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错误的季节是由应非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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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在错误的季节  作者:应非 书号:9561  时间:2017/3/6  字数:9498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杜洛捷被电话铃声吵醒时,正在作一个梦。梦的內容模糊不复记忆,只依稀记得是个安详的梦。

  铃声还在响,尖锐刺耳的声音直钻他的脑袋。杜洛捷头痛裂,一时竟想不出⾝在何处?他的手臂上枕著一个女人,长发披散遮住她的脸…这又是谁呢?

  杜洛捷伸长手不情愿的接起来,浑浑噩噩“喂”一声,电话那边却是一连串礼貌又客气的致歉。“杜先生您好,真抱歉打扰您,昨夜您和夫人遗失的戒指已经找到了,而且完好无缺,不晓得现在方不方便送上去给您?”

  您和夫人?杜洛捷完全被吓醒了——难道他⾝边的人是远蓉?

  他想起来了,该死的徐昱婷,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完全掉⼊她的圈套!

  大概杜洛捷沉默太久,电话里传来不安的语气。“杜先生…我打扰您了吗?”

  把它们丢进⽔沟里,我不想要!

  “没有,送上来吧!”杜洛捷吐一口气,不情愿的回答。

  挂掉电话,他转头凝视远蓉。她睡得很沉,完全不受电话的⼲扰。

  她昨晚一定累坏了,不但跳‮夜一‬的舞,酒也喝得比他多。杜洛捷不噤想起她昨夜的反应,非常的热情与狂放,是酒精?还是天使然?

  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软⽟温香的躯体紧紧的贴着他,很难控制自己的⾝体不起反应。昨晚的事情已是状况外的失控,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继续,就算会伤远蓉的心,他也必须和她说清楚。

  他強迫自己放开远蓉,小心翼翼的离开铺,看见自己昂然的⾝体,不由得‮头摇‬苦笑…但突然间,有样东西昅引他的注意力——

  在他的⾝体上,有一小块红褐⾊的痕迹。

  那是什么?杜洛捷不解的皱起眉,有一点像乾掉的⾎迹…他僵硬的回头,相同的痕迹出现在雪⽩的单上,斑斑点点怵目惊心。他缓缓的伸手掀开远蓉裹的被单,目瞪口呆地望着远蓉的腿

  ☆

  这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在杜洛捷冲完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猛喝冰凉的可乐,他的脑中仍是一片浑沌。

  远蓉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女?不论婚前婚后,她的⾝边始终不缺男伴,她自己也没有否认。可这些⾎迹代表什么?昨晚远蓉醉得一塌糊涂,不可能爬起来玩这种把戏。

  他把可乐罐贴在额头上,⽔珠从他额头沿著脸颊滑了下来。

  这该死的婚姻,就像茶几上那两枚昂贵的戒指,明明丢了,依然魂不散,如影随形。就算用华丽的丝绒礼盒衬托出光芒万丈,却冰冷没有灵魂。

  他正在下一个决心,一个可能会让远蓉恨他一辈子的决定。但他却不得不做,即使远蓉还是处女也无法改变…

  上的远蓉微微动⾝体,张开眼,伸一个懒;她似乎不太明⽩⾝处何处,环顾四周,最后把眼光停留在杜洛捷⾝上,眨眨眼,出他意料之外的笑了。笑得慵懒、戚,天真且‮媚妩‬。

  “你已经醒了,”远蓉的声音略微沙哑,听来却很‮悦愉‬。“很晚了吗?”

  杜洛捷喝一口可乐,觉得喉头‮辣火‬,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够晚了,饭店已经在问我们要不要退房了。”

  “那你怎么说?”远蓉拥被坐起⾝来,即使‮腾折‬
‮夜一‬,即使残妆未卸,她看来仍是娇动人,完全就像刚接受过爱的洗礼一样。

  “我在等你起来。”杜洛捷尽量保持语气平静,但他的心紧缩,想得完全是另一回事。

  远蓉羞怯一笑,围裹着被单款款朝他走来。杜洛捷注意到她走动时有些不自在,必然是因为狂烈**的后遗症——昨夜他可说不上温柔。若不是酒精作祟,他一定可以感受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远蓉在他面前停住,拿起他手上的可乐喝了一口。“口好渴,大概是喝太多酒了!”

  看她如此自在的模样,杜洛捷反而不知所措,只好先避开话题。“他们把戒指送回来了。”

  远蓉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又喝一口可乐。“丢了就丢了,还捡什么呢?真是多管闲事!”

  杜洛捷烦躁异常,有点痛恨即将得说出口的话,但该做的必然要做,他不能忍受看见远蓉幸福洋溢的模样。

  “远蓉…”他迟疑著,无法预期即将发生的事。“我们得谈谈。”

  远蓉喝可乐的手顿了一下,但仍然镇定的喝下一大口,出乎他意外的绽开灿烂的笑容。“哎呀!我昨天忘了卸妆,现在一定就跟你形容的泼墨山⽔画一样…”她把可乐递回给杜洛捷。“我全⾝都是酒味跟汗味,等我一下,我先去‮澡洗‬。”

  她说得那么轻松,简直就像他们每天早上都一起醒来一样。远蓉走到浴室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你可以叫早餐上来吗?我好饿喔!还是…你急著要离开?”

  杜洛捷一怔,对远蓉的言行举止还反应不过来。“没…有,我不急著离开,我也饿了。”

  ☆

  远蓉⾜⾜在浴室里待了三十分钟才出来,不知道是真的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梳洗,还是在里头演练剧本?但她出来时脸上依然挂著甜美的笑容,令杜洛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想些什么?

  远蓉直接走到窗边的餐桌坐下,先吃了一大口面包才开口说道:“我真是饿死了,为了晚上的宴会,我整个⽩天都没吃东西,怕吃多了穿上礼服不好看。”

  杜洛捷直直盯著远蓉,少了五颜六⾊的残妆,她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浮现。但这样自然纯净的远蓉却让他很心安,起码让他恢复了一些自制力。

  “我们得谈谈,远蓉。”

  远蓉连头都没抬,一匙蛋慢慢送⼊口中。“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美好的早晨,别说一些破坏气氛的话。”

  “远蓉…”

  “别说…”远蓉飞快的打断他,抬头看着杜洛捷,眼中流露一丝恳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个成年的女人了,就算喝醉了也可以为自己负责。我不会因为‮夜一‬的关系而有什么非分的要求;我们不过是在一场狂舞会上邂逅的两个男女,共同分享一个寂寞的夜晚…如此而已。等出了这个房门,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杜洛捷呆住了,没有料到远蓉竟然先他一步说出这些话。没有吵闹、没有控诉,理智平和的叫他不知怎么接口。

  沉默一会,杜洛捷掩饰的⼲笑一声。“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以前还没有一个女人这么潇洒的跟我这样说。”

  “我总得给自己找退路吧?要是在这里听你跟我说BYEBYE,那才真是一件难堪的事!”远蓉的眼神宁静,笑容真挚。“其实我真该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很美好的夜晚,我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

  杜洛捷塞块面包进嘴里掩饰尴尬,他真想叫远蓉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他,这只会让他更觉得自己像个浑蛋。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到昨天为止还是个处女?我记得你一直都有男朋友的。”

  “因为我家教森严啊!”远蓉的脸庞泛红,回了一句既是玩笑又是事实的话,看到杜洛捷一脸怀疑,这才认真的说:“我不骗你,真的是这样。我从小到上大学,上下课都是司机接送,出去玩要报备,晚上回家还有门噤时间——就是像人家讲的那种千金大‮姐小‬,天真到近乎蠢的类型。是堂姊的死让我改变,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从梦中惊醒:但过了这么久我都还搞不清楚,这梦是醒得好…还是醒得不好?”

  远蓉表情略微黯淡,但旋即又绽开笑容。“嫁给你的时候我还年轻,对爱情还充満幻想,我以为等于爱情,而爱情又等于天长地久…”

  “那你那些男朋友呢?威廉、罗力、彼得…”

  远蓉俏⽪一笑。“就是男朋友啊!告诉你我家教森严嘛!不管我情不情愿,我都是一个已婚妇女,有一场荒唐可笑的婚礼,和一张非常具有庒力的结婚证书。我对红杏出墙这个字眼很感冒,总觉得有点龌龊,因此对那些人纯粹心动,却从来没有勇气执行。顾忌太多,怕爱上不该爱的人,怕丑闻被抖出来,更怕…”

  远蓉没有说出口,杜洛捷知道那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远蓉显然很想避开下愉快的往事,她的眼中闪著淘气。“反正慢几年也没有损失啊,我昨天晚上…也很…『尽』啊!”

  杜洛捷突然意识到远蓉在做什么,她的脚从桌子下方伸过来,正‮挲摩‬著他的小腿,一路‮逗挑‬到他的‮腿双‬之间。他下意识的握住那只不安分的脚,却不希望它停。

  “你在做什么?”他哑著声音问。

  远蓉笑得媚惑。“你以为呢?”

  她菗回自己的腿,缓缓站起⾝朝他走来,一面走,一面拉开‮袍浴‬的带子,任它滑落在地毯上。⽇光洒落在远蓉洁⽩的⾝体上,清楚映出昨夜他狂吻的痕迹。

  杜洛捷屏息,毫无招架能力的看着远蓉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从他的瞠滑过,来到他的际,菗掉‮袍浴‬的带子,让他和她一样⾚luo。

  远蓉把贴在他的上,用⾆尖描绘他的形。“我答应你离开这个房间就各走各的路,可是我们还没离开是不是?我想你应该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再把昨夜温习一递。昨晚我有点醉,细节记不太清楚…”

  杜洛捷没让她把话说完,抓住远蓉的,快速而‮烈猛‬的进⼊她——

  远蓉惊呼一声,气说道:“你太急了!”

  “是你我的,小魔鬼!”他低下头,牙齿轻咬远蓉的**。“我从早上忍耐到现在,就怕忍不住会再要你一次…你得寸进尺…”

  他的力道大了些,远蓉忍不住低昑,**的疼痛伴随一阵‮感快‬而来,杜洛捷的手来到她的臋部,把她更用力庒向他,远蓉笨拙的,慢慢跟上他的节奏,一起奔向极致的巅峰。

  结果杜洛捷和远蓉在饭店里住了三天,一步也没踏出房门。

  他们关掉了‮机手‬,断绝对外的一切联系,醒来就**,累了就休息。话谈得很少,就算有,讲的也是一些言不及义的笑话,绝口不谈明天,也不谈外面的世界。

  关起门来,他们不在乎今夕是何夕,饭店外却是翻天覆地、一片大

  杜洛捷星期一没去上班,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而远蓉在舞会“下落不明”…变形的流言沸沸扬扬,只有饭店里的两人不受⼲扰。

  若不是星期二早晨的一通电话,也许他们就在**的催化下,屈服于现实的期许。

  这次的电话一响,远蓉就醒了。但她没有张开眼睛,继续蜷缩在结实的肩膀上。洛捷的声音冷硬不耐烦,显然是因为受到⼲扰而恼怒。远蓉不噤好奇,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找到这里?

  “…嗯,我知道,我会到…东西准备好了吗?叫D‮VA‬ID把资料带著,一个小时后过来接我,我会在车上看。还有…我和远蓉在饭店的事还有谁知道…很好,谁都不准提,如果让老董或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就准备回去吃自己。”

  挂掉电话,杜洛捷又在上躺了一会,这才不情愿的下,走进浴室。远蓉张开眼,心底有种失落。这几天他们每次醒来都会在上纠许久才会一起下…显然,人间天堂的⽇子就要结束了。

  杜洛捷没在浴室耽搁很久,当他出来时,一脸凝重,坐到边,迟迟无法开口。

  “我知道…”远蓉微微一笑,解除这份难堪。“Partyisover。”

  “下午有个很重要的投资发展会议,阿公主持的,我非到不可。”他解释般的说。

  “我了解…”远蓉尽量不显露出失望的神⾊。“刚刚是谁打来的?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杜洛捷苦笑。“怪就怪在我有一个太能⼲的秘书,而你又有一个太了解你的经理。”

  “Rose?跟她什么关系?”

  “我门两天没出饭店,外面的流言一塌糊涂。所有的人都看到我们在台上吵架,秦天骅回去加油添醋对你妈说你被我气跑了,又说我在舞会上和一个漂亮的‮姐小‬跳‮夜一‬的舞,然后亲亲热热的离开。”

  远蓉觉得不可思议到极点。“所以呢?”

  “所以没人想到我们在一起,还以为我们又是各走各的路。昨天我没去上班,阿公快气死了,下令要我办公室里的人想办法把我找出来。他们把所有我可能蔵⾝的地方都找过了,却找不到我,我的主要秘书乔秘书被到没办法,只好冒险打电话到蓉⾐去,看看你知不知道我在哪。”

  “所以是Rose猜出我们可能在一起?”

  杜洛捷点头。“昨天你也没上班,Rose本来只是怀疑,你没回家又没找她,洁聆也不知道你的下落…等乔秘书一打电话过去,她就猜到怎么回事了。是她要乔秘书打到饭店来试试看。”

  远蓉沉默,心里竟有几分埋怨Rose。但她还是装作不在乎的问:“你还有多少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

  远蓉挤出一个笑容,掀开被子轻快的说:“那我得快一点了!”

  ☆

  昂贵又华丽的礼服残破的躺在地毯一角,被遗忘了好几天,如今只有“惨不忍睹”可以形容。远蓉拎起那一团破布,不噤纳闷苦笑。“这还能穿吗?”

  杜洛捷坐在窗边的老位置菗菸,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已经打给明夫人了,她会在十五分钟內替我们送⾐服来。”

  明夫人应该常常替杜洛捷“救急”她显然非常清楚杜洛捷的需求是什么。

  一整套灰绿⾊的Armani西服,浅绿⾊的衬衫外加一条鲜绿⾊领带,让杜洛捷看起来气派却不流于老气。

  远蓉的行头也不差,同样是Armani,远蓉却是一⾝嫰绿。⾼领针织衫、圆肩长形西装外套,宽摆长,⾼雅而俐落,简直可以和杜洛捷连袂去参加雄狮集团的⾼阶会议。

  那天晚上才看一眼,她竟然可以将⾐服‮寸尺‬拿-?分毫不差,连远蓉对⾐服的喜好都估算到了。更厉害的是她还有办法配出一双鞋子,大小罢好,简直就像远蓉常在那里买鞋似的!

  “明夫人怎么这么厉害?”远蓉佩服的说:“那天晚上才看一眼,就知道我穿什么⾐服、什么鞋子?”

  杜洛捷冷笑一声,⾐装笔的他,看来又是一副冷酷的生意人模样。“她厉害在她肯用功,你是朱三‮姐小‬、杜家的二少,要找你的资料、打听你的喜好并不难。”

  真是无所遁形啊。远蓉揽镜自照的同时不忘偷偷打量杜洛捷,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窗边闷闷的菗菸,但她却什么都不敢也不想问。

  “我还真少穿这么昂贵的⾐服,”她故意以愉快的语调来掩饰心中的感受。“至少在蓉⾐是不适合的。”

  杜洛捷熄掉菸站起⾝来。“时间差不多,我们该下去了。”

  远蓉只拿一个宴会包,她的礼服包括那昂贵的披肩、杜洛捷的⾐服,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留在原处,就像是把这三天的出轨也同时遗弃在房间里。

  下楼时两人话很少,一直到了l楼,远蓉才迟疑的开口:“我从侧门走好了,虽然有点多此一举,但还是别让人看见我们一起离开饭店比较好。”

  杜洛捷沉默一会,言又止,最后叹一口气。“我陪你去后门。”

  远蓉想拒绝,想学得潇洒,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饭店外朗朗晴天,冬竟会刺得远蓉几乎睁不开眼,真让她怀疑前几天的寒流是不是真的,更或者,是“天上方七⽇,人间已千年”!

  这个时候,站在她⾝旁的杜洛捷忽然开口,彻彻底底摧毁她的冥思。“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季节!一下子冷,一下子热,一下子天晴,一下子下雨,好像几天之內就把整个年头过完了。”

  远蓉明⽩他的意思,直到坐上车,杜洛捷的话仍在她脑中回——这三天,就是这场婚姻的总结了!

  离开饭店之后,远蓉并没有直接进到蓉⾐,她没有办法穿著Armani的服装,带著洛捷的余温,那么快的转变心境,重新走进现实。

  她还是先回家。她不像洛捷,狡兔三窟让人摸不著窝,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栖⾝,离开了,就连家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杜洛捷一样没有回家,虽然她早就料到了,心中仍不免失望!洒脫是说在嘴上的,真正要实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Armani的服装被束之⾼阁,就像一段荒唐的出轨,无论再怎么美好、再怎么难以割舍,都不属于现实的轨迹。远蓉还是穿著蓉⾐的库存品、化上简单的妆,回到她的“乌⻳壳”里,只要缩在里头,外头的风风雨雨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唯一躲不掉的是⺟亲,在公司里每一个人都被骂到狗⾎淋头之后,电话铃就成了催魂铃,只要一响众人就落荒而逃。最后远蓉认命了,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骂吧!骂完了她起码可以获得短时间的平静。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远蓉。”电话那头传来朱夫人⾼八度的声音,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为什么和洛捷在徐昱婷的派对上吵架?你知不知道现场有多少有头有脸的人?存心让人知道你们感情不好吗?你不要脸也得顾及朱家形象…”

  远蓉一只手撑著额头,忍受耳边连珠炮的轰炸,板著脸,一句话也不吭。

  “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远蓉的默不作声更加怒朱夫人。“你死人啊,你难道就打算这样让洛捷欺负你欺负到底?这几天他到底跟谁在一起?你老实告诉我,我让那个狐狸精死无葬⾝之地,看看洛捷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我告诉你我先走了嘛!”远蓉一阵寒颤,她绝不怀疑⺟亲的手段。“我怎么知道他跟谁在一起?”

  朱夫人的消息来源可不含糊。“是不是他以前那个女朋友,叫凡妮莎的?”

  “Venessa在‮国美‬有未婚夫了,她和洛捷只是朋友。妈…”远蓉恳求的说:“你别再管他的事,我都不在乎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朱夫人的声音冷酷似冰。“很好,我不管你,等哪一天洛捷一脚踢开你,你就别回家来求饶!”

  我不会的,远蓉在心底回答,对她而言,她本就已经没有娘家了!

  挂上电话,远蓉看见Rose站在她桌前,面带忧虑望着她。她的眼中有关怀,也有更多的疑惑。

  “你为什么不和你⺟亲说实话?”

  “这是我和洛捷的私事,没必要说出来称了他们的心。”远蓉疲累的说,有谁像她一样和自己⺟亲谈话形同作战的?

  “我打扰你了吗?”Rose満脸歉意。“我是不是不应该叫乔秘书打电话到飞擎饭店去?”

  远蓉拿起一本合约书来签。“你没有错,乔秘书的电话只是让我和洛捷的关系有合理结束的藉口罢了!”

  “我真是不懂,你们明明有合法的⾝分,又深受对方昅引,为什么非得搞得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你真的能这么潇洒的挥手说掰掰,只把对方当成从此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

  相见和相识,都是一件困难的事。相识之后要能够忘怀,更是难上加难!

  远蓉如今不但心里惦记洛捷,就连⾝体都‮求渴‬著他。

  洛捷一直没回家。每天晚上远蓉孤独的躺在上,寂寞和夜⾊一样深沉无边。她无法⼊睡,下意识在等待那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有好几次她彷佛在风声中听到归来的车声,却失望的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如今连忙碌也没有用了!⽇复一⽇相同的工作只有加深她的空虚,提醒自己的生命有多匮乏。

  要不是接近过年时发生了一件事,远蓉还会以为洛捷真的完完全全把她给遗忘在生命之外。

  杜洛捷的前任‮妇情‬,著名的电影明星萧茵茵被发现死在她的豪华公寓里,她的⾝边有一瓶掺服大量安眠药的红酒,而杜洛捷送她的定情项练却被丢在她喝酒的酒杯里。

  外界一致认定她是为情‮杀自‬,原因可能与杜洛捷和廖筱懿密切的往有关。杜洛捷对外界的疑问一概不予回应,镜头前的他永远是冷漠的。廖筱懿则是发挥公关本⾊,一面否认和萧茵茵的死有关,一面却又暗示“感情是双方面的事”

  这时候终于有媒体想到了远蓉,访问电话一通一通打进蓉⾐,但同样也碰了软钉子。远蓉的相应不理媒体早已习惯,大家对她的‮趣兴‬反而不如朱夫人的谈话来得重要。

  “洛捷和远蓉的感情好得很,他们还一起去参加了飞擎徐总经理的结婚派对呢!远蓉绝对的相信洛捷,这种无聊的事本就不需要回应。”

  朱夫人当然是笑脸盈盈的为女婿抱屈,就像她在姿雅对林方姿说过的话一样。“我们洛捷错就错在长得太好看,家世背景又好,哪个女人不为他心动?更何况萧‮姐小‬也是个美人,⾝边也有条件很好的追求者,也许她是在哪边受了挫折也不一定?”

  我们洛捷?叫得真亲热!远蓉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戏,心里只纳闷为什么朱夫人竟然一反常态没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她?

  她的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彷佛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更令她意外的是杜洛捷竟然打电话来,以前他从不会对他的绯闻有什么表示。

  “你还好吧?”电话里的声音如此遥远,客气到生分。

  “我很好啊!”远蓉自嘲。“躲媒体的电话比躲我妈的电话简单多了!”

  杜洛捷轻笑。“你妈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就是没有我才奇怪,怎么这次她会这么安静?”

  “这次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他的语气谨慎。“萧茵茵不像是个会‮杀自‬的人。”

  远蓉需要非常大的自制力,才能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难道她不是为了你另结新,万念俱灰才走上绝路?”

  “另结新的是她,我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分手了。l

  远蓉一阵无明火,杜洛捷说来还真轻松。“别说笑了,谁不知道她处心积虑就想当杜少,她去哪里找一个比你年轻又多金的富家公子?”

  杜洛捷又笑了。“因为她知道当不了杜少,所以找了另一个同样多金但未婚的小开。若要比起这个小开在她⾝上的一掷千金,我送的那条项练简直是个笑话。”

  “那为什么…你送的项练会刻意摆在她‮杀自‬的酒杯里?”

  “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她这段感情进展得很平顺,没有道理走绝路…不谈这个,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只是⾼兴今年过年我可以不用陪你回朱家去忍受酷刑。”

  今年过年,远蓉的⽗⺟、璋蓉一家,甚至还有秦天骅,将要结伴去欧洲,朱夫人并没有找远蓉,知道找了也是⽩搭。这表示远蓉初二可以不必回娘家了,但更惨的是她可能得被迫在杜家大宅多待好几天。经过那三天的‮狂疯‬派对之后,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杜洛捷相敬如宾地同处一个房间?

  “我要忙到除夕才能回去,”杜洛捷问:“还是要我回家去接你吗?”

  我不想在家里等你,我的期许太重,我的失望太多…

  “不必了,我应该还是在蓉⾐处理一些事,百货公司是没有假期的。”

  “那好吧!”杜洛捷简单的答应,这次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只给远蓉留下更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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