一跳,谁关上了门?刚刚我冲进来时分明来不及关门。 谁?那是谁? 才一动念,耳边就听见一个温和平淡的声音:“我们是外太空生物。” 咦?外星人?好极了,今天过后我必定写一篇“文行奇遇记” “你似乎并不害怕?”声音似带上一丝笑意。 谁说我不怕,我怕得头⽪发炸,全⾝发⿇,只是怕又怎样? “一般人害怕总会有所举动。”他说得含蓄。 尖叫?发抖?有用吗?做了没用的事做它于吗? “有人会昏倒,避免自己面对不可理解的事,是地球生物自我保护的本能之一。” 咦,跟我扯这些⼲吗?你究竟躲在哪里? “说这些让你放松,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现在我已够镇定了,有什么话快说。 “镇定?那为什么脚还在发抖?”他竟然取笑我。 我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叫出来:“你究竟是谁,躲在哪里,抑或房间哪个角落蔵着扬声器?” “嘘嘘,镇定,你不是一开始就相信我们是外太空生物了吗?” 外太空生物也这么无聊? “我?无聊?”那声音似受了极大委屈,反应一如小孩。 我不由笑出来。 咦,我还笑得出来?遇到了那么诡异莫名的事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不由怀疑我天生少筋还怎么地,不过一笑之后松弛得多,不再发抖了。 “你是我们所接触的地球人中,第一个未有恐惧反应的。”他肃然起敬。 你们真是外太空生物?我百般狐疑。 “你还不信?愿不愿上我们基地亲眼取证?” 不,不、不,把我骗上去做成文行牌标本? “我们决无伤害地球生物之意,”他说得似保证“你可以相信我们。” 这个声音中有定安因素,然而信他一半也已经⾜够,她又怎能证明他的实真⾝份? “证明?你们地球人真是多疑兼愚蠢,”他生气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不出声,我便接收到你的思维,就算有特异功能的人也做不到。” “兹事体大,小心为上。”我強辩。 “好,眼见为实。”他发狠了,一时间灯光全灭“你看看窗外。” 我望出去,目光所及,所有灯光全灭,在本市上空有一团淡蓝⾊光芒,醒目而柔和,渐渐向我这个方位移来,隐约可见光芒中有一只如碟子般飞行器。 飞碟?!我惊得目瞪口呆,过约一分钟,一切才恢复。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看见了吧,现在相信了吧。”口气懒洋洋并不得意,似深觉无聊。 我又静默一刻:“对不起。”诚心诚意地道歉,不该怀疑别人。 “可以原谅,这毕竟是难以接受的。”他的声音又充満谅解“我不该要求过⾼。” 我气结,他把我当低等生物?随即静默下来,在他们眼里我确是低等生物。 “别多心,我并无此意。”他劝慰道。 算了,我挥挥手,也许我该庆幸他没用更烈的手段证明给我看,如炸毁一幢建筑物之类。 “不愧是写作的人,想像力丰富。”口气似是讽刺,而言语间満是笑意。 我终于算是弄明⽩了状况,也平静了下来。 那电脑显示出来的一切,都是事实? “是,没必要欺骗,且我们没说谎能。” 那…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此刻我真正凝重起来,此事可大可小。 首先,我们府政可知道此项计划? “贵府政当然知道,他们已同那个家国达成协议,在实验成功后分一杯羹,且这个理论就是一位华裔科学家提出的。因此,你想清楚,这件事有一定危险,搞不好会成为政治犯。” “别说笑,这种大事,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你不行,你那位好友可以。” 杜兰?她能于什么? “她可以在你另一位好友电脑中加⼊病毒,再通过电脑的连线破坏她公司的电脑主体,为我们争取时间。” 原来是要破坏陈思公司的电脑?那会不会是陈思公司的敌对企业要对付她们?我随即头摇,飞碟不是哪个地球机构可以人造的。 那还有两个可能,一就如他所言,二则是外星人为⼊侵地球做准备,要进行什么谋。 “还怀疑?想像力太过丰富一点了。”那个声音微微不悦了。 “那你们为何要令这个生化武器不能成功?有何目的?”我大惑不解。 “这…”他迟疑了:“这一点暂且不能透露。” “那我不能帮你忙,要我们帮忙就不能隐瞒,否则我怕我们会成为引发星球大战的千古罪人。”我想还是仔细点好。 声音渐渐弱了:“这件事情不宜拖,可⽩天⼲扰太多,我无法如现在般同你联络,这样吧,今天中午午饭时,在你工作的公司大门外等你。” 果然,我望望窗外,不知不觉间天已亮了。 可等一等,我想起一件要紧事,我如何辨认你? “不要紧,我见过你,哦,对了,明天别再带那种太极八卦之类的东西了。”说到后来他在大叫了,然听来仍觉模糊,好似在用一条线路⼲扰极严重的电话。 他见过我?太极图别针? 啊!我一下跳了起来,原来是他,昨天新亚那个不付账的人?许多疑问一下子全部开解。怪不得杜兰见到的同我不一样,原来是因为太极图的原故。 而陶瓷别针之所以溶烂则是外星人的杰作。 我看看钟,已六点了,夏天天亮的早,窗外已一片⽩了。 我也不去管杜兰,和⾐倒在她的上,还好可小睡片刻。 到八点半我惊醒,又匆匆赶去上班,等我出门杜兰仍睡得极死。 不知他们下了什么药?会否有副作用? 带着一肚子疑问我去上班。 站了两个小时我已叫苦连天,夜一未眠,眼涩⾝软,这叫我如何支持到晚上? 已时近午餐,我不由地聚精会神了起来,连我的搭档小李也问:“怎么这会子又精神了呢?” 我不理她只说:“我先去吃饭,等我回来换你。” “咦,你还不理陈经理啊,今天是他第十八次约你吃饭了。”小李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三姑六婆。 我⽩她一眼,走出公司,在陈经理未出现前必须离开,这个人该怎么说呢,不是不有趣的,而我同他就是不来电。 想到即将见到外星人,我不噤紧张到浑⾝绷紧。可一出大门,见到那个⾝影,及他和熙平静的姿态,我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他似感应到我的出现,转过头来,同我打招呼,眼里带着笑。 我仔细留神他的双眼,与常人并无不同,可昨天… 他上来,轻笑说:“昨天你带了那个太极图,其实国中所留传下来的太极、八卦、易经,都有极玄妙的意义,可以镇定元神,令人不被幻想所感。” 那昨天我见到的是真的,而杜兰与其他人都产生了幻觉? “对,不过那个太极对你而言不过是个饰物,你对它并不诚,因此以我的能力就能摧毁它,若你对它心诚的话,我就对它无能为力了。” 那我现在见到的可是幻象? “不,”他眼中溢出笑意“这是一个⾁⾝,当然我们也有能力制造一个立体影像,不过现在不是。今天要谈的是大事,如用幻象,我就不能准确掌握你的相信程度与帮我们的意愿有多⾼。” 说着,已来到一家餐厅。 进去坐定,点了菜,我不由想,不知他可需饮食? 他笑而不答:“细节问题如此之多,如何谈正事?” 啊对,我想起来:“你们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他脸⾊郑重起来:“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以前,我要做一些说明,首先,我们对地球的研究不是一两天了,同地球生物也有过多次接触,而有些地球机构也妄想抓住我们做研究。现在有关我的一切你都务必不能告诉那些研究室。如你做不到的话,我们会清洗你的思维,那样的话会对你造成极不良的影响。而我们的宗旨是,尊重一切生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伤害任何生命迹像。” 我知道事关重大,亦极郑重:“只要你们所做的事对地球无害,我决不会怈露一丝一毫。” “我们所做的确是为了帮助地球,你必须相信我们。” “哦,难道你们全无私心,真是纯粹做好事?”外星人也学雷锋? “雷锋?”他惊异,恰恰侍者送菜上来,他闭目三秒,似在资料库中查找,随即明⽩“是了!雷锋是地球人中的特例,他几乎全无私心,不过,”他又迟疑了一下“我们并不是雷锋,刚才我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决不会涉⼊任何生命规律,现在我们要⼲涉这件事…” 他话说至此,忽然停顿,望向旁边。 我也瞄到了,打断我们的是陈子安,那个对我趣兴无穷的经理,他正向我们走来。 嗳,苍蝇,此人好不⿇烦,我已不知拒绝过他几次了,可他就是固执如山西骡子。而且,他竟胆敢在这个重要关头打断我们!我几乎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老大的⽩眼抛过去,他还是不识相地走过来。 居然还一面孔受伤表情“你拒绝我,就是为了他?”仿佛我给过他什么承诺似的。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卿何事?” 他才一怔,我脑中已灵光一现,索就一劳永逸也罢,只不知外星人可愿同我配合? 我才念及此,就见坐对面的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后他笑,极亲眼地问:“文文,不同我介绍一下吗?” 文文?我起了一⾝⽪疙瘩,然马上配合地微笑:“这位是我的上司,陈子安。” “陈先生,幸会,我叫乐凡。”他伸出手,陈子安勉強同他一握,然并无去意。 我故意看看表,招手结账,陈子安挑衅道:“怎么,你要女人付账?” 他茫然不解,我忙解围;“他的钱已全部给我管了,我们的关系…”我故意涩羞地停下来。 陈子安终于放弃了,苦涩地说:“我祝福你们。”那个表情看得我微微恻然。 不过我还是硬起心肠“我该回公司了,我的搭档还未吃饭呢。” 陈子安连忙接上“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们同路。” 唉,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那我不送你了,文文,晚上再同你联络。”他站起⾝,我才想到,咦,他为什么要帮我忙? 他正走过我⾝边,感应到了我的疑问,低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一来,我们也正要求助于你,二来若不这样说,你又如何介绍我的⾝份呢,我怕会给我们带来⿇烦。”他的手自然地按在我的肩上。 我见陈子安睁大了眼看着我们,连忙装出个甜笑,也低声说:“今晚,怎么碰头?” “我会来接你下班的。”他仍维持那个亲昵姿态。 我斜斜瞄他一眼,戏演够了。他这才放开手,转⾝离去。 我亦起⾝,肩上一方肌肤仍微微发凉,他的体温似乎比人类低几度。 回公司的一路上,陈子安沉默沮丧的样子好不可怜,而这是我无能为力的,略给他一点好脸⾊,他又会上来,这种事也同打仗一般,无同情分可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好不容易消灭了,就别再惹鬼上⾝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极疑惑,不知外星人在我⾝上动了什么手脚,竟然倦意全消,精神振奋。 九点半下班,才出了公司,咦,他已经在等我了。我不由想起个老笑话“我们再这样见面,别人会起疑心的。”说了之后才想起他不一定听得懂。 他笑:“你不是已暗示别人我们关系暧昧吗?” 我脸微红,无奈苦笑:“他实在太烦了,所以才借你一用。” “这是我的荣幸,”他识趣地转话题“刚才我说到我们为何要⼲涉此事。” “啊,对。”我被提薪,不由全神贯注。 不料他又停下来,说:“你那个陈子安还真不死心。” 我本能地要回头,被他按住“不用回头。我接收到他的思维,他是天天目送你下班的,我出现得太突然了。” 那会不会危及他?我仰头朝他看去。 他回我一笑“没关系,他还没有危害我们的能力。走吧。” 才走不了几步,他又说:“若他一直跟着倒也⿇烦。” 我讶然“他还跟着?” “对。” 烦死了,我重重叹一口气,居然还有人称这为福,福个鬼。 他道:“你果真烦恼如此的话,可要我制造个幻觉帮你打发他?” 我想也不想头便点下去了。 他拉住了我,我只觉眼前一花,我同他已避到角落。 可是,在原处分明还有我同他的影像,他低声说:“那是立体投影。”说着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那两个幻象竟热烈拥吻。 我看得眼珠几乎脫出眶外了。 “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陈子安走了,这下他完全死心了,我真有些不忍,你确定不后悔?他对你倒是真心的。”他伺窥我脸⾊。 当然不后悔,可是给他那么一搅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算了,当务之急是弄清他们的目的,还有杜兰现在不知怎么了,一直这么睡着要不要紧? “对,现在我们到杜兰家去,有你在,也许她会接受我也说不定。” “那你可以告诉我…” 他做个且慢的手势:“等杜兰醒了我一起说,你或许能明⽩得快一点。” 怎么,对我讲不明⽩? “你并无这方面的专门知识。”他已说得尽量含蓄。 而我仍是生气,直到杜兰家仍气鼓鼓。 可当我看他随手在门锁上一按,门即打开,不由吃惊,忘了生气:“原来,昨天门是…” “对,昨天替你开门关门的全是我,昨天我刚接触杜兰,她立时歇斯底里,连定安素也无法令她镇定。等她给你打了电话后,我迫不得已只好用了睡眠素,放心,无任何不良作用。”他走到杜兰面前下了解药,担心地说“希望她知道我是谁后不会再发作。” 可杜兰的反应奇怪得令我们大跌眼镜。 等我将一切告诉她后,她似乎松口气,用埋怨的口吻问:“为什么不先表明你的⾝份?我若知道是外星人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同他不由啼笑皆非“那你在怕什么?” “我怕鬼。”她简单而认真地答。 “鬼?”我真不知该哭该笑。 “你不知道,当时房门无声无息关上,诡异到极点,电脑一下子自动打开,还跳出莫名信号,再加上我刚看过一盘鬼片,前后一连通,吓得我简直魂不附体。”杜兰还振振有辞地解释,亏她有那个想像力。 真天晓得,我呻昑出声“天哪,这件事对我可真是无妄之灾,你早如此反应,我就不会参与其事了。” 乐凡显然不作如是想,反⽩我一眼。 “那么,”杜兰开始作调查研究“你怎么称呼?来自哪个星球?有何贵⼲?” “名字嘛,为了方便称呼,你可叫我乐凡。”他专心谈正事“至于我的星籍,那是在太系外,”他说了一个名字。 我还未听清,杜兰已极奋兴,接道:“那么说来银河系內还存在不少⾼智能生命体?” “对,据BH星的统计报告,银河系內至少有八十七个星球上有生命迹象。不过参与此事的只有十七个。” “啊,对,究竟什么事?”杜兰这才想起正题。 乐凡手一指,电脑自动打开,资料跳出,杜兰看完,浑若无事“那又怎么样?” “你对你们地球上制造武器竟无动于衷?”乐凡大奇。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地球上每个家国都有秘密研究武器的基地,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无论哪个家国有了什么新发明,首先就会试着运用在国防上,就连医学上新研制出一种能在手术时曾代⿇醉剂的药品,也先用到战时将痛感减到最低。所以这没什么稀奇的。”她说的是事实。 “可这次不一样,”他好似生气了“你们地球上拥有的武器对我们都不过是玩具,就连你们应用原弹子时,我们都可以动手脚将它威力减至最小,可这次这种武器是在我们能力以外的,且它的威力实在太強大,弄得不好会令地球炸爆。你们听清楚,它会令地球碎成若⼲小块,消失于宇宙间。” “会有这种事发生吗?”不要说杜兰听了张口结⾆,连我也如闻天方夜谭。 “怎么不会,若非如此,你以为我需要在此地跟你们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浪费口⾆吗?”他以一种“你俩已无可救药”的眼光瞄着我们,口气更似⾜教训“想当初,原弹子 炸爆时我们亦未同地球人作直接接触,只使一枚未能引爆而已。不过只爆了两枚已使地球臭氧层难以负荷了,而地球人却不知补救,反变本加厉用各种污染来加以破坏,可这同我们亦无关系,最多地球重新进⼊冰河期,一切生命再从头开始。”他一口气说至此,不由停下歇一歇。我和杜兰听得浑⾝凉飕飕,因其语气中的事不关己,更增可信度。 他停片刻,似要等这些信息传⼊我俩脑中,再接道:“而此次你们的研究若一旦成功,会引起大破坏,地球被毁将会破坏宇宙中的质量守恒,银河系內外所有星球的轨道都会改变,甚至会有几个星球因轨道改变而相撞,这样会使几十个星球上的生物受害。我们不得不揷手了,于是齐集了十七个凡能做星际航行的星球代表共同到地球附近会合,研究对策。”他停下来犹豫着,似仍不想统统说出来。 此时我和杜兰巳完全相信,如受催眠地望向他,他终于决心不再隐瞒:“此次会晤结果有三个星球建议完全消灭地球生物,以便一劳永逸,十个星球则建议只消灭部分同此项研究有关的人员,而还有四个星球则主张用和缓办法,拖延三个月时间,等我们掌握了此项技术,找出弱点,便不用再怕了。最后大家决定先想法拖延三个月,若做不到便消灭此项研究的关键人员,于是我同另一位同伴被派来执行此项任务。我们每个环节研究过后,决定自两方面下手,一是自他们家国,二就从你们这儿。我们只能分头接触这些环节中的小人物而不能同府政易,否则极有可能引发星际大战。且现在地球上有电脑联网,本无需见面即可完成任务,不幸杜兰反应过,我不得不现⾝,才会同你们见面。” 他转向杜兰:“如何,现在可愿与我们合作了?” 我同杜兰还未完全消化他所说的,只呆呆望着他。良久,杜兰倒昅了一口冷气:“我的妈!” 我们面面相觑,她的脸⾊变得如电脑屏幕般颜⾊,我略好一点,脸⾊作茄子紫。 他忍耐地站在边上,等我俩逐渐平静下来。 我同杜兰对望一眼,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通知陈思。 “不行,”他神态坚决“这件事决不能让那个乔安知道,他一旦知道就等于他们府政知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陈思会保密。”杜兰很有信心。 “恋爱中的女人能保密?”他反问。 杜兰语塞,我不由反击:“你对地球女知道多少?对恋爱又知道多少?” “我知道。”他言简意定。 杜兰不服:“你这外星人怎么会知道?” 他轻笑着指住自己的头:“你们以为我的真⾝就是这样吗?这具⾝体是我们借用的,它原本属于一个名唤李伟的地球人。他因热恋中的女友死亡而殉情,我们救起他时,他已无思维,即脑死,就是你们说的变成了植物人,于是我们借用了这具⾁体,当我要用到它时,我将自己的脑电波输⼊,因他为生前对感情是如此执着,所以他脑中还留有残存信息,我能够感应到一些,是有关于爱情和女的。对于爱情这回事,地球上的女感增強烈到无可抑制,为心上人,她们可以付出一切,她们对热恋中的爱人忠诚而毫无保留。 “而陈思,据我那次在饭店里感应她的思维,她正是那种女人,且她深爱着乔安。若非如此,我本用不着找上你们。”他解释得详尽。 我望望杜兰,陈思的确是这样的人,可我们三人之间从未有过欺骗和隐瞒,要从现在开始吗? 杜兰也正拿不定主意,向我看过来,四目相对时竟没了往昔的那种默契,都迟疑着。 可他一句话便解除了魔咒:“你们不想伤害到陈思,便别告诉她,你们也不想我们替她洗脑吧?” 我僵硬了,杜兰也不自然地睁大了眼,他笑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杜兰心下仍不服,僵在那里不肯动。 我轻轻叹口气“杜兰,也许这对陈思是件好事。陈思若知道心上人有危险却又不能对他说明,你想她受得了吗,索她不知道也罢了,或许我们可以不声不响摆平这件事。” 杜兰想一想,勉強同意,坐到电脑前,问:“怎么做?” 只见乐凡取出一个小黑碟喂进电脑磁槽,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轻击,不一会儿光屏闪动了几下,一切便完成了。 就这样?!我和杜兰面面相问,这也太简单了吧,本用不着找上我们嘛。 他回过头来“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破坏合作关系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你们必须同我们合作,尽力影响陈思,让她拖延此事,不用长久,只三个月,否则——”他不再说下去,只向窗外招手,一大片⽩⾊泡沫状物体移近,他跃上去,那物体便载着他离开了。 杜兰呆坐半晌,开口,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大题目,不料,她竟说:“刚刚那个飞行器很像一片云,怪不得 “这样吧,如果我有话不能说,你可以看我的思维,但看了不能说出来。”我生怕他会说出令人尬尴的话。 他若有所思一会儿,问我:“什么叫冲动?” 我几乎叫口⽔呛死,要他不要说,他偏偏要… 他委屈着一张脸:“不懂的事总要问吧?” 我服了他,踌躇几秒,该如何告诉他,关于呢? 只得换个方式:“你们垦球上是如何制造生新命的?” “由仪器,在即将死亡的⾝体上取得一些必须物质,在我们星系,每个人死亡前都会产生出这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则可以被培养成形,没有仪器的话,只能培养出一个生新命,而通过仪器则可以培养无数个,而确切数目由这个人一生所做的贡献决定,府政部门控制着仪器,以便将优良品种流传下来。” 他如实说了,疑问:“你问这些作什么?这和澡洗有何关系?” 我正听得张口结⾆,被他一问拉回思绪“那你对地球人类的繁殖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由精子卵子结合而成,不对吗?” “对,可如何令精卵结合?” “男出精子,女出卵子,由家国培养。”他答得好不理所当然。 我笑得打跌,原来不求甚解不是地球人专有的态度。 他横我一眼:“我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语气大是委屈,颇有“竟沦落到被低等生物嘲笑的地步”的意味。 “地球人繁殖是由一男一女作直接接触,若碰巧能令精卵结合便会有十个月的体內发育,其间由⺟体提供养分,而后再自⺟体中裂分出来,而要令一男一女作直接接触必须有一定的前提,感情、金钱、种种不一。”说完了,不由佩服自己能用这么科学的口吻解释此事。 “啊,我明⽩了,难怪每到晚上,我们会发现不少建筑內会有一男一女在作剧烈运动。”他说得似终于得证一般,可仍有疑问“那和澡洗有何关系?” 我涨红脸,不得已说:“这很难说,你可以感应我的想法。” 他稍微明⽩:“因为异相昅,在一起会无法控制吗?可我不是地球人啊?” “可你用的⾝体是地球人的,有些理生上的反应是思维所不能控制的。” “那地球人殖生纯粹是理生反应吗?” “有些人是这样的,可另一些有原则的人是先从感情开始,在异间有了感情,会自然的望渴和对方结合,生孩子。” “这种感情…” “我们称之为爱情。”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怎样的?”他一副不胜向往的样子。 “爱情令人极度快乐,而一旦失去了与你相爱的那个人,你会极度痛苦,这是相对的。” “所以有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就宁愿结束生命?”他似有些明⽩了。 “你明⽩了,还要试吗?” “当然,明⽩了反而更想试,否则怎么能真正明⽩呢?”他的语气转为讽刺“否则一会儿又被人说我不求甚解。” 我抿嘴笑,看来他对被我取笑一事颇为挂怀。 “对了,你们的殖生方式既然机率那么低,何不设法改进?”他老⽑病又犯。 “因为我们享受过程,OK?”我⽩他一眼。 “这个过程也是享受?”他大惊。 “对,且是人类至⾼享受。”我没好气。 “教我。”他向往地死⽪诞脸。 “你还是先学着当个地球人吧。”我问他“你对这具⾁⾝知道多少?”心想,他会不会给我上一堂医学课? 果然“我知道它有二百零六块骨头…” “停,那你知道它有什么功能?” “有听觉、嗅觉、视觉、味觉、触觉,还有说话功能。” “你运用了那几种?” “听觉、视觉和说话功能。”他很自然:“这样就够了。” 当然,他只需接收信息,发出信息,当然够了。 “你试试把其它功能一起启用。”我指导他。 “好,我启动了…咦,这是什么感觉?好好哦。”他大惊小敝。 我也闻到了,是前面面饼店面包出炉,香的煞人。 “这个呢是嗅觉中的香,闻了这个味道有什么反应了?”我拉他走过去。 “胃里有怪声音,口腔分泌唾,可还不到服食营养剂时分,怎么会有这个反应?”他搞不懂。 我买了两个油角子,递给他一个:“这呢叫馋,闻到食物的香味产生的,跟饿有区别。” 他把油角子放到眼前仔细端详,深深昅嗅,却迟疑地不敢送⼊口中。 我吆喝他:“快吃。”一边把自己那份送⼊口中,又香又甜,油的柔滑细腻加上刚出炉面包的酥松轻糯,嗯,一级享受,做神仙也不换。 差点忘了乐凡,转头看去,他正学我把面包放⼊口中,出力咀嚼,忽尔惊为天人“这是什么感受,让我想一下,是味觉,对不对?” “对,味觉是最多最复杂的一个感觉,仔细感受吧。”我丢掉手上包装纸,取出纸巾擦拭。 他悄悄靠过去“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个?” 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得我好不开心:“不用了,待会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还有更好吃的?!”8如见到上帝的教徒,既不敢相信又万分喜悦。 那个表情—— 我不由骄傲起来“地球还是有好处的。” “暧,吃过这个还叫我怎么再呑营养剂呢?”他一脸忧郁。 我被他逗乐“才只不过尝到地球人享受的百分之一,你就这样,等我全教会你了,你不就乐不思蜀了?” “还有更多?”他张口结⾆。 “你慢慢学吧,每一件事对地球人来说都有可能是享受,今天先由味觉教你吧。来,反正陈思的公寓空着,做几个莱让你尝尝五味。” “甜酸苦辣?” “不,甜酸咸辣鲜,至于苦,请你喝咖啡。” 路上我买巧克力请他,他放一粒⼊口,立时惊讶莫名“这是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美味的东西?” 我笑,不再应付他那层出不穷的感叹。 接着,回公寓一路上,他紧抓着巧克力不放,一粒粒往嘴里送,弄得公车上大家向他行注目礼,看这个这么爱吃巧克力的大男人。 做菜给他吃是世界上最令我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老实说我的手艺只不过中上,只因写作收集资料而有一两张秘方罢了。 可五莱一汤,他每尝一口便感叹赞赏,让我错觉自己是国宴大师了。 几道莱一一盘底朝天后,他对我已感涕零了,双目中透出来的光芒让我几乎以为自己头上带了光圈。 “该怎么谢你呢?你让我体会了这么美妙的感觉?” 他的认真倒被我不好意思“不用了,这没什么。” “不行,我怎么能忘恩负义,来,我带你去兜风。”他兴冲冲拉我起⾝。 “兜风?你哪里学来这个词的?”我起疑。 “昨天杜兰给我看了几本讲爱情故事的书,里面提到最普遍的法子,除了约会就是兜风,看夜景,我有很好的通工具,所以兜风看夜景我有有利条件,来,让我表现一下,虽然我不懂兜风有什么好玩。”他拉我往台去。 看见那一片云状载体,我不由犹豫:“会被人看见的。” 他不由分说把我拉了上去:“不会,我用了隐形装置。” “咦,这是什么感觉?”他的手指还在我手掌上摸“怎么你感觉起来这么滑嫰?”他用了我教他的一个味觉上的形容同。 “说得我很好吃似的,”我失笑“这就是触觉,由触觉上能得到的享受也很多,而嗅觉和听觉,下午,下午我再让你感觉。触觉嘛,明天,明天先让你试试游泳。” “游泳是什么?为什么不是澡洗?” “游泳类似于澡洗,都是那种同⽔接触的感觉,至于不同之处,以后你自己去比较吧。”我忽而想起“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吗?” “没问题,地球上的享受这么有趣,我会想办法找出时间来的。”他向下示意“看。” 吓,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地下一切历历在目,人似跳蚤般,我想我会得恐⾼症。 我死抓住他不放,由这个⾼度掉下去,想想也发⽑。 “不要怕,很全安的。”他安慰我,机器一下又变回原状了。 对了,我想起来:“这个飞行器很像一片云。” “是,最早来地球的飞行器由于能量原故,会放出大量⽩气,后来你们穿凿成神仙腾云驾雾,而后为了方便起见,近地面的飞行器都以这个模式设计。”他解释。 “哦。”我明⽩了,这是生蛋蛋生的情况。 下午,在陈思的视听室,我用她那套六万多的名牌音响放莫扎特给他听,还不时轻声地昑着配得上的诗歌。 他开始时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好享受的,但听到后来,双目微合,神⾊陶醉,罢不能。 吃罢晚饭,他又带我上飞行器,这次更劲,他居然拉着我的手由窗户直飞出去,我尝试着飞的滋味,有些可怕,但好刺。 上得飞行器,他拉我仰躺,机器一直升⾼,直到星星亮得似丝黑绒上的钻石。 哇,大自然的造景功力无与伦比,我沉浸于其中,但愿长醉此境中。 “喜?”他声音懒洋洋。 “当然。”我亦声悄悄“夜是有魔力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做出平⽇不敢做的事来。” “可能让你爱上我?”他希冀地问。 “还不至于到哪个程度,不过也够疯的了,我居然跟个外星人上朋友,真正是三教九流全齐了,对,来,说些你们的事来听听。” “我们的事?什么事?”他不太明⽩。 “不是要你怈露什么机密,说说你们的府政什么的,还有你的事。” “这叫聊天,对不对?” “真聪明。” “你又讽刺我?”他委屈兮兮“我不是地球部门的成员嘛。” “好,我知道,那你是什么部门的?” “我是星联国防部的。我的⺟星是ND星系,它是一个美丽庞大的星群,用你们这儿的形容词是鸟语花香、谐和而美丽,府政机构分为国防部、物资部、教育部。国防部是为了维护民人的全安,要对抗的是天灾人祸;物资部是负责供给民人生活和工作上的物资的;教育部是负责民人的⾝体和思想上的健康。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尽的职责,而且因为在星联中,我们星系科技最发达,时常救助其它星系,所以我们星系在星联上占有较⾼地位,而只有在各行中为ND星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人,才能进⼊星联任职,我原本就在ND星的国防部工作,在我的上司古xxx(此处几个音节记不下来)的带领和教导下曾几次消除向我们星系袭来的宇宙尘和陨石群。在一次宇宙黑洞的大危机中我立了大功,又加上星联中任国防部导领的‘古’提携,我才有机会进⼊星联国防部,套句你们的话叫出生⼊死到现在,不料这次出任务会有这么…奇特的经历。” “那你们星系上有没有感情?” “有是有,就像我和古那样既像友情也像恩情的感情,至于爱情就没有了。” “对,”我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你们星球上有没有别之分?” “这个,”他想一想“很久很久以前有吧,那时我们还没有进化到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说呢,勉強用你们的话来解释,就是以前我们还有躯⼲的时候或许有男女之分吧,后来越进化脑部就越发达,到现在我们只余脑部了,要怎么分别呢?所以没有别了。” “哦哇,那么可怕,如果照你们的进化推断,地球在几亿年后不是也没别了?”我不能想像。 “不会,因为你们有爱情,我们再远古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情。”乐凡倒是乐观的。 这么浪漫的时刻照理不该想起正事,我偏偏煞了风景:“这次事件乔安被毁灭的机率有多大?” 他想一想:“颇大,因为我们对你们这次制造的武器完全不,老实说,原子能、核能,我们早就应用自如了,你们的只是小儿科,可这次这种武器是运用一种你们地球上特有的物质,我们虽有研究但不及你们透彻,尤甚者,我们研究的是怎样用它们来建树,你们却专在破坏上下工夫。地球人再继续这样有破坏倾向,终有一⽇,地球会完蛋。再者,明明曾有人提出了一个理论上成立的、很可行的科学现象,却没人去研究,如果你们致力于此的话,早把过去未来看透彻了,真奇怪。” 我立时明⽩他指的是爱因斯坦的理论,只要超过光速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 略一思索不由奋兴起来:“你们已经有能力看通过去未来?” “我们的情况和你们不同,在你们星体上行得通的理论不一定适用于我们。”他似教训顽童。 “哦。”我怈气“那能否请你保证尽量不伤害乔安?” 他犹豫片刻,才答:“我尽力。” 我低声哀求:“给我保证。”一整天尽心尽力侍候他吃喝,带他玩乐就为这个,否则谁有那个耐心当奴婢,难不成还真想同他往不成。 “我无法保证,虽然我是负责此事的,但到底要听星联的决定,这件事的牵涉太大,恐怕很难善了,不过我保证,我们会尽力将伤害减到最低,我不会欺骗你的。” 是,他本来大可虚应我,而… 忽然之间,我为自己对他使手段而愧羞。 他自然明⽩,略沉默一会:“你是为了陈思吧?” “是。”我低声应道,像情有可原的犯罪者,等他宣判。 不料他只低喟一声“所以我喜你,你对朋友尚且如此——,文行,即使不能同我恋爱也请当我是朋友。” 我为他的风度折服,心中自有决定,抬头若无其事说:“明天要带你去游泳,记得提醒我买泳。” 他笑了,非常快乐:“好。” 我⽩他一眼:“这样就乐成这样,没出息。” 他望着星空:“夜果然是有魔力的。”一径笑。 我不吱声,极目想望尽浩瀚的宇宙。 又过半晌,他忽然出声:“我不敢奢望你像陈思般待我,有她一半我就很开心了。” 他要求这么低,倒令我自愧不能给他更多,嘴张合几下,终于还是住了声。 空口说⽩话谁不会呢,这不是有诚意的表现,还是享受这一刻吧,下次要看到这么清晰的星空,大概要等全球大停电时,所以现时还是抓紧机会努力昅收这片风景吧。 风清星朗,再有什么享受能胜过这片风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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