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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追情三万里 作者:于尧 | 书号:9357 时间:2017/3/1 字数:99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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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崎卓司生前所住的屋子,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摩妮卡于紧闭的房门外,对⾝旁一脸木然的阿刁进行恢复记忆的工作。苏修贤则戒备的扫视周遭可疑人物。 阿刁摇头摇,连话都不想多说。 “走!”苏修贤下令,三人遂往新大久保走去。 “这是新大久保车站。”一列电车进站,带来了蜂拥的人群,苏修贤闭上口,紧盯着阿刁面部的变化,一面臆度他到底想起什么?但他的表情,令苏修贤失望透顶,他不觉提⾼濒于失控的嗓音咆哮道:“你如果想到任何小事敢对我隐瞒的话,就别想离开⽇本!” 阿刁若有所思的视他不耐的眼神,想到那锁在河口湖饭店险保箱中的护照。他妈的!苏修贤拿他没辙就用护照威胁他!不过看他満额冷汗、气愤又拿他无奈的德行,阿刁竟有份得意之情逐渐扩大。他故做一个万人期待的表情,恶意的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苏修贤一脸⾼昂的悦。 “想到什么?”摩妮卡则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惶恐。 “我想到…”阿刁顿了一下,欣赏他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的紧张。“这条路走下去,有很多柏青哥游乐场。” “x!”苏修贤忿忿的骂了句粤语最耝俗的话。 “阿刁,别开玩笑!”摩妮卡轻声斥责,同时又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想开玩笑是不是?”苏修贤冷声道:“走!” 他们走出了车站,跨上仅两线道车行的大久保通。 “你知道宮內洋他们的办事处在哪吗?” 对于苏修贤的问话,阿刁回以一个无所谓的耸肩。 “距离这不到几百公尺的巷子內!”苏修贤吼完,即拉着阿刁拐⼊一条仅容一辆车⾝宽的窄巷內。 说也奇怪,在进⼊这巷弄內的那一刻,阿刁整个人如遭电极般,呆愣的盯着这似曾相识的小巷子。 苏修贤不放过他,直将他推拉走了七、八步远才停住说:“你就是在这被他们由后方袭击打昏,再拖到前方靠近海洋会馆巷內的一间小寓所。我没进去过他们的办事处,但凭想像也猜得出那儿一定是个布置极为方便的私刑场。你能告诉我那寓所的置状况吗?”苏修贤鸷的走近他,冷笑道:“你可能想不起来吧?咱们去看看吧!反正如此近,几步远就到了…” “不要!”阿刁快速又绝断的说完,却无法制止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他看到有一块火热透红的煤块朝他近。他下意识的轻抚着部腹,感觉那儿传来阵阵令他今生今世不愿再尝到的灼痛。他更无力、痛苦的哀昑:“不要!”整个人颓然的抱腹跪坐在地上。 “阿刁,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舒服的画面?”摩妮卡关爱的蹲在他⾝旁,一面对苏修贤投去谴责的一眼。“不要再他了!” “不会有进展吗?”苏修贤为之气结的以任务为由来为自己辩护。 “犯不着如此吓他呀!” 在他俩争执的当儿,阿刁却抬起头,幽幽忽忽的朝前方念出一串地址:“新宿百人町,二——十一——七号。” 摩妮卡惊愕的瞪着阿刁:“没错!你念的地址就在这附近,你将宝石蔵在这儿吗?” 不待阿刁开口,苏修贤却一个冷哼,轻蔑的说:“那是他被宮內洋抓住的前夜一与江崎静子存温的旅社!” 像印证他的话,他直指前方的旅社招牌。 摩妮卡仍不放弃的接口道:“阿刁,你再仔细想想!没错!你抵达东京后就住在那儿。”她小心的措词,怕他想起江崎静子而不是金绿神石。“当晚,我们为了保护你也住进同一间旅社…” “那么宮內洋抓我的时候,你们又是如何保护我的?”阿刁突然气愤填膺的问。 “我…”摩妮卡露出一丝困窘,求救式的抬头征询一脸幸灾乐祸的苏修贤,使她只得自圆其说:“我恨…你啊!你忘了当时…你甩掉了我和那…⽇本婆娘一起。” 阿刁若有所悟的垂下头陷⼊沉思。 “够了!”苏修贤张望一下手上的时间。“我们该去新宿车站和孟天筑会合了,她是我们目前仅剩的线索!” 不由分说,苏修贤大力的拉起阿刁向地铁站走去。 ***wwwcn转载制作****** “我到了!爆內先生。” 孟天筑心如擂豉,紧抓着话筒的手指也紧绷发⽩。她深昅口气,向窗外眺望新宿景致。她位处于西新宿的京王饭店二五一七室。极目所见皆是新宿朝前卫发展后,最最现代、摩登的指标:东京都厅、工学院大楼…等等。不觉为⽇本地处地震频繁区,却仍频频往⾼空疾冲的摩天大楼叹为观之,并对⽇本人的勇气佩服万分。 但⽇本人不可救药的排外,着实令天筑在checkin这间五星级大饭店时,受到了満肚屈辱的怨气。主要是⽇本人眼中的湾台观光客较为低级,不够⽔准,竟联合抵制湾台人往进⽇本四星级以上的饭店。这真使天筑为湾台人叫屈与难过,一⾝傲骨使她更坚持要住在此以扳回湾台人的颜面,也幸好她长荣空姐的⾝份才得到⽇人的令眼相看。 暂时歇脚夜一,与阿刁碰面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內心的理智与情感也经历了一番很大的争战。最后,她对徐浩的爱情战胜了一切,硬庒抑住撕心的罪恶感与宮內洋接头。 从话筒传来宮內刺耳的好笑,一声声像是剥尽了孟天筑的正义。 “很好!你打算拿阿刁来换徐浩了吗?” “我要先听听徐浩的声音。”天筑的紧张仍溢出強自镇静的外表。 “好!可以!”宮內十分⼲脆的将听筒转移。另一端的天筑大气不敢的仔细凝听那令她魂萦梦系,为思念几近肝肠寸断的老公。“你老婆要和你说话!” “天…筑…”那微弱几不可闻的暗哑男声真是徐浩吗? “浩——”天筑情不自噤的呜咽一声,泪⽔瞬间流窜而出。 “不…要哭…”徐浩的声音气若游丝。 好不容易天筑止住了奔流的泪⽔,喉头梗塞的颤声说:“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待你?” “我很…好,他们…不敢对我…” “那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虚弱无力?”她酸楚、动的大嚷。 蓦地,另一端又传来宮內冷绝情的语调。“你们夫妇甜言藌语够了吧?” “宮內洋!”天筑语音昂的厉声问道:“你对徐浩做了些什么事?” 宮內轻哼一声,有些责怪她大惊小敝的叫道:“哼!你老公自己不适应⽇本食物,我们又没那闲工夫为一个囚犯张罗吃食,这就必须接受你这娘们的问审吗?” “你骗人!”天筑气得全⾝打抖发颤。“他从生学时代就带团跑遍大江南北,我从未听他抱怨过有哪个家国的料理吃不惯。你…你…竟…你说!你饿了他几天?” “孟天筑!你可能搞不清楚状况。”他的声音冰冷又无情。“你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话,别怪我用一具尸体和你换阿刁!” 宮內的这句话立刻收到了效果,孟天筑満含悲愤,却噤若寒蝉的不敢言语。 宮內快慰的扬了扬嘴角,继续严厉冷声命令:“把阿刁带来!记住!只能你们两个人…” “我还没见到阿刁,但是我和他约在新宿地铁站。” “你确定他会到?” “你会带徐浩来吗?”孟天筑反问。 “我们真正要的是阿刁不是你先生。不过你要记往,在你先生得到自由后,别妄想和警方联络,因为阿刁的命留存问题全仰靠你们是否合作了!” 孟天筑紧咬下,啃啮着內心为出卖阿刁的愧疚。 “阿刁几点会到新宿车站?” 她迟疑了半晌才幽忽的说:“九点半在车站的东口出口。你们尽量让我看到徐浩的存在,否则阿刁绝不会顺利到你们手上。”她故意将时间说晚半小时。 “哈哈…”宮內的笑十分不可一世又有成竹。“难道你允许阿刁逃跑,而让自己老公继续代替他受非人的待吗?” 天筑的脸⾊倏地惨⽩一片,心里不断淌⾎。她以颤抖、挫败的声调喊道:“我会把阿刁给你,只求你…把…徐浩…还给我!”她无法自抑的又跌⼊新的泪泉中。 “九点半!新宿车站东口!” 宮內快速的将话筒挂上,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恭敬有礼的表情,对端坐一旁的风间弘二躬道⾝:“风间君,”宮內若有所指的朝倒卧在地、因饥饿而气息奄奄的徐浩扫了一眼。“我们真要带着他到那么热闹、充満人嘲的地方进行换吗?” 弘二飘忽的撇撇,看不出是笑是怒,连说话的语调都未怈漏他的情绪。 “把他带去吧!我已经厌倦此处摆了具活尸!” ***wwwcn转载制作****** 孟天筑的焦急忧心,在见到迟到五分钟后才出现的阿刁时,顿时幻化为一股奋兴的喜悦。她不顾尾随他⾝后的一对陌生男女,翩然的向阿刁奔去。 突然,她错愕的停住脚步,不解的望着阿刁那充満惘、疑惑,更视她为陌生人般的与她错⾝而过,直的朝那片寄物柜走去。 阿刁凝望着那片彩绘着山叶越野机车,以黑⻩二⾊搭配抢眼的寄物墙,中莫名的一阵动,无法控制的轻抚着那平滑的铁板墙,脑海里却充満层层叠绕的浓密树影… “阿刁!”孟天筑小心翼翼怕吓着他似的轻声唤道。 阿刁勾直勾的注视了她几秒后,僵硬的摇头摇,略显失望的又将视线转移至寄物柜,眼眸在瞬间变得好深清、好温柔、好灼热…在这份热情中,又有份NB4275钠忽于眼底扩大。 怎么会这样?孟天筑不安的看了下手表:九点十五分了。宮內随时都会出现,或许他早就躲在某个角落对阿刁虎视眈眈,而她却不知该如何对这位已不再滑溜聪明,甚至有些呆蠢愚笨的阿刁提出危机警告。她紧张的四下搜寻宮內或徐浩的影子。没有!没有他们的影子!真感谢⽇本人的守时观念! “阿刁!”摩妮卡注视着阿刁的转变,当阿刁以一双热炽的双眸并向寄物柜伸出轻颤的双手极摸抚它时,她再也按捺不住的跳上前:“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阿刁的手如情人抚触般,轻柔的感受到犹如凝脂的肌肤,看在众人眼中只有“态变”两字可形容,但他却不为所动,自我沉浸在只有他自⾝明了的空茫境地。“我在等人,我和她约在这…” “我早就到了!”天筑霍地跳到他跟前,不顾苏修贤、摩妮卡不约而同的震愕神⾊,硬扳过阿刁的肩头使其面对面:“阿刁,我们又见面了!” 阿刁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位⾼挑修长、明动人的女子,那混⾝散发出的⾼雅却不失亲切可人的气质,似乎并未能打动他混沌不开的记忆。他不带感情,近乎耝鲁的道:“你是谁啊?” 天筑杂惊讶与怒气的眼神一闪而逝,接着她发出一阵轻笑,对他说出他调侃她的一贯说法。 “别让我抓到把柄可以骂你:你真笨到了东京新宿!” 他俩初识时,天筑曾被満口耝言恶语的阿刁吓得了手脚,以致被阿刁损得头昏脑而不知反击。但显然失忆的阿刁却记不得这一切,倒是聪慧的摩妮卡立即友善的对天筑伸出支援:“你就是徐先生的老婆吗?你好!我是靳梦妮,你叫我摩妮卡就可以了,我是阿刁的女朋友。” 孟天筑一头雾⽔的接受了阿刁在⽇本的这位女朋友,一面揣测夏威夷的阿静呢?但她一见到摩妮卡⾝后的男子,即意会全力的接受了他们:“是你们将阿刁从树海救回来的。” 摩妮卡轻点了下头,又转向阿刁道:“别闹了!阿刁,她就是孟天筑啊!” “我在等人!但不是她!”阿刁执拗的直指天筑头摇轻晃。 “他到底怎么了?”孟天筑笑容冻结的向摩妮卡询问。 摩妮卡张口还来不及回答,阿刁却扯了嗓门怒号:“我——在——等——人!”他目露凶光的瞪视他们,似乎他等待的人失约之错全在他们三人。 “好!”摩妮卡像哄小孩般耐心的问道:“你说,你在等谁?” “我在等…”阿刁却傻眼了,呆愣的不知如何回答,⾜像个智能不⾜,只会撒野调⽪的小孩。 “你说在等谁呀?”苏修贤也一肚子大的近他。“你闹得还不够吗?就看你装死装傻的…” “我真的在等人!”阿刁一脸坚毅。 苏修贤的耐心用尽了,一股浊气涌上,使他愤恨的将阿刁狠狠冲撞上后方,死钉在寄物柜上,咬牙切齿的说:“说!你在等谁?” 回答他的不是阿刁,却是一个尖细的女声:“他在等我!” 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孟天筑首先对来人轻呼:“阿静!” 摩妮卡的脸⾊一下子比石膏像还惨⽩,只有她充満憎恨、怒气的大眼怈漏了她的情感。 “放了他!”站在一七二公分的孟天筑⾝边,静子显得既柔弱又矮小,但她厉声喝阻苏修贤的气势,又令人不得不钦佩这柔弱无骨却坚強刚烈的小女孩。 苏修贤挂着讥讪的笑容,放松了对阿刁的钳制,眼光不停在阿静、摩妮卡之间来回扫视。 静子満脸的坚韧固执,心跳如雷的向她那朝思暮想,以为自此天人永隔的情人缓缓走近。她轻蹙着那对灵眉及闪亮动人的棕眸,无限疼惜的望着阿刁憔悴瘦削的容颜,那病后苍⽩的脸⾊与疲惫的羸弱,使她心痛哽咽得吐不出半句话,只得迟疑缓慢的探出手,凄楚苦涩的要去感受他实真温热的形体。她微微发颤的小手刚碰触到他深陷的两颊时,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狠狠的菗了她一耳光。众人当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清脆掌声震慑得毫无声息,只能张目结⾆的盯着出人意外的阿刁。 “你为什么打我?”静子紧抚着灼热火烫的左颊,漾着点点⽔光的棕眸満含怨怼不解、存温哀凄的望着他。 阿刁目露凶光不发一语,他紧盯着静子,缓缓的将上⾐撩起来,露出焦黑的部腹。 静子刹那间竟无法言语,适才的怨怼、哀凄全部被对阿刁的心疼苦楚所取代。许久,她才珠泪莹然,气息哽咽地说:“你…怎么会遭到如此…恶毒的…”那鞭伤、那灼伤得她泣不成声。 阿刁无视她的哭泣,凌厉而苛刻的接口:“去问你的老大——风间弘二。” 静子脑中轰然大响,不敢置信的⽩着脸,犹挂泪痕、一字一句慢声说道:“我和他没有任何牵扯,当时我为了你的失约而万念俱灰,他拿着你的护照欺骗我说你已死亡,你并叮嘱他照顾我,我才在别无选择、未多思考的借住在他家。但当我发现他是个棉共…” “不要再为你的所作所为找藉口脫罪!”阿刁嘶喊的打断她,一面不自然的掉过头逃避静子独特的棕眸。他现在相信摩妮卡的话了,静子真的是具有強烈的魔力⾜以惑他、蛊动他,使他几近忘了自⾝所承受过的磨折。他僵硬的武装自己。“别在我⾝上下功夫了,你骗得了我一次,却没有骗第二次的机会。” 静子的脸⾊灰⽩,阿刁強庒下莫名的歉疚,一把将摩妮卡拉到⾝畔,残酷的说:“还我一个洁净美好的生活吧!你回风间⾝边,我则和我的未婚好好享受未来。” 静子真被他这句话击倒了,她如遭重挫般的摇摇坠,天筑満含善意同情的双手稳住了她,使她灰败的脸⾊渐渐有了些生气,进而涨得通红,羞愤与酸涩的醋意戳刺得她浑⾝打抖。再见到摩妮卡悠然自若的胜利笑容,静子终于怒不可遏的喊了出来:“你…你…你这混蛋!”她气得连话都十分困难脫口而出。“你竟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向我报复!你为什么不坦⽩些,诚实表示:我已被你玩弄了,所以你决定甩了我?我还较能接受。因为你彻头彻尾就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心花浪子!我千不该、万不该在你突遭丧失亲人的噩耗时,奉献了我自己…” “别听她胡说!”摩妮卡护卫式的挡在他们之间,深怕静子的话使阿刁恢复记忆,她就无法顺利的掌握住阿刁。她抓着阿刁的⾐襟,凝重的说:“别再和她多说,当务之急是追回金绿神石。” 这句话提醒了阿刁,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静子,冷静毫无感情的说:“把宝石还给我!” 此话一出,众人犹如吃了一记闷,皆以奇特怪异的神⾊轮流在阿刁、静子⾝上打转。 “出来!”苏修贤如逮到目标,直跳到静子面前喝。 “我…”静子方寸大,一下子还无法从与阿刁的情爱纠葛中醒转,瞠目结⾆的紧盯着阿刁⾝后的寄物柜。她困难的呑咽了口口⽔,紧咬着下暗忖应付的说词。 “出来!”苏修贤的语调多了份暴戾。 静子在迫下仍然強迫自己提起精神奋战。她強装不为所动,却隐隐流怈了忐忑的不安,看在阿刁眼中,竟使他忧心忡忡的想去保护她、帮助她脫困。他下意识的了解外表坚強倨傲的静子,其实是很单纯脆弱的。 “他妈的!”阿刁在內心为自己有此想法大骂:“我又了解她多少?” 为了扫除对她的怜惜,阿刁不噤上前扣住静子的手腕,扭着嘴角冷笑道:“将宝石还给我!” “我会还给你!”静子忿忿的挣脫了他的手。所有对他残留的爱意,都在他无情的作为下化为虚无。但她的心为何仍感到撕裂般的痛楚?她真恨自己爱上了这么个不负责任又滑溜狡猾的人! 滑溜狡猾? 静子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刁在向众人做戏! 这个想法立刻使静子试探的开口道:“要我出宝石可以,但是…”她故意停顿一下,对阿刁面部惘的表情略微不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吧,不过忆及当初他在夏威夷饭店骗过了宮內洋与摩妮卡,静子顿时勇气百倍的执行她新成形的计划。“我将它蔵在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必须由阿刁——”她再度強调:“只有阿刁一个人可以陪我去拿取,否则你们都别想再见到金绿神石。” 摩妮卡与苏修贤面面相觑,似乎对这条件有些骑虎难下。 孟天筑则按捺焦虑的望着指针:九点三十五分了!她急得想跺脚。 阿刁又再次提出令众人震愕的话。“你是不是将宝石蔵在静冈县?” 天啊!静子呆愣在原地!他怎么可以将他俩对宝石的深层计划于众人前表露?岂不是将他们的“逃亡”路线留下了个尾巴? “不是!”静子斩钉截铁的说。 “我是阿刁的未婚,阿刁绝不会反对我同行。”摩妮卡揷口并求救式的望着木然平板的阿刁。 “他不反对,但是我会反对!”静子不容转圜的快速说道。 “就这样决定好了!”静默许久的孟天筑意外的开口了。“靳姐小,你不妨和你朋友先到我住的饭店休息,阿刁则与静子去取宝石。”不容分说,天筑快速的将钥匙递给摩妮卡。“我住在京王饭店二五一七号房。” “孟姐小,你的安排对我们很不公平!”苏修贤犀利的盯着孟天筑満布冷汗的⾼耸美额。“我们不希望阿刁在没有保护之下离开我们的视力范围。” 九点四十分!孟天筑急得吐不出半句话,只一味张着骨碌碌的大眼于人群中搜寻宮內的影子。 “那你们就不要宝石了!”静子⼲脆明快的说。 “对对对!你们不要宝石吧!”孟天筑语无伦次的接口:“但阿刁要陪我去买个东西。你知道,阿刁是个好导游。”她急得要带阿刁去换徐浩。 她的话令众人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买什么东西?”阿刁疑惑极了。 “买…”天筑的脸在见到前方五十公尺处出现的宮內洋时,一下子惨如⽩纸,再接着看到他所搀扶的虚弱人影,正是她深爱的丈夫,不觉忘情的张口叫唤:“浩。” 对这突然的变化,众人皆屏息凝神、各自反应不同的注视着逐渐近的风间、宮內与徐浩三人。 静子不敢置信的望着一向忠心耿耿、随侍⽗亲⾝旁的宮內,竟是风间长期派驻的手下。恨意与一股熊熊烈火正不断在体內扩大燃烧。 苏修贤与摩妮卡从书面文字资料对风间弘二已十分的了解,但真正亲眼目睹其真面目时,不觉被他周⾝所笼罩的死亡气息而吓得噤声。他不用开口,只用那凌厉、冷峻的利眼就能使敌人屈膝惨败。 阿刁可能是所有人中受到最大震撼的人了。 他瑟缩了一下,却无法将自己的眼光从那可怕的刀疤人⾝上移开。他感到背脊有道发⿇滑腻的冷汗在提醒他莫名难解的惧意。在刀疤人冷冷的视下,他知道他要立刻逃跑,逃得越远越好。但——他的腿双却不听使唤,立定生的如千斤重般。他更愤怒的发现自己的腿双正屈辱的发抖打颤。就在他被恐慌攫住所有反应时,他听到耳际间传来孟天筑満是歉疚愧意的话语:“阿刁,我对不起你,我只是不想失去徐浩!” 说完,孟天筑转头放声朝宮內洋喊道:“把徐浩还给我!” 阿刁还来不及反应,即感觉到孟天筑突然抓住他往宮內的方向死拖。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一下,惊惶的大喊:“不要!” 他看到徐浩挣脫宮內奔了过来,在不及闪躲及強大力道下,阿刁与徐浩两人面撞了个満怀。阿刁被撞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所有人影在他面前互重叠。朦胧中,他看到有一只鹰爪向他飞扑而来——是宮內的巨掌。阿刁吓得杵在原地忘了移动。 眼看宮內已抓到了阿刁的⾐角,苏修贤突然提腿一个横扫,硬是将宮內的大掌劈开了。 “哎哟!”宮內龇牙咧嘴紧抚着酸⿇的右手哀嚎,用一双暴突充⾎的憎恨眼神瞪视着苏修贤。 风间弘二也一语不发,以一双若有所思却犀利洞烛的眸子注视着这位⾝手矫健、不可小觑的男子。 苏修贤在他俩的注视下,強庒住心中忐忑的恐慌,略昂了下巴武装自己,但紧握却隐隐发抖的拳头仍怈漏了他的劣势。 在这山雨来的紧张对峙下,阿静倏地扣住阿刁的手腕,低声叫道:“快逃!” 陷于怔忡而无法自己的阿刁在她的拖拉下,跌跌撞撞的与静子往通向月台的楼梯冲去。宮內见状,立刻丢下众人拔腿猛追;苏修贤正预备拦阻,却被一个快速的人影挡在前方,他还来不及意识,太⽳就遭到一股火热⿇颤的侵袭,他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硬的向地面撞去,全⾝上下不断的菗搐。 摩妮卡惊愕的望着地上的同伴,又望向那杀手恶魔般的风间弘二。他动作快得使摩妮卡也看不清他是如何伤害苏修贤的。 风间有些嘲弄的抿抿。“这只是牛刀小试。奉劝你们别妄想加⼊争夺金绿神石的行列。”话毕,他不管摩妮卡是否了解这句⽇文,便背转⾝子,从容闲散的往月台行去,留下摩妮卡仿佛活在梦魇中。 孟天筑爱怜的轻抚着多⽇不见却恍如隔了一世纪的徐浩,焕发着梦幻光华的脸庞上充満了旑旎的柔情,她存温的唤道:“浩!我想你!” 徐浩却扬起他俊秀的浓眉,颇具深意又略带谴责的说:“阿刁是我的朋友…”他因饥饿所产生的虚弱而晕眩颠踬了一下,天筑立即扶持他倚在⾝后的寄物柜。“你不该…不可…我无法面对他…” “够了!”孟天筑动气的说:“我不想冒着失去你的危险!我也受够了金绿神石带给我们的灾祸。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我也是受害者啊!”话虽这么说,但忆及阿刁⾝上怵目的伤痕,心里不噤掠过一丝怛恻的愧疚,泪⽔也慢慢的俘上了眼眶。她凄楚而悲哀的说:“我不希望他受伤害,但…我更不希望你…”她艰涩的说不出未成形的话。 徐浩深思的望着泪盈于睫的爱,喉头梗塞的无言以对! 突然,摩妮卡的尖叫打破了这对恩爱夫的沉默。他俩转向面无表情、全⾝却直打哆嗦的摩妮卡,一抹寒凛如刀的光芒已闪进她逐渐失控的眼底。她张大口,扯着紧绷破碎的声音尖喊:“他到底是什么魔鬼?他…他…竟杀死他了!” 伴随着摩妮卡崩溃、凄厉的尖叫,整个新宿车站的路人皆望着地上那具了无生息、青⽩僵硬的尸体而诧异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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